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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章:三王子雷曼

她下面烂了?还是得了很厉害的性病?”

    “比那个更糟糕,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是光之神宫的圣女天河雪琼啊!”

    我正色道∶“慈航静殿的圣女,当初说是要去巡游海外,增广见闻,回来以后很有可能接管神宫要职,甚至成为一下任神宫之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副性奴隶的模样?”

    “什么?这个女人是慈航静殿的圣女?……这样事情可就大了啊!”

    大祭司满脸震骇之情,尽管慈航静殿所侍奉的神明。宣扬的教义,与精灵世界全然无关,但慈航静殿在人类世界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索蓝西亚除非想要得罪全人类,不然就不可能无视慈航静殿的力量。

    “当。当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你该不会认错吧?”

    “此事千真万确,就算我会认错,我那名手下以前当过圣女的护卫,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们把光之神宫的圣女弄来当手下,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别说是变成国际问题,一个弄不好,就算掀起战端都是有可能的。”

    我说得慎重,还刻意装出恐怖表情,希望能够唬过大祭司,让他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哪想到这家伙听起来,脸上慢慢露出喜色,好像听见什么大喜事一样,还握着我的手,兴奋道∶“太好了,想不到雷曼真的送了一份大礼过来,我搞来干去,只上过本族的精灵圣女,还没有干过人类的圣女咧,雷曼这份大礼真是有心了,兄弟你带着你的妞回去慢慢搞,老哥哥我要在这里立刻享用了。”

    “喂,等等,我刚才说……”

    “等什么等?这种事有什么好等的?难道……你也想要分一杯羹?”

    说到这里,大祭司好像怕我抢他女人一样,一副很提防紧张的样子,退了两步,眼睛朝我上下打量。

    “之前都已经讲好了,你要把碧安卡带回去干,现在碧安卡来了,另外送来的这个应该归我,你想上可以,但要排队,最起码要等我干完一次……不,起码一晚,才可以交给你干,插队是万万没得商量的。”

    这些话大祭司说得非常认真,旁边的冷翎兰听了,气到脸色发紫,差一点就要再次出手。

    我朝冷翎兰使了眼色,让她先别妄动,由我来试着解决问题,但我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好办。

    要命,这个死老头怎么如此不识大体?好色误事也就算了,居然连战争都不放在心上,索蓝西亚有这种大祭司,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唉……索蓝西亚怎么样关我屁事,问题是这样一来,阿雪就要被人干了……妈的,毫算要立刻翻脸,也不能让阿雪被老色狼给干了。

    决心有了,但怎么维护这样的决心却还很茫然,我试着苦劝大祭司,希望他能够以苍生为重,不要为一已私慾,将索蓝西亚的精灵拖入战火之中,但他却一脸诧异的表情,说我这个人素以自私自利闻名天下,怎么会说出这么可耻的话,又表示慈航静殿的心襌大师为人和善,比谁都要更怕两国交兵,生灵涂炭,只要遣使者去向心襌大师解释,做点利益交换,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圣女搞到开战。

    妈的,不得不承认老色狼还有几分本事,看人看得挺准的,心襌大师不会为了交换利益而弃人不顾,但如果说到苍生福祉,他九成会让步。老色狼有一套,换作是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侧目瞥见冷翎兰脸色微变,看起来是与我同一想法,但事情要这样被溷过去,我们就麻烦了,于是我开始危言耸听,说雷曼把这个烫手山芋送来,肯定不怀好意,另有阴谋,要是就这么煳里煳涂把人给干了,说不定会吃上大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总该谨慎一点,但大祭司仍大刺刺地表示,“那有啥关系?人是我在干,祸是大家扛,这种买卖怎样做都划算,我不吃亏啊。”

    听到这合话,我气起来真是想把这个老色头一脚喘倒,但此情此境,偏偏又不好发脾气动手,而大祭司竟看不出我的愤怒,还在那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天河雪琼肥硕白皙的巨乳,贪婪地搓着手,说什么既然是圣女,一定也是处女原装货,这次真是捡到大便宜,竟然能替人类的圣女开处。

    处女?对了,阿雪还没破身,此计可用。

    脑里念头一闪,我刻意拉长声音,皱眉道∶“据我所知,人类世界的圣女,都有锁贞圣咒护身,如果这封印还在,你想要开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搞不好还会吃上大亏。”

    “啊!这个问题我没想到!”

    大祭司惊呼一声,表情变得阴晴不定,我庆幸此计奏效,松了一口气,却看见大祭司阴霾的表情迅速变化,很快就变成了笑脸,心里暗叫不妙。

    这个老色狼一定是想到,圣咒封锁之下,要强行破处有相当风险,弄得不好还会反伤自身,若是命根子受创,以后连干别的女人也不行,太不划算,但前路不行有后路,就算干不到圣女的处子穴,能鲷够替圣女的屁眼开处,未尝不是美事一件。

    普通人的脑子不会那么快,但……这次碰上完全与我同类的人,我想到的他都会想到,抢不着任何便宜,更没法制敌机先。

    眼看事情就要无可挽回,忽然我发现到大祭司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在期待我对他说些什么,此时我明明已经技穷,无话可说,他所期待的东西是……

    转念一想,我连骂自己煳涂,居然把事情的核心给忘了,同时也恨恨地瞪了大祭司一眼,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头,为了要迫我提出交换条件,居然连自己国民的生命福祉都可以不顾,真是无耻至极。

    “嘿,老哥,我知道你出手从不无功而回,干不到女人总要捞点好处,本来此事与我无关,但不巧我和慈航静殿有点交情,看你这么干人家圣女,说不过去,不如你提个条件出来,要怎样才能交还这个女人呢?”

    “老弟,这才上道嘛,讲一堆什么生灵。黎民的,关老哥我啥事?要关也只关心襌那一类傻鸟的事,现在这块美肉掉在老哥哥我面前了,你要拿走,老哥哥我不能不顾兄弟道义,英雄有成人之美嘛,但你也不能全拿走啊,好歹也得留点东西下来,要不然……不就是你没义气了吗?”

    真是鬼扯,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哪个英雄把义气放在大义之前的,索蓝西亚出了这种宗教领袖真是天谴,不过现在我也没得反驳,只能顺兼说下去,看看他有何要求。

    “哈哈,美人如玉,自然不会让你拿金银财宝来换,这太俗气……更何况,我也不缺那些东西。”

    大祭司朝我看了一眼,又望向冷翎兰,道∶“其实,不就是找个洞干嘛,老哥哥我也没那么挑剔,不瞒兄弟你说,老哥哥在这方面的口味是老少咸宜,童叟无欺,说得明白点,就是只要俊俏,性别不是障碍,种族不是问题,嘿嘿,你的这名随从也挺俊的,不如老哥哥吃点亏,用圣女换你的随从,让他陪老哥哥一宿,如何?”

    一生与人利益交换,困难的抉择碰到过不少,却还没有哪个令我这般愕然的,这个老色狼真是一头老狐狸,刚刚吞了我一个女记者不够,现在又把目光对准了我身边的人。

    和阿雪的分量比起来,我舍不得的东西真是不多,可是大祭司随手一指的这个目标却太过特殊,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冷翎兰都不是我可以随便拿去交易的女人。

    武功高强,心高气傲,冷翎兰怎肯把自己当作交易物品?我一开始就知道没有这种可能,但直言不妥,慌乱下我只有先找话搪塞,由于太过心慌意乱,我的推辞话语说得分外笨拙。

    “啊?要我的随从?这个……老哥哥你看得上,那当然是他的福气啦,可是,嗯……不晓得你要怎么干呢?我的意思是,你是要干他?还是要让他来干你?如果是后者的话,可能有很大的障碍,毕竟……”

    话说到这个份上,真是语无伦次,但大祭司竟然像是被点醒一样,“啊”了一声,认真地皱眉思考起来,令这荒唐的局面更显得可笑,而在这一刻,我讶异地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愿意将冷翎兰拿去交易。

    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并没有得到深思的时间,因为整个情况再一次陷入混乱化这次不是因为营帐内的变化,而是因为营帐外喧闹起来,似乎受到什么袭击,士兵窜走,火光大起。

    索蓝西亚的正规军在自己国内,不可能有敌袭,不会碰到盗匪,要说到发动袭击的对象,我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我们这一票人。

    莫非我们迟迟没回去,鬼婆担心情形不对,动手抢人教人了?但……这哪有可能?她才不会在意别人死活咧。

    我觉得古怪,但敌袭来得好快,原本还在颇远之处的骚乱,一下子就来到附近,敌人的实力看来不弱,就是不晓得是哪方人马。

    碧安卡、天河雪琼没有得到命令,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出去处理的打算,反倒是大祭司一脸惊惶,直嚷着要人护驾。

    “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也会有人杀过来,国内的治安什么时候这样差劲了?”

    大祭司叫了几句,异变陡生,营帐右侧忽然传来一股压力j敌人竟然无声无息来到如此近处,我们还未及反应,敌方先发制人,营帐瞬息破裂,三道寒光几乎同时护出,打入营帐内,目标赫然是大祭司。

    说实在的,这种经验还真是少有,明明有我在场,被刺杀的对象却是别人,我已不知道多久没遇过这种事,毕竟这世上比我更讨人厌的存在实是不多,看到大祭司遇刺,还真是令我吃了一惊。

    从劲道与速度来看,这三道攻击是由机弩所发,劲道甚强,速度更快至肉眼难见,我无法看清楚寒光究竟是由何种物体形成,转眼间就来到大祭司身前,分打向头顶、咽喉、胸口,处处要害,志在夺命,照情势看来,除非有人出手救援,不然老色狼恶贯满盈的时候就到了。

    不过,其实我们都忘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个能够担任精灵大祭司数百年的长者,横跨数个世代而屹立不摇,这样的人物岂是易与?如果这种攻击就能把他干掉,早在几百年前就没有柏南克了。

    三点寒光,在逼体夺命的瞬间,突然慢了下来,我看得很清楚,寒光是由一种小指头大的银梭构成,光华流转,多半还带有特殊属性伤害,是非常高等的魔法兵器,随便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此攻势,像冷翎兰这级数的高手,是可以发刀气阻截,但银梭到了如此近处,刀气多半拦截不及,只能凭着护身真气硬挡,变成以硬碰硬的下下策,绝对做不到现在这样的神异效果。

    三枚银梭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不是停滞,而是以极慢的速度在前进,银梭尖端已经碰到大祭司的衣衫,离命中他身体不过数分之距,可是这极短的数分距离,恍若咫尺天涯,银梭越是靠近,飞行的速度就越慢,明明就是近在眼前,却怎样也到不了。

    无比神奇的效果,是对“空间”的完美驾驭,令人叹为观止,若非把魔法修练到颠峰,就做不到这种效果,掌控不到这种程度,而在银梭速度被拖慢下来的同时,大祭司的身体也发生诡秘变化。

    就在我们的眼前,大祭司身上的色彩迅速淡化,由鲜亮的色彩变成了透明,最后只剩下一层模糊的形影,像是一个由水凝结而成的人形,看不清楚。

    变成了这样的奇异身体后,三枚银梭的射速回复正常,眨眼问打穿了大祭司的身体,余势未止,从营帐另一头穿透出去。

    “呼!”

    吐出一口浊气,大祭司的身影回复正常,额头、咽喉、胸口三处被银梭打穿的地方丝毫无伤,至此,已让我和冷翎兰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怎都想不到这头老色狼有如此通天本领,刚刚那一下神通,如果出自黑龙王之身,那倒是不奇怪,可是……

    无论如何,此刻我们终于亲眼见识到索蓝西亚大祭司的实力,他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精灵一族魔法的首席长老。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与惭愧。

    营帐右侧的布幕被破,我们看清了那个发射银梭的“敌人”之前我就觉得银梭飞行的劲道太强,绝非血肉之躯,现在便证实了这个推论,进入营帐内追击的那具物体非石非木,浑身由闪闪发光的特异金属、矿石组成,是一具魔法机偶,构造简单,核心源源透发的能量却很强大。

    巨大的头颅与胸腔,四肢细瘦如柴,看似脆弱易折,却一下散发冰晶似的蓝光,一下又转为火焰缭绕,进行着剧烈的能量转换,在转换中爆发出强大力量,是仅作一次性使用的战斗机偶。

    这种机偶,由于能量与本身结构之间的失衡,使用寿命极短,但在自毁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很强,不可小观,要是另外装配了什么神器,那就更是厉害。能出动这样的魔法器械,敌人的实力确实不弱,难怪打得外头骚乱若此,我们虽然没理由当精灵们的保镖,但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冷翎兰移动数步,挡在大祭司与魔法机偶的中间,充作护卫。

    呆滞的碧安卡有了动作,勇猛地冲向魔法机偶,执行她的护卫工作;天河雪琼也念诵咒文作辅助攻击,我的眼睛牢牢盯着天河雪琼不放,却听见后头“哇”的一声,只见大祭司颓然跪倒,一口鲜血喷出,染得白须、白袍上血痕斑斑。

    “呃,老哥,你怎么……”

    我一句话没问完,看到大祭司向我摇摇手,好像是示意自己并不要紧,可是手才一动,立刻又是一口鲜血喷呛而出,显然伤势着实不轻。

    刚才的银梭根本没伤到大祭司,更没理由令他伤重吐血,这伤势应是他施展魔法而来,换句话说,他可能存有暗病或暗伤,又或者根本是被人下了诅咒,只要一催动魔法力就会引动伤患,这就难怪他堂堂大祭司之尊,平时从不见他有什么魔法修为,看来好像个扫地大婶般的没用。

    看到大祭司受伤跪地,我不自觉地着急起来,毕竟这段时间在他这里又吃又拿,见他出事总会关心,但还不及有动作,就听见冷翎兰一声惊呼。

    “当心!”

    我侧目一看,那具魔法机偶竟然对着我射出一支银梭,仓卒间我不及闪躲,就看到冷翎兰身形一闪,手掌横挥,刀气纵横,将那支银梭切斩而过,同一时间,天河雪琼的黑魔法攻击命中机偶,那具魔法机偶像是瞬间被抽去活动能量,核心黯然无光,整个身体腐朽溃烂,垮了下去。

    “呜!”

    胸前一痛,我愣愣地看着胸口插着的半截银梭,冷翎兰虽将银梭砍成两截,但余势仍强,首半截还是射中我了。一时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凝视自己胸口,然后无奈地倒下昏去。

    晕倒再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由于半截银梭仅是靠余劲推射,威力不强,我也只是小小地受点皮肉伤,华更纱简单治疗一下就算完事了。

    老实说,有华更纱这样的人才在,就算再严重十倍的伤势我也不担心,别说银梭射中胸口,哪怕是透胸而出,射烂整颗心脏,我相信华更纱也有办法处理,相形之下,我还比较担心醒来时已经被这恶德医生制成活尸或妖物,这种处理方法还不如让我死了算。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敌袭,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如深埋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楚袭击者的身份。

    寻常时候,如果说搞不清楚刺客身份,那多半是抓不到刺客,又或者刺客全部死光光,无可拷问,但这次进行袭击的“刺客”根本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都只是一些内藏魔法动力的机偶,突然冲入精灵的阵地,胡乱攻击,闹得人仰马翻,一阵大乱。

    事后,所有的机偶全部被破坏,它们本就被输入命令,在此战至最后一刻,不会逃也不会跑,时间一长,当然全部都被打坏。机偶的残骸若经过调查,或许能有些发现,但敌人会用机偶来当攻击武器,理应不会蠢到留下什么讯息给我们追查,精灵们查不出来,我也不会意外。

    所以,敌人的真面目是什么,目前没有答案,而敌人的目标为何,也还看不出来,一切只能说是莫名其妙。

    冷翎兰道∶“精灵们都说敌人的目标是刺杀大祭司,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你自己也不是这么想吧,何必问我?说是来闹闹场,这还说得过去,若真想凭这些机偶刺杀索蓝西亚大祭司,那实在太自暴自弃了。”

    一般的刺杀团体,就算不先作深入的目标调查,单单凭索蓝西亚第一长老、首席祭司的名头,就不会只派出这种程度的刺杀阵仗,最起码也要再多个十倍,这才有可能在万军丛中,干掉索蓝西亚大祭司,不然凭这点战力,就算大祭司真的因为酒色过度,实力变成了废渣,外头过万军队总不会是摆着好看的。

    更何况,依照我们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大祭司所显露的那手神通,委实惊人之至,我回顾生平所见的各类高手,有几个人或许能做到,但若要问有谁肯定作得到,这还真是答不出来。大祭司能令肉体虚无化,所有攻击透体穿过,单只凭这手本事,就有资格与当世强人争锋了。

    虽然说,大祭司在使完这个护身法术后,一直跪地吐血,吐到医护人员赶来把他抬走,在担架上还咳血咳个没完,好像因为使用这个魔法,导致身体承受不住,为此受创,但我仍不敢因为此看轻了他。

    这些都只是题外话,单从现有资料,我无法分析出敌人的袭击意图,也无法判断敌人是想攻击精灵们,意外牵连到我们,抑或刚好相反,总之,在这场混乱中,除了大祭司遇袭,也另有一具机偶突破精灵们的封锁,闯到我们的阵营,不过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华更纱亲自出手,一爪就把那具机偶给打碎,震慑在场所有精灵士兵。

    在那之后,没有机偶再来袭击,精灵们也都与我方阵营保持距离。当我被机偶射倒昏迷,冷翎兰迅速把我送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华更纱用解剖尸体的冷静态度把我给料理了,取出银梭,伤口包扎一下,确认只是轻伤,跟着就把我扔下去泡茶。

    “鬼婆,我也知道是轻伤,但怎么银梭都拔除了,我胸口还在那边发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仍插在里头一样?”

    “武道高手发劲伤人时,内劲可以潜伏于人体,持续破坏,你中的魔法兵器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点残余能量在你体内,不过没什么伤害性,大概过个一两天就会消失,就当是伤风感冒,忍忍便没事了。”

    “……还自夸什么神医,连伤风感冒也治不了?”

    “要治也可以,但要吃药,你想吃我的药吗?”

    “……伤风感冒这种事,放着自己好就行了,成年人是不吃伤风感冒药的。”

    为了这点小毛病去吃乱七八糟的药,病好了都可能有后遗症,我还是宁愿自己痛上几天。

    另一方面,冷翎兰仍为着那件新生的烦扰而愁上眉梢,她向我简单解释,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是她挚友,几年前天河雪琼出海求学,更兼负慈航静殿使命出访异大陆,却不料一行人未及出海便告失踪,此事被慈航静殿列为机密,数年来派出无数人力搜索,一无所获。

    “人是在我阿里布达境内失踪的,我动员手上所有力量寻找,几年下来没有结果,我知道她是出事了。”

    冷翎兰道∶“到了后来,光之神宫那边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停止了搜查,对杨关事情不闻不问,我想这其中必有古怪,或许雪琼她是被卷入神宫的权力内斗,这种事……只有神宫高层才会知道,现在看来,当时神宫内有黑龙王之乱,以心灯居士的狡诈阴险,用什么阴谋手段铲除雪琼,这都是说得过去的。”

    这些推断,我听了心里暗笑,冷翎兰身为当世女杰,见识、判断力都不俗,不过她的臆测却与事实相差甚远。

    当初在阿里布达搞倒天河雪琼时,我面目全非,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猜到是我,天河雪琼一行人就此栽得不明不白,后来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以黑龙会的行事缜密,这一段过程虽非无迹可寻,但旁人想要找到线索却也极难。

    后来天河雪琼变成了小狐女阿雪,与我行走江湖,我心有所忌,刻意低调,几乎都让阿雪蒙面,她既不以面目示人,身形体态又大变,有人认得出她才有鬼,当我们流浪到南蛮,不良中年也加入队伍后,一切就此底定,在我全然不晓得的情形下,茅延安渐渐确认了阿雪的身份,并且与心禅大师取得联系。

    假如天河雪琼只是个单纯的神宫圣女,她出海求学也仅是为了增广见闻的话,心禅大师会在接到茅延安的讯息后,立刻采取行动,把人弄回去,但实际情形却偏偏很不单纯,考虑到把天河雪琼弄回去的结果,心禅大师就保持沉默,暗中观察整个情况,反正,与其把人弄回去当妖尼姑的性奴隶,一个快乐的小狐女无疑是比较好的选四辛。

    当然,有了茅延安这边的线报,就不需要再花偌大人力物力去找圣女的下落了,天河雪琼失踪的可能地点太广,认真调查还要找人找到海外去,慈航静殿就算是财雄势大,也不能这样胡乱花钱,所以调查行动便缩减规模,最终变成了聊具形式,看在冷翎兰眼里,她自然会觉得有问题,只不过事实真相与她所想相去甚远而已。

    “……相伶不到,雪琼会出现在索蓝西亚,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雪琼的失踪该与黑龙会有关,黑龙会已经覆灭,雪琼出现在这里,难道……索蓝西亚与黑龙会有牵扯?”

    冷翎兰皱眉沉吟,她所想的东西,竟是误打误撞地与我的推测相同,雷曼背后的那一片黑暗,与昔日黑龙会种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别的,光是天河雪琼现在的状况,就让人匪夷所思。

    “唔,你肯定那个女人是天河雪琼?我是说……天河雪琼是慈航静殿的,而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的大行家。”

    “不会错的,虽然我也感到难以置信,但这点绝不会有错,她就是天河雪琼,我不会认错,尤其是她的那份特有气质……”

    冷翎兰说得斩钉截铁,但说完也摇了摇头,想不通发生在友人身上的不寻常变化。

    圣女变魔女,这是机缘巧合加上我苦心设计的结果,要是当初天河雪琼的光明魔力没有被打散还原成纯能量,我也没法把她污化改造成功,这事违反现今的魔法原理,冷翎兰想像不出倒也正常。

    但有一点冷翎兰没说错,天河雪琼此刻身上所散发的,正是那种她所独有的冷清气质,我也正是因此只将她当成天河雪琼,没有当她是阿雪。

    雷曼晓得天河雪琼的身份,这点并不为难,只要趁她没防备的时候扫描记忆就成,雷曼让她仍沿用着“雪琼”之名,就是为了向我表示他清楚这点。尽管天河雪琼的记忆没回复,可是身体已经由兽转为人,这点我至今想不出雷曼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解释为……雷曼在这方面的技术超越现今水平,才有如此通天手段,至于雷曼为什么拥有如此技术,那个理由恐怕直指向黑龙会了。

    黑龙会整天搞特殊实验,在各方面都掌握到最先进技术,超越现今水平,这些技术一直到黑龙会分崩离析的现在,都下落不明,慈航静殿、东海反抗军掘地三尺,找不到当初黑龙会的研究人员与资料,好像那些研究成果都被销毁,或是从不存在过,要是说雷曼得到了这些技术,把天河雪琼改造回原形,那很合理,毕竟当日改造阿雪的就是黑龙会,解铃还须系铃人。

    雷曼没有把阿雪改回光属性,这不晓得是他不愿意?还是做不到?当初黑龙会也没掌握到这技术……嗯,要把已经定型为黑魔法师的阿雪再变回去,应该是做不到,最多也只能弄出个黑暗化的天河雪琼来。

    我还记得,当初黑龙会所研究出的诸多技术中,最令人惊叹的一种,就是打破魔法的元素限制。黑龙王、黑巫天女都曾经以一人之身,交错使用两种不同类别的魔法,威力惊天动地,这技术要是也落在雷曼手上,我对他的实力将要重新评估。

    冷翎兰道∶“我要立刻设法将这些消息传回慈航静殿,雷曼王子若与黑龙会勾结,他的野、心肯定不只索蓝西亚,必将危及大地,但……我手上没有证据,也不能肯定这些技术会否仅是索蓝西亚自己开发出来的。”

    “不可能,伦斐尔失势之前,与雷曼是相互牵制的情形,要是雷曼搞那么大的研究,伦斐尔不会不知道。当然,他不见得会对你提起,但从他对这个弟弟提防不深的情形来看,他对雷曼的实力所知不多,我想雷曼不会在索蓝西亚搞大规模研究工作。”

    我还留了一句没说,要是索蓝西亚有这样的技术,大可以搞其他强大的魔法兵器,用不着去偷白拉登的蓝图,制造什么末日战龙了,这种接近神话级数的东西,成功建造出来的机率很低,建造好以后出事的机率又高,换做我主掌一国军政,才不会浪费资源去搞这种东西。

    天河雪琼与阿雪的关系,我没打算告诉冷翎兰,现在说这些没有太大意义,况且牵涉到心剑神尼的事实真相太过夸张,也不晓得她是否能承受,万一弄巧成拙,让她以为我谎话连篇,那就成了反效果。

    “但是……有件事确实令我很好奇。”

    我故意露出一副色欲熏心的表情,道∶“发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非常惊人,雷曼的改造手段实在高明,尤其是……那双大奶,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到底是怎么改造才改成这样?这手技术我要是能学到,一定用来造福世人。”

    说着,我还特别往冷翎兰胸口瞪上一眼,冷翎兰显是想起当日在萨拉城,我与天河雪琼的恩怨,“啊”了一声,表情骤变,怒气冲冲地走了。

    冷翎兰与天河雪琼的感情,比我所预料得更好,这点连我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冷翎兰走出去没多远,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就砸得我冷汗直流。

    “奉雷曼王子之令,立刻拔营回华尔森林,由我担任各位贵宾的护卫,请各位开始行动,不要浪费时间。”

    雷曼派来了使者,催我们上路,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他所派来的使者却是问题所在,我开始怀疑雷曼这家伙会否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倾向,明知道我们现在正为着天河雪琼而苦恼,他居然就这么把人给派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我心中一阵狂喜,但又晓得不能在这时候表露真实情感,连忙把喜悦压下,让自己看起来平淡如常。相较于我,冷翎兰明显地表露出喜悦之情,她隐藏情绪的本事不会输我,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隐藏而已。

    “雪琼,你好吗?我是……”

    “两位都是我方贵宾,请两位立刻准备上路,不要给我制造困扰。”

    有礼却冷淡的态度,天河雪琼的脸上一派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来,要不是她身上有命令待完成,肯定掉头就走,连一句话都不会与我们多说。

    冷翎兰不是笨蛋,看到天河雪琼这样的神情,猜得到天河雪琼的身心状况,既然对方将前事尽忘,那便没必要扑上去呼天抢地,这样于事无补,所以冷翎兰也换上一副漠然表情,点了点头,看似毫不在意,却握紧了拳头。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双眼盯着天河雪琼不放,脑里浮现往日阿雪的一颦一笑,两者有着相同的面孔,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很难想像这个女人就是我的阿雪。

    姑且不论我们有否可能把天河雪琼回复正常,现在我更担心,有没有可能把天河雪琼变回阿雪?要是没有可能,那我此刻在这里一切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没有意义了?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一种失去珍贵东西的恐惧感,却让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百里将军,我受命一路上保护你的安全,直至抵达华尔,不晓得你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天河雪琼来到我面前,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听这种声音,却又别无选择,当下只有点点头,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没有什么,一切有劳,这一路上就让我们好好的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