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去命运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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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放了把火,火焰灼烧着这些东西,一时间火光冲天,焦臭味弥漫,哀鸣声响起。 它们掉下来,一条迭一条,高垒成台。 一晃眼,变成了通天的黑色阶梯,昂首仰望,望不到尽头。 不管是不是陷阱,想要出去的话,目前只有这通天的阶梯可走。 琥珀拉住纳西,在阶梯上狂奔。 尽头处亮如白昼,琥珀的双眼已适应黑暗,甫一注视,条件反射般紧闭上。 再睁开眼时,她站在游乐场中。欢声笑语,光怪陆离。 身旁空荡荡,手中还残留温度和双手交握时的触感。 纳西不见了。 琥珀想掏出短刀,却发现自己穿着卫衣阔腿裤,头戴棒球帽。 一队人呼啦啦朝自己涌来,笑骂她迟到了。都是熟面孔。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知道这些人是假的。 “纳西在哪?”琥珀冷冷问道。 “谁呀?新认识的吗?” 她不想废话,念诵了一段焚烧魔咒,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琥珀你今天好奇怪,心情不好吗?” 琥珀不言语,独自跑开。她要尽快找到纳西,并且破解幻境。 她们追上来,拖住她,叽叽喳喳关切她。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是咏鹤的生日,我们不是说好一起来庆祝吗。” “留下来吧琥珀,我们都在这里,咪呜给你。”艾咏鹤打开手上的猫包,抱出一只猫,送到琥珀怀里,“我们去玩吧好不好,不要在意那些事了。” 可爱的咪呜,乖乖在她怀里,小小喵一声。 假的。她不断提醒自己。 “不,我要去找纳西。”琥珀把猫递回去。 “那你走之前,可以陪我玩一个游戏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抱歉琥珀,我太任性了。”艾咏鹤接回猫,扑闪大眼睛,软求道。 琥珀心软了,这东西和她的朋友简直一模一样。 然后,琥珀拒绝了。 艾咏鹤的笑容扭曲起来,很快又恢复如初:“赢我,我带你去‘门’那里;输了,你永远留下来陪我。” 她们来到射击场。 琥珀挑了把趁手的弓,提了箭筒放在身侧,一人叁次机会。 射箭而已,她有经验。 弯弓搭箭,箭尖指向靶子时,她的动作停滞,咪呜绑在靶子上。 假的。咬紧牙关,她一口气射出叁支箭,全中靶心。猫呜咽,她假装不在意。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旁边有人指责她。 “猫是假的,”琥珀将弓箭转向那个人,射出,“你也是。” 那人倒下,化为一颗鲜红的果实。 琥珀转头去看艾咏鹤,她射出两箭,全中靶心。最后一箭了,琥珀的手指微动,嘴唇翕张,祈求风的魔咒生效。 箭射出,不知怎么,偏移了中心。琥珀松了一口气。 天空暗下来,透出一片血色。 “作弊可不是好行为。”艾咏鹤瞥来阴狠的一眼,拉开弓。 箭迎面射来,琥珀闪身躲过,甩出风刃,抓起一支箭,趁艾咏鹤躲避时,一箭捅穿她的咽喉,放倒,骑在她身上,她头一歪,晕死过去。琥珀流下冷汗。 面前的空间裂开口子,一扇黑色的门缓缓出现。 琥珀站起来,尝试开门,打不开。仔细查看,门把手上有钥匙孔,需要钥匙解锁。 奄奄一息的艾咏鹤睁开眼,拔掉咽喉的箭,留下血洞,每说一个字,血就流得更汹涌: “钥匙在咪呜肚子里,你要切开咪呜吗,琥珀?” 猫包放在地上,传来柔软的喵声。琥珀拉开拉链,咪呜乖乖待在里面,完好如初。她抬头看靶子,靶上只剩箭和血迹。 抱出咪呜,它那么可爱,那么温暖,还用头蹭了蹭琥珀的手心,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一团又松又香的小东西。 尽管如此,琥珀更要小心谨慎,她提起咪呜的后脖颈,放在地上。 有硬物磕到腰,她一摸,那把短刀出现在她腰间,她身上的衣物变回原来的了。 咪呜躺倒,露出肚子,像邀请她去抚摸。 揉搓咪呜的小肚子,琥珀做了几个深呼吸,刀尖抵住肚皮。迟迟未下手。 没事的,这又不是真的咪呜,也不是真的猫。 刀扎入,剖开,肚里是冒热的脏器。血流满地,咪呜竟无一点挣扎,叫也不叫,任她损毁身体。 琥珀眯眼找寻,不见什么钥匙。 “愚蠢至极,怎么会让你这种家伙毁掉我的一部分。”艾咏鹤爬起来,嗓音嘶哑。 琥珀抬眼看去。黑门缩成小黑点,消失不见。 耳朵兀地嗡鸣,她收回视线,地上躺的不是咪呜,而是纳西。 刀跌落一旁,琥珀骇然,双手颤抖着,颤抖着按住他被剖开的腹部,治愈魔法从手心源源不断倾出,勉强止住血。 “对不起对不起……”琥珀抱住纳西的头,让他半躺自己怀中,语无伦次地道歉。 “是我的错,我想过反抗预言中的未来,可是——”纳西咳出一口血,“每当我阻止,反而让命运加快了它的进程。” “别浪费魔力了,杀了我吧……我又在制止你了,你肯定会说‘不要’。” 琥珀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 “琥珀,我不是提醒你了吗,‘我们都在这里’。”艾咏鹤狞笑道,全身裂开,冒出血,骨翼刺破皮肉,肉一块块掉下。 一副骷髅骨架从皮肉里拔出。 骷髅的胸口,跳动一颗硕大的心脏,头颅还挂着半边撕裂的脸。 “当初在新城,不是杀得很利落吗,现在不想他死?”骷髅讽刺道。转瞬,用仅剩的半张脸模仿委屈的神情,谴责道:“好伪善,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不许顶着这张脸,咏鹤从不这么说话!”琥珀捡起刀指向它,吼道。 骨翼扇动,骷髅飞过来,指骨绕上赤红的藤蔓,滴落金色液体,“纳西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死。”液体浸没伤口,迅速愈合,“我只想要你,琥珀,成为我的一部分,像你的同伴那样。” 藤蔓倏地刺出,打落琥珀手中的短刀。琥珀放开纳西,滚到一边,抓住短刀,朝后奔去。 地上冒出无数藤蔓,拦阻她的去路。转过身。骷髅飞在半空,骨翼闪出尖利的刺。 火焰腾冲,以琥珀为中心,向外蔓延,藤蔓在火中枯萎。 骷髅俯身下袭,无谓火的灼烧。风裹住琥珀,形成气旋,她为短刀覆上削铁如泥的魔咒。 骨翼斫来,气旋顺势绞上,让它寸步难行。 骷髅翻身,断开骨翼,手臂一甩,指骨骤然变长变利,如一把匕首,捅穿琥珀的肩膀。 忍着痛,琥珀掷出短刀,气流使其加速,狠狠钉进骷髅的心脏中。 “这场无聊的游戏结束了。”心脏跳动如常,刀开始溶解,骷髅宣布道,“没有用的,因为你的伪善,和心慈手软。”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琥珀保持沉默,悄悄蓄力。脖子被放开,刺入肩膀的骨头收回,她勉力支撑,跪坐在地,不让自己倒下。 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到骷髅朝后冲去,“是我孕育了你,你居然背叛我!”骷髅向纳西怒吼道。 纳西仰躺地上,双手握住一支箭,箭尖深埋胸口,旁边是翻倒的箭筒。 骨头沿途掉落,骷髅胸膛的心脏流出脓液,插在其中的短刀迸发魔法的光辉,像燃不尽的小太阳。 撑起身子,琥珀跌跌撞撞跑过去。 琥珀曾试图将一切当作棋局来操控,她以为凡事都应有秩序,可她无法如控制兵车马一般控制每个人、每件事。 现实永远会给出秩序外的嘲弄。 周围开始崩塌,光透进来。 她好像赢了。 又好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