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战局已定
虽然是乘胜追击的一锤，但刚刚用完崩山，宁然的消耗也不小，使得这一锤的威力也大减。 一锤未能破敌，又有山五的反击，他只能撤步后退。 不过，退了一个宁然，还有一个赵羿！ 就在山五掷出手中断枪的一瞬间，两发追月弧箭一左一右，螺旋着射来。 山二眼睁睁看着两箭飞来，却来不及再撤刀阻拦！ 两发弧箭化作圆形，绕开山二，直指背后的山五！ 可怜山五还来不及站起来，两箭已至！ 关键时刻，单膝跪地的山二拼命向后弹起，压在了山五身上。 既然来不及收刀，他只能再用肉身挡一箭！ 那射向山五胸口的一箭，终究是被山二用命挡了下来，代价是，一箭穿胸过！ 山五眼睁睁地看着山二中箭，却根本来不及悲伤。 因为第二箭，已至面门！ 没有兵器，山五只能拼尽最后的元气，双手一抓！ 日月弧箭的速度并不快，山五一把将其抓住，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在被射中之前，使箭停在了眼前。 看着距离眼珠只有一寸的冰冷箭锋，山五双眼大睁，表情极度紧张，忍不住大口喘息起来。 然而，还来不及高兴，一个影子突然又盖了过来。 宁然已露出残忍的笑容，重锤高举！ 此时的山五才突然醒悟，原来，危机从来都没有过去。 山二还没昏迷，嘴角不断淌着血，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拔出胸前的箭。 但是，这威力并不算强的追月弧箭，已轰散了他的元气，重创了他的内脏，彻底瓦解了他的最后一丝力量。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如山般高大的阴影来到身边，举起了手中的方头重锤。 山五手中的气箭已经消散，他双手撑地，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疼痛颤抖的双臂告诉他，刚才的成功拦截，是有代价的。 他的双手已经骨裂，两臂经脉更有多处被震伤，早已连翻身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抬头再看身边的宁然，山五眼里莫名地多了一丝恐惧。 这很奇怪。 山五一直以为，像自己这种见惯了生死之人，应该没道理会怕死。 可他的身体就是忍不住颤抖，无论怎样都控制不住！ 此时，远处的赵羿已经赶了过来。 看着宁然手中的重锤高高举起，却始终没有落下，赵羿眉头一皱，以为他下不了手。 “为什么不动手？要不然我来？” 宁然摇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二人，脸上露出诡异阴森的笑容：“你看他们的表情，多么有趣！ 恐惧、惊骇、无助又愤怒，像不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猪狗？ 我突然在想，张班和石岩两位大哥，当初是不是也是这种反应？ 所以我不急着动手，我要折磨他们！ 我要让他们害怕、后悔，然后发现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无可阻挡地降临！” 赵羿微微一愣，接着表情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报仇我是支持的，但我不希望你被仇恨扭曲了心智。 动手吧，有什么仇怨，一死也足以了结了！” 宁然转过头来看向赵羿，眼神中似乎有几分不理解。 赵羿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帮段大哥，这里交给你。” 说完，赵羿转身离去，朝着段离的方向赶。 宁然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地上的二人，缓缓说道：“听说你们叫山河军。 正好，我这一锤叫……崩山！” 重锤悍然砸落，地裂山崩！ 碎石、荒草、枯木，混杂着大片的血肉，如烟花般炸开。 望着这一幕，宁然张开双臂，露出邪异的笑容：“张班大哥，石岩大哥，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一半。 别着急，等着我，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前方，听着山石崩碎的声音，赵羿稍稍释然。 “看起来，魔功对他的影响还很浅，很好！” 没想到，血源却在此时冒出来，泼起了冷水：“别高兴早了，这十方霸锤，宁然可是只练到第一重。 后续如何，犹未可知。” 赵羿摇了摇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相信他不会变。” 血源却反问道：“若他真的变了呢？” 赵羿脚步一滞，缓缓开口道：“如果他真的堕入魔道，作为始作俑者，我会亲手纠正自己的错误！” 说完，赵羿再不理会血源，加速赶往段离的方向。 此刻的段离，身上已有多处挂彩。 山一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两人拼到现在，段离始终没能占据上风。 不过，看到赵羿赶来后，山一的脸色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你……山二他们呢？” “你是说那两个废物吗？”宁然手中重锤挥舞，正急速奔来！ 人还未至，他已经大喊出声。 与赵羿站在一起，宁然锤指山一：“别着急，马上送你去见他们！” 说着，他便要冲上来。 没想到，段离却在此刻开口了：“你们不许插手，我要独自解决他！” 闻言，宁然眉头微微一皱。 他正想要说什么，赵羿已抓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向东面走去。 因为就在刚才，血源已经出声提醒：“又有三个人赶过来了。” 于是赵羿明白，恐怕是对方剩下的人赶来支援了。 既然段离打算独自战胜山一，赵羿只能拉着宁然，先去解决其他人。 看着赵羿二人离去，山一先是一愣，接着立刻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段离啊段离，我该说你太自信，还是太狂妄！ 你真的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赢得了我？！” 段离只是挥手拭去剑上的血迹，冷冷地说道：“老实说，我没有必胜你的把握。 不过，我是他们的队长，他们的生死，应该由我负责。 既然你杀了我的队员，那么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血债血偿！ 这是……身为一个队长的觉悟！” 话音一落，段离浑身剑光暴闪，已急速杀来！ 山一立刻回剑反击，与段离再次拼杀在一起。 但这一次，段离好像变了。 一改之前攻守兼备的风格，段离化作一头发狂的野兽，开始了不要命的进攻！ 被这一股气魄所震慑，山一心中竟突然生出一丝怯意！ 但是，他毕竟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卒，这丝怯意刚刚出现，便被他狠狠掐断！ 不就是拼命吗，别以为老子不会！ 段离的剑凶猛直进，山一索性也放弃其他招式，直接与段离正面硬拼起来！ 两个人你一剑劈来，我一剑斩去，尽是些街边流氓斗狠的招式，哪里像是修行之人。 很快，不到盏茶时间，赵羿和宁然二人已经回来了。 因为要照顾重伤的山四和山六，山九留在了原地，来得只有山七、山八、山十。 这三个后天境后期，面对赵羿二人几乎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赵羿一发龙虎杀箭便直接射杀两人，剩下一个则被宁然一击砸成了碎肉。 解决完这三人，赵羿二人赶回来之时，段离二人已经拼得有些力竭。 两个人都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却没有一个肯停下剑来。 好在，经过先前一番激战，两个人的体力和元气都大大消耗。 此刻就算中剑，对方也无力再造成更大的伤害。 下方宁然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段大哥好像撑不住了，我想去帮忙。” 赵羿还是伸手拦住了他：“这是两个领袖之间的战斗，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都没资格插手！” 宁然却并不同意：“那如果段大哥真的输了呢？眼睁睁看着他死？” 赵羿张了张嘴，又看了看已经筋疲力尽的段离，终究是没办法再坚持原则。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出手的。” 宁然咧嘴一笑，搂着了赵羿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的。” 战场中，山一挡住段离的一记重劈后，大喝一声，奋力将他推开。 “段离，你的剑越来越软了！元气还有多少？血快流干了吧？ 看起来，你今天注定赢不了我，报不了仇！” 看着山一疯狂的模样，段离的情绪依然冷静：“你的话很多，可惜都是废话。 与其想着我，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我死了，我的兄弟会给我报仇，可是你呢？你那几个兄弟，好像都死光了哟！” “什么！”山一大吃一惊，这才发现赵羿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回归，“你们……” 宁然冷笑道：“段大哥说的没错，你那几个兄弟，已经全被我们给宰了！ 现在，只剩你一个了！” “不！”山一心神巨震，身上的伤势再也压制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此刻怒火冲霄，整个人彻底陷入癫狂。 转头看着段离，他怒喝一声，挥剑暴斩：“混账！我要把你们全宰了！” 这一剑虽未带着太多元气，但那股疯狂的气势，再加上悲怆又绝望的声音，山一显然不打算独活了。 对面的段离也重新挥剑，，面露刚毅，正面迎了上来：“山一，来分个生死吧！” 人随剑走，段离瞬间消失在原地，极速刺来！ 一旁的两人顿时紧张起来，赵羿更是运起飞龙三破，随时准备插手。 转瞬之间，两个搏命之人的距离已拉近到三丈之内，山一的剑更是已经落下一半！ 就在赵羿准备动手的关键时刻，原本极速前冲的段离，居然身形一抖，长剑脱手而出！ 而他自己则突然变向，往一旁闪去。 下一息，胜负已分！ 山一的绝命一剑斩裂大地，足足劈出十余丈长的剑痕。 段离则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还保持着掷剑而出的姿势。 他的长剑贯穿山一前胸，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后，钉在了远处的石头上。 这一场生死对决，终究是段离更胜一筹。 胜负已分，段离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 赵羿二人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段大哥，你没事吧？” 尽管满脸血污，段离还是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没事。总算给张班和石岩报仇了！” 赵羿眼神一冷，杀机顿起：“不，还没有。 宁然，你先带段大哥走，他们还剩几个人，我去解决掉！” 说着，他将段离交到宁然手上，独自向着东方走去。 宁然有心跟着一起去，却又担心段离的伤势，只好听从安排，先行离去。 两人分开前，赵羿掏出了几包药粉，递给了段离。 这些药粉，是刚才射杀山八之后，从他的尸身上找到的。 赵羿简单嗅了嗅，推测应当是疗伤药一类，虽然效果一般，简单处理一下外伤还是可以的。 往东走了大约两里地，赵羿便远远地看见了山九。 微风拂过，草叶低头，此刻的山九正跪倒在杂草间，不断啜泣。 在她的面前，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两个人并排躺着，一动不动。 对付这几个，赵羿都懒得放箭，径直走了过去。 看到他出现，山九先是大吃一惊，接着便怒目圆睁，大叫着恶贼，拔出双刀便冲了上来。 可惜她的实力太弱，双刀斩出的刀芒被赵羿轻松避开。 闪身来到三九面前，赵羿一脚便将她踢飞了出去。 山九之前中了赵羿一箭，伤势一直就没好，如今又挨一脚，直接便倒地不起，大口淌血。 赵羿无心管她，转头看向了地上的两个人。 冷硬的地面上，山六的胸口深深凹陷，内脏外露，气息全无，已经是死透了。 反而是一旁的山四，面色苍白，形容枯槁，双目紧闭，却仍有一丝气息。 赵羿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山四。 另一边，山九虽然倒地不起，却还有力气大声咒骂。 “恶贼！你不要动他，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不杀了我，我日后定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恶贼！！！” 由不得山九不愤怒，赵羿能走到这里来，足以说明了山一等人的遭遇。 赵羿只觉得这女人太吵，站起身来，又走到了山九身边。 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 明明英气又清丽的脸庞，还有一具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却令赵羿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你一口一个恶贼，好像我是十恶不赦之人？ 可你别忘了，你是个军人，我也是。 沙场相见，从来没有对错。 你杀了我们的人，我再杀回来，对于军人来说，这难道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之前你们够强，所以追杀的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现在形势逆转，轮到你们被杀了，你又凭什么不甘心呢！” 这一番话，说得山九哑口无言。 她呆呆地望着赵羿，明明心中有无限愤怒，面色涨得通红，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说得……好！”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赵羿背后传来。 扭头看去，原本奄奄一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山四，居然在此刻醒来了！秃头的胖子的我有一把妖帝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