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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管的,奴婢冒死都要把小姐救上来。”淡碧吃力地说道,身子无意间也在下沉,她手上越是使力越是下沉地猛烈,一下子沼泽就盖过了小腹。 沈卿卿眼睛湿了,世上最无奈的事莫过于临死之时发现真相。 “淡碧,我对不起你。”沈卿卿甩开了绳子,看着她,声音也是湿漉漉的:“今世虽然你有一时对不住我的地方,我都不怪你了,你也别怨恨我,我是对你狠毒了一点,那是……” “小姐,你别说了,你没有对不住奴婢的地方,都是奴婢罪有应得。” “不是,是前世的种种……”沈卿卿还想再说下去,就被男人一声呼唤给打断了。锦衣猎猎当风,纵身轻跃便到了枝头高处,捡起方才扔掉的荆棘甩下来,圈住她的手臂,一勾一提,沈卿卿就离开了沼泽。 奇异莫名地,看见这个头一刻还在憎恨怨愤的男人,心底却是一片安心。沈卿卿窝在男人怀里,看见他黑亮的眼眸中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怜惜,那大掌箍得她紧紧的,仿佛要揉进身体里,居然比之泥沼还要令人窒息,冰凉的沼泽把两人围成一个颜色,好似天生就是一体。 浑身一软,要闭上眼睛时才想起来丫头还没有救上来,急急嘶哑着嗓子道:“快救她,救她。”此时淡碧快被湮没,人也没了神智,救上来的时候,沈卿卿只看到丫头浑身都是黑漆漆的沼泽,脚下还有一道血红,也许是被荆棘刺刮的,黑红交配,格外刺眼。 沈卿卿是被手臂上一阵紧握给痛醒的,眯起一阵眼缝儿,只觉得有烫热灼目的视线投在脸上,吓得紧闭着双目不敢睁开。 女人乌黑长睫盖在苍白如玉的脸上,更显得我见犹怜凄楚无比,男子替她把着脉,若非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随,他早就想狠狠抓她起来,问一问,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田地。 “姚御医,小姐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醒?”是水莲的哭声,沈卿卿心下一惊,自己都睡了这般久了,仿佛做了个恶梦,有惊无险。 姚景天松开女人绵软的手臂,但是目光还是没有离开。 “寒气都逼入身体了,小日子怎么能这般马虎。”淡淡的声音却是带着浓浓的苛责,水莲一噎,面上一红。她倒非惊讶小姐的病症,而是因为男人的反应,这女人小日子是这么轻易就能道出的,还出自一个外男之口,而且,御医用这般指责的语气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当。 她眼睛闪了闪,瞧见一旁立着的大人倒是神情一痛,还有深深的指责,青涩的胡渣和眼下的乌黑掩不住连夜对女人的照顾。几乎洗浴揉身汤药都没有借丫头婆子的手过,方才给御医看诊才把女人从怀里小心抱到床上,好似一撒手女人就会消失一般。 “是我的过错。”霍亚夫道,声音平白无波,只是嘶哑地厉害。沈卿卿眼睫动了动,唇舌突觉干渴。 姚景天离开她的脸颊,终于觉得松了口气,只是脸上还是不好看,让一旁盯着的水莲无端地觉得眼前这个温润的御医有股子煞气。写了药方,交待了用药时辰,回身对着霍亚夫道:“寒气入了宫体,莫要房事。”沈卿卿听言差点要爬起来亲他一口,若是能戒了男人对她身体的依赖,她觉得差点死一回倒是也值得。 霍亚夫点点头,女人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早急得他火烧火燎心急如焚了,别说戒房事,就是要他的命都是舍得的。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吵闹声。 “乔姨娘,大人请了御医在里头为沈姨娘诊治,您不方便进去。”丫头奉了命在门口看守,不让人进屋打搅。 “什么话,我是来看沈姨娘的,难道我是外人会害了她不成。”乔蜜儿尖利着声音往上提了提:“霍哥哥,我是蜜儿呀,我……”目光刚接触到男人的脸色时煞然缩了脑袋噤了声,好似遇到鬼一般哆嗦着说不出话。 “滚!”男人从喉间破出一个字,眸光阴冷,双拳紧握。 “好,好!”乔蜜儿被丫头拉着往回走,途中不慎扭了一跤差点栽下去,整个身子颤得如同落叶。她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凭借男人对她的宠爱,这个府上就没有她不能干不能去的。 可是,方才的一幕实在太可怕了,那眼神简直要把她吃了一样,她在村子时有一夜就遇到过这样的恶兽,扑上来就咬去了人的臂膀,若非男人正趴在她身上,连自己都要遭殃。 太可怕了,这个夜夜与她欢爱的男人,怎么会有着如此可怕的一面,今后还是熄了灯才好。 等人走远了,婉翩然从花木中走了出来,脸色越来越似风中残叶干枯瘦黄,不过看到乔蜜儿颤抖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不知好歹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得宠了么,夫君的心思令人揣摩不透,可是唯一这感情造不得假,他是铁石心肠,任由丢了性命也难靠近,他是铜墙铁壁,里面只住了一个女人。 身旁传来清月的冷嘲热讽:“夫人瞧啊,方才还得意忘形地说是独一无二的,这回吃了亏了吧,我看在大人心里,这独一无二的就只有……”说到这里,丫头戛然而止,回头探看夫人的表情。 “只有沈姨娘。”婉翩然平静地接上道,神色早已麻木。 “夫人,您别这样,那沈姨娘也不是省事的,回回都要惹得大人心急如焚。早晚有一天,大人能知道夫人的好。” 婉翩然摇摇头,苦笑道:“我也好希望能惹点事出来,便是他能来看我一眼都知足了。可是,即便我能翻过天去又能如何,他根本不在乎啊。” “夫人……”清月的声音哽咽着,大人最是有情有义,也最是无情可恨,偏偏****两字谁能参透。原本大人买她来伺候夫人时,她还羡慕这个女人的好福气,哪知大人对她有恩有义,独独没有情没有爱。 “走吧,他把她藏着掖着,生怕有个好歹,这样也好,也好。”婉翩然说着奇怪的话,缓着步子往前走,明明背影是稳妥的,可是就觉得寂寥悲哀,好似要湮灭入尘埃里,再让人无法记起。 屋子里的丫头受了吩咐出去拿药,姚景天深深瞟了眼榻上的人儿,低低道:“还要装么?” 沈卿卿颤了颤眼睫睁开雾气迷蒙的眸子,快速地往四周扫了一眼,道:“景天,你那个药确定有效么,可是我时有腹痛,是怎么回事?” “我参了一点冷涪,会有寒气从脐眼渗入,他近日不会碰你,你暂且可不用。”看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