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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你到我这老婆子的居所来所谓何事?” 霍亚夫转过身来,即便灯烛通明,他的脸仍旧暗无颜色:“李婆,我叫你查那药渣来历,可有下落?”虽是询问,可是口气已经相当不好了。李婆向来雷厉风行,做事毫不犹豫,如今让查了几日竟然毫无动静,若非天大的事,怎会瞒而不报。 向来口齿利索的李婆也结巴了:“大,大人,那药渣,老奴查不到。” “什么叫查不到?”霍亚夫重重一喝,竟然用了几分内力,没有功力的人耳膜近乎都要碎了,连两个功夫丫头都是一骇,几个不知情悄悄披上衣裳在门壁听动静的婆子赶忙捂住耳朵逃遁,就怕惹祸上身。大人是个武将,她们是知道的,还听说杀人不眨眼,可也从未见识过他骇然的一面,如此恐怖是头一回。 李婆也是吓得紧,可仍强忍着惧怕故作镇定道:“那药渣是拿错了,沈姨娘喜欢捣弄花虫药草是众所周知的,拿来也不一定就是自个用,药碗翻了之后,沈姨娘从未提过,可见她自己也没有留意。” 这话半虚半实,别人或许信了,可是男人紧眯着双眼,危险如兽,一字不落,一个神色也不放过,后头瞧着的丫头止不住得抖索,也亏得李婆能够这般镇定。 寂静无声间,霍亚夫忽然回头,一声喝问:“你来说。” 丫头正暗自惊心,未想到大人会突然反问起她来,跪下就一股脑地说道:“当时奴婢把药渣给李婆,她一闻就说是虎狼之药,是比粪便还脏的东西,还说……” “还说什么?”听起来男人像是循循善诱,可是声音已经哑得不能再哑,拳头都不自觉得拧紧了。李婆一听,知道丫头心房已溃,是再也瞒不住了,心里只念叨着,这下完了,都完了。 “李婆还说,沈氏不止要害自己,还要害大人,害大人的子嗣。” 言毕,霍亚夫最后一根心弦崩裂了,如影如山的躯体颤颤地向后退了一步,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亚儿,”李婆担心的想要去扶他,被他一把推倒在地,看也不看地打了个响指,暗卫立马出现在了眼前,霍亚夫问道:“那毒妇怎么样了?” “正在毒发,还有一口气在,直嚷着要见大人。”暗卫禀道。 “好!”霍亚夫一个提脚就没了踪影。 李婆被丫头扶起来,嘴中仍道:“完了,完了。” “谁完了?”丫头不解:“婆婆,你不是也憎恶着沈氏,可又为何要隐瞒着大人去为沈氏开脱?” 李婆痛心疾首:“你们不懂,沈氏是他的性命,子嗣是他的期望,都是连根连体的东西,一旦拔了,大人就完了。” 丫头似懂非懂,又听到李婆道:“大人不信老奴,是要亲自去问了,那淡碧本就心存不轨,还不知道要抖出多少事来。大人平日待沈氏,简直是纵容上了天,总以为没边没际,可这一回,是伤着筋骨连着肉了。” 正文 第176章 魔怔长痛 土屋里,淡碧倒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渍,下巴抵在泥地上,却仍在疯笑着:“沈卿卿,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我死了你马上就会来陪我,你一世都在勾引男人,夜煞、探花、御医……世上男人被你犹如囊中取物,我就叫你下体流脓,疮痍腥臭,老丑不堪,到时候,你一定比我痛苦千倍百倍,哈哈,我一想你那副情形,我就算死也足惜了,哈哈……” 大笑间,砰地一声巨响,门打开了,淡碧抬起额头,看到怒气阴然的男人,死灰般的眼睛腾地大睁起来,“你来啦,我等你很久了,大人。”这声大人她拖得万般长,真如期盼已久,皱褶苍老的脸上尽是笑意,她用尽力气双手都伸出来扒拉着地面往前爬:“大人,你定是知道了,你还愿意来,可惜晚了。” 霍亚夫走到她面前,用靴子挑起她的下巴,沉着声问道:“那药,是做何用?” 淡碧阴笑一声,缓缓道:“大人不是都知道了吗,难道李婆没有告诉你,那虎狼之药是女子绝育之用,她不想怀你的子嗣,所以求着府外的唐氏在每次送金饰之时都捎上一些,从她入府以来,从未间断过。” 霍亚夫闭了闭眼,再次睁开,虎目中斑斑血丝,他的脚猛地一抽,女人的下巴磕在地面上,却在他转身之际迅速伸手抱住了他的脚跟,大笑道:“你知道也晚了,她不止这一种药在内服,还有其他的外贴之药,两药相辅相成,是绝对不会怀上的,估计她如今已经伤了宫体,再无育儿之能。” “恶妇!”霍亚夫猛地抬脚重重一踢,淡碧翻滚着仰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来,下身恶臭无比,裙裳艳丽的颜色都染成了腥黑,护卫避之不及,离得远远的。她翻了翻眼皮,口含血沫道:“我如今的恶毒都是被她逼出来的,她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红杏出墙,你们一个个却仍对她趋之若鹜,我只想要一个如意郎君,为什么我得不到。她让我身败名裂,让我被数乞人奸污毁身,还把我送给那变态得了下病的老畜生,我就要让她也尝尝那个滋味。” 霍亚夫身形一动,她又叫道:“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们都将绝子绝孙,得到她的男人也会因她而死,我的下场就是你们明日的下场。” 说完,淡碧喘着气,正要闭眼闭气之时,一个阴影笼了过来,她已经精疲力竭,却听到霍亚夫说道:“你睁开眼看看!” 淡碧眼皮翻了翻,再翻了翻,终于见到男人蹲下俯身,脸膛黑亮,剑眉挺鼻,威武飒飒,她双目圆睁,突地抖声大叫:“不是你,不是你,那个与我几度欢爱的男人……” “自然不是我!”霍亚夫起身向屋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听到后头撕裂的叫声,暗卫随即过来禀道:“人已屏气,死不瞑目。” ********** 夜里发生的一切,沈卿卿都不知。天快亮时,她被脐上的剧痛给疼醒了,还未睁开眼睛,脖子上传来一阵窒息。 一线光亮打在男人的脸膛上,或明或暗,双目猩红,犹如暴怒的野兽,沈卿卿抓着他的手臂,扑打翻腾。 男人收紧了掌力,鼻翼煽动地吼道:“你再给我装。”沈卿卿呜咽着,挣扎着,扑打着,可是如卵击石,翻不出半点浪来,她的身子渐渐软下去,小口张合着,脸蛋也涨得通红。 门外一群丫头瑟瑟抖着,听到屋内传来的吼声都是一吓,其中一个丫头拉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