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言情小说 - 淫术魔法师在线阅读 - 243章:她看你的眼神

243章:她看你的眼神

急,最后还是伦斐尔有了主意,「我看这些黑气都是邪恶东西,如果我们能以光系魔法抵御,凭借圣气护身,很有可能让他们无法接近,顺利逃出去。」

    这个见解确实不错,不过四下望望,我们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强而有力的光系魔法师,华更纱把手一摊,表示要她抽筋剥皮、剁骨剔肉都容易,但她是黑暗系统的术者,不懂得什么光系魔法,这种烂差事千万别扔她头上。

    华更纱说的没错,这种工作确实不能指望她,至于冷翎兰、伦斐尔虽然都出身慈航静殿,但这对公主与王子,都是习练武技为主,对魔法仅是稍稍涉猎,平常时候唬唬人还可以,像这种考较真本事的大场面,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

    要是茅延安请来的四位大和尚都在,那倒还可以试一下,张设个神圣结界闯出去,但四大圣侩刚刚已经被请去护送王宫内的重要人物离开,此刻不晓得在哪里,更不会突然出现。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在这里束手待毙。」

    冷翎兰挥手将霸海一横,道:「要是真的不行,也只好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出去,就算造成死伤也没办法了。」

    冷翎兰的话才说完,一柄长剑就横放拦在她面前,伦斐尔的独眼中,露出凝重而痛苦的神色,道:「非到万不得已,我绝不让你伤害我的同胞。」

    「天真,你什么时候变成那么心慈手软的人了?难道你不动手,这些同胞就会放过你吗?」

    冷翎兰手握刀柄,身上气机鼓动,直迫伦斐尔而去,大有神阻杀神之势。她的武功本与伦斐尔在伯仲之间,取得突破之后,伦斐尔再非她的对手,两边若是战起来,伦斐尔撑不到百招,再考虑到他旧伤未愈,极有可能十招之内便给冷翎兰斩了。

    「呃……大家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别忘记大敌当前啊!」

    这是我应该要说的话,却被不良中年给抢了过去,茅延安出言缓和气氛,但这下台阶并不是那么好搭的,要是没有什么更实质的东西,冷翎兰和伦斐尔的冲突仍要爆发。

    「我这边有几件法器和舍利子,是老朋友心禅这次送的,我本来想私吞,可是眼前情况这么危急,就贡献出来,看看能不能护住大家离开华尔森林吧。」

    此语一出,冷翎兰和伦斐尔立刻转过头来,放弃了对峙,有神圣法器与舍利子加持,确实可以护住大家一段时间,平安离开,心禅大师应该是担忧我们会碰到什么险恶状况,这才送来法器与舍利子,供我们护身,没想到被茅延安扣下私吞,更亏得他此刻还一脸正气凛然,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错,仿佛是在施恩给我们。

    我不晓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暗暗发誓,等脱险之后再来向这个不良中年算帐,但至少在这一刻,大家都显得很兴奋,看着茅延安取出那些念珠、袈裟、木鱼,甚至还有一柄组合式禅杖,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嘿嘿,好家伙,我还看不出这不良中年的载重力如此优秀,将来不当色情狂与艺术家,还可以去当苦力、驮兽,绝对饿不死的。

    这些法器,过往曾日积月累地承载高侩的圣气,都已经成了克邪圣物,只要以神圣力量灌注,催动圣气,确实可以有诸邪辟易,妖魔勿近的效果。正常情形下,若没有修为深湛的高侩、祭司在场持咒,单单只是随便把圣物高举,那仅能吓吓一些游魂野鬼,没有太大的意义:心禅大师也就是考虑到这点,才在这些法器之外,又另外附赠了好东西。

    「呃……这些是……舍利?」

    大家的刻板观念,讲到舍利,似乎都想成那种圆圆的珠子,如珍珠般散发五彩光华,其实这观念也不算错,那确实是最具价值的舍利晶华,蕴藏着高侩毕生修为的圣力之源。

    然而,舍利这个词的广泛解释,意义却不只如此。基本上,高侩圆寂后,不化的金身残块,都可以算是舍利,最接近丹田的舍利子,固然是无价之宝,但其余的骨节舍利,也一样是辟邪圣物。

    如果说,袈裟、念珠这些东西,都能因为长年承载高侩散发的圣气,成为圣物,那高侩本身的骨骸,都是经历过千万次的诵经、持咒,吸纳的圣气只有更多,当作法器使用,是远比其它圣物更强大约光明源头。

    当冷翎兰、伦斐尔分别接过骨舍利,以慈航静殿的心法催动,输入本身真气,这些舍利顿时大放豪光,连带引动周围的法器,一同发动,刹那间,圣洁的雪亮白光,从我们这边亮起,驱走黑暗,将百尺之内照耀得有如白昼。

    白光所到之处,犹如天界无量光明火降临,破邪净化,所有黑暗之气均被驱散,蒸发得点滴全无,那些被邪恶黑气所操控的精灵,也对这道白光感到畏惧,不敢再行逼近,但奇怪的一点是,我们虽然身在白光之内,却不会觉得刺眼,也不感到难受,这确实是王道正法运行时的现象。

    「嘿!大家别愣在这里,使用舍利是有限制的,不趁佛光消失之前离开,就轮到我们自己要火葬了,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有谁也能烧出舍利来,再救大家。」

    我催促着所有人行动,生怕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若是舍利耗竭能量,那也只不过是一堆钙粉,别说照耀驱邪,恐怕就连直接倒进那些精灵的嘴里,都没有影响力,所以我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圣光还能继续的时候,先离开华尔森林。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在东海封灵岛上,我奸像也干过类似的事……唉,越是这种时候,越想念法米特的海神宫殿,若是还有海神宫殿作后盾,今天哪里还需要靠这些舍利来当救命圣物?

    「我有个疑问。」

    冷翎兰皱眉,低声道:「离开华尔森林就安全了吗?那家伙如果是气态生命体,那我们就算出了华尔森林,他也还是可以控制精灵追赶我们啊!」

    「说得好,那这问题你自己去问他,怎么样?」

    我摇头道:「如果气态生命体真的毫无限制,什么顾忌也没有,那整个索蓝西亚早就被他完全控制,不会只限于华尔森林……我相信,只要离开华尔森林,那个老怪物的控制力就会受影响,横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将就着干吧。」

    这不算什么真知灼见,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冷翎兰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点点头,不再多话,与伦斐尔分持舍利,所有人则以他们两人为中心,缓缓移动。

    凭着圣光庇护,我们突破封锁,在数万精灵的包围下移动,朝华尔森林外围行去。虽然讲说是突破封锁,不过从另一层实际意义来看,根本是陷入敌人的层层包围中了,尤其是当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层又一层的精灵,将我们团团围困,要是圣光忽然失效……我们肯定会被几万个发狂的精灵撕成碎片。

    若说我们这一大票人里头,有什么人是我比较担心的,那毫无疑问的就是冷翎兰,其它的与我没什么关系,死光了也不用我来担心,但冷翎兰……

    我明知道她武功高强,足可自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绕着她打转,也不晓得到底是担心她有事,或者是单纯为她美色所迷……眼睛盯着她又圆又翘的屁股,舍不得转开。

    凡是高手,都会对旁人的目光注视发生感应,冷翎兰自然也不例外,我这样从后头看着她,她立刻察觉,转过头来,迎上我的目光。

    换作是以前,有男人这样色眯眯地看着她,后果肯定很惨痛,但冷翎兰察觉我这样看她,却是甜甜的一笑,朝我眨了眨眼,回头走路……

    不晓得是否我的错觉,她走路时候,白色军裤内的圆翘美臀,一扭一摆,彷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诱惑。

    俗话说得不错,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得了爱情的滋润后,就能散发动人风采,冷翎兰她……

    呃,我们这种变态的关系,能说是爱情吗?想到这个,我不禁苦笑,而这样的表情在别人眼中或许没什么,却瞒不过一个一直在注视这里的人。

    茅延安忽然出现在我身旁,表情非常古怪,但眼神却严肃,「喂!冷二公主怎么用那种眼神看你?你们两个之间……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发生什么?我和她能发生什么?」

    我随口想混过去,毕竟搞上自己亲妹妹,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犯不着对全世界大声嚷嚷,这件事最后肯定是瞒不过茅延安,但也没必要现在就老实坦承,他有本事就自己去调查验证吧。

    「唔……你们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啊,她看你的眼神……」

    「不就和看你的眼神一样?那个变态男人婆,心理有问题的,她根本就讨厌男人,和羽霓一样是搞同性恋的,怎么会……唔,她和你应该很有话聊啊……」

    正在皱眉的茅延安,闻言眉头一扬,「为什么?难道她有波更有品味,喜欢有魅力、有事业的中年男人?」

    「鬼扯!是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搞同性恋的,而且还都在金雀花联邦留学深造过,是他妈的最变态的海归基佬!」

    「喂,你这口气是歧视啊,同性恋世界是很美好的,你不可以这样子歧视我们……呃,我是说,他们。」

    茅延安的解释,听来没有多少说服力,附近的精灵们听到这些话,无言无语中,迅速拉远了与他的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极危险的事物,比外头的黑气更加恐怖。

    「大、大家……误会,这是误会啊!我和那些人是没有关系的啊……」

    气急败坏的分辩,却没有多少效果,我倒是对茅延安用的「那些人」一词感到有趣,明明刚才还说是很美好的,现在反口就成了「那些人」,这令我回想到以前有一位哲人的名言: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一种就是黑人!

    只是,和不良中年怎么说也是患难之交,看他蒙受不白之冤也是不忍心,我站前一步,把手一挥,道:「大家听我一言,你们刚才听到的,确实是口误,是一场误会,我敢以身家性命作保证,这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绝对不是搞那种东西的,因所谓患难见真情,听到我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当众做出解释,不良中年一副泪眼汪汪的感谢模样,而我点了点头,昂然说出我的理由。

    「……因为,这个下流变态的东西,当初在东海,就是有名的双插头,女的他要上,男的也不放过,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同性恋呢?他简直就和你们的大祭司有得拚啊!」

    此言一出,精灵们闻而色变,退避数步,但遭到诬蠛的不良中年惨叫一声,飞身跃起,朝我扑来,在我还来不及闪躲之前,就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扑倒。

    「胡说八道,我掐死你!」

    「……有、有话慢慢说……咳……」

    实在是很难得的体验,过去九成九的机会,都是我在掐茅延安的脖子,今天被他反掐,这确实令我意外,而周围的精灵看到我们两人自相残杀,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行走,只有冷翎兰焦急来救。

    不过,没等冷翎兰赶到,我背后忽然一下剧震,一道微弱的金芒,在我背后缓缓闪动,让我和茅延安停下手来,先处理正经事。

    「什么东西在发亮?」

    茅延安不解的问题,我却是了然于心,毕竟把什么东西插在背后放着,这种事总不会连我自己都没印象,我伸手到背后,很吃力地把那件重物拿起,移到前头来。

    「正要问你呢,大叔,这件东西,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娜西莎丝送来的秘宝,那个沉重的条状物体,本就是经由茅延安的手,委托未来送到索蓝西亚,他当然是见过的。由于此物过于沉重,拎在手上很难拿,我迫于无奈,只好将之绑在背后,用衣服遮住,就这么带着跑。

    这时,在我们两人的目光下,这个条状物体一闪一闪地发亮,从外表晶体的细小裂口中往内看,可以看到明亮洁净的圣光,彷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不住闪耀。

    「这个……是我让未来送给你的那件?」

    茅延安皱眉道:「怪模怪样的,不过,很像是某种神圣系的法宝啊!」

    「是啊,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玩意儿的外部,被这层晶石给封印住,如果不破除封印,威力难以发挥啊,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我哪会知道?这东西当初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外壳也没裂痕,我根本不知道里头是这种情形啊!」

    「是啊,你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就当垃圾一样派人送来给我……」

    「太忙了嘛,身边到处都是饥渴怨妇、纯情少女,吵着要我来干,左拥右抱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研究这是什么东西?换作是你在那里,也不会好到哪去的,照样是干昏头啊。」

    茅延安面带少许愧疚,讪讪说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你这个变态的双插头,那时候忙着插人与被人插,前后贯通,脑里什么都没剩下,自然是……」

    可能是那个字眼真的太过刺激性,话还没说完,茅延安忽然虎吼一声,又掐住我的脖子,猛力摇晃。

    「我掐死你!不许散播不实的谣言!」

    被人掐脖子倒不算什么,但脑袋被压着往地上碰撞,这个就实在是很痛,我本想说声道歉来混过去,然而,那个条状物体所释放出的金芒,这时忽然亮度遽增,照耀得我眼中生疼,连茅延安都停下了手。

    「怎么搞的?忽然变得这么亮?」

    我奇道:「该不会是受到周围圣气的影响,产生共鸣了吧?」

    像这种高等级的圣器,不会随随便便就发动,肯定有什么异常的事,所以茅延安也转过注意力,打量着发光中的圣器,暗自沉吟。

    「唔……样子挺怪,但到底是被什么触动,恐怕很难说,也不一定就是对周围圣气的反应,说不定……」

    茅延安的话还没说清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惨嚎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被害了,从位置远近听来,应该是在队伍的最前头,要不是茅延安和我在这里掐脖子鬼扯,搞不好我们两个也不能幸免于难。

    然而,不管是队伍的哪一处,我们受到圣光庇护是可以肯定的事,有人会忽然被害,这就表示圣光护罩出了问题,甚至……已经被敌人破坏了!

    我心中一惊,还未及说话,就听见半空中风声狂啸,有件重物凌空坠落下来,我和茅延安紧急滚开闪躲,任那件东西砸落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响。

    重物坠地的时候,我脸上一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沾到,伸手一抹,赫然见到点点猩红,居然是人血,而那件坠落在地的重物,尽管被扭曲得不太象样,却仍可辨认出是一具浑身染血的人体。

    「哎呀!怎么有人抛尸在这里?事先也不讲一声,索蓝西亚的精灵真没公德心。」

    不良中年摇头晃脑,说出似是而非的感想,但很快转换过一副贪婪表情,往前去确认那个莫名坠来的人。

    「……是男是女?胸部大不大?是不是处女?千万别浪费了……」

    「唔,原来是个人妖……」

    我的一句话,吓得茅延安跌退数尺,面无人色,奸像比看到黑龙王驾临还要恐怖,大概是受到刚才双插头诬蠛的伤害,不过我也不是随便说说,这件高空坠物确实不是普通人,甚至还是我认识的人。

    自从把那件条状物体交给我后,就没有再看到这小子出现,我知道他一定躲藏于华尔森林的某处,但凭着忍术掩形藏身,要找他出来简直难比登天……想不到,再怎么难找的人,终究还是被揪了出来。

    我看着未来,他明显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身上多处复杂性骨折,臂骨断裂成数截,像是一个被打坏的玩具,呈现不自然的扭曲,肢体到处都是伤口,血流如注,换作是别人早巳失去意识,甚至毙命,但这小子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居然没晕去,手脚还微微抽动,像是想要站起来。

    茅延安道:「未来怎么会伤成这样子?」

    冷翎兰道:「不奇怪,他一个人,精灵那边可是几十万,就算是绝顶高手陷入几十万群众中,也一样……咦?」

    我晓得冷翎兰发现不对,要伤未来确实是不难,哪怕这小子武功再高十倍,碰上人海涌来,也就是这么个下场,但这小子怎么说都是黑龙忍军,普通人就算数目再多,要把隐踪匿息的他找出来,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换句话说,他是碰上了意外的敌人。

    「哈哈哈哈~~」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忽然响起,来自四面八方,好像是千百人同时大笑,而且笑声诡异,忽老、忽幼,时男、时女,变化无定,让人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样的大笑。

    「……唔,听见这个笑声就知道……变态来了。」

    队伍最前头传来惨叫,明显是遭遇敌袭,再只要一想谁能把未来伤成这样,答案就出来了。

    忍术就算再怎么厉害,无可寻迹,那也是对一般人而言,敌人若换成是那个诡异的气态生命体,未来就算是再会躲,也一样会给找出来,如此结果可说是毫不意外。

    「妈的,果然现身出来了……」

    我喃喃自语,心里虽然遗憾,却不意外,如果我们这样一直往外走,离开华尔森林是迟早的事,敌人若不想放我们离开,也差不多该现身阻拦了。

    「原来这玩意儿一闪一闪的,不是因为与圣气共鸣,是对邪气汇聚的反应啊!」

    我说了一句,冷翎兰则在此时告诉我,队伍的最前方传来讯息,他们本来走得好好,忽然碰到一堵黑色气墙,光明圣光赫然失效,几个精灵收势不住,走进黑色气体内,立刻发出惨嚎,被黑色气体腐肉蚀骨,转眼间就化为一地的血水。

    黑色气体蚀杀掉几名精灵后,并没有顺势拓展扩散,整个队伍也不敢贸然前进,就听伦斐尔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往后撤去,采取守势,先看清楚整体状况,再图后续应变。

    朦胧黑雾中,那个变化不定的狂笑声,仍旧持续传来……

    「哈哈哈,小朋友,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实在很不够意思啊!」

    语气像是大祭司,但那种变换无定,忽老忽少的声音,听在耳里委实令人难受,我看看四面八方,尽管听得见笑声,却看不见人影,更不知道这妖物身在何方,又或者……这妖物根本已经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仍看不出他来。

    「开玩笑,如果我向你打了招呼,我还走得掉吗?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我大胆的叫阵,引来冷翎兰、华更纱错愕的目光,我两手一摊,无奈道:「不用这样看我,反正我不说,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随便叫两声充一下好汉,壮壮声势,也不是太坏吧?」

    冷翎兰皱眉道:「你的朋友到哪去了?怎么忽然不见人影了?」

    「什么朋友?我哪来的朋友……呃,这个老王八,还真的跑了?带着未来一起跑也不带我?妈的!他真的是双插头啊!」

    我四下张望,已经看不到茅延安的踪影,就连刚才重伤在地的未来,都随着不良中年一起消失。

    这家伙能够在江湖上存活这么久,冲锋陷阵轮不到他,脚底抹油的技术实在是很有一手,但他再怎么会跑,也跑不出圣光笼罩范围,估计是使了什么障眼法,躲藏在人群里,伺机待逃,他要不是有这种本事,当初在芰里被兽入围攻,也不可能跑出重围。

    黑雾弥漫,渐渐从外部把我们包围,圣光笼罩以外的地方,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都知道情况不妙,冷翎兰更朝我使眼色,示意舍利圣力再撑不了多久,如果不早点想出办法,圣光很快就会消失,而我们届时只能任人宰割。

    这情形我不是不知道,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此时半空中更持续传来那怪异笑「不告而别,未免太失礼数,念在你我相交一场,如果不送你点临别礼物,何以供你来日之思?」

    「……要走还有礼物好拿?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哈哈哈,我早就说过,重礼我拿得出手,就怕你没有本事收下。」

    听到这种笑声,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这个老妖怪在王宫里抛出一团黑气,就能无限吞噬,连葛林斯王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幸免,如果所谓的重礼就是这个,而外头的黑雾铺天盖地,哪怕是有圣光护罩作屏障,时间一旦长了,大概仍能把我们全部吞噬掉。

    所幸,敌人的重礼似乎不是这个,又或许放团黑气出来搞吞噬与爆炸,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我的担忧没有成真,但黑雾之中忽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声响,似狂风吹卷,飞砂走石,迅速由远而近,朝我们这边直迫过来。

    假如只有狂风卷动,那是不足为惧,我们也不至于被这种小阵仗吓得尿裤子,但那股狂风中存在着某种东西,还在大老远外,便开始不住散发惊人的灵压。

    「小朋友,不用太害怕啊,至少对你们来说,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七日之内,本王并不会亲自出手来对付你们。」

    半空中的声音持续传来,黑雾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每说一句,黑色雾气就像潮水一般翻涌不休。

    「本王当年被那姓白的妖人所害,魂体分离,那妖人只道本王已死,将本王的躯体封印,藏于索蓝西亚。本王在虚空中漂浮多年,最后来到索蓝西亚,占了这精灵老鬼的躯窍,开始进行还原本王躯体的大计。」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对白拉登充满敬意,居然连这个大妖怪都会称他为妖人,他真是妖中之妖,妖得不能再妖的超级坏蛋了。

    唔,搞了半天,原来是碰到拉登的老对手,这下子莫名其妙替他挡灾了,不晓得他知不知道索蓝西亚藏着这个老对手……

    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很多年前,不会少于十年,拉登的主要势力范围是东海,这妖人又自称是龙王陛下,该不会是黑龙王吧?

    那我的便宜师父心灯又是啥?

    不过,一方面固然是白拉登厉害,斗垮了这妖人,一方面……我想这位龙王陛下在个性上,也有重大缺陷,否则又怎会像三流戏曲中的大魔王一样,对着我们自曝资料,说上这许多废话?

    「等待洞窟中的禁制,是当年法米特所下,后来又被那姓白的妖人补强,没有两件以上的创世圣器,绝难突破,小朋友啊,你可知道你终于踏入索蓝西亚时,本王心中的兴奋……」

    创世圣器流散于大地各角落,别说夺取,就算是要确定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雀花联邦、伊斯塔动员国家级的势力在搜寻,也没什么成效,伊斯塔还为此搞出一个专放疑似圣物的大仓库,传出去都贻笑大方,我能够取得那么多创世圣器,却是机缘巧合,也难怪这妖人起了觊觎之心,想方设法要引我来此。

    这妖怪此刻所讲的话,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在场众人明知道情势危急,却都仔细聆听,生怕错失什么重要线索,尤其是伦斐尔,不但听得专心,更尝试找出敌人详细位置,但从那紧皱的眉头看来,应该没有什么收获。

    在我们侧耳聆听的这段时间,那股异样的灵压越来越强大。所谓的灵压,是指魔法能量高度汇聚之下所形成的压力,也可以叫做魔力压,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在运使咒术时,散发出来的灵压就越大,这道理也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神器、神兽上头,像创世圣器,尽管不使用,光是摆在那里,就会散发出灵压。

    但我们现在所感应到的那股灵压之强,却是生平所未见,勉强用现实一点的话来形容,就像是有一座庞然大山,高耸入云,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栘来,强风狂卷,天地变色。

    如此强大的灵压,似非血肉之躯所能拥有,就连那妖人本身所散发的灵压,相较之下也是不如。

    闭目感应,我竞判断不出这股能量的属性,它像是空无,又似万有,水火地风皆被包容其内,森罗万象,运转不休,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器,倒像是某个复杂而巨大的超级魔法阵。

    但……魔法阵的中心,是什么?

    我想象不太出来,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压。这股能量之强,足可令整座萨拉城漂浮上天,也可以构成防御几座城市的巨大结界,那妖人到底做了什么,才弄出这股沛然之能?

    超越血肉之躯……该不会是降神术吧?

    真正的降神术已失传于五百年前战国时期,但以这老家伙的能耐,用别种手段研发出降神术,不是不可能,那么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某个邪神?

    我心头狂跳,望向四方,发现连华更纱的脸色都很难看,更是心惊。

    普通的大魔导士使用降神术,虽然能请动神灵降临,但因为载体的问题,神灵并无法发挥真正实力,但这妖人精通能量转换、肉体改造的技术,又有十年以上的长时间准备,能够搞出什么东西来,这点是没有人说得准的。

    「……如今本王已取回被封印的肉体,只要再经历七日融合,便可重归于世,这是小朋友你的大功,本王实在感谢你得很啊……」

    如果说,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就算是对我大功的答谢,那我还是宁愿他奖励我一点更有实质性的东西。

    「在附身于柏南克之前,这些年里,本王换过无数暂用肉体,没有一个能撑过五天,也因此开发出许多独占技术,你非常幸运,将可以亲身体验……」

    这句话的意思,我听不是很懂,他那些操控肉体、引导能量的技巧,我要如何亲身体验?总不会是这妖人慧眼独具,看上了我的肉体,想要夺为己用吧?

    虽然这想法有些自我抬举,但我确实想不通,自己的肉体有什么过人长处,会被人这样看上……呃,应该是我自己想错了。

    这时,半空中的声音虽然还持续传来,我们却已经听不清楚了,那股惊人的灵压迫至近处,因为满天黑雾的遮蔽,我们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但巨大的魔力波动有若实质,震天撼地,让在场所有人的耳里都是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轰隆!」

    一声巨响,也不晓得是真的响起,或者仅是单纯在我们耳内炸开,遍罩住我们这边百多人的明澄圣光,在那股巨大的灵压下,瞬间被破,所有维持圣光结界的圣物都起火燃烧,冷翎兰、伦斐尔手上的舍利,硬生生炸开,灰飞烟灭。

    我看到几个精灵口鼻喷血,整个身体彷佛受到巨力撞击,离地飞上半空,最惨的那两个,身在半空,肢体四分五裂,成为一堆碎尸块,化作满天血肉雨洒下,引起底下连声惊呼。

    这并非是敌人出手攻击,只是巨大的魔力一下子撞击过来,圣光结界内的某几处承受力量过大,站在那些位置的精灵首当其冲,成了魔力冲击之下的牺牲者,当场惨死。

    我的运气好一点,没有那么衰,旁边又有冷翎兰的守护,这种倒霉事还不至于落到我头上,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相较于即将要来的,这不过是一个小小开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