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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比武大赛

    福威镖局和青城派双方书信你来我往,经过几番交流,终于确定了公开比武的细则。

    福威镖局这才在江湖上广发邀请函,请各个门派,各路英雄好汉前来捧场。

    大家接到书信一看,都已经了然于心。福威镖局能逼得青城派公开比武,那就已经是胜利了。就算比武输了,也顶多是赔礼道歉割地赔款。众目睽睽之下,青城派想彻底把福威镖局吞下,那是不可能了。当然福威镖局人丁稀少,武功底子也不能与青城派相比,公开比武想要赢那是很难的。

    青城派千里迢迢,到闽越的地头以势压人。闽越武林虽然远比不上川蜀的兴盛,大小门派也比不上青城派源远流长,可是大家心里不免窝着一团火。现在既然是按照江湖规矩公开比武,闽越的大小江湖势力自然要团结一致,大家全力支持福威镖局,给青城派看看,闽越武林也不是好欺负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福威镖局的邀请函发出后,立刻得到众多武林势力响应,一时间居然人满为患。

    这种情况到了比武的那一天,更是明显。极为宽敞的场地上,双方势力左右两旁泾渭分明。

    左边是福威镖局邀请来的,只见人山人海,红旗招展,大大小小几十个门派一字排开,几百武林高手聚在一起,福威镖局被拥在前列正中央,看上去气势就不一般,可以说是汹涌澎湃。

    再看右边,就落座青城一个门派,寥寥十几人,被对方的气势压士气全无,青城弟子不敢说垂头丧气,至少也在心里打鼓。不少青城弟子忍不住在心里盘算,“如果对方一拥而上,自己是跑路呢?还是陪师父拼命呢?”

    余沧海也被对方的势力吓了一大跳,心里开始审视自己这次千里袭击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儿问题。他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能像这次这样千里远赴敌人的地头,这帮地头蛇实在难缠。

    双方人都到得差不多齐了,眼看红日高悬,时间也到了,中间的莆田少林寺恒远禅师也开口了。莆田少林寺毕竟是明面上闽越武林势力的执牛首者,为了防止青城派狗急跳墙,福威镖局再三派人邀请,请求莆田少林主持公道。

    对于江湖仇杀,莆田少林不想多管。可是双方既然已经转为公平对战,那么出来说说话,主持一下公道,还是作为少林派应有的责任。对于少林寺作为公开比武的主持,青城派自然也没什么异议。

    恒远禅师内力精深,一开口就把整个场地的喧闹压了下去,声音清晰地送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诸位武林同道,今天青城派和福威镖局因为旧冤相约比武,还请大家一同做个见证。按照双方约定,本次比武三局两胜,参加之人仅限福威镖局和青城派直属之人。”

    “福威镖局输了,以辟邪剑谱赔罪,并赔偿青城派损失白银一万两。青城派输了,允许福威镖局在四川行镖,青城派永不入闽。”

    “双方比武之时,还应念在冤家宜解不宜结,慈悲为怀,点到为止。不可妄开杀戮,徒增罪孽。阿弥陀佛!”

    恒远禅师佛号念罢,刚一落座,场上的喧闹声又扬了起来。

    林震南站起身来,向余沧海遥遥拱了供手,朗声道:“远来是客,第一场余观主先请!”

    余沧海也不客气,随便回了回礼,转身指着侯人英说:“人英,你是大师兄,第一局你上,务必开门红!”

    侯人英抱拳遵命,“谨遵师命!”说完,拎着宝剑,大步流星,直接来到场中央,对着福威镖局这边,高声挑战:“青城弟子侯人英,还请林总镖主指教。”

    林震南闻言,转头看向林夫人,对方低语道:“这一场你上,务必拿下,不要留手!”

    林震南立即站起身来,接过夫人递过来的宝剑,朗声道:“这一场,我林震南接了。”说完迈步就向场中央走去。

    场下顿时喧声四起。

    “哇塞!第一场林震南就出场了!”

    “福威镖局就林震南能打,他不出场谁出场!”

    “林震南如果能拿下这一局,福威镖局就算输了也光彩!”

    “可不是嘛!那个侯人英可是青城派大师兄,英雄豪杰四大高手之首,江湖上也是声名鹊起的新秀!”

    林震南来到场中央,与侯人英双目对视,两人脸上都神情肃穆,明白对手不是泛泛之辈,此战必须全力以赴。

    两人抱拳,彼此行了个礼。

    “侯大侠,请指教!”

    “林总镖主,请指教!”

    话音未落,两人长剑出鞘,就此战在一起。场下几百双眼睛投射过来,一时间喧闹声戛然而止。

    林震南挥动长剑,剑锋晃动,笼罩对手整个上半身,此招名叫“扫阶以待”,打扫干净石阶等待客人的意思。这一招剑法以守代攻,此时施展出来,却表现出福威镖局做事大气,远来皆是客,是好客我们欢迎,恶客赶紧滚蛋。

    林震南剑法传递的意思,场下各位武林名宿均看懂了,不由得颔首赞许。

    侯人英自然也明白,他冷哼一声,刷刷刷连环三剑,绕身向林震南右侧攻刺到,丝毫不接受林震南的善意。看得台下众人皆皱眉,觉得青城派过于嚣张。

    林震南斜身回避,手上一招“流星飞坠”急如闪电,攻魏救赵,直取对方咽喉。侯人英急忙闪避,刚才用不耻手段占的先机顿时就丢了。

    接连几剑,林震南全力以赴,剑光赫赫,银光闪烁,如疾风骤雨一般,攻得侯人英险像环生。

    对于辟邪剑法的招式,侯人英早已详加钻研,尽数了然于胸,可是林震南把这些并无多大奇处的招式施展得快了数倍之后,其中竟然多了若干奇妙之极的变化,更以犹如雷轰电闪般的手法使出,只逼得侯人英怒吼连连,越来越是狼狈。

    台下余沧海却看得真切。他对辟邪剑法研习多年,一招一式都了然在胸。当年林远图的剑法势如闪电,长青子压根就看不清楚。余沧海的实力超过自己师父,林震南的剑法更是远不如林远图。这么一上一下,余沧海一下子就明白了辟邪剑法的奥妙所在。

    “原来如此啊!原来辟邪剑法关键的奥秘就在于要足够快。要快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才能让那股劲力在手臂和剑之间来回回荡,剑法才会呈现出那种奇妙的变化。”

    “可如何要将剑使得如此之快,看来还有一套特殊的内力心法与之配合。林震南练了二十年也才这点儿功力,这套内功心法看来也不怎么高明。就是不知道林远图当年是不是也是如此。不过这种用力使力的方法倒是很巧妙,可以用在其它剑法之中,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必然有效果。”

    想到这里,余沧海不免露出了微笑,对场上弟子的失利也无所谓了。甚至隐约感觉,就算一无所得,这次也不算白来。

    场上林震南挥剑直斩,一招“直捣黄龙”,长剑拖回时乘势一带,在侯人英左臂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当的一声响,他手中的剑把握不住,掉落在地。侯人英心有不甘,奈何林震南长剑挑起,指向他的心口。

    恒远大师声震全场:“双方比武第一场,福威镖局胜!”

    话音未落,左半部分顿时欢声雷动。林震南收剑回鞘,下了场来,双手抱拳,向贺喜的诸位英雄一一回礼,热闹非凡。

    侯人英在师弟的搀扶下捂着手臂下了场,跪倒在地,请求余沧海责罚。

    出人意料的是,余沧海并未大发雷霆,面色如常,看了一眼就让他起身,“那个林震南已经得了林远图三分造诣,一手辟邪剑法耍得有模有样。此人奸诈,咱们不小心被他蒙蔽,以为他剑法稀疏寻常,吃了点亏也很正常。你先下去包扎伤口吧!”

    侯人英逃过一劫,连忙谢过师父,躬身告退。

    面对一场失利,余沧海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福威镖局第一场就出动林震南,看他下面这场怎么办。”

    他转头看看身边的弟子,洪人雄一瘸一拐地站着,心里有些懊悔,下手有些太重。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余沧海只能对着旁边罗人杰吩咐,“下一场你上,务必取胜。”

    福威镖局只剩下妇人和孩子,这一场自然是稳胜。罗人杰信心满满,躬身行礼道:“师父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

    第一场是青城派先手,第2场自然是福威镖局这边先派人。

    林平之早已跃跃欲试,此时就要起身,却被母亲拉住吩咐道:“平儿,你剑法虽高,但江湖经验远不如对方。上场后记住别跟他废话,双剑齐出,迅速将他拿下。一定要对方失去战斗力再停手。切记切记!”

    林平之拍拍胸脯,自信地说:“娘,你就放心吧,我在幻境里经常杀怪,经验也丰富的!”说完,手持双剑就走进场去。

    林夫人一脸担心,被林震南握着柔荑,劝慰道:“夫人放下,咱们儿子很厉害的!”

    众人见是林平之出场,除了见过他实力的华山派弟子,他人皆是一声叹息,心道是福威镖局真的没啥人了,派公子哥上场敷衍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