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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节外生枝:“今日你与他说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若是以后再存着这种小心思,小心我叫你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 虽然小姐对自己有疏离,但是也从未说过这般严厉的话,她,她确实有自己的心思在里面,打心底里,她是希望小姐能够攀上一个家世雄厚的公子的,何况周家的婚事吹了,凭她对小姐的了解,也会与自己一个想法,哪里知道沈卿卿会这般生气。小姐在生意上这么聪明,怎么在婚事上就如此不会利用与身俱来的相貌,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膝盖一软,说来就来的泪水落得婆娑如雨:“小姐,我也是为了你想,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再有下次我定是不饶你。”沈卿卿说完再也不想看这个女子一眼,闭上眼昏昏欲睡。前世两人还是有共同之处的,若是上一世,她一定会采纳这个奴婢的主意还会重用她,事实上她也如此做了。可是隔了一世,她怎么开始鄙弃这种嘴脸了,还觉得甚是讨厌。 马车中再没有动静传来,晃悠着在一路碾过车轮的褶印。到沈府门口之时突然停了下来,外头传来女子清越的声音:“车上可是沈府千金?” 沈卿卿车帘一掀,见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子站在不远处,她身后两个牛车上全是新鲜的花药。这时候,沈府门伺来禀,原来是旁强壮的媳妇名为庄倩,来沈府送草药正巧赶上她的马车回来。 沈卿卿一听原是强壮哥的媳妇,自是把之前半年未送货的事儿给忘光了,瞧着人家大着肚子还千里迢迢过来,心里一软,不由对自己之前的咄咄逼人悔恨不已。下车亲昵地唤了声旁嫂子,还要淡碧从闺房中取了一只玉镯子,一只绿眼石钗子作为见面礼,还亲自拿着给庄倩戴上。 庄倩自打沈卿卿一露面眼睛就没有移开过,她自认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皮肤白皙,五官不出众自也娇俏玲珑,身材丰满********是标准好生好养的,如今怀孕之后,那胸脯更是大了一个尺寸,自己瞧着都是自豪不已信心十足。她哪里想到,丈夫一直惦念不忘的人儿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上不止十倍,美得女人都恨不能要把眼珠子黏上去了。 香娇玉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自己都闪了下眼。那个玉镯从她的手中移至自己手臂时,那对比更是纤毫毕显,引以为豪的白皙肌肤与玉雪手腕一衬,简直成了黄麦芽,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逶迤而行,颤颤挺立的双峰撑得勾花软烟素罗饱满欲出,面容一丝瑕疵也无,透亮晶莹好似能反射阳光的五彩光晕一般,不经意经过的路人都是怔怔地往这里瞧,沈府的丫头已经用心地拿来了纱帽遮挡,可见这相貌平日都是遮挡严实的。 再看看自己,不仅臃肿,而且常年的农活脸上早被日头晒得斑斑点点,便是早晚保养的双手也不可避免长着老茧,哪里对方的玉软细腕,便是不经意一触,都好似碰上了什么珍宝细软。 庄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同为村中出来的,差异竟然如此之大。突然清楚,自己心心念念要来见识的人,一见面的结果,就是给自己找难堪罢了。也非她心胸狭小,实在是与旁强壮新婚燕尔,那日醉酒,丈夫半夜睡梦中竟然叫着“卿卿”,女人家心细,也未戳穿,留意了一阵,丈夫经常对着邻处老宅出神,一站便是半天,夜深梦中也提了几次“卿卿,别走”什么的,用心打听哪有不清楚的。这次来就是凭借怀孕的身子来见见这个沈卿卿,同时也是示威。可是哪里想到…… 忙谢过了沈卿卿,便说有孕不方便,赶着牛车离开了。一个京城千金,一个乡野村妇,一个云月,一个泥尘,她再也不要自取其辱了。 沈卿卿哪里晓得这么短时间她有如此多的心思,还担心夜路不好走,牛车不稳当,硬是叫着沈府的轿子送庄倩一程,临走时还预支了一年的银钱,拿着些滋养的药蜜给她,要她多注意身体,孩子是顶顶要紧的。 上一世,这个孩子便是个自闭,她再不想有什么插翅了,能做的便是这些,也报了旁强壮两世对她的爱慕之情。 淡碧在一旁留心着小姐的举动,说来小姐对一些人和事的态度还是有迹可循的,譬如这个从未见面的妇人,见了小姐脸色并不十分太好,说是正巧撞见,可是她在一旁看得分明,那是特意等着小姐回来的,后头又为何走得仓促她也不知了。 夜晚沐浴之后,水莲和水秀照例给小姐抹药蜜,水秀从外头取完花露水回来眼眶红红的,沈卿卿奇怪怎么回事。水秀称是淡碧的继母怀着身孕得了病,家里没钱治,要把她唯一的弟弟卖了换钱。哦?沈卿卿一听倒是乐了,那丫头又搞什么名堂,这些年她从未向自己伸手,难不成以为谭郎那捞不着钱了,又来她这里卖乖。 这次她未装做不知,舒舒服服抹完身之后穿上一件梅花烟罗小衣,也不让水莲和水秀两个丫头出去,便是叫了淡碧进来。 淡碧没料到这回小姐回应地如此快,甚至还允许自己进闺房问话,以为有戏,哭哭啼啼诉说了半天,两个一旁伺候的丫头都是红了眼眶,抬头一瞧,小姐却淡淡笑着不由有点悚然。她是夸大了一点,不过哪里晓得父亲赌博欠下来的债就是一个无底洞,以前她靠着谭允给的奉银勉强能接济一下弟弟,后来不知道怎么给她父亲知道了,三天两头要弟弟装病问自己拿钱,自谭允离开自己之后她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父亲却恼羞成怒说再不拿钱就真卖了父债子偿。她也是走投无路,摸着了小姐对怀孕的女子似乎尤其大方定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这一次,她真的是想错了。当沈卿卿皮笑肉不笑地再次问她时,当下手中的瓷瓶一搁,发出不小的瓷木相击的声音。“淡碧,你跟了我三年,想不到这说谎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你母亲死后你父母再也未娶,你何来的继母,又什么时候怀了身孕。这事也不难查,水莲,你去叫门从到淡碧老家跑一趟,问问便知。”她虽未再去详细了解淡碧的家底,但是敢如此肯定也是因为前世她帮了淡碧一家许多,对于自以为唯一的忠仆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也是在淡碧爬了世子的塌铺之后她才留意原来一直被当成傻子蒙蔽了,当初她也是扯了同一个谎言来欺骗自己,然而她的父亲早在欠下赌债之时就被债主割了命根再也不举,所以即便卖女也舍不得卖了唯一的香火的。 淡碧猛然身子一晃,她怎么能料到小姐对自家的底细易如反掌,一下子就点中了她谎言的要害。头磕得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