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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蜜儿挺着六个月的身孕一早来到院外,正好看到婉翩然带着丫头往回走,气得站在原处,口气不好地问道:“霍亚夫连你也不肯见?” 夫人不叫就算了,连夫君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婉翩然本就心情不爽,见到女人趾高气昂,刚要出口的训责也没了底气。在之前男人还对两人稍以颜色,可是这次回来,有什么好似不同了,即便是面子上的活都不愿意做。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照理说,乔蜜儿肚子里还有男人的骨肉,男人最重情重义,不会连她也不理吧。 乔蜜儿一看到她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也猜到怎么回事,隔着很远,就朝着李婆的身影的骂道:“死老婆子,不让我们见夫君,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夫君的意思,等霍哥哥醒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你是怎么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横行霸道的。” 阿彩拦着她,疾色道:“小姐,别说了……” 乔蜜儿甩开她的手,愈发大声地嘶吼:“我怕什么,我肚子里有他的大子,虎毒不食子,他还能不顾及儿子吗?”还要再骂,见到从院子里出来身长临风的男子,翩翩温和,玉面俊俏,叫人忍不住想亲近,顿时噤了口。 “姚御医,大人还未醒?”婉翩然让到一侧恭敬地问道。 姚景天神态自如,淡淡道:“醒了,只是还不能下床走动。” “那为何不让我们见他?”她焦急着又问,姚景天傲慢地一瞥,“夫人这就不该问在下了。”说完便走,留下恍然的女人。 “姚,姚御医——”一声刻意的娇唤,姚景天停住脚步,不耐地回头,俊脸上分明写着“赶快说”三个字。 可是,女人不识字,自然也不识眼色,甚至都忘了自己已成人妇还怀着身孕,迈着莲步走过来,端起自认最美的笑容,那胸脯因为有孕的缘故倒是涨了两分让她很是得意:“姚御医,我最近心口慌得很,您医术超群,难得还能候在府上,能不能给我把把脉,瞧瞧是怎么回事。”说着,手臂的衣袍掀到了手腕处,朝着姚景天眼前送去,上头抹了香膏软脂,隐隐有香气扑来。 姚景天几乎反射性地往后一退,嫌恶道:“没空!”提步就走,那样子可跟仓皇而逃没有二致。 后头传来清月等丫头噗嗤的笑声,乔蜜儿脸涨如血,回头恶狠狠地瞪来,却听到婉翩然不咸不淡地说道:“乔姨娘还是自重为好!” 乔蜜儿甩袖说道:“装什么正经,他抱着那狐媚子的时候怎么没见要自重,这御医诊脉本来就是要又抱又摸才行的,难不成光眼睛看看就能药到病除了?” “乔姨娘这样大的肚子,姚御医有心想抱也抱不动吧。” 乔蜜儿气得吐血,怎么一向病猫一般的夫人都撕下了面皮,嘴巴伶俐地跟吃了神药似的,难不成是嫉妒自己怀了大子。对了,她一定是妒忌,夫君躺在床上不能行房,目前也只能有她肚子里的这个种罢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好转,不跟着一般见识到:“这姚御医长得这么俊,还成日往那狐媚子房里跑,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有什么好事,夫人难道不好奇么?” 婉翩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果然是朝着侧院而去,事实上,他抱着女人时那种紧张的神色掩也掩不住。若是他对所有人这般也就算了,只是,偏偏就对沈氏一人,这也太不寻常了。忽然想起来,在南关的时候,两人的交情就不浅,凭着女人的姿色,男人对她有想法也未必不可能。 正凝神想着,手臂突然被乔蜜儿捏住,对方朝着她眨巴了下眼睛:“夫人,我有个好提议,看你愿不愿意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过这个孩子我是舍不得,就看你的了。” 婉翩然想了想,一咬牙终于把手覆在她的手上。 沈卿卿正从屋外出来,便被前来的男人喝住:“准备上哪去?”沈卿卿一个低头,扭着衣角想要开口,听到男人冷哼道:“你不会是想去见你的好夫君吧。” 他说夫君两个字时拖得极长,分明是不屑又不耻的。 “我,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男人又道:“你是该去看看他,他对你可是惦记得很,妻妾都不见,神智不清时唯独喊着你的名字。” 沈卿卿嗖地抬起头,撞见他眼里如无底洞般地深渊,心中突然一颤,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冷眼相看:“你不会是对他动了情吧?” 看到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姚景天白皙的脸上才缓了缓,道:“那就好。”这时,院门处蓦然传来李婆的声音:“你们做什么?”眼下,只见到男人握着女人的手,两人挨得极近,仿佛要亲在一块似的。 姚景天神色未变,不紧不慢地把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回头对赶来的李婆说:“自然是替沈姨娘医诊了。” 李婆觉得自己方才口气重了点,忙哈腰陪不是,走近道:“沈姨娘身子娇气,最近老晕过去,是何原因?” 姚景天松了手,一本正经:“是失了血,又受了惊吓所致。” “哎……”李婆叹道:“沈姨娘是大人的心头宝,大人醒了就要见沈姨娘一人,方才还唤道,怎么就这么娇气,已经一顿不落地把宫里的血燕都给吃了,真是千金娇躯。之前是老奴混账吓着了沈姨娘,还请沈姨娘别往心里去。” 姚景天冷冷朝着沈卿卿撇了一眼便退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沈卿卿随着李婆头一回去看男人,她心事重重,之前装晕装病,确实是害怕男人,她总觉得男人知道什么,他被抬回来时看她的眼神,太可怕,太吓人,简直是要她陪葬一般。 不知道那天她用血喂他时说的话,他是否听到了。不过,总归逃不了的,她还是得去看一眼,可不能白白把血浪费了。 进了帘帐,男人闭着眼睛,脸色泛白,薄唇干裂,可是那刚毅如刻的脸廓还是带着令人压抑的威慑力。 沈卿卿把毛巾湿了给他擦了擦薄唇,听李婆说刚喂了水和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就坐在榻边瞧了男人一会儿。细瞅之间,突然觉得男人剑眉挺鼻,五官深刻,也有一番英挺之姿,她居然之前都没有仔细发现过,男人长得也是很出众的,虽然不是她两世都喜欢的玉面郎君,但也算是有棱有角。 哎,都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有闲情欣赏起男人的相貌来了。 沈卿卿自嘲地嗤笑一声,掀开了他的被褥,男人身上穿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