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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随他去祠堂上香

    沈清宜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她们让我别讳疾忌医,让我找个大夫来。”

    “找大夫也没用,我自己身体,什么毛病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大夫也查不出什么的。”

    跟着江离进来的人,将手里的托盘搁在了一边,随后又恭敬的退下了。

    江离伸手探了探沈清宜的额头。

    又替她把了把脉。

    额头上的温度是正常的,脉象也正常。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舒服。

    江离想到她昨夜在风里练剑,方才出门的时候又在风里站了一下,便将托盘上那碗正放着热腾腾的热气儿的红褐色药汁端起。

    “你吹了风,身子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先将这碗药喝了。”

    他用勺子浅浅舀了一勺药汁儿,轻轻吹了吹,再确定不会烫着她之后,才将勺子送到了她嘴边,“这药有些苦,你稍稍忍着点。”

    沈清宜乖乖将这口药喝下。

    随后她便从江离手里接过了药碗,紧紧的蹙着眉头,“不用那么麻烦。”

    她说完,便捏着鼻子,将这碗苦药一饮而尽了。

    “你是真不嫌烫。”江离眉心狠狠的跳了跳,眼神颇有些无奈,“何况这药苦的很。”

    沈清宜那漂亮白净的小脸都要皱成一个苦瓜。

    她连连往脸上扇了好一下的风,又给自己灌了两杯热茶,“苦!真是太苦了!”

    江离将托盘上的另外一碗东西拿给她,那是漂亮有光泽,泛着甜丝丝的香气的蜜饯。

    “吃两颗吧,能好受点。”

    饶是沈清宜食欲不振,眼下被苦成这样,也着实需要几颗蜜饯压压惊。m.

    她吃了几颗,随后就长舒了一口气,“都说药到病除,你这个药效也太快了,我现在感觉头没那么疼了,也没有咳嗽和打喷嚏的欲望。”

    江离遂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病好了还不高兴?”

    沈清宜白他一眼,抬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谁说我不高兴的?”

    他的胳膊真硬啊。

    笑死,根本拧不动。

    江离也由着她。

    地上的东西已经被小丫鬟们清理干净。

    江离微微看她一眼,“你先前写什么?”

    沈清宜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忘了!”

    她赶紧吩咐人重新给她磨墨铺纸张,随后提起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一串东西。

    她将纸张放在灯笼前烤了烤,在烤干纸上的墨水之后,才将它塞到江离手里。

    沈清宜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这个你一定要留着,这个很重要!”

    江离看她一眼,随后慢慢将手上的信纸展开。

    那是一个药方。

    ‘用上好的雄黄一两,配上鬼箭羽、丹参、赤小豆各一两,上为末,炼蜜为梧桐子大小的丸,每服五丸,空腹温汤送下。’

    这个药方——

    江离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你写这个做什么?”

    沈清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潜意识让我必须这么写,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这药方是用来做什么的。”

    但眼下的事情实在是多,她也懒得问系统了。

    就算是问了,自家的小垃圾也不一定知道。

    统子现在是学到了她的精髓,不干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并且她俩还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而不想回答。

    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

    要不怎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江离轻轻地抱了一下她,看她的眼神十分之复杂。

    先前这丫头似乎就有头疼的毛病,加上她还会在她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另外一个与她本身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她分明武艺超强,但平日里又柔柔弱弱。

    其实说是柔柔弱弱也不对,只是比之那个武艺双绝的人而言,确实显得有几分不够看。

    眼下她又在自己也不知道缘故的情况下,就写了这么一张药方,江离推测,她大约是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记忆。

    故而时常头疼。

    江离轻拥着沈清宜,话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仿若照进夜幕的那抹温温柔柔轻轻浅浅的月光,“想不起来就不必想了,随心而行。”

    沈清宜缓慢而迟钝地点了下头,“嗯。”

    江离因有事要办,看她吃完药后状态好了许多,便打算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他又忽而顿住了脚步。

    他缓缓转头看向沈清宜,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我要去祠堂给我娘上柱香,你要一同前去吗?”

    沈清宜下意识就想拒绝。

    但她想了一下自己奉皇命命嫁给江离,手上还有着系统给的任务,头上还顶着世子妃的头衔。

    虽然这个世子妃有名无实,但她站在人家的地盘,多多少少也该去给主人问个好。

    于是沈清宜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慢的点了一下头,“去。”

    正好她也有些好奇,江离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离有些意外她居然会答应,不过想到她终究是要走的人,他漂亮的睫羽又晦暗地垂了下来。

    二人并肩而行,江离少见地有些沉默。

    沈清宜走着走着,就落后了他两步。

    江离也仿佛未曾察觉。

    到祠堂的时候,江离平静地给母亲江吟秋上了三炷香。

    他眉目里不见伤痛,亦无半分难过缅怀。

    只有长长久久的平静沉默。

    沈清宜站在他身后。

    祠堂里燃着白色的烛火,烛台上摆放着的蜡烛长短不一,墙上隐隐透出它的影子,灯芯影影绰绰,烛火微不可见的晃着。

    外头又好像下起了雨,还刮起了风,风声和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沈清宜耳边响起,像沉淀在旧城古巷里的那一曲支离破碎的歌谣。

    沈清宜在这个时候抬眼去看江离。

    她才发现,眼下的江离似乎瘦削的有些过分,背影显得孤单冷清。

    也许他一直以来都挺瘦,只是她未曾发觉。

    沈清宜目光渐渐转移到了墙上挂着的画像上。

    春日草长莺飞,黄鸭凫水杨柳依依,穿着浅杏色衣裳的姑娘,手里拉着纸鸢的线,笑容明媚若骄阳。

    画像上的女人,美的惊心动魄,五官大气明艳,气质又万里挑一,是真正的容色无双。

    难怪江离长得这样的好看。

    原来是随了他娘亲的美貌。

    只是越往后看,沈清宜就会发现,女人的眼神逐渐暗淡灰败,只余淡淡的忧愁。白团小芋圆的世子爷在上,相府假千金只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