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讳莫如深(涉及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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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觉得这张脸没法儿见人。眼底一层乌青,容颜也憔悴,哪个见了都不会欢喜。她果然已经变老变丑了么,难怪胤禟不爱她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岫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要来到这样的一天,永远停留在胤禟爱她的时光里多好。她前一刻还沉浸在与胤禟蜜里调油的恩爱生活里,下一刻现实就给她狠狠扇了个耳光。 岫烟全身四处都透着一种无力感,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脑子都是为什么胤禟不爱她了。 “我让你差人送去八哥府上的银两可送到了?” “您放心!奴才已经办妥了,多亏了八福晋,贝勒爷身子也好多了。”前不久八贝勒感染了伤寒,几近毙命,可万岁爷表现十分之冷漠,之前还因那毙鹰一事停了贝勒爷爵位和俸银。 “八哥不过是因良妃忌日不能亲自拜寿,托太监送去一对雄鹰,送到皇阿玛手上时那雄鹰却奄奄一息,以皇阿玛的睿智,不可能不知道事出蹊跷,可他非但不命人调查,还借题发挥,认为八哥诅咒于他,居心险恶,甚至要将这父子之恩断绝,简直是……不可理喻!” 还不是怕八哥在朝廷上下的威望威胁到他,害怕他逼宫,八哥要是真有此心,早就做了何必被他如此再三打压,简直是老糊涂,胤禟也知此话说出来不妥,缄口不再多言,往后仰到椅背上,“爷乏了。” 何玉柱看他表情,猜测是想女人了。自家爷心里装的哪个何玉柱再清楚不过,昨夜喝了酒可不就去了福晋院子里,只是这位福晋生的九天娘娘似的,心却也似神仙一般冷。 “爷忙活了一天,也该放松放松了。前头完颜氏来了一趟,说想请个先生回来给五阿哥启蒙,爷您看如何?”完颜氏惯来受宠,荐她不会错。 “弘鼎四岁都不到,着什么急。”宫里规定六岁启蒙,到时候有他们受的。 “说起启蒙,弘晸功课怎么样了?”毕竟是他的长子,如果她不肯生,将来就靠弘晸继承家业了。 “大阿哥跟您一样聪慧,宫里的太傅都夸呢。”其实他哪里听过,不过爷这会摆明想听好话,何玉柱少不得把马屁拍起来。 “那就好。”正好很久没见过刘氏了。 这刘氏原本就是被宜妃安排到阿哥所服侍胤禟教他通人事的丫头之一,容貌娇美不说,身段儿更是妖娆,宜妃也正是看中这一点,觉得她好生养才给了胤禟,事实证明也确实好生养,先后给胤禟生了大阿哥弘晸和二阿哥弘暲。 刘氏扶着胤禟进了里屋坐在榻上,又来为他脱鞋袜。 胤禟见她微微半蹲着,露出粉颈一角,肌肤细腻白皙,后颈还围着一条兜儿细带儿,看着好不勾人。 “爷今儿怎么回来这般早?”刘氏一双眸子盈盈然望向胤禟,又垂下去,却带着万千春情。 胤禟但笑不语,伸手顺着她身上的曲线向下,揉了把竟发现里头光溜溜的,狠狠拍了拍刘氏的屁股,调笑道:“亵裤都没穿,想是痒痒的不成了?” 刘氏哪会推拒,早软着身子依在他怀里,嘴里更道:“奴婢惦记着爷,可爷心里哪有奴~” “爷这不来看你了。”三两下便把她身上的旗装扯落至地,肌肤莹白,前凸后翘,并不比“她”差,甚至更结实有力,他丝毫不用顾忌,可以尽情驰骋,不必担心,怕她受不住。 见胤禟迟迟不动,刘氏细腰一拧,缓缓爬了上去,跨坐在胤禟腿侧,埋下头,捧起那物,舔了舔,瞧着越来越大,更是卖力起来,胤禟闭上眼睛,享受起这种伺候。 “她”哪里肯主动做这种事,新婚燕尔之际哄她弄过几回,后头又不肯了,还不容易怀上暖暖,只能用嘴给他泄火,每次还得他连哄带骗,要么就是底下受不住了,她才肯退而求其次。每次还恨不得刚放进去,就射给她才好。 越想越气,猛地翻身将刘氏压在身下,一下下地撞击着,嘴里喃喃地念着:“烟儿…烟儿…” 刘氏骤然心冷了半截。她的闺名里也带了嫣,曾经也以为他唤的是自己,被完颜氏讽刺之后,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她注定是得不到爷真心的怜爱了,那么退而求其次得到些许的宠爱也是好的,于是身子更是卖力迎合着胤禟的撞击。 几度云雨,刘氏浑身又酸又疼,但胤禟似乎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因他大力撞击,刘氏浑圆硕大的双乳微微晃荡,上面布满红痕指印,看着尤为凄惨。 等胤禟发泄完毕,刘氏起身服侍他梳洗,又让丫头服侍了自己,自己爬到小榻上睡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刘氏收拾打扮便往落烟阁请安来了。 虽然走路两腿犯疼,但想到昨晚上爷在她身上驰骋,不免有些得意。 她眼中的得意将将好刺中了岫烟的心。妾不过是侍奉主母、满足丈夫性欲、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可随意处置,或打骂,或遣逐,即便伺候男人,完事后也不能通宵相守,性交完毕即离去。 名分上是主子,实际上有头有脸的丫头都不把她们看在眼里。她以前瞧不上这些侍妾,也不稀罕折腾她们出气,可如今一想到胤禟同她们翻云覆雨的场景,她心里就忍不住猫抓一样难受,恨不得拿鞭子去抽。 教养使然,理智也告诉她绝不可以。笼络不住自己丈夫,怪别个又有什么用。 不知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已扑簌而下。 杨嬷嬷听说岫烟不肯吃东西,玉芙等人都劝不住,可不立刻赶了过来。 刚见着岫烟,就发现她两只眼睛肿得桃子似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的好福晋啊,你再这样憔悴下去,爷恐怕真就要被那些狐媚子笼络住了。” 岫烟口是心非道:“嬷嬷说什么呢,她们都是为爷开枝散叶的,不是什么狐媚子,再说他爱怎样横竖我也管不着。” 杨嬷嬷道:“福晋,您可别太天真!就像那完颜氏,从前瞧着本份老实才抬了她做媵妾,仗着生了五阿哥,可不就露出真面目了!” 五阿哥? 她嫁给胤禟那五年,他一个儿子都没有,那时她心里可愧疚,可如今,完全用不着她操心,他儿子生了,还不止一个。完颜氏生的都已经排到第五个了。 “郎氏那里也是,爷再不待见她,也得看四阿哥一面,别看才是个肉团子,等往后会走路会叫阿玛,是人心肠都会软下来,再等开了蒙读书,样样都得比在咱们小格格前头去了。” 杨嬷嬷只希望岫烟长点儿心眼,见她越哭越伤心,也于心不忍,宽慰道:“爷当初对福晋一片真心,哪个不看在眼里,您打小爱洁,便是嫌丫头们不干净,对她们也是和和气气的,只对着爷的时候,那模样,冷得跟冰霜似的,说实话,老奴都有些心寒,爷如何能不心寒? 爷心里还是有福晋的,何玉柱不止一次偷偷跟老奴说过,爷夜里做梦都叫福晋的名字,福晋若知道爷的好了,想法子让爷回转才是呐!” 岫烟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燃起希望,她知道破镜难圆的道理,人有时候不得不认命,可又不能完全认命,哪怕胤禟对她冷言冷语,不去试一试又叫她如何甘心。 她也寻思着该如何去挽回胤禟,可思来想去,竟发现自己对他的喜好,半点儿也想不出来,可见她当初是何等的没放在心上。 她已经知道此时是康熙五十四年二月,却不知道她与胤禟如何会走到这一步。只要一问起,柳嬷嬷便讳莫如深,对玉芙几个丫头旁敲侧击,也是支支吾吾,违背自己这个主子的意愿也要守口如瓶。 岫烟越发奇怪,她自然想挽回胤禟,可既不知道他的喜好,又不找到症结所在,根本无从下手。她此时百口难言,有太多的不解和难受。 两人的关系更是退回原点,胤禟已经三日没回主院,岫烟也连着三日没能睡得安稳, 就算勉强入睡,夜半也会惊醒。 许是日有所思,夜里她竟梦到了从前江南发生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