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虫兵的代价

    二十七、虫兵的代价

    诺男醒的时候又是一片漆黑，眨眨眼。耳边传来狄斯的声音：“醒了？饿不饿？”

    诺男回身搂着狄斯的腰，头在他胸口上下点，表示饿了。

    室内灯光慢慢亮起来，抬头看见狄斯的大眼睛带笑看着自己，也笑起来：“昨天我捡了块石头，颜色和你眼睛的颜色一样。”手也摸上狄斯的脸，拇指在他眼睛上摩挲。狄斯就闭上眼让他摸：“是吗？那要看看，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跟我眼睛一样的颜色，我这可是王最喜欢的，独一无二的，最美丽的深蓝色眼睛。”说着，故意瞪大眼睛让诺男看得更清楚点。诺男大笑：“大言不惭！你个臭美的老鬼！”翻身骑在狄斯身上：“不过，王是很喜欢。”一边说，一边轻吻狄斯的眼睛：“且独一无二。”狄斯搂紧诺男，呼吸有些急促，把手往诺男睡衣里摸。诺男又吻了一下狄斯的唇说：“你的王饿了，来抱我！”说完，起身走到床边，笑眯眯回看狄斯。

    狄斯夸张的蹬蹬腿，叹口气，起身抱起诺男进了洗漱间，一边服侍诺男洗漱一边问：“昨天那样您不喜欢吗？”

    诺男闭着眼让狄斯给他洗脸，闻言立马回：“喜欢啊，可又不是真的。”

    狄斯手一顿：“您知道？”

    诺男睁眼：“我又不傻，你让我进了你的精神海吧。精神海到底什么样啊？是像海吗？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狄斯手上动作继续：“不是海，但大家都这么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精神海是一个小世界，确实有水，但没海那么大，水中有岛，岛上还有个小房子，就是昨天带您去的地方。兰的是夜晚，有声音有动作没有光。亚瑟的是虫兵学院的演武场，我们都笑他该去当老师。”

    “那还有什么样的？阿加德的呢？”

    狄斯手上一顿，诺男也意识到问错了话，抿了抿嘴，干脆问到：“阿加德什么时候从修复仓出来？”

    狄斯收拾了一下软巾，抱着诺男去更衣：“炙云昨天已经出来了，阿加德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要让他过来服侍您吗？”

    诺男立刻摇头：“不要，让他好好休息吧。”

    狄斯微微一笑，把诺男轻轻放在高台上，轻手轻脚给诺男换上作训服，又抱着诺男去了餐厅。

    吃过早餐，狄斯又提议带诺男参观一下寝殿。于是又抱着诺男在寝殿里转了半天，诺男说要自己走，狄斯也不同意，说是要让人知道王对他的宠爱。

    但还没到午食的时间，诺男就开始打哈欠，回房间的路上就睡着了。于是又错过了午食，等诺男醒来又是晚上了。

    清醒的时间已经不到2小时了。诺男决定明天就进入母巢，反正再拖下去也不会有转机。

    于是吃完饭也不到处逛了，让狄斯带他回了卧室，和狄斯说了想明天醒来去母巢，让狄斯一直陪着他，别到处跑了。

    狄斯有些犹豫：“我一个人吗？”

    诺男奇怪的看他，进入母巢不是去交配的吗？不他一个人难道还一帮人？真3P？这家伙这么重口的吗？好像不对，第一次进虫巢狄斯就提出要阿加德也一起进，肯定不至于是关系好就要玩3P，再想到自身。。。靠！这个求轮奸的世界！

    “你再叫上兰吧”玩着靠枕的穗子，诺男无奈的说。

    狄斯坐到诺男脚边地上，抬头看诺男：“王，您看过历史书吧！”

    诺男白他一眼，现在这会说什么看书，他看起来这么爱学习？但还是点点头。

    “书上说过，每次王虫进入母巢都会有至少数十名，多至百人的虫兵陪同。”

    诺男呆呆的看狄斯：“那个。。。不是。。。”

    狄斯摇头：“不是的。虫兵和王虫交配可能会死的，只有我和兰，不够。如果我们都死了，谁来服侍您？”

    诺男飞快坐到狄斯对面：“怎么会死，不可能，书上没说过虫兵会死。”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掉下来。

    狄斯慌忙拿手给诺男擦眼泪，越擦越多想去拿桌上放的软巾，诺男却一下扑到他身上，哭得越来越悲恸，狄斯只有搂着诺男，一边安慰的拍抚他的脊背一边说：“虫兵就该为了王死去，这是虫兵个人的荣耀，无需记载进史书。”

    死得毫无意义吗？像消耗品。诺男眼泪掉得更凶了。

    狄斯很为王的眼泪心疼，也感觉到王对他的心疼。但他还是觉得王不该为了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么伤心。死后他的精神海就会和母巢同化，王以后在母巢的每一次交配，他都是参与者，王也能感受到他。这比活着失去王的宠爱不知道好多少倍。

    诺男突然抬头，红着眼睛说：“你明天不要去了，我让兰找其他人。”

    狄斯表情瞬间就扭曲了，痛到极致，无法言说。

    诺男看到狄斯苍白的脸色就后悔了，他怎么说话都不过大脑的。赶紧搂住狄斯，感觉他后背都湿透了，心疼的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能死，你要活着，你要陪着我。”

    狄斯也搂紧诺男，他的王。他不能失去王的宠爱，绝对不能。死在还有王宠爱的时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王要他活着失去宠爱吗？王，他的王，他的爱人。

    狄斯眼一闭，背王的事他做的还少吗？

    一口吻在诺男耳朵上，舌在王的耳廓轻轻舔过，平时这种时候王就该软在他怀里，任他施为了。但今天王把他用力一推，扑到他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唇，两人嘴里都是咸涩的味道。然后王用红红的眼睛瞪他：“你想死在我手里？你是圆满了，我呢？”

    狄斯有些不敢直视，说：“阿加德和米兰纳会安慰您的。”

    诺男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你说什么？”狄斯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诺男盯着狄斯看了许久，摇摇头，扯了个笑容，说：“你是觉得随便谁我都可以，还是觉得只要是王虫你就可以死了。我还以为你想和我谈恋爱，原来你不过是在服侍王虫。是我自作多情，不怪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明天的事我会让吉尔斯安排的，你。。。你自己看吧！”说完就起身。

    狄斯一把拉住诺男的手，诺男回头对他笑笑，先开口道：“我有点累，想去睡了。”

    狄斯起身抱起诺男，诺男就任他抱着，回到卧室随便洗了把脸，上床就睡了。狄斯不敢如往常一样睡在王身边，他隐约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仔细思考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可王那么伤心，笑着的时候也在伤心，他让王伤心了吗。

    又睡了十几个小时，诺男是第二天快中午才起的。照常用完早餐后，他实在演不下去了，把狄斯拦在书房外面自己进了书房，并让守卫请吉尔斯过来。

    诺男见到吉尔斯就直说了他要进母巢，吉尔斯问王中意的人选，诺男随口说了几个认识的名字。再一想自己这次进母巢大概也要一个月左右，万一米兰纳那边不靠谱，阿加德就又要被流放，于是又说了阿加德和炙云。同时也对吉尔斯说明，如果他们两位还没康复，就让他们在寝殿休息，等自己从母巢出来就要见到他们两人。

    吉尔斯心想难道狄斯殿下失宠了吗？嘴里回答着：“。。。其中，萨门、布丹、朗此刻就在寝殿，阿加德和炙云我立刻去问，应该没有问题，可以进入母巢服侍您的。”

    诺男以为他讲完就要出去了，结果吉尔斯上前一步，单膝跪下：“王，虫兵吉尔斯请您允许我进入母巢服侍，我想将一身一体都献给您。”

    诺男笑笑，说：“你也不怕死？那就去吧。”

    吉尔斯膝行两步走到书桌后面亲吻了一下诺男的鞋，才说：“虫兵为王而死是至高的荣耀，感谢您允许。”

    诺男挥挥手，吉尔斯站起来退两步出去了。

    诺男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半天自言自语道：“我是你们通往荣耀的道路，你们是我活下去的依凭，差个坐收渔利的啊。”

    等了没几分钟，吉尔斯敲门告诉他步辇已经准备好。

    诺男懒得说话，靠在椅子里对他招手。

    吉尔斯上前抱起王就出门了。

    书房门口是个小厅，平时静悄悄的，除了守卫就没人了，如今也很安静，但却满满当当都是人。

    吉尔斯大总管的一整套的人马可不是开玩笑，从仪仗到后勤，从守卫到护卫，从副官到亲卫，总之，人多到此刻有些漫不经心的王诺男都正视起来。不会还有什么仪式吧，按虫族的尿性，交配大典？他还要不要脸？

    看看吉尔斯：“怎么这么多人？”

    吉尔斯轻轻跃上步辇，把王安置在软垫中，同时也没耽误回答：“一共139人。有寝殿守卫和出行的护卫混在一起，显得比较多。”看王用手在支撑，还贴心的又放了个靠垫。然后示意步辇出发，步辇非常大，但18个专业训练过的虫兵抬起来一晃不晃，非常平稳的就出发了。

    诺男看看这个吉尔斯，松开手靠在靠垫上，是要舒服一点。

    所谓步辇也就是个大木板，上面铺着地毯放着小桌子和一些靠枕。诺男很快没了兴趣。眼神在人群里搜寻，看到阿加德就微笑冲他招招手。

    阿加德很快跳上步辇，坐在诺男身边。顺手给他杯子里续了水。

    诺男挪进阿加德怀里：“伤怎么样了？”

    阿加德笑着说：“没事，慢慢会恢复的。”

    诺男转个身，整个人躺到阿加德腿上，抬手在阿加德胸口戳戳：“骗我！你这可是又背叛了吧？该让那个米兰纳来听听。”

    阿加德笑着把诺男四散的头发拢了拢：“没有。是会慢慢恢复的，就是很慢而已。”说完在诺男额头亲了一下。

    诺男闭上眼说：“我不清楚母巢的情况，你可以不进去吗？”

    阿加德眼底闪过痛楚，声音平淡无波：“好。”

    “我阻碍了你是吗？”

    “没有，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您从来不是我的阻碍。”

    “我只是想你能陪着我，死亡对你来说也许是永生，对我却是分离，我很自私吧？”

    “嗯，但您是王。”

    “呵！可你还是想死在母巢里，还是想和我交配而死。”诺男眼角滑下一颗泪。

    轻轻擦擦王的眼角：“是，这是我的自私。”

    诺男翻身搂住阿加德的腰：“不许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