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归真

    恐怖的力量直接在黑夜歌的胸膛炸开！

    黑夜歌不受控制地崩飞出去，接连翻滚出数十步后速度才衰减下来。

    砰！

    黑夜歌直接在废土上砸出了一个浅显的坑，一动不动地僵了几个呼吸，才慢慢地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最后一击了吧！”

    夜歌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看到黑夜歌再次站了起来，当即撑不住身子，半跪了下来。

    “原本还想一步步掌控你，现在看起来你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祸患，还不如直接炼成傀儡。虽说这样的身体有诸多的不便，但也是稳妥的办法了。”黑夜歌撑着身子，一步步向着夜歌走来。

    现在的夜歌是真的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这绝对是控制夜歌的最好时机，黑夜歌自然不可能放过。一旦拖下去的话，会不会发生意外便不是能够预测的了。

    哒——

    夜歌现在遍体鳞伤，黑夜歌也好不到哪里去，缭绕在身上的黑气几乎消散殆尽，身上更是显露出无数的孔洞，好似这具身体是勉强糊到一起的，时刻都有崩塌的可能。

    “你们也是人……？”夜歌忽然艰难地问道。

    “你不是称我们为魔吗？神与魔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赢得便成神，输得便被称为魔！”黑夜歌冷笑着说道，一步步地向前。

    “不是人……”夜歌看着对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们不是人，也不是夜魔，是另一种生灵……”

    直到此时，夜歌才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或许他不应该将现在的一切都追本溯源，将现在的一切都找寻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倘若将历史分割成两个时代，那么一切或许就更好理解。

    上古时代的大战，是人跟古魔；现在的大战，是人跟夜魔。古魔跟夜魔，或许就是毫不相关的两种生灵！这是属于两个时代的战争，根本就没有联系！

    “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黑夜歌盯着夜歌，并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半点畏惧，这一点都不像是人要死亡时的表现。

    “我应该有什么样的眼神？”夜歌平静地问道。

    “难不成你现在还觉得自己能够翻盘吗？！”黑夜歌距离夜歌不过十步。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赢了吗？”

    “什么意思？！”黑夜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直接一步冲来，单手成刀，当即向着夜歌的心脏刺下。

    然而，黑夜歌的手在他的视野中迅速地消散，直接成为了一蓬飞灰！

    “怎么可能会这样？！”

    黑夜歌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速地崩溃，一切都在变成飞灰。

    轰！

    猛烈的潮声突然在体内响起，黑夜歌真切地感知到了死亡！

    “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劲气？是你最后那一拳？！残留着的劲气现在才起作用？！”黑夜歌死死地盯着夜歌，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中的剑，想要跟夜歌同归于尽，却还是来不及了。

    砰！

    无数的拳印在黑夜歌残缺的身体上显现出来，他在一声爆鸣之中化为了飞灰，连一声绝望的吼声都没有发出。

    夜歌长呼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平心而论，黑夜歌的实力要强于夜歌。夜歌能赢就在于出其不意的爆发，将所有的招式倾泻出去，用长达一刻的时间硬生生地压死了对方。但凡这个过程出现一丝停滞，输得都会是夜歌。当然，夜歌能赢最后那一拳也功不可没，普通的一拳可没有办法终结掉黑夜歌的生命，那是他对四海听潮最新的领悟，震碎了黑夜歌最后的希望。

    ……

    夜歌忽然睁开了眼睛，视野之中尽是血色！

    砰！

    先血盆大口落下的是夜歌的拳头，夜歌直接一拳击飞了趁机过来打扫战场的血色怪物！

    夜歌缓缓地站了起来，放眼望去，视野中尽是血色怪物。

    “之前那些庞大的血色怪物死了，尸体就成了后来者的食物了吗？”

    这些血色怪物倒是没有什么好研究的，无非就是一个地方衍生出来的生物。

    夜歌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剑。

    一把锈蚀到如同朱钗般粗细的剑。

    夜歌看了一眼，并没有低头去捡。虽说黑夜歌确实被自己杀死了，但他也不能就这么肯定对方没有其他后手。这般残留下来的剑，不要碰的好，免得给自己惹出其他事端。

    “不管曾经多么强大的生灵，最后都会死亡……”

    略微调整了一下，夜歌继续朝着不周山进发。

    “倘若是古魔顶替了原本该跟我对战的另一个我，那么杀死了他，这一关就算过了吗？”

    虽说从黑夜歌那里打听到了许多消息，但夜歌并不能完全相信这些消息，毕竟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对方。只是，让夜歌没有想到的是，才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便看到了一块碑。

    一块完整的黑石碑，除了岁月留下的痕迹，上面什么都没有。

    “过关了吗？”夜歌站在黑石碑前，望了许久。“这便是第三关吗……”

    第三关就跟这块黑石碑一样，根本就没有名字，就连“无名”两个字都不是第三关的名字，它是真正的“无名”。

    夜歌回头向着身后望去。

    “归真，什么都没有就是归真吗……”

    远处还可以勉强辨认出一些血色怪物的身型，正在因抢夺食物而发生厮杀，无边无际的焦土则如同展开的画卷，无限制地向外延展着。

    “修行，说到底什么才算修行……”

    夜歌望了许久。

    现在的夜歌，有些明白他的大哥宁独，为什么明明可以跨越三境，却依旧不肯跨越。跨出这一步很容易，但想要真正跨出去，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却很难。

    “归真……”

    夜歌轻闭上眼睛，长呼出一口气。

    “或许，根本就没有统一的第三境界！”

    “有的只是我自己的第三境界！”

    “每个人都不尽相同，为什么一定要有个统一的境界来定义？这或许就是这块无字碑的含义！”

    “我的第三境界，应该由我自己来书写！”

    “这才是我的归真！”执于长夜的永夜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