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十三又四分之三Ⅺ

    对于龙溟而言，时间这种东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忘了此时的状态从何开始。小腹由内而外的酸胀感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他无法确定自己性器是否还完好，机械的快感已经消失，除了每隔一段时间的抽搐和紧缩感，龙溟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当陆向远再次回来的时候，他所看到的龙溟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此时的龙溟更像是一个电动充气娃娃，除了呼吸和偶尔的抽搐之外，嘴角贴着开口器的地方不断的滴落的口水。陆向远伸手拍了拍龙溟的脸，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是自己做的太过分，还是这只小狼崽太不禁折腾呢？陆向远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关掉了榨精机，为龙溟解开了束缚。

    当龙溟的意识逐渐恢复，感受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自己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这样的不适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随之而来的是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袭来的疼痛和酸胀感，他努力的去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去缓解，却很难做到。

    “醒了？”依旧是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就是这样的声音，让龙溟的身体彻底僵住，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无法继续。随着声音，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龙溟的头发，每一下都特别轻柔且随意。但是这样的动作和一句问话，却让龙溟的脑海中不断浮出最近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自己所经历的。

    “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呵呵……”

    “……”

    除了沉默，龙溟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去发出声音，发丝和头皮上似有若无的触感，就如同一把在头顶晃动的断头刀，不知何时会以何种方式落下来。

    “再睡会吧……”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随后一条毛毯附在了龙溟的身上，然后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有的依旧是轻柔的抚摸。

    龙溟不敢给出任何反应，只是保持着现在的姿势全身紧绷。手腕和脚腕上的金属触感，皮质眼罩的触感，脑袋下腿的温度，裸露的身体和毛毯的触感。一时间一切都安静的有些诡异，龙溟身体所有的感知都在尽可能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但是回应他的只是安静。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溟紧绷的神经也在一点点的放松，他的呼吸逐渐恢复自然，虽然身体依旧时不时传来酸痛感，但是明显的肌肉放松让龙溟的身体更下陷了一些。

    这些变化被陆向远尽收眼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并不介意现在的这种状态，不管开始是因为戏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还是必须承认一点，就是这只小狼崽确实很有趣。

    陆向远慢慢看着手里的文件，让龙溟在自己的腿上沉沉的睡去。他是不是用指尖挑弄着龙溟的头发，偶尔也会用用手指去逗弄一下他的耳朵和下颚，而熟睡的龙溟似乎是无意识的附和着这样的动作。正当陆向远觉得有趣的时候，威廉缓步走了进来，然后停在了陆向远身边，并没有太多的动作。

    “嗯？如何？”陆向远用一种轻不可闻的声音询问着。

    “先生，猫咪暂时被别的事情牵住了。目前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威廉的话并没有说透，但是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陆向远接过威廉递过来的一份资料翻看着，脸色有些阴沉。

    “哼！没想到这只小猫竟然这么执着，不过他执着的对象大概选错了。”陆向远将手中的资料都扔到一边，抬眼看着威廉似乎在想些什么。他接着说道：“该准备的事情准备好，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动了。”说完，陆向远低头看着龙溟的侧脸，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是的，先生。”威廉微微欠身，然后离开。出门之后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接到电话之后，威廉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报了一串数字，然后略寒暄问候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你对小猫也很执着不是吗？就算是知道会这样，你也做了。”陆向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大概是被陆向远弄得有些痒，龙溟扭头在陆向远的腿上蹭了几下。但是这样的动作仅仅只是一会儿，随后就是僵硬和莫名的颤抖。

    “你醒了？要吃东西吗？”

    龙溟没有回答，只是坐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腿窝在沙发里，双手牵着毛毯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

    “稍等一会，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也许，我们可以聊聊。”陆向远起身离开了，而龙溟依旧维持这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龙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做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他就像一个被审判后放逐的流浪者，蜷缩着颤抖着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不知道应该祈求什么还是应该忏悔什么。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身，龙溟本能的绷紧。但是这样的反应让陆向远微微皱了皱眉，他坐到龙溟身边，用叉子盘起一小口意面递到龙溟嘴边，但龙溟并没有张嘴。

    “不饿？还是你觉得自己的产出物更适合你？”同样是这个声音，但是却冰冷得不带任何温度，龙溟似乎是触电一般的抽搐了一下，随即胃里开始翻腾，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吐出来。

    “如果你还想活着，你最好还是吃点东西。”陆向远举着叉子盘起的意面，又碰了碰龙溟的嘴唇，看着那片双唇微微颤抖却配合的缓缓张开，陆向远轻笑了一下。

    陆向远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而龙溟则是机械的咀嚼吞咽。此时的龙溟除了恶心反胃，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怖，他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陆向远并不在乎龙溟这种机械式的配合，只是继续安静的喂食直到龙溟吃完全部。

    陆向远拿出手绢给龙溟擦了擦嘴，幽幽的开口问道：“你很在乎外面那只猫咪对吗？哪怕是现在你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龙溟似乎意识到了陆向远在说什么，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但是陆向远似乎并不介意，只是继续说道：“那只猫咪也许快被丢掉了，毕竟他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不可能的……”龙溟的声音很轻，但是充满了不甘懊恼伤感，听上去就像一个在灾难中失去一切希望的人。

    “我说的，就有可能。”陆向远笑了笑“那只猫咪陷得太深了，被丢弃之后也许会死也说不定。”

    龙溟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一些什么。陆向远伸手抚摸着龙溟的头发，眯眼看着这个裹着毛毯微微颤抖的小狼崽。

    “如果那只猫咪真的被丢弃了，你会帮他吗？”

    龙溟微微低头之后轻轻的摇了摇，但却很快停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猫咪并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对吗？”

    龙溟楞了一会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会处理掉。”陆向远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无以言表的自信。

    龙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头转向陆向远，哪怕因为有眼罩看不到，但是陆向远知道，此刻的龙溟正狠狠的盯着自己。

    “我说过的就会做！如果想要阻止我，你倒是可以试试……”陆向远的语气中是笑意是冰冷是一股森然的杀意。

    龙溟本能一般的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死死的扼住陆向远的脖子，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将陆向远死死的按在沙发上，按在自己身下，但是掐住陆向远脖子的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陆向远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他的双手附在龙溟的双手上“没错，你做的很好。拇指交叉顶住我的喉结，手指扣住我的脖子，再继续用力……”陆向远一边说着，一边帮龙溟调整手的姿势“很好，然后用力吧。”

    龙溟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双手被陆向远指引着用力，却怎么都用不出力气，甚至在陆向远帮他用力的时候，他都会去反抗那力量。就这么僵持了一会之后，龙溟意识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他什么都做不了。

    当掐住喉咙的双手彻底放弃的瞬间，陆向远一挺身将龙溟压在身下。如果换做其他的时候，这样的姿势会让龙溟感到无比羞耻且愤怒，但是此刻除了自卑和怯懦，龙溟什么都感觉不到。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是吗？”威胁中带着更为浓烈的杀意，这样的语气让龙溟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次死亡的过程，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我会让那只喵咪取代你，到时候，你就自由了。这不是很好吗？”

    “不…”

    “什么？”

    “不可以…”

    “不可以？还有吗？”

    “我可以…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