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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被毁

    冯和槿一边心下感叹盛澈眼神出奇的好,一边场面上还是要过的去:“霍先生怎也出现在此处,难道爆炸之时便在现场?”

    霍竟一听此话神色微恸,隐隐把那只受伤的手臂掩在了身后,脸上扯出一丝应付的假笑:“在下怎会有未卜先知之能,只不过是建承王府离这私营太近,郡主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匆忙来此查看,而且,这里毕竟是王爷的私营,在下在此料理也属分内事。”

    盛澈心中冷嗤:分内事?想来是怕自己主子私存军用武器的事败露,才急忙赶来收拾残局的吧,不过你也是多虑了,爷这次连渣儿都没给你们剩。

    冯和槿道:“既然如此,我还要回皇宫复命,不便在此处久留,先行告辞了。”

    说着,冯和槿拱拱手,带着盛澈扬长而去,霍竟攥了攥身后已然没有知觉的手,对着身边不知何时忽然出现的十几个蒙面高手吩咐道:“接着找,那么多人围攻还能逃走,想来是杀凛东的高手出现了。”

    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拱手问道:“先生,那地下之事如何料理?”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霍竟回头看着已尽坍塌的地库,沉声道:“大火扑灭之后,告诉编营长官,剩下的事全权交由建承王府的私兵处理,他们可以撤退了。”

    “是,属下遵命。”

    霍竟看着冯和槿远去的背影,却越发把眼神盯在了他身后的小随从身上,久不能回神。

    “娘娘隔这么远都能看到霍竟手上的伤,眼神是真的很好。”冯和槿大步跟在盛澈身旁,虽然自己手长腿长,竟然还有点急匆匆的感觉。

    盛澈脚底生风,边走边道:“我当时也没看到他手上的血,但既然你说他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剑客,那定然不会让剑柄悬空,你在哪见过一个高手不把手随时放在自己剑柄上的,刀剑出鞘,分秒必争,这可是顶级剑客的大忌。除非他受了伤,才会把手不得已的垂在身旁,霍竟刚才便是如此。”

    说着,盛澈和冯和槿同时握紧了自己的兵器,生怕自己混不上顶级高手的行列。

    “那我们现在去哪?”冯和槿加紧了步伐,感觉盛澈再走快点他都要开始用轻功了。

    “枫林晚,既然我们出来的时候南兴门的大槐树上没有令羽,那我只能先去枫林晚碰碰运气,杨觞应该无性命之忧,你看霍竟那德行便知道了。”盛澈一脸得意的说着,感觉刚才胜了霍竟的是自己一样。

    虽然冯和槿还在为杨觞六十招之内赢了霍竟的事耿耿于怀,但是看到盛澈不去以身犯险的往火场里冲,便暗自庆幸了一把,万一在他的保护下盛澈出了危险,那他们家大人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盛澈本是火急火燎的走着,忽然慢了些脚程,退后两步和冯和槿并肩而行:“你那日喝醉了听说是凌与枫把你扛回府的,现在是不是还住在他那?”

    冯和槿面色不知是被烟熏火燎烤到了还是走的太急有些热,连带着耳尖都泛着微红,小声道:“臣现下还是住在大人府上。”

    盛澈听后兴奋的猛拍冯和槿肩膀:“我就说你小子有血性吧,公是公私是私,虽然你们家大人对你有养育之恩,但感情的事不能一概而论,该争取的时候就是要争取,大不了在别的地方补偿你们家大人嘛,实在不行以后你有了孩子过继给凌与枫一个,我看他那榆木疙瘩的性格,这辈子是找不到喜欢的人了,孤独终老就是他的命数。”

    冯和槿满目愠色,感觉盛澈说的不是自己一样:“大人不会孤独终老的,大人以后一定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盛澈叹了口气,左手背拍右手心在深更半夜里打的啪啪作响:“我就问你猴年马月?你大人猴年马月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他这样整日比陛下都忙的人,大概连媒婆都没时间见吧。不过你放心,大胆的追求思芊郡主,你们家大人这么疼你,一定会祝福你的。”

    盛澈说的一本正经,冯和槿越听越揪心:“大人和郡主很是相配……”

    “配配配,配个马蹄子配,你是不是那日酒喝多了还没清醒过来。”盛澈这种急脾气,要不是看冯和槿满脸伤情,早一拳头把他敲醒了:“你们家大人别说不喜欢她,就算是喜欢,那他们俩也不可能,除非凌与枫背叛陛下,要不就是赵思芊和他爹断绝父女关系,所以,你还是很有机会的,千万不要放弃。”

    盛澈不知道自己说的多不着边际,却句句扎在冯和槿的心上,赵倾城要是知道她这么爱胡说八道,不知要被她气晕多少回了。

    “连郡主这种身份的人都无法如愿和大人在一起,我又怎么可能奢望我心中之人能和我厮守一生哪。”冯和槿话语如干涸枯井,沙哑低沉毫无生机,绝望的像悬崖上的碎沙,一阵风就跌落到万丈之下,粉身碎骨却又无声无息。

    盛澈被这少年忽然的悲凉给倾注而下,周身都跟着荒芜起来,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为何心底如寸草不生的荒漠一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就这么毫无来由的,盛澈和冯和槿沉寂了半路,走到了枫林晚门口才各自回过神来,现在已是三更天,枫林晚要说早该打样了,毕竟已经不用再为杨觞等盛澈了,可偏偏今日又开了。

    盛澈心里的念头越来越笃定,满心欢喜的往店里闯,刚一踏进门便看到兰鸢抱着一堆脏衣服正要往后院走,看到盛澈来了,赶紧把怀里的衣服塞到了酒柜后面。

    “兰鸢姐姐,杨觞在吗?”盛澈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尽是期待。

    兰鸢弯着她精致的眉眼看向二楼的拐角,盛澈跟着抬头,便看到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少年一如往常的椅在栏杆上一脸古水无波的看着自己,像是睡到一半被叫醒的,懵懵懂懂的。

    “你小子不会是睡了吧!”盛澈来不及腿着走楼梯,脚下轻点飞身上楼,赶紧抓着杨觞的肩膀上下打量,看他有没有伤到哪,冯和槿想到陛下的吩咐,也赶紧跟上,寸步不离的守在盛澈身后。

    杨觞扒开盛澈的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盛澈后脚赶紧跟上进了屋子。

    “你怎么也点上熏香了,这熏香的味儿也太冲了,还有你不是向来只穿白色的锦袍吗,今天怎么一身玄衣?”盛澈狐疑着便要上手查看杨觞的胳膊,哪知杨觞敏捷的一挥,拍掉了她不安分的爪子。

    “回来的时候身上烟火味太重,就把衣服换下让兰鸢姑娘拿去洗了,这熏香也是兰鸢姑娘点的,说是每间屋子都有。”杨觞说着,坐下倒了两杯茶,示意盛澈和冯和槿也坐下歇歇。

    这么一停下来,盛澈和冯和槿才闻到自己身上那烟熏火燎的味道,果真是够呛人的,怪不得一向热情的兰鸢见了他们俩,随便打了个招呼就抱着衣服去后院了,一刻都不愿在她身边多呆。

    盛澈拿起桌上的茶大口喝起来,杨觞把手伸过去,用指腹把她脸上的灰轻轻擦了去,动作十分自然娴熟,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盛澈也无任何异议,任凭杨觞在自己脸上擦来拭去,跟那脸不是她的一样。

    虽然盛澈和杨觞觉得并无不妥,但拿起茶盏的冯和槿倒是趁着喝水的功夫偷偷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心想怪不得陛下会防备杨觞防备的如此厉害,娘娘对杨觞的依赖,远远超过了陛下,这么多年的相处,哪是一朝一夕可以替代的,冯和槿心里默默的替陛下捏了一把汗。

    “你去私营营地了?”杨觞擦完盛澈脸上被烟火熏出的脏污,平淡的问道。

    盛澈把喝空的杯子往桌上一摔,立刻板起脸来:“不是告诉你事成之后在南兴门的大槐树上挂一枚令羽吗?你怎么没去?”

    杨觞把盛澈摔出老远的杯子拿回来,又倒上一杯茶放到她面前悠悠的说道:“忘了。”

    “忘了?就这么一句忘了便想打发我,你觉得我相信吗,你以为咱们这十几年是白在一起长大了,这种谎都敢撒。”盛澈把杨觞递过来的茶一骨碌喝下去,死死的盯着他,让他给自己个解释。

    杨觞却还是满目淡然:“真的忘了。”

    盛澈气的在椅子上腾的站了起来,满屋子的溜达:“你不说这个也行,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引爆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还有,你是不是动了几处引爆点?”

    这时,好巧不巧又一声炸雷一般的响动响彻整个上京,定然是兵器库的残存炸点又炸了。

    盛澈气得指着窗外的手指头都打颤了:“来,你解释。”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