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最后的天道

    “他真的做到了？！”

    笛明月瞪大了双眼看着夜歌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无法相信的神情。

    “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进入仙葬之前，笛明月可是从夜魔老者那里听说过“天地人三道”的艰难，几乎所有的攀登者都会被这“三道”给阻拦住。即便那些惊才艳艳者真的攀登了上去，也无一不是花费了漫长的时间。然而现在，夜歌却无比轻松地攀登完了“地道”，就好像是在攀登普通的山路一样！

    “这怎么可能？！”

    笛明月无法相信，因为它之前尝试过，知道“地道”攀登的难度。即便现在它用“遮天珠”开道，它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速度变得无比缓慢。

    “若是这个人一直活着，不敢想象他到底会强到何种地步，仅他一个人，就会对战争产生变数……”

    袁青萝低声说着。

    笛明月眼神无比复杂，它咬紧了牙关，拿着遮天珠迅速地向前。要是有“遮天珠”在身，它的速度还是慢给夜歌，那么它先前所说的话就全部成了笑柄了。

    夜歌站在广阔的平台上，忽然有了一种平淡的感觉，就好像忽然进入到了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境界。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此时此刻，夜歌感觉自己好像是超越了生命的存在，全知全能，他好似洞悉了世间一切变化，可以做到任何的事情。他好像没有任何力量，却又好像拥有天地间所有的力量。他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却又感觉自己化成了山川河流。

    “这是怎么回事？”

    夜歌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这种感觉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让夜歌甚至觉得刚才那一瞬间就是错觉。

    “错觉？！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缓过神的夜歌立刻将背篓放下，查看鱼长安有没有事。

    鱼长安蜷缩在背篓之中，瞪着大眼睛看着夜歌，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我在你前面，还用不着你替我去做事情。”夜歌有些不忍心地责怪道。

    此时鱼长安的皮肤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血色，双眼却布满了血丝，好像已经成了一双赤红的眼睛。即便是她露出了笑容，也显得无比虚弱。

    夜歌立刻明白鱼长安是去看石阶上的功法导致的，他这个时候再去责怪鱼长安以及无济于事，也只能象征性地警告两句罢了。

    “我不是好好的吗？”鱼长安笑着说道。“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要站在你身后，我是要站在你身旁的啊！”

    然而，也唯有鱼长安自己知道刚才是多么凶险，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杀死了上千次一样，意识都成了即将断绝的烟雾。若不是有“人道”的磨砺，加上她本身的决心无比强大，她真的挺不过去。

    幸好在最后的关头，鱼长安自己缩回了背篓之中，这才从那无尽功法的围杀中脱身，得以活命。

    以身犯险并不是只有坏处，鱼长安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虽然现在还是头痛欲裂，但鱼长安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掌握了太多的东西，只要再给她一段时间，她将学到的东西消化掉，那她的实力就会有质的飞跃。

    哒！

    笛明月跟袁青萝在这个时候也登上了大平台。

    “我还是低估你了！”笛明月气喘吁吁地说道。

    鱼长安吃了一颗夜歌递给她的丹药，从背篓里面站了出来，看向了笛明月跟袁青萝。

    夜歌看着笛明月，眼中闪过了杀意，他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唐棠，我一定会在这里杀了你们。”

    面对夜魔，夜歌从未手软过，更何况是在这个时候，笛明月它们很有可能图谋可以决定战争走向的东西。可如果真的杀了笛明月跟袁青萝，那夜歌以后真的没有办法面对唐棠。更何况，袁青萝并没有杀过人。人有好坏，夜魔也同样有。

    夜歌知道袁青萝的决心，若是他只杀了笛明月，而放过袁青萝，袁青萝也一定会拼命，它们两个本来就是同生共死的。

    “彼此。”笛明月毫不遮掩地说道。“早知道你会成长到这个地步，说什么我也会在洛川要塞杀了你。”

    鱼长安的脸色微变，她眼神有些冰冷地看向笛明月。

    夜歌倒是不在意笛明月所说，反而觉得对方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虚伪也难能可贵，他抬头看向前方的石阶，说道：“如果登顶之后，我还看到你们，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你们。”

    不知为何，夜歌总有点不太心安的感觉，他更希望笛明月跟袁青萝无法登上不周山顶。

    此时的笛明月已经彻底放弃了跟夜歌合作的机会，面对夜歌这样的威胁，它并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的神情，说道：“只要有机会，我也会拼命杀了你。”

    夜歌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开始向着“天道”进发。

    笛明月抬头看了一眼变幻莫测的苍穹，说道：“人道跟地道你都已经闯过来了，也用不着我多说什么了。至于这‘天道’，我给你个忠告，你可能过不去，因为它完全不同于人道跟地道，它要考验的不是个人的能力，而是——对神明的虔诚程度！”

    笛明月当然不想夜歌困在“天道”之中，它无比希望夜歌现在就冲到不周山顶，那样才能牵制住山顶的教皇，它才有机会做事情。所以，它要将自己知道的、对夜歌有帮助的都告诉对方。

    夜歌知道笛明月这个时候不会骗自己，他却并没有完全相信笛明月所说的，只是不顾一切地向前攀登。

    “一切，还要登上去才知道！”

    ……

    不周山顶。

    七彩霞光如同巨大的幕布，从四周垂落而下，将广阔无比的山顶映照成仙境。

    浓郁到产生质变的元气如同雾气一般，缓慢地飘动着。普通的修行者只要吸收上一缕，都可以突破当前境界的桎梏。

    昊天神教的教皇正站在山顶，他抬头望着苍穹，双手举天，接引着天上的七彩霞光。

    忽然间，教皇向着山下瞥了一眼。

    “有人登天道了？不是忍秀，难道是你？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走到这一步！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那便上来好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宁独的弟弟——夜歌！”执于长夜的永夜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