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到底怎么了? 如果是以前,这事对稚宁来说绝对好办,拿钱砸就是了。 第一天配上华丽衣服。 第二天配上豪车。 第三天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给他买一座庄园。 …… 没人不为突然暴富感激涕零,救人于水火,必定大功一件。 可现在,她自身都难保,说不定哪天就流落街头了。 以她现在这倒霉特质,桥洞估计都抢不上。 稚宁突然抖了抖。 绝对不能这样! 迫于死亡威胁,她很快就瞄定了要为少年做的第一件事。 下课铃声一响,稚宁立刻飞奔而出。 下节课,池昼他们需要换教室。 她要赶在上课铃再次响起之前,做完要做的事! * 池昼家确实很穷。 九月才踏进大学校园的他,没有父亲,母亲身患重病,妹妹早亡,两口之家欠着巨债,举步维艰。 为了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和母亲的医药费,池昼从初中起,就要每天打很多份工。 没有学历又是小孩子,他只能干一些薪资廉价的体力活。 年幼又无依靠,在挤满豺狼虎豹的贫民窟里讨生活,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本就廉价的薪资,还要被无良老板一压再压。 反正也没人替他出头。 而他如果拒绝,他和他患病的母亲就会冻死饿死。 池昼的样貌随了他的母亲,女人哪怕不再年轻,依旧貌美。 而她时常发病意识不清,动不动就会吸引来占便宜的人。 池昼如今这一身伤,就是拜他们所赐。 一节大课过去,加上初秋早晨的冷风一直吹,池昼开始发烧。 不必用体温表去量。 久病成医,仅靠感觉,池昼就知道自己怎么了。 身上的伤口仍在往外渗血,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肋骨似乎也断了一根。 换他这个年纪的其他脆皮大学生,伤成这样,早就哭爹喊娘了。 可池昼却连医务室都不打算去。 母亲下一期的治疗费需要交了,债主最近也常上门,还有房子的房租。 每一项都像大山一样,死死压在少年瘦削的脊梁上。 每次生病,池昼都生忍着熬过去。 他不会死。 而死了,恰好是种解脱。 由于重伤又发烧,意识昏沉,第二节大课,池昼仍旧是最后一个到班上的。 他像一匹被群体抛弃的孤狼,独自往最后排走去。 不管换几间教室,最后排最中间的位置都是他的座位。 没有人关心他怎么了。 迎接他的,只有惧怕、嫌恶和退避。 哪怕现在才只开学不到一个月。 池昼幻想过到了新学校,脱离那个发臭发烂的泥潭,会迎来不一样的人生。 他不奢求能找到良师挚友,只希望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过去那些人根本不愿放过他,经过他们一闹,他再次堕入地狱。 池昼不明白为什么从生下来,迎接他的全是苦难。 他上辈子难道做了什么泼天大恶吗? 拖着沉重的步伐,池昼走到专属于他的位置。 可不等过去,睫毛突然重重一颤。 随即心脏不可抑制停跳一拍。 在独属于他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鼓囊囊的透明塑料袋,上面明晃晃印着校医务室的logo。 池昼从小照顾母亲和已故多病的妹妹,一眼就看出了里面装着什么。 这些药和绷带,难道……是给他的? 有人可怜他受伤了吗? 第18章 少年晕倒了 大学的课堂里,大家都更倾向于在后排扎堆,好像这样就能躲过台上老师的提问攻击。 这个班的学生却恰恰相反。 书读百卷又深知池昼男主身份的稚宁,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大概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而她赌对了。 最后排中间的位置,就是独属于池昼的。 上节课下课铃一响。 稚宁立刻飞奔直奔校医务室。 一开始,她没打算给池昼买药。 包扎上药这种事仅靠一个人很难完成,而池昼人缘并不好,她又不好现身帮他。 于是就拜托了校医务室的护士帮忙,提前说明情况,医药费她来买单。 伤成这样,可能是遇到了混混打劫。 血流不止,是个人都要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可她低估了少年的贫穷。 一个把死亡看做解脱,连吃饭都困难的人,是不会在意小伤小痛的。 在此情况之下,等了又等的稚宁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买药回去。 除此之外,稚宁想不出更好的帮助少年的办法。 稚宁提着药飞奔到教室,从后门偷偷溜进去,眼观六路。 好在一切都不算迟。 稚宁迅速把药和纱布放好时,池昼人还没来。 为避免被池昼注意到,违背系统的警告,稚宁一把东西放下,立刻跑到中间排的女生堆里。 这可把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少女高兴坏了。 看着池昼一进门就直奔最后排,稚宁心脏怦怦跳,期待雀跃起来。 不知道这强大的气运包,能给她蹭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