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原委
慕容昭扣好最后一个袖扣，他整了整领带，马林也是一身西装革履的现在他后面，双手放在西装口袋里，说: “我想你没必要为了斯威那么紧张。” “我从来不是因为斯威紧张。”慕容昭顿了顿，转过身继续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加百列，虽然我知道你做的是对的，但是我还是想给你一拳。” 马林摊了摊手说:“隐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早在七年前我就告诉了他一些关于组织的事，但是绝不是全部，他太聪明了。” 马林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我很难想象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我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但是绝对比我告诉他的多的多——这才是我敬佩他的地方。” 接着他又疑惑的自言自语:“伙计，我有很多次都想询问加百列他到底是从哪里着手调查组织的，我不觉得我们的保密工作哪里有漏洞。” “这些要先见到他再说。你确定实验记录没错？” “事实上，在我们后续对于加百列的实验……我是说治疗……”看着慕容昭阴沉的眼神马林委屈的解释:“你知道，实验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这么宝贵的样本起码也让我们做个记录归档吧？实验又不是抽烟，想要随时熄掉都可以。我发誓只是抽了个血化验，顺便定期体检什么的……” “说实话，老伙计，我对于加百列的愧疚不比你少，毕竟他确实是我送到你身边的，正因如此我才向他透露了一些，并且跟他保证只要他愿意配合检查我会告诉他关于你的事，我就快瞒不住的时候你回来了，上帝！你救了我一命。” “说重点。” “我以一个科研人员的严谨精神向你保证，蠕虫对于加百列完全无效——事实上现在大部分神经毒剂都对他无效了。” “显然你早跟他说过这点，否则他不会冒险跟随黑天鹅离开。” “我没有很明显的指出，但是黑天鹅如果真的向他注射了这种东西，他结合自己毫无症状的表现和我以前给他看的检验结果肯定猜得到，所以他才想去看看斯威到底要做什么。” 慕容昭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手表，说: “样本分析报告呢？但愿我还没有忘记当初加百列的实验流程。” 马林拿过来一个文件夹，慕容昭从中抽出纸张来看，他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你猜测蠕虫的来源是哪里？” “伙计，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慕容昭看着他，马林耸耸肩说:“这种症状太明显了，但是我不觉得甲虫有泄露出去的风险。”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除了我们，另外能够拿到甲虫病毒的就只有当初带走加百列弟弟的人，他们的目标就是加百列父亲手里的研究成果。” 马林也有些头疼的说:“我们的调查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我只知道他们的最后一站是澳洲，新西兰，但接下去的线索就像干冰全部升华了一样，没留下一点痕迹，我甚至怀疑那伙人是否真的存在。” 慕容昭又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到了，我们该去会会斯威了。” 而另一边加百列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白天鹅。 注射那天加百列没注意看白天鹅，但是起码知道这个少年应该是个正常人，但今天见到的金发少年却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那双漂亮诱人的眸子里几乎快要流出血来。 “先生，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嘴唇轻微的开合着，舌头和牙齿却制造出低沉的可怕的声音。 “他们用我的哥哥试验药物……他失明了，斯威还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白天鹅忽然抬头死死盯住加百列，加百列躺在床上声音平静的说:“斯威在恐惧，他快要灭亡了。” “杀了他！” 白天鹅忽然靠近死死看着加百列的眼睛，他的眼眶不知是充血还是泪水，红的像血。 他又重复了一遍。 “杀了他！我知道你们可以办到，我知道你们早有准备。” 加百列说: “现实不是，杀人触犯法律，普通人是这样，更何况是金融大亨？如果一个人死了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斯威早就死了。” 白天鹅似乎突然冷静下来了，但加百列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安，白天鹅的声音失去了波动，说: “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蠕虫的一切，它的来源、成分，以及一部分背后提供者的资料。我现在就会说出我知道的一切，我知道这个房间里有监控器，但监控不是实时的，我有足够的时间告诉你这些。” “我的哥哥在实验时接触到了很多东西，他告诉我是希望我用这些逃离这里，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我们是同卵双胞胎，这是他们需要的宝贵的实验材料。我今天来到这里，监控一旦交到斯威手里，我只会和我哥哥同样的下场，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加百列沉默的看着他。 他见过纵情声色的人、见过堕落混沌的人、见过高贵的王公贵族或是为了温饱苦苦挣扎的平凡人，但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决绝的人，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浑身上下已经溢满了绝望，但又透露出比绝望更高的东西。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绝望的东西，但也没有什么比走向死亡更坚决的事。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蠕虫病毒并非最初的原体，它是一种东西的衍生体，那种东西更加可怕。” “这种东西的主人是个非常神秘的化学家，但我的哥哥知道他应该在澳洲，因为他们对话时提到过这种病毒最好的试验场就是与几大洲都隔绝的澳洲，而且那里人口稀少分布散乱，初期的实验需要人类活体，那里不容易被政府发现。” “斯威与他产生了分歧，斯威不希望毁灭世界，他只想利用这种东西掌控更多的财富，他们没有谈妥，但是那个人承诺只要斯威能够给他提供他需要的稀有实验体，他就会继续供给斯威这种药物。” “最后我要提醒你，他们已经在我哥哥身上取得了突破，这种药物现在可以不用注射了……方式变得更加危险，而你的那位先生，就要来了。” 加百列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