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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强吻哥哥,愈加无法抑制的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回到主宅的原因,睡醒一觉起来的感觉比从前要怪异许多。

    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暴露在人前的感觉?

    想到这儿,床头的手机轰炸似的不停震动起来,将段云沥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

    段云沥刚开完一段漫长的董事会回到主席办公室,当秘书从内而外把门关上时,段云沥才感觉到一阵压力的释放,直接躺坐在柔软的办公椅上,闭上双眼将自己的脑袋放松地倚靠在椅背上。

    即便在父亲离开之前与董事会的开元功臣们有了大致关于自己接手MCB的谈论,大多数成员都十分接纳与欢迎他的到来。不过当他想起有人在会议里当面提出,让他就收购创世传媒这个项目该如何跟进时,他就明白了这几位老顽固是个什么意思。

    果然还有几只老狐狸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

    时间临近傍晚,夜幕正悄悄地降临,天空的颜色从白到蓝,直至深蓝,渐渐地,被一层一层的黑幕慢慢地掩盖。

    处处点缀着灯光的私人游轮成了宁静海洋中的一处热闹风景。

    南渊亲自开了瓶香槟,一如既往地先唠叨一段开喝前的废话:“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MCB新任主席段云沥——段先生来此参与我们的欢迎盛会第二part!”

    将香槟倒入三人的杯中后,南渊将香槟抬起到半空。

    “cheers!”

    一段幼稚又无聊的欢呼过后,段云沥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高慧妮如从前一般细心,注意到了好朋友的不妥,优雅地放下酒杯,看向段云沥,问:“怎么?这几天在公司的进展遇到了什么问题么?”

    南渊喝到一半的香槟停驻在了嘴边,同感不妥地看向段云沥。

    “也没多大问题,就是有几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南渊八卦的模样尽显,看透一切般慵懒道:“该不会是段老爷子的义弟和他那几个盟友吧。”

    段云沥略带疲倦与烦躁地“嗯”了一声。

    南渊闻言,既而脸露戏谑的笑容,不由得开怀大笑,说:“都快退休的老头子了,还有力气和这群精力旺盛的后辈争权夺利么?”

    高慧妮吞下了一块牛排后,用餐巾擦了擦嘴,又问:“所以那几位前辈,丢了什么烂摊子或者是大麻烦给你?”

    “创世传媒。”

    南渊听到了熟悉的名称后,脸上的神情变得认真了几分,反问:“创世传媒?”

    直至看到了段云沥笃定的模样,南渊情不自禁噗嗤一声笑出来,说:“还真是巧啊,南氏最近也对创世传媒虎视眈眈。”

    “所以南氏和MCB……”南渊伸出两手的食指与中指在餐桌上模拟双脚走路一般彼此走近,再于半空中互撞了一下后,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是准备正面杠了么?”

    段云沥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带着几分倦怠,回答:“我想是吧。”

    MCB早就想将创世传媒收购了,再与旗下的纵横娱乐合并,只是一直谈不拢。表面看起来问题不大,但却牵扯到不少十分麻烦又难解决的细碎小问题,而这些对段云沥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可如今又半路杀出死对头南氏集团,收购计划就变得更加棘手。

    就好像和对方打仗,胜利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对方突然半路杀出了援兵,让他们的计划不能如期进行,而MCB的某位将军却想着怎么看自己领头人的笑话。

    高慧妮喝了口香槟,说:“看来对方是想一石二鸟。”

    一石二鸟,顾名思义段云沥那所谓的义叔早就知道了关于南氏收购创世传媒的小道消息,而自己也早已有了应付南氏的对策。那么只需推段云沥出去当靶子, 若是收购计划败在了这个新主席的手里,这个老前辈就趁着机会揽权,再实施从前已准备好的计划,从即将到南氏的手的创世传媒给抢回来。

    只不过这位义叔,怎么就那么大把握他会失败呢?

    小瞧人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段云沥不由得在心中嗤笑一声。

    看见段云沥拿着香槟杯的手停驻在半空,似是在深思着什么,高慧妮哑然失笑,将自己的香槟与之相碰,继续说:“SAMLIRO和高家的一个合作项目中断了。”

    段云沥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SAMLIRO的齐家与南氏的南家是三代以来的世交,至于齐家会帮哪边显而易见,如果SAMLIRO与高家企业中断合作,那么高家不再处于一个左右为难的尴尬位置。

    MCB同样也有了其中一个支柱。

    段云沥不由得轻笑一声,才明白过来这两位好友早已经有了如何做他后盾的对策。

    ……

    回国不过七八天的时间,段云沥比任何时候都要身心俱疲得多。公司的事情总是多得让段云沥有些喘不过气来,不仅仅来自于董事会老前辈因为他过于年轻而对其能力的质疑,还有几位坐享其成顺便等着他出洋相的MCB“功臣”。回到家中还要面对霍丽那对他过于关怀的和蔼态度。不过因为段禹熙满期的行程基本不会回主宅,也至少不用像小时候那样每天面对那个表里不一的“乖巧弟弟”。

    只是今天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段云沥工作到几乎清晨六点才回到主宅。

    因为担忧吵醒仍然在休息中的人,段云沥轻声走近安静又有些许昏暗的大厅,当他经过乐室的时候,却发现窗内投出明亮的白光。

    段云沥在门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里面正在播放的乐曲,因为隔音过好的效果,便下意识地推开了门。

    屋内的墙壁式音响放出的音乐在耳边环绕,如放大了好几倍,听得清楚无比,正是那首放慢钢琴曲版本的Hugarian Dano.5。

    门对面的白色窗帘被和煦的阳光照映,窗帘下的飘窗躺着一位身着白衬衫却光着脚的少年。段禹熙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手中抓着几张看不起上边写着什么字的白色纸张放置在小腹处,一条长腿膝盖屈起,另一条腿伸直放松地置在冰凉飘窗面上,地上的毛拖被整齐地摆好。阳光透过窗帘伏在他的身上,将他本就白皙的肌肤映照得更加明显。

    有一瞬间,段云沥想起了小时候的段禹熙。

    记忆转瞬即逝,段云沥毫无耐心地将被随意扔在了钢琴琴键上的音响遥控器拿了起来,按下了off键,室内的音乐戛然而止。

    当段云沥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后方传来的轻唤——

    “哥哥?”

    段云沥再度转过身子面对对方,不知何时,段禹熙已经站起了身子,手中还攥着那沓纸张,光着脚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段禹熙的声音里伴随着几丝鼻音,这是感冒的迹象。

    段云沥看到他清澈纯净的双眸里除了单纯的疑惑,似乎就再找不出其他暗藏的情绪了。

    “我刚回来。”段云沥瞥了眼段禹熙那有些苍白的唇瓣,若无其事道:“音乐放太大声了。”

    “对不起……”

    段禹熙微微垂下眼睑,俨然一副犯错小孩等待着受罚的委屈模样。

    段云沥不吃他楚楚可怜的这一套,直截了当道:“没必要道歉。”于是抬脚走近段禹熙,两人距离贴得极近,段云沥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说:“别败坏了我对你仅存的一点好印象就行。”

    听到此话,段禹熙忽然抬眸看向段云沥,俩人四目相对,看不出彼此眼中深藏在背后的意味。

    段云沥从鼻中哼出一声哂笑,直起身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许多,带着他对着这个弟弟特有的礼貌与疏远,平淡道:“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别让阿姨担心。”

    说罢,正要抬步转身时,段禹熙忽然开口:“哥哥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Rita-bay吗?”

    段云沥不以为意,似乎对此毫无兴趣:“你想说什么。”

    段禹熙神情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他稍稍低下头,贴近段云沥的脸颊,双眸认真地看着对方,说:“如果我说,在哥哥回来的前几天,我就已经知道了南渊和高慧妮小姐为哥哥准备的接风宴。”

    “我当时在想,妈妈那么用心准备的晚宴,哥哥很大几率会回家里吃饭的。”

    “……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的。”

    “那天我和妈妈等哥哥等到了十点,却依然不见你回来。”

    “直到我去Rita-bay,看到你和他们有说有笑,似乎……”段禹熙眼中流露出几丝哀伤:“我和妈妈,……在哥哥心里,并没有什么地位。”

    许久,又再度温柔地轻声问出:“对么?”

    “为什么哥哥对我的态度,会转变那么大……”

    小时候的段云沥与他亲密无间,对他这个弟弟十分疼惜与爱护,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近几年来哥哥对自己的态度会转变那么大。他与妈妈从不觊觎MCB,也不贪心段家的财产,妈妈不是小三,而是光明正大地嫁入段家。

    段云沥心觉段禹熙的话幼稚又可笑,情不自禁地轻笑出来,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耐心:“我根本就没有厌恶过你和阿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这是我能给予你们最好的态度了。”

    “想知道为什么,问问父亲,问问阿姨,看他们是否愿意告诉你原因。”

    说完这句话,段云沥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笑容,根本不在乎弟弟脸上神情的变化,仅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刚踏出几步,右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抓住,往后拉扯,一个重心不稳就被拉了回去。

    段云沥刚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人压在了墙壁上,双手被段禹熙禁锢在了身旁两侧。

    段云沥脸上涌上几分警惕与不解,皱起眉头看向段禹熙。

    “哥哥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对么?”

    段禹熙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戾,眼神黯淡了几分。

    “什……”

    段云沥话未说完,双唇便忽然被堵住,柔软温热的陌生唇瓣狠狠地印在他的唇上,震惊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力挣扎。

    却不曾想,段禹熙将他整个人圈禁在了臂弯下,伸出舌头侵略般地闯入他的口中,嘴角边有被段禹熙舌尖拭过留下的津液痕迹,俩人的喘息变得愈加急促,段云沥的反抗也愈加激烈。

    许久,段禹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哥哥的双唇。就在这时,段云沥用力地将对方撞开。

    两人距离几步之远,彼此喘息间,口腔中依旧残存着彼此的味道。

    “段禹熙!”

    段云沥一时不知如何出口,仅仅是压制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对段禹熙呵斥了一声。

    “这样的话。”段禹熙的言语间依然带着无尽的温柔,对段云沥轻声说:“我是不是已经败光了哥哥对我仅剩的一丝好印象。”

    “你没喝酒,也没嗑药。”

    “发什么神经?!”

    段云沥用拇指抹去了残存在嘴唇上湿漉漉的津液,带着费力压下的愤怒摔门而出。

    独剩段禹熙站在原地,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失落只留给了段云沥的背影。

    段禹熙,你好像越来越没有办法压抑自己了。

    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