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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机的红灯还亮着,两人脸上的肌肉如出一辙的僵硬,不约而同朝我看来。 我爸说:“过来坐。” 我在另一张单座沙发上坐下,低头看见我的病历资料摆在茶几上。 “你吃药半年多了?” “嗯。” “你还真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儿不跟我们说,哪天死在外面了,我们都不知道!” 我不作声,我妈挥舞了一下手,打断他:“你乱说什么,说话脑子都不过。” 他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我:“工作呢?” “辞了。” “钱呢?” 我不明白他想问什么,心里默了一下数,老实应道:“有三万。” 他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手按在膝盖上:“你打算过以后怎么办吗?” 我答不出。 他嗤笑一声:“看我干什么?准备在家里坐着玩儿,等我养你?二十六七的人了,还昏头昏脑的,爸妈就是拿给你随便撒气的?你自己在外面搞些污七糟八的事情,现在不好了,想到回家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妈说:“过都过了,你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对我道,“你不要一天到晚东想西想的,哪有这么多病,我们那会儿怎么没听说过?都是现代的人想出来的,什么都叫病,还不是为了挣钱。你别乱吃西药,副作用大得很,没毛病都吃出毛病了。” 我说:“过完年我就去找工作。” “不用跟我汇报,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别来找我。”我爸往后一靠,摆出结束谈话的架势。我跟他谈话永远不超过半个钟头。 我把桌上的纸张都收走,回到自己房间,房门虚掩着,传来楼梯下两人交谈的声音。吃了药我总是很困,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耳边传来争执声,我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一个激灵惊醒,原来是他们在客厅里吵架。 我妈的声音时高时低:“……他明明正常得很,你偏说他有病,非要你儿子有个什么不好,你才高兴?我看你才有病!” “你懂什么?精神病多得很,你是没见过……” “你当然懂得多,你姐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你儿子要是真的有病,也是遗传你们家,你们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关紧了房门。 这天回到家,进门就是一大股中药味。我爸还没回来,我妈一个人在厨房,我问:“熬什么药呢?” 她正好关火:“给你熬的。” 我皱起眉:“给我熬的什么?” “安神助眠的。你不是说失眠吗?我专门找老中医看的,别老吃那些西药,副作用大,伤身体,长期吃有依赖,不行。你晚上吃的那个,我特地去问了,人家说长期吃智力受损,脑子要坏的。你也是,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 我说:“不用了,我觉得我吃的挺好的。” “好个屁。今晚上喝的药给你晾好了,你喝完了再去刷牙。” “我不想吃中药。” “我是你妈,妈的话你都不听?难道我还会害你?你看你又不听劝,当时你走的时候也是,结果呢?……” 我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喝得太急,有点想吐,把空碗放在水龙头底下冲干净,我才说:“好了吧?” “你什么口气,又不是给我喝的,还不是为了你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丢下她,自顾自洗澡刷牙去了。 临睡前,我拉开抽屉,发现晚上吃的喹硫平不见了,立刻下楼找她:“我药呢?” 她莫名其妙:“不是说了吃中药,不吃西药了吗?” 上次停药后的经历从脑子里疯涌出来,我心有余悸,憋出一身汗,急道:“那药不能随便停,你扔了?” “什么药停不得,又不是吸毒!”她怒道,“不吃你要死?我还不信了。你少在这儿吼我,没大没小的!” 第二天我去医院挂号,医生给我换了别的药。我挺抗拒换药的,每次换新药,头两周总能被副作用磨掉半条命,我可不想年三十晚上抱着马桶过。 为此我妈跟我大吵一架,她一怒之下,把中药全泼到了院子的月季丛里。 大年二十九这天,小姨毫无预兆地登门,刚好和我撞个正着。我立刻想到当初她女儿肖梅告诉我妈我和孟潜声的事情,她肯定也一清二楚。显然她也想到这层,脸上的肌肉细微地扭曲了,半天才重新组合成一个灿烂的笑容:“嗨呀,小君回来啦!瘦了这么多,工作很忙吧?” 我妈的脸色难看起来,我打过招呼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期间她一直攥着个苹果目送我,我恍惚以为自己变成了甲虫格里高利。年三十我妈娘家要团年,她原本没打算带我去丢人现眼,但是被小姨抓个正着,也就不好不去了。 年三十我还在适应新药,一直头晕,而且极度口渴。饭店里坐了两个钟头,虚汗已经把背上的衣服打湿了,耳朵里还听着我妈笑意盎然地解释说我前两年工作太忙,所以没跟家里人吃团圆饭。 想必我离经叛道搞同性恋的事情已经举家皆知,大家见到我出现,面上的笑容都同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用一种玩味的眼光打量我,使我觉得自己是一丝不挂地站在什么滑稽猎奇趣味的展览台上。 舅舅姨妈们都恭维说,咱们李家还是小君最成器,又问现在工资拿多少,谈女朋友没有。我妈避而不谈,只说没有时间,于是大家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商量着给我相亲。我没力气说话,只好不住地赔笑。 听说肖梅和她那政大的男朋友分分合合,终于成功用孩子套牢这支潜力股,年后就准备结婚。我妈发给小两口一双大红包,同时剜了我一眼,我端起酒杯祝福他们,敬酒时手颤个不停,肖梅朝我投来惊奇的目光。 大年夜晚上我实在难受,在楼下陪到九点钟,就摸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我莫名地兴奋,脑子转得飞快,感觉浑身的血往下流,聚在小腹,涌起一阵自慰的冲动。不知道是不是新的情绪稳定药对我没什么效果,有点犯躁狂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开始坐立不安,背心烫烘烘的,迫切地想找个人说话。 我躲在被子里,一串号码颠来滚去地在脑海游荡,怎么都挥之不去。 发个贺年短信而已,没有关系吧。 在奇妙的眩晕感里,我兴致勃勃地编了一个钟头的短信,却觉得怎么也不合适,最后还是复制了一条别人发给我的。 发送完我又开始后悔。 越想脑子越乱,我都快忍不住再发一条短信解释说自己发错了,手机忽然震动,竟然是孟潜声的电话。 我手忙脚乱地接起来。 孟潜声那头乱哄哄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问我:“你在家吗?” “嗯。”我揪住枕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