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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章:要哪样

    看着羽霓、羽虹满足的甜美睡脸,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觉得构想已久的事终于达成,而且知道这样的事不会只有一次,还会有第二、第三,甚至很多很多次……

    若是可以,我想倒头就睡,让疲惫身心得到休息机会,无奈我没有这样的余裕,因为还有个阿雪被留在房门外,那是我所放心不下的牵挂。

    花在霓虹身上的时间太久,阿雪一个人不晓得怎么样,要是便宜到茅延安或心灯居士,那就是毕生大憾了。

    只是,当我踏出房门,已经换上一身乾净新衣的阿雪,马上揉了揉惺忪睡眼,抢着迎了上来,递给我一杯热腾腾的蔘茶,让我补充激烈消耗的体力。

    “阿雪,你……没事了吗?”

    我凝视阿雪的眼睛,发现里头虽然写满了羞涩,但却清澈澄亮,看不见丝毫混浊情欲,显然她已经完全清醒,从那近乎疯狂的发情状态中复原了。

    “我不在,你是怎么解决的?你……有没有便宜到谁啊?”

    被这句话一问,阿雪突然羞得满脸通红,不待我再问,一把好大力气将我推开,头也不回地撞穿木门,推倒土墙,一溜烟地跑走了。

    “师父!你讨厌啦”

    “喂,淫妇,不要跑!把奸夫的名字供出来!”

    我从后追过去,但腿酸脚软的身体状态,却追不上阿雪的健步如飞,才刚停下来喘了口气,就看到紫罗兰高高翘着尾巴,好像很骄傲似的故意从我眼前走过,虽然它只是一头雌豹,可是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它得意地向我示威。

    呃!该、该不会……

    不敢多想,也不应该再想,我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与紫罗兰交错走开,独自朝前厅走去,本来是要找阿雪说话,却意外被茅延安给拦住。

    假如只有茅延安,我才不会在这时候理他,可是当旁边还有一个心灯居士存在,我就不能不讪讪地坐下来,好像被人捉到奸似的等候训话。

    “唉,女人真是好,有钱有得爽;男人真是惨,出钱又出力。”

    还没开始说话,茅延安就冒了一句没头没尾的鬼话出来,听得我一身冷汗,狠狠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幸好,总是忧国忧民的心灯居士,一开口就是严肃的话题,表明黑龙王居然敢到金雀花联邦领域内行凶,真是无法无天之至,这次倘若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比自己更强,却不会禅定印法的高僧,受了这样的重击,早就毙命了。

    茅延安皱眉道:“我这老友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为什么黑龙王能在敌人地头还神出鬼没呢?这可不是东海啊。”

    我没好气地说道:“那当然是有人罩啦,这还用得着问吗?”

    话题说到这里,心灯居士一声长叹,似乎是甚为感慨,说心禅师兄从前并不是贪慕名利之人,佛法修为既高,又得合寺僧众推崇,不晓得为什么行差踏错,到现在越陷越深,居然勾结黑龙会,做出这些十恶不赦的事,真是师门不幸。

    “心禅贼秃得到多数僧众推崇?可是,我之前听羽虹说,前任掌门不喜欢他,还考虑让居士您这个俗家弟子接掌门位啊。”

    这问题似乎让心灯居士难以回答,目光望向茅延安,而茅延安没得推辞,乾笑几声后,曾与心禅交情匪浅的他,简单向我解释,说是心禅年轻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么有高僧风范,私底下偷偷犯了不少戒律,前任掌门就是因为如此,对这名弟子素有微词,但由于心禅年轻时和气豪爽,同辈僧侣都与之交好,相当受到欢迎。

    “哼,这老贼秃别的本事没有,装假面具的本事倒是很有一套,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扮高僧,装虚伪,难怪现在还可以当个大神棍……喂,不良中年,有用得到你的时候了。”

    “咦?我只会画画和写黄色,能帮到贤侄你什么?”

    “你这个心禅的故交好友,不是很熟悉他的底细吗?你现在马上去写公告书,张贴在大街小巷,揭露那贼秃以前强奸老太婆,非礼小女孩,还有嫖妓吃饭不付钱的丑事。”

    “哪有啊?他以前嫖妓都有付钱的……唔!”

    说溜嘴的茅延安,立刻伸手堵住自己嘴巴,满脸尴尬的表情,看到我再次用威逼的眼光望向他,才讪讪地道:“朋友兄弟之间是要讲道义的,我和他怎么说也是一起玩过的朋友,怎么能不讲义气出卖他呢?”

    “义气一斤值多少钱啊?就算值钱好了,难道会比整个黄土大地的生民百姓还重要吗?你要拿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来换那不值钱的鸟义气吗?”

    “啊?这个……这个……我要考虑一下。”

    侧过头,装做有在思考的样子,茅延安最后用力地点一下头,道:“对,义气是比较重要。”

    “死王八,敢顶嘴!”

    我怒发冲冠,正想掐断茅延安的脖子,他慌忙地抢先分辩,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重视的东西,不能强迫。

    “就好比贤侄你,要拿你心爱的小阿雪,去换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你换吗?”

    “他妈的,我当然换啊,为国为民,侠大只者,你道我会为了小小的个人情感,置天下苍生安危于不顾吗?这就是大侠风范,怎么样?惭愧了没有?”

    “抱歉,先更正一下,是大只侠者。唔,那么……如果要拿你心爱小阿雪的胸和屁股,去换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那你……”

    “什么?”

    彷佛脑袋被铁鎚重击,我踉跄跌退数步,脑里的天秤一经衡量,几乎是瞬间就有了答案。

    “所以啰,能打动你的不是个人小小情感,是个人的大大欲望,而且还是色欲,贤侄你是欲重于情啊!”

    “喂!你们两个!”

    我和茅延安并不是有意表演双簧,是真的以严肃之心在讨论问题,但或许看在一旁的心灯居士眼中不是那样,所以他铁青着脸,向我们发出愤怒之吼。

    “首先……唉,不是侠大只者,也不是大只侠者,是侠之大者。”

    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到了最后,能出口的也只有这么一句古怪纠正;在我们的眼中,心灯居士的表情看来实在很黯然,似乎他也面对着一个难以抉择的答案,而我不用怎么思索,就能够想出他的问题何在。

    “居士,我无意迫你,但如果再让心禅贼秃戴着假面具,只会有更多人受骗,让局面变得更糟。想要改变这种情形,只有让每个知道贼秃真面目的人,都勇敢站出来指认他,这才能逼他露出狐狸尾巴,让他奸恶的真面孔显露出来。”

    “这件事……我没有办法那么快回答,自我进师门开始,心禅师兄对我恩重如山,我……”

    暂时只能说到这里,心灯居士还没有拿定主意,说得再多也没有意义,我只能催促到这里,彼此的气氛一阵死寂,最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茅延安突然开口,我心中一惊,生怕他提起在屋后熟睡的霓虹,让我不好下台,哪知道却是对面的心灯居士先他一步说话。

    “上次在阿里布达,我替湛蓝小友诊断时,没有能够把你医好,但我之后回去潜心研究,发现了一些诀窍,或许有希望治疗你的旧疾。”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因为我的肉体排斥反应,源于心理问题,心灯居士有什么通天手段能治好我呢?

    “湛蓝小友此次无辜被牵扯入我慈航静殿的事端,增添了许多凶险,令我非常过意不去,说起来,都是慈航静殿对你的亏欠。”

    说得好,慈航静殿确实是欠了我很多,那么大家就不要废话,直接算算要怎么补偿我吧。

    “为了补偿你,我有个提议,不晓得湛蓝小友你愿不愿意拜在我门下,由我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呢?”

    什么?

    这个晴天霹雳未免太过响亮,听起来甚至像是拙劣的玩笑了,你心灯居士何德何能,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居然要老子拜你为师,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哎呀,贤侄,这是大好机会啊,我这老友身怀绝技,是世上一等一的名师,这次慈航静殿面临大动乱,他眼看即将生死未卜,一身绝学当然要找个传人,你就勉为其难学一下吧。”

    你老母的死不良中年,既然说得那么难得可贵,自己怎么不去拜他为师?

    他妈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看他两个高徒成就斐然,多少人羡慕得流口水了,你如果当了他的弟子,未来一定像霓虹丫头一样光明。”

    干你娘!这算是在诅咒我吗?霓虹两个人就是被教得傻头傻脑,所以现在才会躺在后头,一起被干到屁股发软,连一双腿都发抖了,幸好她们是女孩子,有得爽还有得赚,老子如果也拜在心灯门下,有同样成就,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越想越气,我近乎怒火中烧,就要出言推辞拒绝,但茅延安却突然贴近过来,在我耳边阴恻恻地说着悄悄话。

    “贤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把人家两个徒儿一起干,连一双腿都发抖了,还不识趣跪下来喊声师父,难道想倒杯茶捧上去,开始喊岳父了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跪了下来,重重磕上三个响头后,泪眼汪汪地诚心拜师。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湛蓝百里三拜,一拜、再拜、三拜!”

    我会突然拜心灯居士为师,这是一个事先没有谁想到的变化,连我自己都给吓到,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不过,拜师只是一个开始,当我正式成为心灯居士弟子,而他也煞有其事地告诉我一些“不可奸淫”、“不可妄语”的狗屁门规后,就告诉我他拜入慈航静殿之前的俗家姓名。

    “为师复姓南宫,名叫豪杰,这名字如今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咦,你们两个人在笑什么?”

    “哇哈哈哈!师、师父,原来你姓南宫啊?你们家以前有没有人念到博士过啊?”

    “哈哈哈,老友,我认识你多年,现在才知道你叫这么俗的名字啊,令祖上该不会叫做豪鬼吧?哈哈哈哈!”嘲笑别人的名字,并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作为,但我和茅延安本就不是什么有风度的人,一起笑得前仰后翻,连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

    这阵张狂的大笑,不久之后也引出了羽霓、羽虹。

    听见我拜在心灯门下为徒,羽霓表现得很高兴,跑过来搂住我又跳又笑,而我偷偷瞥向羽虹,发现她一脸百感交集的模样,想必是为了我们两人的关系总是牵扯不清而叹吧。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总不能随人所愿,当你想要与一个人长相厮守,偏偏就不能在一起;而你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无论你怎样逃避、闪躲,他却硬是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是缘?是孽?抑或就是他们口口声声所说的因果,这点我搞不懂,只能一个人苦笑下去了。

    这天晚上的大骚动,理所当然,震惊了金雀花联邦内的各方势力,毕竟事情闹得太大,又是打雷又是闪电,还加上狂风扫过后,几栋被摧毁成废墟的破烂建筑物,大半个芝加哥都看得清清楚楚,任谁都不可能只手遮天,把这件事情掩盖下去。

    金雀花联邦的几家大报社,还有主流媒体,都不约而同地作出同样解释,那就是有盗贼夜袭,误触机关,被炸得粉身碎骨,爆炸威力还摧毁了建筑物,而金雀花联邦政府也发表声明,除了遗憾有人死伤,更严厉警告意图盗宝的窃贼。

    这是大众所知道的公开情报,不过明眼人都心里有数,事情绝不可能会是这样。

    对于有相当程度修为的武者或魔法师,昨晚就算感受不到大气中无比充沛的能量冲击,也会看见与电光同时闪起的黄金剑芒,明白正有绝顶强人全力交战,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倾全力拼个生死胜败。

    最强者级数的绝世高手屈指可数,九成的人看见那黄金剑芒,都能联想到是心剑神尼离峰下山,而满天的乌云与雷电,也不难联想到是黑龙王驾临,所以从隔日起,各个势力的情报管道就流传一个消息,黑龙王夺宝被心剑神尼拦阻,两大强者激烈火拼,两败俱伤。

    这个消息,充分刺激了人们的想像力,虽然说中了部分的事实,却终究与实情相距甚远。这也难怪,资料有限,多数人都不知道白起和娘亲武神的存在,更料不到昨晚那种种异象,其实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战场。

    白起与黑龙王对峙、娘亲武神决战心剑神尼,前面的过程是我亲眼目睹,至于后面的那一场,胜负如何我非常好奇,但是从心灯居士、茅延安的探听了解,似乎也没有分出什么胜负,双方打到一半,因为我们这边黑龙王的离去,疯疯癫癫的娘亲武神也弃战而走,一场混战不了了之。

    这个娘亲武神,来得莫名其妙,真是绝顶怪人……

    一直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娘亲武神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何而来。这个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怪人,是让我非常头痛的问题。

    不过,另一个头痛的问题也不小,为了厘清这个疑惑,我找了茅延安私下谈话,毕竟他与心禅、心灯都有私交,说不定也知道心剑神尼的隐私。

    “……哦,贤侄你说神尼在战斗的时候,认不得羽虹,却认得羽霓?”

    我无法说出阿雪的问题,只好拿霓虹来举例,而茅延安问了我几项细节,包括心剑神尼打量人时候的目光方向后,一张本就奸滑的贼脸,突然很古怪地笑了起来,伸手掩着口,好像觉得自己不该笑似的极力掩饰。

    单单从这反应,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不过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茅延安亲口证实,我怎么样都没法相信。

    “其实呢,本来我不该说的,因为这是慈航静殿的一个大秘密,不过……”

    “不过为了不横屍在地,你就老实把秘密招供出来吧,慈航静殿的贼秃们会蠢得让你知道秘密,本来就是他们的错。”

    偷偷窃笑,茅延安向我揭露了一个荒诞离奇的秘密。心剑神尼虽然清修于孤峰之上,不问世事,不过她有一项不为人知的……怪癖。

    用怪癖两个字来形容,似乎不太精确,但普通人认人是看脸孔,心剑神尼记人、认人,却是看胸口,从胸形与尺码来认人。

    慈航静殿里头多数都是和尚,男人胸部平坦,数十年如一日,这个倒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但是碰上正处于发育期中的女性,心剑神尼的认人就常常出错。

    “这件事不只是大秘密,根本就是大丑闻,如果传了出去,金雀花联邦的百姓与信徒大概没几个人能接受,毕竟你也知道啦,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的心剑神尼,怎么能和这种丑闻沾上边呢。”

    茅延安笑道:“但事实就是事实,别说是羽虹那丫头,就算是心剑神尼的亲传弟子天河雪琼,如果有一天胸部改变了尺码,神尼她搞不好都不见得认得出呢……咦?贤侄,你为何笑得这般古怪?有什么不对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手,一句话就命中我心里最在意的事。不过,茅延安确实解答了我心中一个重大疑惑,而若早知道如此,我进入金雀花联邦根本无须如此提心吊胆。

    真是连老天都帮我,想不到心剑神尼会认不出自己徒儿来,天底下居然有这种用胸部认人的怪眼睛,慈航静殿怎么专门培育这种怪人?

    阿雪被改造的情形,自然是不用说了,羽虹在南蛮被我监禁调教时,也因为频繁交合、长时间被淫虫分泌液渗透肌肤,胸部变得比原先略圆、略鼓,和双胞胎姊姊羽霓对照相比,就可以明显看出差距,难怪心剑神尼认不出人来。

    更让我高兴的一点,是阿雪对心剑神尼似乎也没什么印象,这下子谁也不认得谁,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爽得笑到最后。

    在那之后,我们的策略也开始实施。透过各种管道,我们开始释放消息,让心禅贼秃勾结黑龙会、谋害本派长老、弑师夺位的种种真相,在街头市井中流传,虽然一开始只被人当作无稽之谈,可是透过各种手段炒作,推波助澜后,这些谣言耳语的效果就开始发酵。

    照估计,最多再有个三五天时间,这些谣言就会变成一种声浪,让人无法忽视,而若我们能在那时说服心灯居士,让他出面正式指证,这股声浪将会变成席卷一切的狂涛,直逼慈航静殿而来,使心禅老贼秃必须要给个说法,公开接受检验。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要拿出真凭实据的时刻,若是能取得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那我们就……

    不过,有一点是超出我预计之外的事,那就是不速之客的找上门来。就在我们抵达下一个赛场西雅图的当天,方青书怒气冲冲地不请自来,出现在我们的下榻旅馆。

    西雅图是金雀花联邦的工业重镇,更是少数几个有足够技术制造航空器的城市,人口众多,是金雀花联邦前十名的大城市,本次也被选为大赛车的赛场。

    虽然是工业大城,可是西雅图的绿化工作相当漂亮,大片青郁的针叶林,像是一张张绿毯般覆盖在这个城市的土地上。多雨的天气,让西雅图的天空总是雾蒙蒙的,空气也带着一丝凉意。

    点着煤油灯的两轮马车,在路上拖曳行走,挥着马鞭的车夫穿得装束毕挺,在座位上挺直腰杆,两撇翘翘的胡子,就像身后的古典马车一样有味道。

    这是个有独特味道、有生命力的城市,给我的感觉实在很不赖。

    不过,再美的城市,都还是有肮脏、混乱的一面。我并不讨厌那些东西,因为生命本身就有缺陷,一个城市里的肮脏与混乱,也是生命力象徵的一部份,所以我走在街上,煞有兴味地看着路边拉客的阻街女郎,三不五时跑冲出来,勾着行人的肩膀,要男人带她们回去好好享受。

    虽然是娼妇,但不见得每个人都打扮得妖艳性感,也有些年纪顶多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女,让自己穿得可爱、俏丽,粉红色的小背心,搭配马靴或是泡泡袜,充分发挥“青春无敌”的特色,不用说些什么,光是俏生生地在街边一站,就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看惯了家里的天仙绝色,偶尔看看一些外头的野花野草,确实也别有风味,不过看是一回事,要花钱去搞又是一回事。

    “喂,大叔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女人干起来都是要钱的?”

    “你在说废话吗?这条街上的每个男人都知道,她们干一次要收八枚银币,长年公定价。”

    “什么呀!我是说要我干她们的话,她们得要付我钱!这种长相也想要老子付钱,门都没有,窗也没有!”

    “你天天在家吃惯了好料,大叔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和茅延安扯了几句,突然旁边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靠过来,本以为是来招揽生意,结果一开口却是些莫名其妙的言语,说什么她来自外地,因为在这里找不到工作,饿了几天,希望我们能给她几个铜板,让她拿去吃饭。

    这些话,相信她已经说了几天,如果我们几天后再来,还是会遇到她的,这种三流的诈骗乞讨,当然不可能从我和茅延安手里拿到钱,茅延安正要出言赶人,却被我伸手拦住。

    “小姐,你给不给我干?”

    太过直接的一句话,问得那个女孩脸颊发红,怒气冲冲反丢回来一句。

    “你别搞错了,我不是她们那种女孩子!”

    “哦?哪种女孩子!”

    “我、我不是妓女!你别把我当成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很不好吗?人家起码靠着身体自食其力,你凭着一张嘴就想不劳而获,姑且不论你的口才超烂,一点也打不动人,在我眼中,你嘴巴可比人家的屁眼贱得多了。”

    其实,如果要比贱嘴,我的嘴巴应该比她更贱,因为这一轮话说得她脸上阵青阵白,最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跑走了。

    理所当然,贱嘴贱口的我,这时就做我该做的事,狂妄地在她背后放声大笑,尽量把她的自尊刺得更伤一点。

    这种没事挑衅的动作,看似无聊,但我才没时间做没意义的事。

    上街挑个女乞丐来嘲笑,就像没事踹狗一样神经病,不过故意搞出这么一幕,用意全是为了我身后的那名观众。

    “这样子刺伤人,很有趣吗?”

    “不有趣,但有不有趣并不干你的事,只是要方仔你知道,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不同路的人。想法不同,做法不同,你不该对我存有任何幻想。”

    “唔,这点我可以理解。”

    走在我的右侧,方青书的表情并不好看,失去了往常的舒缓笑容,变得异常凝重。

    我今天下午才抵达西雅图,刚刚落脚没有多久,方青书就找了上门,说是有要事与我讨论,于是我拉着茅延安一起上街,到街角的小茶馆进行谈话。

    芝加哥的一场骚乱,外人或许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能从慈航静殿取得第一手情报的方青书,又怎会不知道详情?

    再怎么说,心剑神尼认出了羽霓,只要知道有羽霓涉案,很容易就可以联想到我,更别说心禅贼秃与黑龙王勾勾搭搭,彼此间进行的情报交流了。

    在我们从芝加哥赶赴西雅图的一路上,有关心禅的各种谣传,透过各种传播管道,在金雀花联邦之内闹得沸沸扬扬。

    这点必须要感谢民主国家的媒体,因为若在阿里布达或是伊斯塔,政府要封杀媒体传播是轻而易举,但在保证言论自由的金雀花联邦,很多谣言只要轻轻起个头,嗜血的媒体记者就会率队狂追,掘地三尺也要把秘密挖出来。

    别人是挖秘密,方青书却是追谣言的源头。他手握慈航静殿的情报资源,又有方字世家的大批人手可用,调查起来再容易也不过,很快就找到我们头上,当我们抵达西雅图,方青书也找上门来,要我停止这种散播谣言的举动。

    “我相信我恩师的为人,虽然净念禅会的事情确有古怪,但我恩师绝不可能勾结黑龙会,也不可能做出违背天地良心的行为。”

    “你相信是你的事,我没有要扭转你想法的意思,不过你相信的东西,别人未必相信,我们各相信各的,两不相干,你也别赖到我头上来。”

    彼此各执一词,我和方青书的讨论气氛极冷,僵持不下。

    在方青书眼中,心禅贼秃是个一等一的好人,仁慈正直到甚至有些迂腐的程度,在应该要坚持的时候,他非常的有原则,绝不因为任何的压力、利益而放弃原则,也就是这样的坚持,赢得了方青书的尊重。

    “我恩师深信,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也坚持上天有好生之德,应该以宽恕、包容代替杀伐。因为他坚持这些理想,所以才容易招致误解,但无论如何,我了解我恩师的为人,绝不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一切应该只是误会。”

    “你了解你恩师的为人,我没有反对啊,不过他是你恩师,不是我恩师,和我没什么关系,麻烦你千万不要扯到我头上来,逼我也相信。”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和方青书没有得谈。

    心禅是他的师父,多年来在他面前伪装得太好,根深蒂固的形象,足以把人洗脑,方青书根本已经被自己的个人情感蒙蔽理智,没法清楚地判断事物了。

    方青书相信自己师父是清白的,那么,难道我们遇到的那些事、掌握的那些证据,全都是假的吗?

    大奸大恶之徒,要伪装出慈悲善良的假面孔很容易,但想要永远天衣无缝那却很难。什么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任心禅贼秃、黑龙王的本事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所以至善秃驴才会向我们说出真相,就连失落海外多年的烽火乾坤圈,都会在这个时候回归。

    不过,就像方青书说不动我一样,我也没法让方青书相信他师父的丑陋真面目,两个人的谈话半天也没有交集,经过了几次相互摩擦后,气氛开始有了点火药味。

    其实这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因为我感觉得出来,方青书一直想与我维持好关系,说得明白一点,打从相识开始,他就刻意结交我这个朋友,尽管我搞不清楚我是什么地方让他这样重视,但由于他的态度,我也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短暂交往的朋友,现在为了第三者的事,搞到双方关系恶化,这点实非所愿。

    做朋友的时候,方青书是个很可靠的同伴,但是当双方处于敌对立场,他就是个可怕的敌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我们的需要与弱点。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会尝试盗取本次赛车的奖品,想必那里头有能够威胁到我恩师的东西。如今心剑师伯亲自把守,你已盗宝无望,只有堂堂正正赢得车赛,虽然我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方法参与,但我在此向你宣告,有我在场,你不会有任何胜利希望。”

    用一派正气的口吻,方青书对我做了斩钉截铁的挑战宣告,还依照金雀花联邦的礼仪,脱下手套放在我面前,完成男子汉之间的决斗仪式。

    纵然敌对,方青书也没有失去礼节,不过我压根就不想理他。仪表堂堂的人,有绅士的优雅作风,同样的,贱得可以的烂人,也有自己的格调,没必要照他画的线走。

    更何况,想要在大赛车之中阻止我?方仔,你发梦还嫌早呢!你或许可以赢我,但若想阻止我,这可不是单单赢得第一就行的。

    奖品有三样,你怎知道我是要赢取哪一样?就算你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一个人包办了前三奖,话说得太急太快,等着回家后悔吧!——只是,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暗自欢喜的余裕,因为从某方面来说,挡在我面前的麻烦,比方青书更为棘手。

    羽虹要我夺取烽火乾坤圈,这还算有个明确目标,但月樱要我夺取的东西,却还没有个明白方向,就算我能判断出那个军火凭证藏在哪个奖项内,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怎么又夺烽火乾坤圈?又夺军火凭证?

    真是要命……现在只好硬着头皮上,先卯起来累积比赛积分再说了。

    慢慢戴上黑色头盔,让自己的面孔隐藏在头盔下,我坐上了阿玛迪斯,预备开始今天的赛程。

    连连过关斩将,再加上日前芝加哥赛事中,太阳神之翼的大出风头,阿玛迪斯已经不只是一匹黑马,而是冠军大热门,还没出场就可以听到外头群众的高声呼喊,为我加油打气。

    冠军大热门?唉,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但眼前的问题是,不但能不能赢得冠军是未知数,甚至就连我要赢的是哪一军,都还搞不清楚,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贤侄!”

    一瓶水,由一只古铜色的健壮手臂递进来,虽然他今天因为没时间变装的关系,化妆只化了一只手,不过那只手确实是又粗又黑,十足十有教练的气派。

    “你漱漱口,先润一下喉,等一下上场之后,你先一个左勾拳,然后一轮刺拳,逼对方不能近身,然后伺机而动,狠狠一下打他小腹,然后……”

    “喂喂喂,大叔,别涂黑了手臂就真以为自己是教练,这里是赛车场,你把这里当拳击赛吗?”

    “啊!不好意思,昨晚赶工赶过头,思考还没切换回来,你也知道,家熬夜赶稿很累人的,大叔我……”

    “吵死了!再啰唆我就给你上勾拳!”

    一把推开茅延安,我预备要启动阿玛迪斯,出去面对这一轮的车赛,想到这一次将会与方青书激烈竞争,顿时有些紧张,不过也可以真正测验出阿玛迪斯的实力。

    正要启动,茅延安像蟑螂般的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