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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一阵刀剑相击声,地上横倒了一片,姚景天突然目光一厉,对着倒地的护卫喊道:“起来啊,你们这帮废物,别忘了,你们被我用了毒,我要死了,你们也活不成。” 奄奄一息的护卫中,其中一个捂着断臂道:“公子,你不是说他们中了迷药,没有力气,怎么会……”还未说完,眼睛一闭就断了气。 所有士兵拿剑对着他,姚景天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目光不信地看了一眼火堆,看了一眼仍然毫无反应的众兵。 正是疑惑间,杭有羽沉静清朗的声音响起来:“此毒你用过一次,难道还想故技重施?”说完,他进了一步,身躯笔直道:“在京中许多贤良死于你手,你以为到了战场仍能凭着毒计纵横驰骋,你也太小看汉兵了。” 姚景天嗤笑一声:“原来如此,”他拍拍袖上的灰尘,猛然转身朝着沈卿卿走去。 “放箭!”随着杭有羽的一声令下,一支利箭传胸而过。 因为靠得近,沈卿卿都能听到肉被刺穿的声音,下身猛地抽痛。 姚景天吐出一口鲜血,足下未停,仍是一步步地朝前走,嗖嗖嗖,又三支利箭分别戳中他左右肋和腰腹,鲜血一口口从嘴中喷出来,洒在沈卿卿的脚边。姚景天终于走到了女人面前,一把拿掉她口中的湿巾,手掌抚着她的脸颊,痴迷地看着她。 杭有羽招手命令停止放箭。 沈卿卿忍住一**从下身传来的剧痛,口中一松,绝望地咬牙道:“你,你终于害了我的孩子……你,你怎么做到的?我并没有用一口饭食。”她盯着他,想要发现一丝奇迹,或许,那下身的痛并非是毒药所致,是她自己多虑了。 可是,令她失望了。 姚景天弱着声音,脸上却笑着:“毒,毒在那对夫妇身上,你自然想不到。我答应不伤你,可是,我容忍不了你有他的子嗣,有了孩子,女人的心就会栓在孩子的父亲身上。这个道理,夜煞懂,我也懂。我能有信心让你回心转意,时间一长,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但前提是绝对不能有这个孩子。” 沈卿卿闭了闭眼,淌下两行清泪,再睁开眼时,是满满的仇恨。他竟然歹毒如此,连死人都不放过。他算计出她的每一步,料定她不会动饭食,便把毒施在孟虎夫妇身上,让她自投罗网,害了自己的骨肉。 “姚景天,我恨你,我恨你。”女人失声大叫道。 姚景天摸着她的脸颊,鞠着她一直淌下的泪水,含着放入嘴中,眼神渐渐涣散,声音低弱无力:“好甜啊,卿卿,你真的好甜啊,你不知道,当你没脸没皮跟在我的身后,说,说我是你的恩人,我的心中,真的好甜好甜啊。” 这话,他已经对她说过多次。他转过眼,看着她,又不似看着她,“卿卿,我做你恩人的时候,你尚且能负我,而移心别人,那便让我做你的仇人吧……我从小就知道恨一个人的滋味……那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说完,砰地一声,姚景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身上插着乱箭,再也不能起来。 “卿卿,你怎么样?你忍着,我马上给你叫御医。”杭有羽大步扑过来,把神智恍惚的女人搂入怀中。 女人本要昏死过去,听到御医两个字,浑身抽搐了一下,闭着眼睛道:“不要御医,不要。”随后昏了过去。 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女人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她每次醒来,看到的都是一抹月白身影,她四处搜索,可是都没有期盼中的男人。 杭有羽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冰凉如玉,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还高热不止,焦灼地对着一旁把脉的身影道:“唐御医,怎么样,她怎么睡了两日还不醒?” 唐明摇摇头,“姚景天的毒照理说只是伤及胎儿,如今胎儿已落,没道理还不醒。”他站起来,鞠了身叹息道:“在施毒上,我自认没有他厉害。姚景天若非心狠毒辣,倒是难得的人才。昔日我虽被他算计,但是,在南关瘟疫一事上,他所用的方子的确是胜我一筹。沈氏不醒,恐怕我也无计可施。” 说完,看了一眼杭有羽紧张不定的神色,又摇了摇头走出去。 正文 第204章 他没有死 在梦里,沈卿卿仍在不停的哆嗦,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都是男人的脸,邪肆的、狂傲的、霸道的、宠溺的、怜惜的……一点点一幕幕,紧紧纠缠着。 他说:“卿卿,你的小嘴儿好甜啊,再让我尝一口,我便天天给你买糖糕。” 他说:“卿卿,待到一切都结束了,我与你去看山看水……” 他说:“卿卿,给我生个娃儿吧……” 他说:“卿卿,这辈子生同寝死同穴……上无父母下无子嗣……我死了你也要守着我的坟不得再嫁。t” 守着我的坟不得再嫁! 不得再嫁! 一字一字,敲在了她的心口上,打入她的脑子里,沈卿卿惊醒过来,外头的阳光很大,但是马车里头昏黄如夜,两支小烛挂在两边车辕上,车板上铺了厚重的红皮地毯,热炉青烟,犹似梦中。 如烟似梦中,男子弯腰倾身,正用一**热水给她暖着脚,热气从脚底倾入,瞬间就不冷了。 曾几何时,他便是这样屈身给她洗脚,做着两世她都不敢想的夫妻间的情事。曾经她所羡慕的,无非是煮酒泼茶,弹琴做画,对弈畅聊,自认为乃是世间最为风流情趣之事。殊不知,男人口中的替她沐浴洗身,画眉梳发,却是剖着整个心在待她。 他一直把真心放在她的手心里,她却狠狠拧碎,摔下,用脚踩踏……如今想来,已是锐痛难忍。 沈卿卿耶诺着开口,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却极为清晰:“霍郎——” 话音一落,男子诧然地抬起头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卿卿,你醒了?”温润似玉的双眸倒映着女子一闪而过的失望。 男子唇角颤了颤,终是露出一丝笑容,把女人的小手放在手掌之中,温柔道:“你的手脚一直是冰凉的,还好,终于暖和了一些。” 他把额头贴着女人的额头,又道:“不起烧了,真是太好了。”他的确是欢喜,还有凉凉的湿意在眼眶中升腾。 男子清雅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沈卿卿不自在地侧了下脸,不轻不重地问道:“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