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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章:羽霓醒了

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轰雷赤帝冲硬拼,伺机以霸者之证发动精神攻击,仍有相当把握将她压下,只是……

    她若透过分身战体联手发动乾坤圈,一瞬间把力量提升到第七级,这个我就没把握接下,纵然不被瞬杀,也是非败不可。

    是不是该……不,那是最后一着,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一招。心意一定,我望向鬼魅夕,她知我心意,摇了摇头,表示封锁结界仍然存在,她的力量还是提不上来,而从天河雪琼的表情来看,她的情形也是一样。

    羽霓第二波攻击若至,我一面抵挡,一面要护着她们两个,肯定撑不下去,这逼得我只能豪赌一把。

    「擒贼先擒王,羽霓会保护你们,我先去把敌人头头干掉!」

    仓促间不及解释,这句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谎言,是用来哄骗天河雪琼的,我扔下这一句,立刻就飞飙出去。

    果然,我一冲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击就出手,而随着我的离开,她的攻击紧盯着我,连串火轮尽是朝着我轰来,顾不上鬼魅夕与天河雪琼,鬼魅夕也急忙拉着天河雪琼后退,与我拉远距离。

    少了后顾之忧,我心里轻松不少,再怎么说,我和那群杂鱼可不一样,力量和羽霓同级,又在逃命一道上颇有心得,羽霓占了身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之证助阵,想打中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以我现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证,影响范围广及上下方圆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成十多个虚影,让她捉摸不定,错失目标,假如能把距离缩在二十五米内,我甚至能让她只看见虚影,完全看不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远了距离,封住了我这一手。

    连环火轮轰炸,将我所经之处的土地全部掀飞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来的虚影,也全部消失。

    创世七圣器各有巧妙,运用得当,霸者之证绝不会输给烽火乾坤圈,我利用这些虚影,争取时间,已闯到敌人首脑的面前。

    刚才羽霓的一轮轰击,在场的黑龙会爪牙几乎都被干光了,可是,在那么猛烈的攻势下,两名高手护卫俱已身亡的巫添梁,居然毫发无伤,一点事情也没有,这就让我确信,他身上肯定有些护身法宝。

    什么擒贼擒王的,全都是借口,一概浮云,我真正的意图非常简单,就是看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护伞,要冲过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顺便踢走原本在伞下的那人,自己一个人拿伞,这就实在太美妙了。

    转眼之间,我已经迫近到巫添梁身前两米,由于不明白他的护身法宝是什么,我不敢贸然出手,只是站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伸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与下一代无关,你说得对,人类应该携手谋求和平与幸福,就让你我抛开无谓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敌吧!」

    「哇哇哇哇?你个仆街,这种时候才来握手言和!你比无良盗版商还狠啊!」

    很好的比喻,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迟了,所有的虚影都已被消灭,羽霓的主力攻击已经发出,一个直径长达两米的巨大火轮,对准我轰击过来,理所当然,巫添梁也在攻击范围内,要是我接不下这一着,他的必然命运就是焦尸。

    我没有怎么抵挡,至少,没有打算整个挡下来,否则岂不是让巫添梁占了便宜?

    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借伞的,可不是来当保镳的。况且,挡下来也没用,羽霓的战术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这个大火轮,逼我全力出手防御,她自己则趁势高速下冲,爆发全力,在我回气不及的当口,将我瞬杀。

    因此,我的应付策略也简单,就是移形换位,把巫添梁踢去挡火轮,自己趁势往后远退,保全实力,换句话说,如果巫添梁没法自保,他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个衰人,死到临头还要卖友求荣,你比网上盗贴的人渣还要狗娘养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巫添梁被我一脚踢飞,迎向那个大火轮,如无意外,他在半秒内就会被拦腰切成两段,然后烧成灰烬,不过……人生总是常常有意外的。

    无声无形之间,有种力量被释放出来,如同涟漪外散,与火轮相碰,瞬间就把火轮破去,三种强大的攻击属性全然无用,不足两秒,被破解的火轮就消灭得干干净净。

    要做到这种效果,方法无非是对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者力量强横,硬碰硬地将火轮破去。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没有能够看清楚,但接下来发生的每件事,已经准备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轮,是靠那股突然出现的无形之力,形成保护罩,这股莫名邪力似是被触发,并非巫添梁主动使出,所以没有清晰轨迹可循,令我观察不出力量源头。

    不过,这个秘密势难持久,因为羽霓的行动一如我所预料,在火轮发出之后,她自身也全力以赴,俯冲下击,整个人如箭离弦,怒飙而至,手中乾坤圈切割大气,来势虽急,却连破风声也没发出。

    转眼间,羽霓已杀至面前,这一击力量与速度兼备,又有乾坤圈助威,绝非先前隔空发火轮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刚才那样,倚仗那股莫名邪力护身,必死无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这股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个无形的邪力护罩,完全挡不住羽霓的威猛一击,在锋锐的真空锋刃切割下,轻易被破,同一时间,巫添梁手中的万灵血珠骤发豪光,他脸上也露出无比错愕的神情。

    正是因为这分错愕之情,我肯定绝不是巫添梁用万灵血珠发动魔法,相反的,是与万灵血珠相连结的什么事物自行发动,不听使唤,巫添梁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魔法世界里,凡是会无视使用者意愿,自行发动的东西,绝无例外,都是万中无一的凶厉之物,像白拉登赠送的那组龙牙战棋,或是……被公认为大地上第一凶邪之物的暗黑召唤兽。

    乾坤圈轻易破碎邪力护罩,却无法再进一步,把巫添梁给焚杀,一道淡淡的黑影,闪电般出现在巫添梁身前,挡住了势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随着万灵血珠的能量快速消耗,血光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来越清晰,现出了我熟悉的轮廓。

    修长的双腿,纤瘦的体形,背后有一双鲜红的羽翼,拍扬起来,犹如烈火飞腾;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个如蜜峰般的蜂囊,再下头则是四串鲜须的凤羽;双手双足之中,各有一半维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则是鸟类的利爪;由于是背影,所以看不见面容,但依稀可见乳房浑圆的侧面线条……美丽、性感而妖异,这个邪气逼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体的暗黑召唤兽了。

    暗黑召唤兽。凰血牝蜂!

    之前不是没想过,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唤兽,但几个暗黑召唤兽里头,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召唤出来,别的不说,我就不信羽霓看到这个,能够无动于衷。

    从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羽霓在看见凰血牝蜂的瞬间,脸上表情完全扭曲,因为心灵剧烈震荡的关系,旁边「羽虹」的身形也迅速变得模糊。羽虹这边一出事,这一式合姊妹两人之力所发的强招,登时崩溃,而凰血牝蜂的反击,却在这时候发动。

    暗黑召唤兽,全部拥有等同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战力,即使羽霓的一击未有崩溃,一瞬间发挥出第七级力量,也还不够格与暗黑召唤兽对碰,此消彼长之后,更是无法相比,就听见一声痛嚎,羽霓血洒长空,被远远击飞出去。

    「呃,怎么会这样?」

    巫添梁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想不通为何他没有发动召唤,暗黑召唤兽却自行出现。我对这种情形,同样也无法索解,像暗黑召唤兽这等凶邪之物,从没听说会那么忠心,自动跑出来护主?

    况且,巫添梁压根也算不上暗黑召唤兽的主人,暗黑召唤兽没可能为了保护他而自动出现。

    但……过去黑龙会驱使暗黑召唤兽,是用那种挂诱饵的可笑方法,完全不靠谱,现在好像有所改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黑龙会的爪牙全倒了,大批援军还没有赶到,羽霓也倒下了,旁边还有一个似乎不听使唤的暗黑召唤兽,情形无比诡异,我和巫添梁四眼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无比尴尬,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我目光望向他手中的万灵血珠。

    血珠的颜色,较最初暗淡许多,但仍保有血色,显示里头还存有魔力,照能量消耗的程度来推算,估计还能再发动一次暗黑召唤,再叫一个暗黑召唤兽过来,不管怎么看,这对我都是重大威胁。

    我的目光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脸上,他的表情随之扭曲起来,尽管没来得及叫喊出声,但从那强烈反对的目光,我仿佛就听见他在大叫「不?要?」。多年的友谊,我岂能不为所动?但无奈大义在先,就算再怎么不舍,我也唯有含泪灭友。

    「阿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来世再做兄弟吧!」

    从表情看来,我觉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辩「你从没把我当兄弟过」,可是我没留这个机会给他,飞出一腿,在把人踢飞的同时,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里。

    巫添梁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腿上依稀残留着肋骨断裂的触感,而他沿途洒落的鲜血……

    至少血流得比羽霓还多,就这么惨嚎着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书不给钱的还要无天良啊?」

    「啧!一腿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败。」

    我对自己的一腿很不满意,但至少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现在黑龙会的援兵未至,可是凰血牝蜂还在这里,若是没有万灵血珠,我对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了这颗被耗去一半能量的万灵血珠,我也可以用来发动一些高阶魔法,虽然势必也要付出些代价,但有筹码总好过没有。想想也实在惊人,五千人血祭所得的魔力,用来召唤一次暗黑召唤兽就耗光了,暗黑召唤兽的位阶之高、耗能之大,实是骇人听闻。

    不过,此刻的我,脑中却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者该说……一个大诱惑。

    自从黑龙王完成并夺走暗黑召唤兽之后,我从没有机会,与暗黑召唤兽进行非战斗的接触。

    法米特曾经提示我,暗黑召唤兽存在某些问题,并不是没有可能把一切还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我也必须针对暗黑召唤兽进行研究,问题是……每次碰上,我忙着保命都来不及,哪有办法搞研究?

    现在……似乎就是个机会,凰血牝蜂出现至今,竟然没有主动攻击人,这件事情非常诡异。

    以往暗黑召唤兽现身,立刻就放手大杀,仿佛怨恨一切有生命的活物,誓要灭绝所有生物,可是凰血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样,什么也不做,这让我生出一丝希望,或许……这样子召唤出来的暗黑召唤兽,比较听使唤?

    又或许,万灵血珠中的血祭怨魂,已成为召唤代价,让暗黑召唤兽的怨与怒稍能平复?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我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叫出别的暗黑召唤兽,趁机研究,甚至带着跑路呢?

    这个想法非常危险,我的理性正高声发出警告,然而,这个诱惑对我实在太大,刹那之间,我几乎想把一切都赌上去……

    那几尊在索蓝西亚的石像,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每天只要一闭眼,就会在我眼前浮现,要不是用极大意志力强行压抑住,早就疯掉了,哪可能还像正常人一样度日?

    如今,这个诱惑摆在我面前,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我离把她们救出来的目标就又近了一步,还是绝对实际的一步,刹时间,急切的冲动似脱缰野马,我愿意冒一切风险去赌一把……如果不是有人从后头把我抱住的话。

    巫添梁被我踹飞出去,肋骨都断了几根,一时间起不来的;他的手下刚才都被干掉,也没有人能过来碍事,会这样扑上来抱住我的人,当然不是黑龙会的人,平常时候我其实还挺欢迎有女人这样扑来抱我,不过,这一次例外,除了时间不对,更重要的一个理由,是那个女人扑抱住我,将我推冲倒地后,跟着就用凶器朝我砸来。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器,但如果灌注真气,边缘部分的锋锐程度削铁如泥,比什么刀剑都厉害,而羽霓伤势不轻,什么威猛的强招是使不出来,不过输入真气,用乾坤圈来当武器攻击,这个是还做得到的。

    「你!你疯啦!」

    我抓着羽霓的手,不让她施力下击,她伤得不轻,我则是状态极佳,比拼力气她根本不是我对手,只是顾忌乾坤圈锋利,这才一时僵持不下,但也持续不了多久,现在的羽霓根本就不是我对手,我稍一发劲,就把她给甩震出去。

    黑龙会的人马随时会到,我虽然对自己战力有信心,却不想没事在那边玩以寡敌众,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经入手,立刻带着人跑路才是上策。我抬头想找鬼魅,夕与天河雪琼,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不晓得她们跑到哪去,顿时一愣,只是这样一耽搁,羽霓又缠了上来。

    乾坤圈被我所夺,羽霓身上不是没有武器,她这次是挥刀朝我砍来。如果羽霓用碎梦刀法出招,我还有所忌惮,可是她此刻招不成招,连脚步都不稳,哪能构成威胁?

    我随手一拨,轻易将她打倒在地。

    「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敌人地盘,要闹回去再闹,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伸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么说,总不好把她留在这里,否则她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敌人轮奸到残废,然后拖去喂狗或填海就很难说了。

    不过,我的好心并没有被接受,对于我伸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会再回去做你的性交工具,你抓我回去,不过就是想干我而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似曾相识的怒吼,记得之前我也曾被人这么怒斥过,当时我完全无言以对,但人总是会成长,这次再面对这指控,我已不为所动,脸上更浮现一个大弧度的弦月笑钩。

    「哈,好笑,怪别人当你是性交工具?那怎不想想,除了当性爱工具,你臭货还有什么别的功用吗?让你去战斗?你怎么不算算自己打赢过谁?除了躺下挨操,你又能有什么用?搞同性恋吗?我告诉你,你根本连个人都算不上,不过就是长着三个洞的一团肉,还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以前我对羽霓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被轮奸过的女人多得是,怎么不见得个个都心理伤害了?

    就她一个特别娇贵,拿着过去伤害当自我颓废的理由,身心变态也就算了,还践得像什么一样,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进她嘴里,只不过她后来神智迷乱,对她骂这些毫无意义,才把这些话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显回复意识,光是听她讲话的语调,我的怒火就烧上脑,特别是想到她过去对我、对阿雪的态度,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还有几分自制力,我的鞋底已经踹在她脸上了,只是……

    这也让我察觉到一点,同样是面对失忆复原的人,我的态度不一样,天河雪琼和羽霓在我心里分量全然不同,这点……很好。

    「你这禽兽,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样吗?变态狂!天河雪琼那蠢货,居然没看出你的真面目,这大奶婊子……从前被你干多了屁股,连脑子都坏了,那么愚蠢的谎言都信,早晚又会落到你手里,像以前那样干烂屁股……」

    羽霓咳血说话,一字一句,满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闪耀的全是诅咒,假如只针对我,那也罢了,我还是一样能嘻皮笑脸,但听她全在针对天河雪琼,我的怒火不禁更炽,索性一脚踩在羽霓的胸口,脚底没有使劲,却左右磨蹭着她的美乳,嘲笑讽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吗?至少人家奶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无成,连当肉娃娃给人操屁股都不称职,我告诉你,当年你对我和阿雪是……」

    话说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叫一声糟糕……冲动,果然是魔鬼!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防万防,总是难防。我自认是一个还算小心的人,做什么事情之前,总会再一二评估各种风险,避免冲动,无奈,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受情绪左右……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机械,程式里不是都还有虫子吗?

    自从被黑龙王狠狠打击过后,我就一直压抑着自己,一切行动务必要理性行事,不能行差踏错,因为我没有失败的本钱,如果因为一下误判,再次输掉,我可能再也没有希望站起来了。

    因此,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直到被羽霓给引发,由于是胜仗过后,敌人都被扫平,危机解除,又因为没看到鬼魅夕两人,心里松懈几分,在不吐不快的冲动下,就把一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脱口而出了。

    压抑的情绪稍微得到宣泄,脑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觉不妙,冲动是魔鬼,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不存在,我怎么会傻到在这里说这些话?

    一有警觉,我马上住了口,但却仍晚了一步,一个我最不愿在此时听见的声音,在旁惊愕响起。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真的吗?」

    天河雪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十步范围内,手里拿着一块足以遮住她整个人的黑布,外表看来平凡无奇,却隐约散发着水系魔法的波动,看来是高阶的忍术法宝,效用……

    我猜多半是隐身、匿踪一类。天河雪琼现身,鬼魅夕却不知道跑哪去了,合理推断……

    可能是去找封印结界的抠纽,试图加以破坏,回复力量,而她临去前怕天河雪琼有事,就留下这块隐身黑布给天河雪琼防身,再然后……

    我这边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琼明白一切真相,情形还不至于这么糟糕,毕竟,曾经发生在天河雪琼身上的悲剧,若要追究责任,我觉得心剑神尼该扛的责任比我还重,更别说现在还拉上心禅大师、方青书一起来扛。

    最糟的情况就是,天河雪琼听了几句似真非真的话,一知半解,凭自己的想象去猜,那猜出来的事实绝对是说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天河雪琼站在那里,脸上闪现的表情,有着惊疑不信、有着愤怒,这些已经够让我头痛,不晓得要怎样解释,而她眼中那抹闪闪发光的泪光,更是让我难受。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敌对时,不管她怎样痛恨我,我如何刺激她,也不曾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这显示……她确实为此受伤,而且……很伤,因为她确实信任着我,偏偏在交付信任之后,受到背叛,这样的伤害比什么都痛。

    「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实说,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词贫乏,这种老套的台词,是我以往最深恶痛绝的,偏偏事到临头,脑里浮现的就是这些老掉牙台词。不过,既然台词没什么新意,所得的结果自然也非常「传统」……

    「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就没有一句实话。」

    「这……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这能全怪我吗?你所在的世界,本来就是没半句真话。」

    这些话绝对不适合在解释的时候讲,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实在有些灰心,觉得所有的努力终归无用。

    希望一再点燃,又一再熄灭,受到打击的不只是天河雪琼,对我也是同样,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惫,眼看天河雪琼伤痛成这样,再多的言语解释也难以让她相信,便也懒得再扯什么,把隐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天河雪琼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由于心情激动,脸色苍白如雪,两行珠泪更止不住地从面上滑过,「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大奶奴隶!也不会再让你操屁股!你离我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在敌境与战场上说这些话,实在是满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琼,明显已不能自己,慌乱地踉跄后跌,一手护着自己胸口,一手无目标地往前乱挥,似要阻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镇定下来行不行?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有话等离开再说,敌人大军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话有问题,难道你师叔心禅大师、师兄方青书,他们两个也会骗你吗?」

    我试图镇定,亡羊补牢,先离开这里再说,至少不要当着黑龙会大军的面,上演三流的爱情戏剧。当听到心禅大师、方青书的名字,天河雪琼出现一丝动摇,咬紧了下唇,眼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哪知道羽霓却在这时候开口。

    「蠢女人,你大脑里装的全是奶汁吗?你……你早就被当成货物卖掉了,心禅和方青书……他们……把你卖给这禽兽,用你的大奶和屁股,换取这狗操的畜牲替他们对付黑龙会……你……你在他们眼里的价值,就只是比我多双大奶而已,哈哈哈哈「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一声暴喝,打断羽霓的惨笑,不过已经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现,本来稍微稳定下来的天河雪琼,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紧抓着那块隐身黑布,我怕她又隐身跑得不见踪影,连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这动作确实很刺激到我。

    「你听我说……」

    我的话没说完,羽霓再度扑了上来,这女人满腔怨忿,失去理智,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张开嘴,像头母兽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爆她的头,只有托着她的下巴,与之缠斗。

    连续遭到重大打击的天河雪琼,这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真与假,那块隐身黑布从她无力的手中坠下,接着,她双手捧着脑袋,开始放声尖叫,声音凄绝刺耳,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地狱厉鬼的号哭。

    「……为什么你总这样……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总是梦……」

    天河雪琼泣不成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忙着抵御羽霓的致命攻击。

    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来越近,这两个疯女人却像听不见一样,各发各的疯,而我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却被她们两个癫婆给拖住,陷入这个进退不得的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说过,所有的冒险,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组成,这话真是一点不错,也就是我目前处境的最佳写照。

    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逼越近,最外围的都已经进入弓箭射程,换句话说,我们随时可能被人乱箭射杀,一想到这里,我索性抛开顾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压倒在地上,这姿势不利于攻击,难以发劲,但我这些时间的修炼,并非无功,先是重重一脚跺在地面,脚与地连,疯狂吸纳地气,紧跟着,蓄劲完毕的我,两记重拳连同电劲狂轰在地上,在对地面造成剧烈震荡的同时,一股含电的震荡波快速传出去。

    轰雷赤帝冲!

    修为未足,加上发劲不完全,这一击轰雷赤帝冲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但强招就是强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惊人,靠得离我最近的两人首当其冲,天河雪琼浑身瘫软,跪趴倒下;拼命与我厮打的羽霓,像触电的鱼儿,一下痉挛后就动弹不得。

    电劲余势未止,伴随震荡波朝四面八方传出去,最远传至二十米左右,恰好也是黑龙会援军的最外缘,那些人正准备冲上来,脚下碰着森雷赤帝冲的电劲,登时全身麻痹,往后栽倒。

    以我的修为,奋力将轰雷电劲传至十五米外,已经没多少杀伤力,那些精兵悍将的实力都不错,挨了这一下,栽倒后本可立刻起来,但我在发动赤帝冲的瞬间,同时也以霸者之证使出精神攻击。

    那些人全身一麻、脑里一震,估计三五个时辰内意识尽失,只有倒在那边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这半式灌水的轰雷赤帝冲非常恐怖,吓住了黑龙会的人,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再往前冲。

    羽霓和天河雪琼都倒地,我也趁这个机会站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带着她们两个跑路,可是羽霓虽然已经被电得小便失禁,浑身抽搐,那分执着却只能用变态来形容,居然仍试着抓我的脚胫,想要袭击,看到这样的动作,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干你娘!」

    一脚踢开羽霓的手,我怒喝一声,如同春雷乍响,惊破四方,听起来虽然不比天河雪琼的悲泣凄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觉地灌注真气,传入旁人耳中,绝对像是炸雷一样,黑龙会那边的士兵又是一阵大乱。

    黑龙会的阵势已乱,我无心去顾,胸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我转过头,对着天河雪琼就是一轮怒骂。

    「他妈的,你是被害妄想症还是神经病啊?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奶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干你一个,你屁眼是黄金打的?还是镶钻的?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我呸!」

    这一轮破口大骂,把天河雪琼完全骂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却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状况,怔怔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

    「骗你,你当我很愿意啊?一堆都是别人不愿意告诉你的事,叫我怎么告诉你?你真的想听实话,就去问问你师父,你是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她又为什么要把你养那么大?我告诉你,要不是这几年心禅大师默许,让你一直寄养在我这里,今天你别说屁股被干烂,全身上下只要还能找到一块好肉,精神正常,他妈的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对,这几年里我没有少干你,你要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你要报的就只有仇吗?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还过没有?这一路上走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的会活得那么累?」

    气恼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已足够吼得天河雪琼脑袋昏昏,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指望她会明白,只是把胸中累积的愤怒发泄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晓得,若非我刻意维护,她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剑神尼把她交给我处理,心禅大师也拿她当礼物,就算她是一件货物,也是件被一货多卖的贱货,就只有我这个蠢蛋,连续几次都买回来当宝一样供。

    吼完了天河雪琼,后头还接着有,因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边吼天河雪琼,她就在后头试着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还有你!干你娘的,你烦不烦?白牡丹聪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脑袋和屁股不分的蠢种?」

    我挥手击飞羽霓的匕首,掐着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样是高声吼回去,「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不就是干过你们几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被别人干过吗?开你处的可不是我,少把帐全算我头上。我真正想干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过是顺便,你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少自以为是了,干你妹妹算是罪吗?你还不是一样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操你妹妹的,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这一轮怒问给震住,说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干她,她根本不愿意,这当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过去,你敢说她不愿意?」

    气到失去理智,我掐着羽霓的脖子,拖着她走路,几步就来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着那张完全一样的面孔,对羽霓骂道:「你自己问问你妹妹,她被我干的时候愿不愿意,要是她会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谢罪!」

    纵然有着相同的面孔,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开口,已被我按着肩头,抢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