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好似有杀人鬼无时无刻威胁着她的生命。 “无惨少爷,药师到了。” 侍女深深叩首。 端坐在主位的他允说:“进来。” ——在这之前。 许多药师对鬼舞辻大少爷怀着各种各样的揣测。 他们认为鬼舞辻被沉疴折磨的不成人样,现在病好了恐怕也大病抽丝,模容枯槁神态偏执,不似正常人。 但富冈义勇见到的鬼舞辻无惨,别说和还在休养的薄叶乌比,他就好似从来没重病一样,端着世家的傲慢骄矜。 他招呼侍女:“给他药方。” 侍女一戳一动。 神情悚然,犹如惊鸟。 富冈学徒望着她颤颤的手以及惊恐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默默接过。 简单一瞥。 药方仍旧是他师傅的字迹。 也就是说这药方富冈义勇不可以带走。 那么只可以默记了。 富冈义勇逐字逐句的将药方默下,敛了眸子。 幸好他本来就生着一张木头脸,在装模作样和说谎上存在着天然优势。 尽管他从来用不到。 富冈义勇陈述:“师傅不曾教导过。” 鬼舞辻无惨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就好似被什么非人的怪物盯上一样,压抑与冰冷从指尖蔓延上来。 死寂。 他问:“你有听说过蓝色彼岸花的药草嘛?” 富冈义勇还是那木头脸:“不曾,师傅始终在精进着医术。” “……” 鬼舞辻无惨冷睨着他。 “罢了。” 他烦躁的挥挥手,“只懂煮水的废物,等蝴蝶药屋的药师回来,让她见我。” “说起来。” 鬼舞辻无惨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在给薄叶看病?” “是的。” 富冈义勇一惊。 他甚至怀疑自己骤然加剧的心跳被对方听到了,鬼舞辻无惨鲜明蹙了下眉,问:“她身体怎么样?” “正在休养。” 凭借富冈义勇浅薄的医术,他认为薄叶乌小姐只可以这样了。 这么想着。 他遗憾的心情在脸上微微的透了出来。 “哦?” 鬼舞辻无惨轻哼。 他缓缓的眯了眸子:“看来是不好了。” “产屋敷和薄叶那俩老东西是要将尸体搬进来么?” 这话说的实在过分。 哪怕是富冈义勇也不由得冷了脸。 鬼舞辻瞥见了。 微挑眉梢意味不明的说:“你倒是关心她。” 没什么需要问的,鬼舞辻无惨挥挥手让富冈义勇走:“继续养着,我对尸体没兴趣。” 富冈义勇又被侍女带走了。 2. “他提起我了?” 薄叶乌本来就被哭的难受,听到这又是惊心动魄的咳嗽。 “!” 富冈学徒没想到她被自己的话吓成这样。 侍女又不在。 他迟疑了一瞬,连忙凑近,轻轻的拍拍薄叶乌。 很专业的拍拍。 薄叶乌也熟练的,摆烂的咳嗽完。 摊平在被褥上,生无可恋的呢喃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富冈义勇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般颓败。 幸好薄叶乌只蔫了一下。 她好快整理好了心情,歪过来说:“富冈学徒,请将你和无惨说的话简单复述一下罢。” “如此这般……” 富冈学徒语调一点点起伏也没有,“……他说:「继续养着,我对尸体没兴趣。」” “好,好。” 薄叶乌被气笑了。 还尸体。 这世上有谁比你无惨还尸体嘛? 尸体说话不听不听。 但她至少放松了,既然鬼舞辻无惨这么说,那么这订婚宴还可以拖延。 在这期间,薄叶乌必须要逃出去。 她又问富冈学徒:“药方呢?” “在这。” 富冈义勇早就默好了,将药方递给薄叶乌。 随之。 听到薄叶乌和鬼舞辻无惨一样的话:“蓝色彼岸花究竟是什么药材?” 富冈义勇对薄叶乌自然毫无保留。 但是他本来在鬼舞辻那说的也是实话,药师始终在精进药术,而他这种仍旧在锻炼磨药手艺的小渣渣,的确没听说过。 “或许蝴蝶知晓?” 富冈学徒对蝴蝶药师灰常信赖。 “那么只有等她回来的时候问问了。” 薄叶乌暂时将这件事放置。 她倒是不着急。 毕竟在鳄鱼脑阔给出来的情报中,蓝色彼岸花只有一年中两三个白昼里才会盛开,这种堪称是浩如烟海中微微一粟的奇迹,薄叶乌不认为鬼舞辻无惨那么巧找得到。 事实上他也的确磋磨了一千年。 “谢谢你富冈学徒。” 薄叶乌真情实感的说,“请让我至少请你吃一顿萝卜鲑鱼罢!” “!” 还有这种好事! 富冈义勇乍然绽放的笑容让终于忙完了进来的侍女的眼神愈发复杂了。 他盯着富冈义勇就好似警戒着偷家的鸟妈妈。 对于将他留下来用餐的薄叶乌更是痛心疾首:“大小姐!” “我知晓,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