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失去意识
慕容昭跟着阿方索进了旁边的资料库，他让加百列好好坐在原地，如果不舒服就靠着休息一会。加百列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忽然听见资料库中慕容昭的手机响了起来，然后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们很快就会过去——” “请你告知莉莉丝医生，加百列最近感到有点头痛，他有些不舒服，但我们的行程应该不会变更……” “好，再见。” 加百列皱眉，他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但却依稀猜的到他来电的意图是什么，他们在巴黎的布置已经完成，好戏要开场了。 他看着眼前纯白色的空间，感到头又开始一阵阵的钝痛。突然看到一个影子走进来，紧接着是许多影子，低声呓语开始变得震耳欲聋。灰白色开是割裂，中间的缝隙全是蓝色和橙色的雾气。而后有一股力量抓着他的胳膊向后拉，忽然间散开，他看到一面玻璃，玻璃中只能看到哭泣的自己，他手紧紧抓着旁边的桌沿。 慕容昭正在把文件放回档案袋，突然听到室外一声响声，他迅速放下文件袋打开门出去，阿方索向外探头。慕容昭出去后看到加百列靠在椅子上低着头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没有像电视剧那样去大声的喊他的名字，而是朝阿方索招了招手。 “我马上联系医生。” 慕容昭摇了摇头，他低头去看加百列。 “准备飞机，我们必须马上去巴黎。” 阿方索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开始布置，慕容昭抱着加百列离开实验室，阿方索走在他前面。 “你不应该这么刺激他，这样剧烈的记忆复苏他可能接受不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原以为会是更温和的方式——莉莉丝只让我带他找你，没有告诉我他会……” “你自己应该想到的。伙计，你太着急了，以前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看见你这种人忙乱出错的一天。” 慕容昭叹了口气。“他急于知道点什么，我觉得有责任告诉他一部分，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七年前的事他作为当事人应该知道事实。” “你觉得他接受的了他现在的爱人曾经想在他身上实验米诺陶计划的事实？你应该知道有时候欺骗并不完全是恶意的，真相也不一定都被人接受。” 慕容昭皱着眉有点痛苦的偏头。“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也是个病人的事实——不要再提那个计划了。” 阿方索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老伙计，我提醒你，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只要让莉莉丝再把一切封闭回去就不会有事。事实上我想没人能够接受自己的爱人曾经想杀死自己——并且还是为了那位王子殿下，更不用说为了遮掩错误而进行所谓的心理治疗。” 慕容昭面无表情的说:“那不是在遮掩错误，如果我要遮掩错误大可以把他送到别的实验台死无对证，况且我已经悔改了。” 阿方索晃了晃脑袋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真的吗……” 而当加百列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莉莉丝。 “您好，女士。” “您好，加百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恐怕你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到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不要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一切了，我们有比叙述更直接有效的方法，这位是亚撒先生，曾经给你进行过心理治疗的医生。” 加百列去看那个温和的带着眼镜的男医生，他感到头有些微微的疼痛。 “好了，先生。”亚撒冲他招了招手。“别用力去想，我们放松，显然你现在觉得你没有见过我对吗？” 加百列眯起眼睛看着他，而后点了点头。 “那说明当时的疗效还不错。” 亚撒顿了顿，莉莉丝给加百列倒了杯水。 “我可以先和你说明一下情况。我叫亚撒，毕业于哈佛心理学系，在大约七年前，马林先生找到我，告诉我有一个孩子需要记忆封闭，很显然他遭遇了某些容易变成心理创伤的事。” “你当时的状况非常不好，几乎已经无法和人正常的交流，我不知道你是受到了惊吓或者是无法接受现实，当时治疗面临很大的困难。” “好在最后成功了，得益于你当时的年龄比较小，记忆很容易被淡化，你的自我保护机制帮了我很大的忙，七年前某些事被逐渐淡化了。” 加百列张了张嘴，莉莉丝笑着对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生。慕容先生希望我们把那部分记忆释放出来，当时他是为了保护你，而当他重新回到你的生活时，这一步是迟早要走的，记忆必然会因为反复的刺激而给你带来痛苦，我们会尽量帮你回忆起那时的事，而事实将帮你重新考量你们之间的关系。” “而慕容先生让我带给您一句话——您还有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加百列喝了口水，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亚撒推了推眼镜。“虽然您已经摆脱了当时的脆弱，应该已经有了接受事实的能力，但曾经有很多例子是很多病人接受了真相，但他们在情感上无法接受事实，从而抑郁或者情绪波动过大产生新的问题，希望你理智的看待接下来回忆，那也只是回忆了。” 加百列点头。 而意识逐渐随着引导而飘散出去，逐渐由彩色变成洁白，变成空无，又接着丰富起来，被一点点染上不同的色彩，一切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城市，回到七年前的柏林。 慕容昭站在门外，阿方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转头看了看他的老朋友。 “看起来你很担心。” “当然。”慕容昭没什么好气的说。 “你准备怎么做？如果他不接受你当时的行为呢？” “那就要谢天谢地，我会安排好一切然后离开这里彻底消失，这是最好的结局。” “得了，别想骗我，你的在意骗不了人。你不会甘心就这么离开的，如果你这么容易逃避就不是你了。” “七年前我已经逃避过一次了……”慕容昭叹气，他看着阿方索。而阿方索吸了口气。“那是你别无选择——死亡是别无选择的。” “但现在不同，你该直视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