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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郡只进了四分之一不到就停住了。

    因为聂斐然实在哭得他心烦意乱。

    聂斐然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体格,不过动起真格来,陆郡又丝毫不收敛退让,先天力量的悬殊还是让他很明显地处于下风。

    先前的撕扯对双方体力均是场考验,陆郡颇是废了一番力气才完全压制住聂斐然,两人身上被汗水不同程度的浸湿,皮肉相贴的地方一片黏腻触感,好像已经大汗淋漓地发泄完一场,实际却连门都还没摸到。

    陆郡只是一根筋地认定不要放聂斐然走,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套回应组合打出去后会让聂斐然多痛。

    聂斐然的双腿被压得快失去知觉,顶撞间隙,陆郡的性器拍打在他臀上,发出清脆而情色的响,叫他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挡,而陆郡先他一步动作,毫不犹豫地扯过甩在一旁的睡裤,把他乱挥的手合绑在一处,打了一个死结,让他别无选择地,赤裸地暴露在自己眼皮下,从头到脚,连皮肤上的微小痕迹也一览无遗,毫无退逃的余地。

    哭也是另一种体力消耗,聂斐然的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可全身依旧颤栗不停,穴口因为疼痛本能地收缩,与合紧的蚌壳无异,多进一寸都咬得陆郡难受,就这么硬推进去的话,怎么都避免不了流血。

    陆郡晃了神,跪在聂斐然腿间,看着那白腻腿根处布满来了自他的吻痕和手指印,理智上觉得一切都很突兀,自己的行为不仅毫无逻辑和教养,也彻底背弃了他们在一起这几年积攒的信任。

    可下半身又似乎和大脑的指控脱了轨,一点不在一个频道,最强烈的感觉就是硬得发涨,伴随小腹反复涌起不合时宜的冲动,只有聂斐然身上有可以疏解他痛苦的出口。

    血气方刚的年纪,整整一周没碰,加上刚才亲亲摸摸半天又硬生生忍回去,这会儿再从头来过,残余的欲望还未完全消退,甚至来得更加急切。

    他一把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瓶新的润滑剂,然后粗鲁地扯开聂斐然试图遮挡通红脸颊的手臂,沉眉提着他的脚腕把他拉近,掰开他的腿,撑到最大程度张开,双手向上反圈固定住,之后身体滑下去,含住了那根软绵绵垂在腿间的性器。

    "你别发疯!不要……!"

    聂斐然全身血液倒流一般,骂也骂了,求了求了,都没用,最后精疲力尽地看着那个背光的剪影,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告诉陆郡,他会听话配合,也可以让他发泄,只是不要用这么凶狠的方式对待他。

    可是对正困锢于某种心魔的人来讲,什么道理带去的安慰都不如这种直接的暴力侵犯来得快。

    他瑟缩着,徒劳地蹬了几下腿,陆郡的手臂像锁链一般,他挣也挣不开,觉得自己被无形的刀子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潺潺向外涌出,创面却隐蔽,找不到确切的出血点,哪里都在痛。

    陆郡用舌尖顶着他的尿孔挑弄,非常用力,带给他一种密集针刺感,酥痒到骨头里,很轻易就让他被动地硬了起来。

    趁他失神的片刻,陆郡往他股间淋了大量润滑剂,之后轻车熟路地插入最长的中指,快速不停地进出,掌根在他下体摩擦,拍打得汁水四溅,最后停在穴口,揉裹着那些冰凉的液体,一点点推进了他的身体。

    快要分不清是体液还是其他,像要混淆一个最明显的事实,也是在求证聂斐然是否还爱自己时必经的自我欺骗与麻痹,陆郡不知轻重地刺激着聂斐然身上所有的敏感处,几乎用空一整瓶润滑剂,

    床单冰冷潮湿,聂斐然身下湿了一大片,腿间一片淫靡,而他的阴茎和奶尖可耻地挺立着,被陆郡交替抚慰,包裹在高热的口腔中,摩擦,挤压,吸吮,一轮赛过一轮强烈的情潮悄悄蛰伏在他体内,只等操控它们的主人一声令下,便要将他脆弱稀薄的自尊完全吞噬。

    可陆郡没有耐心等他射,他很快抽出手指,指腹捻搓聂斐然胸前着被他玩到充血的两点,粗长的性器在润滑过后终于顺滑地挺入,一插到底,撑到极致之后,他感到自己躁动的灵魂终于找到了最舒适的栖息地。

    他把聂斐然抱起来,牢牢地困到自己怀里,下体紧密相连,手臂与胸膛面对面交缠,是亲密到极致的姿势,但聂斐然痛苦地皱着眉,嘴唇咬破的地方渗出血丝,手指攥紧了他的肩膀,双腿大开地被他顶弄到失神抽泣,呻吟间带着浓重哭腔。

    他所有的求饶,软的硬的,每一次艰难的开口都像自言自语般得不到陆郡回应。

    就像两只苟合的低等动物,毫无情感交流,机械地抽插操弄,与做爱二字毫不沾边,只是出于生理本能才交欢,而目的无非解决兽欲,激烈程度让人想起自然界中某些特殊物种,在经历过蚀骨情潮之后,完成了生育行为的一方失去存在价值,紧接着被强势一方撕咬吞吃干净。

    他和陆郡的当下的样子确实与动物无异。

    聂斐然简直要被这种安静逼得发疯,心中空得害怕。

    他不知道陆郡在想什么,想得有多远,因为陆郡可怕地沉默着,只有身体在不停向他疯狂索取,他哆嗦着,突然开口,祈求陆郡给他一点回应:"求求你,求你,可不可以跟我说句话。"

    "我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我痛……"他在陆郡身上摇晃起伏,眼泪不停顺着小腹往下流,肚皮上一片细碎水光,剩余几滴砸在他们身体交合处,"你以前会问我的,你……啊……"

    陆郡的心抽了一下,狠狠地往上捣了捣,捣得聂斐然腰酸腿软,哭叫着夹紧了他,也掐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回忆。

    他惮于聂斐然打破自己编织构建的虚假平衡,所以就这么放纵自己沉湎于情欲,只为逃避片刻。

    他不可能捂住聂斐然嘴,于是托着他的屁股,抱着他走进了浴室,关上淋浴间玻璃门后,把喷头水柱开到最大,让流水声弱化聂斐然哽咽的哭喘。

    淋浴间玻璃做了防雾处理,正前方对着洗手池的一面镜子,陆郡把聂斐然压在玻璃上,大腿抵进他腿根,好像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实则像楔子钉入,进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深。

    聂斐然在不应期里,已经被他折腾得有些神思恍惚,镜子上映出的一张脸涨满了被情欲折磨过度的潮红。

    他刚刚在陆郡顶着他走到浴室的路上泄了一次,乳白的精液混着倒流的润滑液,滴滴答答地从卧室地毯一路延伸至面前黑色的瓷砖,荒唐而醒目地提醒着他竟然在这种情境之下得到了高潮。

    陆郡故意不拉上浴帘,两个人的空间里,喘息不绝于耳,剩下分不清是高潮的呻吟还是哀叫。

    他们前后站立,连体人一般粘在一起,陆郡用后入的姿势抽插,双手不安分地捏住他的乳首摩擦,嘴唇在他脖颈两侧留下痕迹,又挪上去含着他软软的耳垂折展。

    仿佛泡在化骨水中,陆郡时间拖得愈长,聂斐然愈是感到神思化成片片雪花消散融化在这种赤橙色的狂热里。

    不知身处何地,迷失了对自己的身体与情绪的掌控,像一尊承载欲望的容器,所有感官全部集聚在交合处,眼睛前面是朦朦白雾,两具交叠的肉体若隐若现,他双脚发轻,隐隐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卷土重来,骨缝中似有蚂蚁在爬。

    而陆郡看着镜子里终于融为一体的,他和他的爱人,整个晚上的纠缠与癫狂,终于在此刻化为一种病态的,令他晕眩的满足。

    他换了个角度,故意用力撞碾着聂斐然甬道内的软嫩凸起,快速颠着顶着往上肏,肏得聂斐然被迫踮起脚尖仰在他怀里,脖颈伸长,颌骨轻轻开合,发出令他自己都脸红的声音。

    尾椎处积聚的快感像致命的毒药,尿意缓缓冒头,聂斐然惊醒过来,"不,不……"他控制不住地痉挛,小声尖叫着想要逃脱,"不要了,我……呃——"

    陆郡不可能停,放任精液灌进他体内,腰胯不知疲倦地在他屁股上的柔软的地方磨蹭,而他可怕地,丑陋地,在陆郡怀里抖作一团,下体失禁一般往外流水,持续了很久没有停。

    他在高潮里哭出来,惊讶自己竟然能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

    前一刻冷静提出离婚的是他,而这一刻屁股里夹着一根男人的阴茎达到第二次高潮,像最下贱的男妓一般啼哭呻吟的也是他。

    男妓都比他知道羞耻。

    陆郡嘴唇贴紧他耳根,喘了两声后,薄情而戏谑地问:"不要?睁开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说,"一面玻璃都是你的东西。"

    聂斐然没有敢睁眼,全身早已湿透,脸上全是水,但眼角在陆郡的话说出口后不停地滑出很多很多眼泪。

    他喘气都艰难,哆哆嗦嗦地咬紧了嘴唇,怕自己肉体被征服以后,灵魂也会为这种羞辱彻底垮掉。

    如果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就好了。

    可很明显,上天遁地陆郡都不会放过他,他根本就像被木棍击打了脑部,晕乎乎的将所有痛苦与甜蜜的片段错误地拼接在了一处,妄想他们可以像其他人那样自然地感情冷却,不拖泥带水地各自回归单身生活。

    你得到了什么,就要还回去什么,这个道理太简单,他竟然现在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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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剩下的事他有些记不太清了,每每回忆都只徒增新的痛苦。

    他只记得陆郡把他扔进浴缸清洗,之后草草淋浴,先他一步围了毛巾开门离开,直到晚上都没有再回来。

    陆郡没有再多跟他说一句话,更别提道歉。

    聂斐然以为这是新一轮的冷暴力,除了压在身上的债,他失眠一整夜,头痛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去推动他们之间问题的解决。

    但直到第二天早晨,他强撑着,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办公室处理请假期间积压的工作,手机振了一下,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来看。

    他划开银行提示消息,上面显示他的账户转账收入了两万块。

    转账户名是陆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