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时间停止
夕阳下的那两道身影忙前忙后，将汗水挥洒在大漠上。 一老一少配合得十分默契，尤其是那个脸上黑漆漆的少年，干得很卖力。 他的眼中有着熠熠星光，俊俏的脸颊，结实的身子，让他与周围这艰苦的环境格格不入。 姬玄看到二人时，愣了一下，久远的记忆忽的涌上心头。 良久之后，他笑了笑，向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雄伟的天关外，林立着大大小小的防御工事，这里是战士们临时扎营的地方，也是犯人们的聚居区。 姬玄走在黄土铺成的小路上，一袭白衣不染纤尘，大风卷过，黄土滔天，却在靠近他时自动消散。 路边，一座座低矮的土房林立，十分残破，有的甚至连屋顶和门窗都没有。 屋檐下倚着一个个老兵，他们浑身染血，大部分都是伤残。 有的人甚至半个脑袋都被削了去，十分凄惨。 这些人围绕着篝火聚在一起，于寒风中取暖。 这里于不久前显然发生过一场恶战，虽并非大规模的进攻，但也十分残酷。 姬玄明白了，前前后后大小防御工事和这些简陋的房子，都是为了抵挡敌人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让他们减少对天关城墙的威胁。 期间，他也了解到，这些老兵并不是九天十地的正规军，而是被外出的巡逻队从其他古星抓回来，当做壮丁充军。 黄沙漫天，街上雾蒙蒙的，姬玄从远处走来，又走向远方，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一些老兵看到姬玄，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痛站立着，努力展现自己英武茁壮的身躯。 在他们眼里，穿着这个干净的衣服来到此处的，都是城内的大人物。 若是能表现出英勇的身姿，说不定能被选中，参加更为残酷、更为盛大的战斗。 只有经历战斗，他们才能获得战功，得到自由身，早日和内地的亲人团聚。 “噗！” 远处的房檐下，一个老兵忍不住剧痛，张嘴吐出一口黑血，一头栽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人连忙上前查看，才发现这老兵早已断气。 他先前与一头异兽交战，中了很严重的毒，浑身几近瘫痪。 若是能好好躺着，说不定能多活几个月，但他问功心切，急忙站起来，毒气上涌侵入心脏，当场暴毙。 凄哀的哭声顿时传来。 姬玄摇了摇头，加快了步子，一个闪身消失在黄沙深处。 这些老兵生在其他古星，本没有罪孽，却被抓到这里来当作死士。 看似很没有道理的事情，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却很合理。 因为，弱就是原罪。 “当！当！当！” 黄沙深处，传来了大锤抡动的声音，姬玄看到了裸着上半身的姬元忠。 他虽年迈，但一身肌肉十分强健。 法力被封印，但准帝境的威势还在，一锤落下，让周围的虚空荡出涟漪。 姬明皓在一旁递上一块块石料，供姬元忠敲打。 远处，监工的头头挥动着手中的铁骨鞭，督促着犯人们干活。 姬家一老一少对监工毕恭毕敬，一言一行都显得十分小心，显然是不想多得罪。 防御工事的外围有法阵笼罩，显然这是一处禁地，禁止闲杂人员通行。 高空，一根横跨高塔的木梁之上，姬玄立身于此，俯视着下方的二人。 “啪！” 远处，传来一声炸响。 原来是一个犯人因劳动过度，忍不住倒下了，狠辣的监工一鞭子抽上去，直接将他抽得血肉模糊，惨叫声连连。. 周围的犯人们见状，干的更加卖力了，谁也不想遭受监工的铁鞭。 爷孙二人显然也有些惧意，向更远的方向挪了挪。 夜色降临了，边关的天空很澄澈，没有一片云彩，漫天繁星笼罩，即便没有太阳，这里仍然很明亮。 姬明皓抬头望月，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 明月高挂，向人间洒下银辉，清冷优雅。 洒下的不是月光，而是姬明皓内心的希望。 “嗯？” 忽的，他看到了远处的一道身影。 立于高空，白衣飘然，长发如流水般舒展，无风自动。 那人背着月光而立，与月色相衬，但却看不清真容。 浩大的仙气从那人身上飘出，如光晕一样笼罩其身。 若是外人在此，定会以为这是一位降临凡尘的仙人。 他是那样的挺拔伟岸，天上的那轮明月，好像能被他随手摘得，所有的光都打在他的身上，令人失神。 但姬明皓知道，那才不是什么仙人... “前...前辈！！！” 他激动地大吼了出来，但张嘴吐出来的却是一口黄沙，干咳几声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胸腔，很是难受。 边关的环境太过恶劣，每一天都活在沙暴中，几千年过去了，不只是衣服上、皮肤上，连体内都积满了沙土。 姬元忠抬头看去，也看到了那一道身影，恍惚一阵后，热泪长流。 这位老人嘴唇轻颤，道：“真的是他吗... “什么人！” 远处，监工顺着姬元忠目光的方向，看到了立于高空的姬玄。 正当他要大声喝止时，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噎住了。 “唔...”他憋红了脸，就像窒息一样难受。 监工的大吼声惊动了他的同伴，十几人纷纷赶来，但一瞬间都被一股无形的威压震住了。 还未生出敌意，手中的兵器就节节崩碎。 十几人冷汗长流，不敢妄动。 但碍于职责，他们不可能抛下这里逃走，一旦被可疑人物入关，坏了规矩，他们家里的老小都会遭殃。 “快...快去拉钟！” 接到命令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小监工连忙跑至警钟前，大喊一声：“有外敌入侵！” 随即，他抡动木桩，重重敲在警戒钟上。 “呼...” 大钟的震动声产生环状的波纹涟漪，向外扩散。 “哗~” 但下一秒，夜幕退散，周围的世界被黑白二色笼罩，将要扩散出的钟波也停止在原处，不得寸进丝毫。 飞沙静止，野鸟悬空，甚至连光的传播都被强行停止，一束束光线变成了万千微粒。 黑白色的世界里，只有姬玄那双眸子是彩色的。 其背后，一条长河显化出来，从过去发源，奔腾当世，流向未来。 他宛若行走世间的神明一般，一手掌控着这个世界。 时间静止。 姬玄挥了挥手，天地间的规则被颠覆，天旋地转，斗转星移，一切存在的或者是不存在的事物都被颠倒。 这片空间发生了大动荡，三人的身影一瞬间消失了。 天关的一座酒肆内，酒气飘香，肉味扑鼻。 “客官，您的酒来喽！” 小二一声吆喝，姬明皓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还保持着那个捂胸干咳的动作。 ......小明帝的开局无敌，系统却让我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