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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君殊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迷惑。 君玉染又问:“你我这次比试,你觉得谁会赢?” 君殊不假思索道:“单论剑术,你赢不过我的。” “就因为我先前从未赢过你,今日也赢不过?” 君殊露出为难之色 “你是认定我不会赢了吗?”君玉染勾唇,步步紧逼,漂亮的面孔笑得如同针芒,刺得君殊心里很不舒服。 “你很想赢吗?”这是君殊第一次这么问。 “不,我想当庄主。” 君殊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的路……偏了” “……什么?” “心术不正” 薄薄嘴唇吐出四个字,淡然有力,掷地有声。 君玉染的脸色霎时雪白,无半点血色。他一直都知道君殊谦逊有礼、进退有度,但像现在这么不留情面,当面指责他,以前从未有过。 心里像是被毛毛针刺了下,不疼,但是很难受。 “你竟是这么看待我的,” 又是气愤又是委屈,他突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比试的时候,他输了,极不甘心,夜以继日地练习,第二次又输了。 无论多么努力,他都没有赢过。他想得到君殊的认可,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他追不上了。 前方是君殊留给他的背影,光芒万丈,世人皆为其称赞,回头,却看见了黑暗。 ……他被遗忘在了黑暗里 两人之间,渐行渐远。 可如今,君殊竟指责他:心术不正 你以为,我心术不正是因为谁? 君玉染冷冷地看着君殊端正白皙的脸,嘴唇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却又像是自嘲。 “如果你没有出现就好了,”君玉染道,“那我就是庄主,也不会有人同我抢,所有的赞美追捧都属于我的了。” 君殊诧异:“你很在意这么虚名吗?” “哼!你不在意吗?——是的,你不用在意,因为这些对你而言都是动一动手指头都能得到的东西。你是天之骄子,被所有人偏爱,你优秀,你是君子,而我不一样,我要费尽心机才能得到这些!” 他终于撕破了脸皮,不用在他面前虚伪地摆出那副正人君子的仁义模样。 “既然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你还不赶紧找君正瞻汇报?” 君殊悄然握紧了白袖中的手,垂眸沉思,嘴唇抿得紧紧的,好半晌,他才道:“试剑大会,你不会赢的,我会是新庄主。” 接着,拂袖而去。 他会去找君正瞻告密吗?以君玉染对他的了解,当然不会。 名门世家谦谦君子,又岂是背后说三道四的小人。 君玉染也是笃定了君殊不会乱说,才敢这么快就暴露了真面目。 只可惜,他不会知道,君殊主动上前找他,只是为了问那只受伤的猫儿怎么样了。 试剑大会的看点是君玉染与君殊一战 众人心里明了,胜者会是解剑山庄的新一任庄主。虽然按先来后到,君玉染是首席弟子,该他继任,可君正瞻看好君殊。 如果说以试剑大会的输赢定下一任庄主,那君殊继任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是看高台上两人过招,君殊剑势飘忽,一反先前的行云流水,一招一式皆凝滞杂乱,毫无章法可言。 即便如此,应付一个君玉染也游刃有余。 君玉染察觉他状态不佳,想趁机下手,不曾想君殊早已已臻化境,四两拨千斤,神态悠然自在,像是在挑逗一个小猫儿玩耍。 君玉染气急,虚晃一招,竟迎上凌厉刺骨的剑气。 君殊未料有此变故,慌忙改变剑势,剑锋堪堪擦过君玉染的衣角。 ——就是这个! 君玉染大喜 下一瞬间,锐利的剑锋划过君殊的手臂,溅出一串鲜红的血珠。 形势陡转而下,只见君殊身形虚晃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君玉染的剑倏忽而至,竟是刺向他的胸口。 高台之下,闻五眉尖上挑,道:“那把剑……” 宣于唯风却一直留意杭雪舟,明山酸溜溜的声音传过来:“十四,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了?小心闻老板伤心。” 宣于唯风嘴角一抽,移情别恋是个什么意思? 几句话的工夫,台上的形势又变了。 君殊的招式本就华丽飘逸,像是歌舞场上的舞剑一般,现在依旧花里胡哨,可仅仅一招,竟让君玉染招架不住。 君玉染只来得及提剑挡住落在眼前的一剑,视线里一道虚影飞快略过,突然,腰际一痛,甚至可以听见骨骼崩裂的清响。 君玉染竟被一脚踹下了高台,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半空强扭了下身形,以剑支撑化去了些许力道,方才稳稳落地,没有摔得十分难看。 ——又输了! 输得猝不及防!君玉染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神情愣愣的,又茫然,又无助。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回神,整个人扑到杭雪舟的身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住他的手腕,急切道: “你去吟霜楼,找渡雪时,问他为什么那药不管用?” 杭雪舟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只是这时,君玉染已转身走远。 就像君玉染觉得君殊留给他的永远只有背影,他留下杭雪舟的,也从来只有背影。 …… 君玉染回到住处,掀开珠帘,大白正蹭着灰猫儿呼呼大睡,黄毛狗窝在一旁,脑袋搁置在前爪上,湿漉漉的圆眼睛看着大白。 君玉染径直走进内室,关上房门,胸膛起伏不定。深吸一口气,却并未压下怒气,双眸黒沉沉的,像是暴风骤雨席卷的海面上的天空。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灌了一口冷茶,坐在案前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君殊中毒之后,实力反而大增? ……深思飘远,再回神,忽然听见沉重的脚步声。 君玉染抬头,竟看到君殊推门进来,大惊失色:“你来做什么?炫耀你又赢了吗?——外面那么多人恭喜你,那么得意、多么气派,来我这儿做什么?” “啪嗒”一声清响,房门锁上了。 君殊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君玉染,并未答话,而是朝他伸出手掌,嘴唇翻动,吐出两个生硬的字眼: “解药” 这两字像是当头一盆冷水,砸得君玉染从头凉到脚,忍不住牙关打颤,色厉内荏道:“什么解药?我不知道。你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我拿什么解药给你。” “不给是么” 君殊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像是千斤铁锤砸在了棉花上,沉重的“嘎吱”声让君玉染的耳朵嗡嗡作响。 直到君殊走到跟前,君玉染才看清他双目赤红,伸过来的双手条条青筋暴起。 君玉染恍然未觉,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