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 八月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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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尘攥着药瓶在盛澈的榻前来回踱步,惜错时不时地往外打量着:“往常最迟散朝也才是巳时三刻,这瞧着日头已经一刻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姑姑许是不知,我师兄就是个行医问药的文弱书生,我怕九爷苏醒之事被人捅到姓崔的那里去,师兄没法交代又没法脱身,他平日里上山采个药都能将自己掉暗坑里去,还是爬不出来的那种。” 惜错宽慰道:“你可放心,安妃如今虽然掌权,但御医再怎么说也是七品朝上登记造册的官吏,进出宫门都是要压身牌画押的,早晚又有指定的杂事官看顾。只要他不只身出宫,安妃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难他,况且我看风大夫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定然将娘娘忽然苏醒的状况料想过了,那边应当找好了托词。你还是先行顾好陛下这一头,免得娘娘谋划付诸东流。” 正尘年纪尚小,九爷一睡下便没了主心骨,现下自当听惜错姑姑的,他找来温水将要丸化开给他家九爷送服下去,不消半盏茶的功夫,盛澈便醒了。 “风师兄那边有消息了?”盛澈一睁眼就问向塌边守着的人。 正尘忙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悉数告诉了她,又忍不住小声抱怨:“不是我想置风师兄的安危于不顾,实在是陛下太难缠了,前朝都忙成那样了他还要来咱们宫里歇着,刚才又说下了早朝便来看你,眼瞅着就瞒不住了。” 从殿外快步进门的惜错即刻上来禀报:“奴婢已经打点好,命几个身手尚可的奴才暗中保护风大夫,娘娘安心便是,还有,陛下的御驾已经出太和殿了。” 惜错是个再稳妥不过的,为自己主子将一切安排完毕才来禀报,盛澈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劳烦姑姑了,先行给我梳妆吧。” 赵倾城赶回交泰殿的时候,盛澈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身旁只有正尘伺候着,见他来了也没起身,弯弯眼角道:“我有些饿了,就没等你。” 正尘识相的默默退了出去,赵倾城收了朝服后摆坐在她身旁仔仔细细的盯着:“饿了便传膳,不必特意等我。” 她拿起手边的一方芙蓉糕递到赵倾城面前:“你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赵倾城并未接下糕点,反倒是拿指腹蹭了蹭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我有好几日没见你了。” 盛澈转手将糕点塞进自己嘴里,话语有些囫囵:“瞎说,你每晚都宿在我宫里,还说没见过我。” “我每次来你都睡着,咱们俩确实没打上照面。”赵倾城将她唇边的糕点碎屑拂去,转瞬又将人给搬到了自己怀里。 照旧那么掂上一掂,果然忍不住暗暗皱起了眉头。 三四日水米未进,她要是不轻个几斤几两的都对不住风师兄的药,如今人已经瘦的可以绑上风筝升天了。 瞧着面前有一大碗燕窝粥,赶忙抱在手上喝了几口,一副食欲很好的模样,赵倾城大手摸摸她的肚子,甚为不悦:“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盛澈赶忙找补:“许是这几日练功消耗太大,我学了套新刀法改日舞给你看。” “从今往后不准练刀,直到养到白白胖胖为之。” “好。”盛澈捧着比脸还要大的碗,乖巧的应了下来。 赵倾城说的是气话,没指望她会答应,可如今太阳却打西边出来了,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他盯着盛澈的眼睛问道。 盛澈心虚不已却还是将玉碗重重往桌上一搁:“你怎么如此想我哪。” 那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还挺能唬人,赵倾城笑着拿鼻尖同她的蹭了蹭,温声道:“我们家寨主大人还是这个副脾气招人喜欢。” 盛澈错开了几分,一脸欲说还休的模样瞧着他。 先头似乎在宋夕潮的禁书中读到过类似于赵倾城这种脾性的话本,却也单单说闺房之乐里总喜欢“啮齿盟”,但多数也是她动嘴在他肩头咬上几口,若他不怒不恼便是受虐的那一方。 可如今怎么看着他还变本加厉的要她言语上撒开了折腾,堂堂君王怎会养出如此癖好,万万不可。 “我平日里是不是对你不好?”盛澈愧疚不已的摸着他的耳垂轻声道:“那我往后对你温柔点,你可别养出些怪毛病出来。” 看着她的模样越来越不对劲,赵倾城恍然明白过来:“盛澈!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到点子上恼羞成怒了不是,”盛澈自以为是的叹了口气凑上去亲亲他的唇角:“无妨,咱俩谁跟谁啊,我一定不会往外说的,不过你也尽量克制一下。” 赵倾城无奈的闭了闭眸子,心中默念她年纪还小不通世故,不可与她计较,可燥火却愈发的压制不住,有些事确实该亲力亲为的教导,旁的歪门邪道果然靠不住。 他瞧了一眼正午的骄阳,又看了看怀里过于清瘦的人,终是没忍下心来,大手轻拍她的后背,答非所问道:“好,我尽量克制。” 盛澈跟着一本正经的点头:“陛下辛苦了。” 陛下走的急,说是来了前方战报,盛澈装模作样的跟在身后送了送他,本想顺便行个宫礼让他感受一下帝王该有的待遇,可脚还没迈出殿门便被他装怒的桃花眼给唬住了。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行吧,如此也好,至少还会发个脾气。 待人一走,盛澈即刻将正尘叫至面前:“揽月殿那边可有动静?” “陛下下朝刚进交泰殿的门便有趴墙角的奴才回去禀报了,不过却没见她们宫里传风师兄过去,想来这几日陛下夜夜前来,姓崔的习惯了便没故意刁难风师兄。” 这倒是在盛澈意料之中:“风师兄假意投诚之时便和崔芸惜进言要徐徐图之,说我这病至少反复个几月才好掩人耳目。想来她的蠢脑子一时半会儿的还察觉不出什么,你这几日切记不要和风师兄单独见面,以免被她的人抓住把柄。” 正尘一边应下一边不解道:“九爷,你说风师兄为何要以身涉险的假装投靠崔芸惜哪,他平日里连路边野狗打架都懒得看一眼的人,这时候倒是想着凑热闹了。” 这比方打的果然草包气质暴露无疑,盛澈也懒得计较:“一则是崔芸惜主动招安,风师兄只是将计就计而已。二则前几日崔家公然在封妃礼上对我下手,手段高明了不少不说毒竟然也出自西昭,风师兄是怕她还有后手,便假意投靠,想看看她下一步作何谋划。” “连从不多管闲事的风师兄都掺和进来了……”正尘溜溜达达的看上他家九爷两眼,机灵鬼一样:“咱们是不是在这儿待不久了?” 盛澈踟蹰了半晌,叹了口气:“我夜探王府那天见到的事至今没向陛下透露,是觉得有些恩怨不该假手于人,他虽答应过我……算了。” 建承王树大根深怎是一朝一夕能铲除得,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能动先帝不早就为自己儿子荡平前路了。赵倾城确实答应过会帮她要了建承王的命,但无论如何也不会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她也不是个不辨是非之人,她的恩怨是小,家国安稳为大。 “什么算了?”正尘问道。 盛澈抬抬眸子:“皇宫确非久留之地,我与风师兄商讨过了,将手上的事安顿妥当便离开此地,估摸着过了冬便差不多了。” 这话莫名让正尘想到惊蛰轩里的人,原来除了太皇太后的事,九爷还惦念着樱宁姐姐…… “那我明日便出……” 还未等正尘将话说完,盛澈倏的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茬,又朝殿门外挑了挑眉梢:“谁在外面?” 正尘警觉地回头看向殿外,隔了几息才看到元星端着红木托盘,上面放了一碗刚熬好的药慢腾腾的挪了进来。 “是元星呀。”盛澈冷滞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暖色。 元星一反常态的没多言语,放下药碗退了出去。 “元星姐姐今儿是怎么了?”正尘一面检查着送来的药,一面在那犯嘀咕。 盛澈接下他递过来的药碗,拧着眉心喝下去又给自己塞了口梅子,也想不明白:“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吧。对了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与尤富贵约在了明晚见面,他让人传话来说找到李三昌了。” 盛澈心下一盘算:“明晚的话,那看样子你得在宫外过夜了,让冯和槿陪你去,我不放心你自己出宫。” 正尘嬉皮笑脸道:“我早就给和槿哥打过招呼了。” 穿堂的凉风阵阵袭来,八月已经过了半,盛澈瞧着日头渐渐开始打斜,朝一旁坐着吃糕点的小子吩咐。 “你去和元星说晚膳吃打边炉,这时节吃那东西最安逸了。” 正尘心下明了,起身拍拍袍角:“九爷是晓得元星姐姐喜欢吃吧。” “小兔崽子废话越来越多了,还不快去!” 月至中空,炭火在泥炉里噼啪作燃,缭绕的烟气烘的铜锅咕噜冒泡,元星将托盘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搁在桌上后,准备作礼退下,盛澈却适时开了腔。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元星抱着红木托盘,瞧瞧坐着的人,又瞧瞧已经开始着手往铜锅里放羊肉的小正尘,还是没敢坐下。 “元星姐姐怕什么,从前咱俩没少在小厨房偷偷打边炉,今儿怎么忸怩起来了。”正尘给她面前摆了一副碗筷,又端了一把方椅。 元星低眉顺眼的站着:“奴婢只是个小奴才,不可与主子同坐的。” 正尘乐了:“我不也是奴才嘛!” “正尘平日里看着像个小少爷。”元星低着头小声道。 盛澈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正尘,他便起身将元星按在了方椅上:“你都说了我是小少爷,你都和少爷一起吃过了还不能和主子吃了不成。” 元星是蜀中人,自小喜欢打边炉,不过传到上京就成了古董羹,盛澈自打将她召来交泰殿,没少吃这个。 打边炉图个热火朝天,盛澈主仆二人倒是吃的热闹,可元星却无精打采不发一语,竹筷动了几下便放在了那里。 盛澈也不太会哄小姑娘,只好着手给她夹了一筷子肉,元星先是耷拉着眼皮盯着碗里的东西半晌,冷不丁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盛澈脚边。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