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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猎钻进休息室里

    佟深若无其事地跟在汪钧飞身后。步伐迈得不疾不徐,倒是前面的汪钧飞在拐角处慢下来等他。

    公司装潢简约,甬道旁栽种着几盆植物,汪钧飞的休息室安排在离摄影工作室不远的地方。

    “进来。”汪钧飞推开休息室,径直走到欧式贵妃椅,拿起遥控器把窗帘关上,顺带播放了一支小提琴曲。

    那只曲子是黄昏的颜色,用妃色和琥珀色胶着缠绵成伦巴的舞步,因此他们看起来是笼罩在暧昧的浆糖里。

    是Yumeji,s theme,甫一听前奏,佟深就知道了。一段试探,一段暧昧,一段不可告人的偷情音乐。

    汪钧飞右手搭在椅背支着头,叹了一口气。

    “傻瓜,你怎么又走神了?”

    佟深被他唤醒,这才进入休息室。

    “你的水。”他把水放在贵妃椅旁的圆桌上,脚旋即一转就往外走。

    “喂——”汪钧飞猛地起身拦住他,手握住门把,迅速地关上,堵截他唯一的出口。

    “你到底怎么了?”汪钧飞的身高比他高出一大截,低头看他的时候很容易给人造成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但此时此刻他漂亮的脸上是略带哀求的。

    “别耍我了,行吗?”佟深说。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这样。”他试图掰开汪钧飞钳固在他肩上的手。

    “你逗弄我,咬我......这是你一贯的手法吗?”

    佟深掰不开他的手,只能抬着头直视他灼灼的目光。

    “一贯手法?”汪钧飞一个字一个字念着,仿佛今天才学会这句话。

    “不是吗?”佟深反问道。

    “你已有了小白,却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甚至,搞大,”他抿住嘴巴,有些羞耻地止住,明明坏事是汪钧飞犯下的,他却感到羞愧。

    “甚至让她怀孕。”

    “你听谁说的?”汪钧飞大致明白佟深对他的误会有多深。

    “我他妈对女生硬的起来吗?”

    “还怀孕?”他嗤笑一声,“哪个王八羔子造的谣!”

    可是学校很多人说的神乎其乎,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佟深犹豫着。

    眼睛落在圈在怀里的佟深,一张小脸,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

    汪钧飞突然垂下额头撞向佟深的额头,气笑道,“蠢不蠢啊,你?”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狗爷我郑重声明,汪钧飞对女生硬不起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佟深推开他的额头,吃痛地揉揉自己的额头。

    “嘁。”汪钧飞被他推开,又不依不饶地靠近他,在他的额头上落下吻。

    “我冤枉你了?”佟深问。

    “废话。”汪钧飞强硬地说道,随即可怜巴巴地把头搭在他的左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说,“冤死了,没被你迷死,被你抱死,被你亲死,被你榨干死,倒被你冤死了,想到这我更冤了。”

    “你,你乱说什么呢?”佟深羞红了脸。

    “恶心死了。”佟深捂住汪钧飞的嘴巴。

    “唔唔......”汪钧飞故意发出怪声,还伸出舌头,小狗似的舔着佟深的掌心。

    “恶心。”佟深咻地收回手掌,侧着头不看他。

    他俨然一副软化,娇羞的模样让汪钧飞的心一动。

    “渴死了,我要喝水。”汪钧飞说。

    “那不是有水嘛?”佟深指了指圆桌。

    “拜托,”汪钧飞逗着他,“狗爷,大牌好吗?”

    佟深好笑地看他,“大牌怎么了?要给我耍?我可是动笔杆子的,一笔下去,你就没了。”

    汪钧飞第一次看到这么生动的佟深。和他斗着嘴,那副骄傲的小模样,勾着他越发沉沦。最初和佟深的交际,是那段冬雪礼赞的文案。他当时就想,会是怎样心思敏感的人写出来的,后来在得知文案是出自一个男生的手,他更惊讶了。

    佟深。他看着屏幕前这两个宋体字,藏在心里。

    后来,在篮球场的观众台上捕捉到他装作电影里深沉的男人,摇头晃脑,末了,还翻了一个白眼。

    终于知道他名字的时候,他并没有很惊奇,有的反而是对命运注定邂逅的平静。

    佟深,宋体字的佟深脱离冰冷的电子屏幕,和他相见。

    “佟深,你舍得吗?”汪钧飞一语双关地问。

    又躺回在贵妃椅上,没正形地举着双手,“你刚才掰我手,痛得要死。”

    “现在让你把水端给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佟深瞪他一眼,却还是走到他跟前把水端给他。

    “啊——”汪钧飞张着嘴巴,两只手抱在脑后靠着沙发头垫上。

    “干嘛?”

    “喂我。”

    “你......”

    “快点,不然不让你走。”

    佟深只好认命地拧开瓶盖把水凑近汪钧飞的唇边。

    “这儿也没吸管,你这样让我呛着了怎么办?”

    “那你想让我给你买个吸管呗,大少爷?”

    汪钧飞看他被自己逗着,头上立起的呆毛都在痛诉似的,笑道,“也没必要那么麻烦,你喂我就行。”

    佟深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在喂......”他又推了推瓶口。

    “笨,”汪钧飞骂道,“嘴对嘴喂。”

    “不会!”佟深生气地就要把水放回圆桌,“伺候不了,你这个......唔......”

    汪钧飞迅速地含了一口水,一手扣在佟深的脑后,吻住他的嘴巴,撬开他口是心非的工具,把水渡给他。

    水流从此岸流向彼岸。彼岸的渡口吞咽了下去。水流消失,汪钧飞的嘴迟迟不肯离去。他吻着佟深,舌头攀爬,搔弄佟深的软腭,追寻佟深的舌头,勾住他的舌尖,描摹他的舌线。汪钧飞吻得放肆,攻城略地把他的味道强塞给佟深,佟深被吻得酸痛,涎水兜不住地从嘴角流下。

    “唔,唔,停,”佟深往后仰着脖颈,妄想逃离这个疯狂的男人。

    可汪钧飞并不打算放过他,那只扣住他后脑的大手越发用力。

    “啊——”佟深被汪钧飞拦腰翻下去,摔躺在贵妃椅上,而那个作恶的男人依旧没有放过他,骑在他身上,两只手托着他,继续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