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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红梅鸳鸯(H)

    “一拜天地——”唱礼官拖着长音,抑扬顿挫,笑容满面地站在高台的右侧。

    身着大红喜服的两位新人,由一根大红色的绸带牵系着。

    梅逍蒙着红盖头,视线遮挡着,看不见周遭。喜娘忙想搀扶着她转身,谁知,一边的祁怀瑾却快她一步,小心地扶着她转了身。

    二人郑重地向高天阔地弯下腰,天地一拜,这桩婚事便是经由天地作证,无法变更。

    “二拜高堂——”随着唱礼官的话音一落,观礼的人群中发出不小的骚动。

    祁怀瑾号称皇叔,是除了当今圣上之外,如今皇室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个,高堂自然是不能坐在上座的。

    而奇怪的是,梅逍的父母在她的大喜之日竟也不曾到场,实在令人费解。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两位新人搀扶着从天地的方向转回身,像是高堂在座般,向着高堂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婚姻大事,除了两情相悦,确实不能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堂一拜,这桩婚事便是自家人都同意的事情。

    “夫妻对拜——”趁着弯腰对拜的工夫,梅逍偷偷地扯了扯两人互相拉着的红绸,仿佛传递着只有两人才知道的信号。

    “礼成——送入洞房——”唱礼官高声唱和着,笑得见牙不见眼。

    观礼众人纷纷道着“恭喜恭喜”。

    祁怀瑾拉着红绸,双手叠加,向道喜的人表示感谢。告别众人,他牵着红绸的一端,将自己的新娘引向新房。

    新房便是两人平时住着的寝卧,但是经过一番精心的布置,入目皆是红色,格外地喜庆。

    走到门槛口,祁怀瑾一手攥着红绸,另一只手直接牵住了梅逍拿着红绸的那只手,与之清冷高贵的形象不同,他的语气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小心脚下。”

    喜娘直接笑出了声,直接“哎呦、哎呦”地调侃两人,身后跟着的一串儿小丫鬟也都咯咯地笑了起来,满眼羡慕。

    喜婆撒完帐,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祁怀瑾引着人在喜床上坐下,挥手示意左右的人下去。

    喜婆和小丫鬟们领了不少的赏钱,个个眉开眼笑,边倒着吉祥话,边退出了房门。

    祁怀瑾站在床畔,盯着身着凤凰牡丹喜服的梅逍很是出了一会儿神,后知后觉地坐到了她身边,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梅逍也一如反常,空气就在两人中间静默了下来。

    “你……饿不饿?”轻揪着她的宽大衣摆,祁怀瑾想起来她想必也是早早起来,忙活了大半天,应该水米未进吧。

    “饿啊,饿得狠了……”凭着直觉,梅逍精准地抓住了男人揪着自己衣袖的手掌,纳入了自己的手心。

    “过来……”轻轻地拽了拽男人的手,梅逍将他拉得更靠近自己了些。

    可能是对亲近之事分外熟稔,梅逍揽下他的脖子,轻掀盖头,仅仅露出艳色的红唇,轻轻松松地攫取了他的甜蜜。

    突然的袭击令他猝不及防,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搭在她的肩头,勉强支撑自己不稳的身形。

    梅逍灵巧的舌头探进来,祁怀瑾躲闪了一下便乖顺地迎合起来,相濡以沫。

    待到梅逍放开他的唇舌时,祁怀瑾的眼中水光洌艳,薄薄的嘴唇水润而红艳。

    意犹未尽地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梅逍含着他的嘴唇含糊着道:“……先垫垫肚子……”

    重新放下红盖头,梅逍端庄地坐回原位,仿佛刚才轻薄于人的并不是她。

    “宴席快开始了,去吧。”轻捻着他的手指,梅逍的话语带着一种莫名的深意,“我等着你……”

    祁怀瑾反手捏了捏握着自己的手,平复着被她撩起的热度,轻语道:“我让人给你送点吃食来……”顿了顿,“你……你等我……”

    梅逍轻点了点头,大红盖头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不规则地晃动起来。

    站起身,祁怀瑾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房门。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梅逍从腰间的袋子里熟练地摸出了一块糕点,送到了红盖头底下。

    堂堂梅大当家,怎么会饿着自己呢?

    ***

    “哎哟,哎哟,我们的新郎官儿终于舍得出来了——”最先起哄的是祁怀瑾曾经的伴读——镇国大将军家的小儿子施展,也是和祁怀瑾最要好的朋友。

    除了这个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想必也没人敢这么调侃当朝皇叔了吧。

    祁怀瑾对他也不客气,走近就是对他重重地一拳,“啊——”施展夸张地捂住胸口,一个“啊”字百转千回。

    宾客都已入座,新郎出来了,喜宴也就正式开始了。

    各式的菜色算着时间适时地端了上来,祁怀瑾还没吃几口菜,圣驾便来到了王府。

    虽然圣上是便服出宫,但众人还是纷纷跪拜相迎。免了众人的礼,祁珏被迎上了主桌的主位。

    好不容易赶完了公务,小皇帝赶上了自家皇叔的婚宴,还是感到万分地欣喜。

    看着自家叔父俊美无铸的面容,又想到已经成为自家皇婶的梅大当家,带着厚重崇拜之情的小皇帝只觉得,没有什么人能够比他们两人更相配了。

    “来来来,新郎官儿敬酒啦——”一群二十又几的大龄男青年起着哄,看这架势是要让皇叔不太好过这关。

    一听敬酒,小皇帝的眼睛都亮了,跃跃欲试地想起身替自家皇叔挡酒。

    谁知,皇叔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回过头来不咸不淡地看了自己一眼,祁珏只好蔫蔫地收回自己的兴奋劲儿,矜贵端庄地坐在首位。

    “皇上,微臣先敬您一杯。”祁怀瑾端起酒杯,将第一杯酒敬给了自己最疼爱,也是与自己血脉最亲近的侄子。

    祁珏一看皇叔是向自己敬酒,连忙一扫刚才的失落,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碰了碰,高高兴兴地饮了下去。

    一杯毕,祁怀瑾带着一大群人开始在各个酒桌间流转。

    即使提前吃了醒酒药,身后的一大群人也为自己挡了不少酒,当祁怀瑾跨进房门的时候,虽然表面的神情依旧镇定,但脚步已经踉跄了。

    众人都是知道梅大当家的厉害的,将新郎官安全地送回了房,也不闹什么洞房了,打趣了几句,连忙溜之大吉。

    皇叔有时候还能打趣几句,这梅大当家可是真真不好惹啊……

    坐在床沿,酒意上头的祁怀瑾反应有点儿慢,呆愣愣地看了忙活着给自己倒热茶的梅逍好久,他才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自己揭盖头了……”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梅逍没说话,将茶盏凑到他唇边。祁怀瑾轻嘬了一口就推开了,表情略微有点儿委屈:“他们……灌我酒……”

    “不过……我高兴……”带着点儿大舌头的含糊,说不出的娇憨。梅逍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马把人按在床上。

    刚想一亲芳泽,祁怀瑾却别开了脸,摸索着在床上找到了大红盖头,执拗地将人拉坐到自己身边,重新为她盖上了盖头。

    “盖头……应该我来揭的……”话音一落,梅逍就看到盖头底下伸进了一把金色的秤杆,随后,自己的盖头就被挑开了。

    虽然刚才已经见过梅逍的面容,但此时,祁怀瑾单手拿着秤杆,满眼都是惊艳,只惹得她笑出了声。

    梅逍拿起托盘里的两杯酒,一杯放入他的手中,两人手挽着手,对饮了这一杯合卺酒。

    酒刚滑入喉咙,祁怀瑾就被一把抓了过来封住了唇舌,合卺酒在两人的交缠间融合在了一起。

    天地旋转,不知何时,他已经被按在了被褥间,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着,硌得他腰疼,但他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了。

    梅逍身着大红的亵衣伏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已经游移到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她的凤凰牡丹喜服,亵衣亵裤早已不见踪影,梅逍这除人衣物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阿逍——”祁怀瑾只双手套在衣袖里,其余身体皆是裸露在梅逍眼前,他白玉般光洁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粉色。

    手指对乳首的骚扰犹如隔靴搔痒,远远不够,祁怀瑾难耐地屈起双腿,在梅逍的腰侧磨蹭着。

    “今日……都湿着呢?”手伸下去,碰到了他的秘密地带,一片湿润。

    祁怀瑾侧着头轻哼一声,似是羞于启齿。

    而那个坏心眼儿的女人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转移了阵地,不再触碰那个急需惹人怜爱的地方。

    “哼——”终是被逼急了,祁怀瑾主动将双腿圈上女人的腰间,似是喃喃自语,“湿了……一、一整日了……”

    “嗯啊——”两根手指冲开层层软肉,顺利地抵达了花穴的内部,绵软,湿热,而又紧致。

    祁怀瑾身下突然受到袭击,不禁仰起脖子,绞紧了体内一下子闯入的访客。

    因为难耐而拉长的颈部线条,带着高雅的弧度,仿佛高贵的白天鹅的颈项,不由自主地,梅逍低下头,吻上了他的颈侧,一路吻遍他的颈线,最后,她停留在他不安地上下抖动的喉结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置于他体内的两根手指,被绞紧得寸步难行。

    用药后的甬道已经为交合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梅逍的两根手指在他体内来来回回摸了两圈,也没有特地扩张,感觉差不多了,就退了出来。

    还没待祁怀瑾从手指的骚扰中缓过神来,滚烫的硬硕已经蓄势待发,气势汹汹地攻了进来。

    两人欢爱已是常事,加之有药物的辅助,虽然甬道扩张得还不够充分,初始进入免不了酸胀,但他还是能承受。

    火热的异物慢慢地推进着,与以往缓慢地抽插进入不同,这次它仿佛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不停地往里行进着。

    差不多插入了一半多的时候,梅逍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微顿了顿动作,从床头的小匣子里翻出了一样东西。

    虽然祁怀瑾已经泪眼迷蒙,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副鸳鸯戏水图,是上次那条元帕。

    梅逍说,是给自己用的。

    他还没想明白有什么用,梅逍便已经托起他的臀部,将元帕垫在了他的身下。

    雪白的帕子,大红的喜服,大红的罗帐,玉似的人儿,梅逍只觉得自己此刻才真真切切体会到那句“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绝妙之处。

    有此佳人,日日夜夜只想与他在这帐中寻欢也不以为过。

    一切就绪,梅逍继续往里挺进着。

    祁怀瑾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等到硬硕越来越深入,深处隐隐有痛感时,他才觉得有一点儿不对劲。

    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求助式地唤着梅逍的名字。

    而此时的梅逍,就像每一个在床上甜言蜜语的诱哄之人,只会让身下的人“忍一忍”、“乖”。

    “嗯啊——疼——”最后一刻,梅逍终于不再缓慢,极速推进,捅破了男人最后一道防线,那是她曾经到过,但从未进入的地方。

    疼痛使祁怀瑾整个人紧绷起身子,收紧了甬道。

    疼,真的很疼,比第一次被强行强开处子之身时还疼。

    祁怀瑾身下仍旧绞紧着罪魁祸首,周身疼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在梅逍的肩头,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指痕。

    “不疼了……不疼了……”梅逍亲吻着他汗湿的头发,不断地安慰着。

    “我都……我都不知道……”祁怀瑾疼得直抽气,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这……真的是真正的洞房花烛……你没骗我……”

    祁怀瑾稍稍地放松了一点身体,方便梅逍能够抽动一下,被自己紧紧地夹着,他也知道她不好受。

    硬硕缓缓地在湿滑的腔道里抽插了一下,水液趁着小小的缝隙偷偷地溜了出来,在雪白的元帕上画上了点点红梅。

    鸳鸯戏水配红梅,可谓是梅逍与祁怀瑾一起完成的一幅最上等的佳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