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京都 见太子
“嘿，偷瞎子东西会遭报应的。” 你刚从后门出来就看见店内五竹一脸淡定的在编草筐。那个说要买铜镜的人手中拿着大大小小不下十件儿东西。 “我，我又不是不给钱。”那人一脸被撞破的凶狠和尴尬对上的你的眼睛后慢慢软化下来。晕晕乎乎留下了钱袋走出杂货店去。 “你不必如此。” “这种事我看不顺眼。” 你手中空无一物，就那么倚在门口。 “笨木头，我要走了。” 五竹编织的动作一顿，他站起身径直走到从一旁的木架旁取下一把古琴递交给你。 “这是......？”你略一沉吟。 “上次遇到你手中有一把古琴，你弹得很好听。” 你手指微微在琴弦上挑动，一曲乌夜啼从指间溢了出来。 “既要远行，这曲留与你吧。” 曲罢，余音不散。你用掌心抚平。 “谢谢你的琴。”你抱起木琴不再多言，准备动身离去。 “不等等范闲吗？他两刻钟就来。” “不了。”手指轻轻摩挲琴伤刻纹，你没有回头。“父子别离太过感怀，别让小孩子伤心了。” 一去十二年，异国月未见明，澹州人夜色共长。 十二年后。 红甲骑士守卫之下，刚与言冰云一行人分开的范闲坐在马车中，身侧是一身下人装扮的腾梓荆。 “慢着。”马车应声停下。 “我听说这车上的是澹州范闲？”一男子清越的声音传来。 范闲只觉这男声有些耳熟，揭开马车车帘看见来人便是一愣。 “你......” 你对着少年微微一笑。“你什么你？我找你家主子。”你手掌在马车沿上借力，一下跃上了马车顺势挤进车内。 “哟，这就是我的闲儿。这么大了。不错不错，竟也长成个雄壮男儿了。为父甚是欣喜。”一脸懵逼地腾梓荆被你拍着胸脯骚扰着，不自在的拿眼神看向范闲。 你爹？ 范闲一脸黑线看着你。“你干什么？” “闲儿啊，你这土包子仆从好生无礼，你可要替为父好好教训一下他。” “我？土包子？” 范闲被你气的火大，腾梓荆仰在马车座上满脸看戏的表情。 “夙离！！！” “什么嘛，原来是搞错了。”你语气带着遗憾的盯着蓝衣少年。“仔细一看跟小时候那个土娃娃确实没什么两样，看来萝卜还是吃得少了。” “哼，你不是出海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过澹州了？”范闲一连数个问题丢给你，不待你回答他又是开口。“五竹叔比我先走一步，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京都。” “啊，是吗。”你不甚在意。“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好了，我也去京都。” 你冲着马车外面扬声开口。 “我遇到了熟人，接下来的路程与他同行。等我到了京都自会联系你们大人。” 窗外有恭谨的男声传来。“希望夙公子不要为难我们下人。” “我可是还没有应下你们大人的邀请，作为一个客人难不成还要看你们的脸色行事？” “不敢，还请公子到了京都一定记得赏面。不然我们大人定要去范大人府上叨扰一番。” 窗外另一辆马车声渐行渐远。 “什么情况？你被胁迫了？”范闲眯着眼睛谨慎的看着悠闲的你。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在意的把玩自己的头发。 腾梓荆将揭开马车窗帘一角的手收回。 “看马车纹饰，车主应该是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 “唔哈～我累了。”你懒散的打着哈欠，一把躺平身体毫不客气的枕在范闲大腿上，无处安置的双脚搭在马车车窗。“让为父歇一会儿。” “你再占我便宜啊，就下车自己走着去京都。” “知道了知道了。范闲哥哥～行了吧。” “嘿，你脸呢？” 悠荡着行驶的马车中你渐渐睡去，留下范闲与腾梓荆继续大眼对小眼。 再次醒来，车中的腾梓荆已经不见踪影。范闲将车座都让给你，自己坐在脚下的踏板。 “醒了？真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怎么累成这个样，一连睡了两天。吃饼吗？” “别提了回来时船翻了，在海上飘了一个月，刚上岸又被人找上。这一路连顿像样的都没吃上，睡觉都不安静，生怕我跑了。额，有别的吗？” “只有大饼。” “水有吧。” “放心水管够。” 你就着凉水吃了半张饼就不愿意再动。 “这种食物简直侮辱我的胃。” 范闲无语的将另半张饼收起来。 “那些人找你干什么呀？” “一个文会，他们主人为了巴结上面某位请了北齐庄墨韩。请我过去弹个曲。” “就这？” “就这。” 范闲摇摇头一脸的不信。“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要是不想去你就跟我回范府，躲过这阵子再出门。” “去，怎么不去。这次文会的酒宴可是墨林楼已经告老的胜大厨亲自操刀。我可是想念他的手艺许久了。” “倒是你范小闲。你怎么进京了？在澹州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土娃娃不开心吗？” “我到京都，为了解开一个谜。” 看着一本正经的范闲，你微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真是长大了啊。” 范闲一把拍下你的手。 “少动手动脚的。” “哦。”你从容的收回手。 “感觉你有些变了。”范闲面露疑惑打量着你。 “有吗？你再仔细看看。”你凑近到少年的眼前。 “别突然靠这么近！我跟你说正经的。”范闲推开你，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大概是因为想通了吧，功力更进一步。跟你讲我现在很强的。” “我看着倒像是狐狸成了精。”范闲小声嘟囔着。 “你......”你正准备打趣一下少年，忽然耳尖微动。 “范小闲好艳福啊。不对......”你笑容减淡，却是安坐回座位上。 范闲有些奇怪，他掀开车帘正好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什么东西给红甲骑士验看。不禁心下满是疑惑。 不一会儿，红甲骑士们离去，那陌生男人走到车前来。 “护卫另有要职，小人护送范爷回府。” 范闲拉好门帘一回头你整透过窗户跟街上的商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吃吗？”你意思一下将糖葫芦往少年那侧递去，没想到少年一张口就咬了两个果子下去。 “嘶～”看着范闲被酸得皱到一起的脸蛋，你心有余悸的将手中的糖葫芦放下。 “这么酸吗？算了，你喜欢吃就全给你留着。” 那边正用力咀嚼的范闲看到你如此做派，差点一个咳嗽被呛死在车上。马车朝着既定的方向缓缓行进着。 “少爷，小人内急，稍等片刻。” 随着男人匆匆忙忙的跑远。范闲透过车窗发现马车停在一座建筑旁边。心中浮现各种猜测。 少年玩味一笑。“夙离，你猜里面会有多少杀手在等着我？” 你顺着窗帘的空隙望去，也笑了。“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跟在范闲身后下车。 “庆庙？”范闲读着庙门上的牌匾，刚准备上前推门，庙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一个面容威严的男人站在门后。 “这，这是什么庙啊？”果然等在这呢。范闲故作自然的对着男人发问。 男人冷眼看了一眼范闲目光又落到范闲身后的你身上。“退出去。” 范闲露出莫名的表情作势非要往庙里去。男人恼怒出手，两人对了一掌各自退了几步。 “小小年纪，真气如此霸道。你是谁家子弟？”男人面色不变，声音中隐含一丝欣赏。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我管你是谁？神庙中有贵人祈福，任何人不准踏入半步。”男人当着范闲的面合上了庙门。 少年傻乎乎的与你对视，尴尬的开口。“弄了半天，不是等我的？咳......”话音没落，嘴角就流出一丝鲜红。 “回去吧。”你轻拍范闲后背，一股轻柔的灵力注入他体内帮他平复暴躁的真气。 “支吾～”沉重的庙门再次被推开。那男人面向你和范闲二人。 “神庙中人有话，庆国子民皆可祭庙。你可以进去，但只准进偏殿，不得入正殿。” “那我要是不进去呢？”范闲昂着头装作强硬道。 “不进就走，有什么好说的。” ...... “天下所祭皆为神庙。你怎会不知？” 范闲想着庙门口男子的话，还有庙内大批的侍卫。对着庙中各式装饰画作不禁疑窦丛生。 “红甲骑士，神庙？柳氏？”他有点不敢相信柳氏有这么大手笔。 “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牵起少年的手加快了步伐。“我闻到了吃的。” “哎你慢点，谨慎，谨慎......” 偏殿中没有神像，画壁上巨兽环绕中一座巍峨庙宇的图案。香案就立在画壁前面。 “没有埋伏？”范闲四处探看了一番。“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没搭理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里了。” 你走进偏殿，目光在香案中巡视。 “梨子，桃子......”你围着香案转了一圈。 “你在找什么？”少年莫名的看着你的举动。 在范闲惊讶的目光中你突然蹲下身掀起了香案的案布。 “找到你了小宝贝儿。”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少女红着脸看着你。“谁是你的小宝贝。” 室内突然传出了女子的声音，范闲蹲下身查看。果然供桌下蹲着一个拿着鸡腿的姑娘正痴痴的望着你。而你也痴痴的望着姑娘......手中的鸡腿。 “咳咳。”范闲大声的咳嗽一声，本想提醒你们两个注意一些，却没想到惊动了自己体内的伤势。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来。 “呀！”少女惊醒过来。你也站起身来查看范闲的伤情。 手指搭上少年的脉搏，你眉头一松。“没事，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你...是谁？”少女的声音从香案后面传来。你转过身，那拿着鸡腿的少女目光脉脉的看着你。 “我？我叫......” “咳咳咳咳咳。”一旁的范闲又大口的咳嗽起来。你连忙帮他拍着后背。“怎么还咳得厉害了。” “小姐～小姐！”门外远处传来女子的喊声。 “哎呀！”女子慌乱的看向外面，无措的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你后转身向门外跑去。 “诶！鸡腿！” “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姑娘转身把鸡腿塞到你手中，快速的跑出了偏殿。 “哎，哎。你那个......” “咳咳咳咳咳咳。” 你的声音完全被范闲的咳嗽声盖过去了。 “干什么啊你？”你气愤的拍着范闲的后背。 “你才是干什么？五竹叔还等着你呢，你在这里撩人家小姑娘？”范闲一脸不满的瞪着你。 “我哪撩小姑娘了。啊？我不就是想问问这鸡腿这么香哪里买的？？” ？？ 马车上。 “我错了。” “......” “我错了。怪我没追上那姑娘。” “哼！” “我真的错了。” 你转过身背对着范闲。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等回了府安定下来我请你吃全鸡宴怎么样？”范闲一脸讨好的看着你。 “三顿！” “你不要太过分啊我告诉你......” “我要跟竹竹说你欺负我。” “三顿就三顿。” “这还差不多。诶，闲儿长大了也知道要孝顺长辈了。” “你差不多一点啊......” “到了，少爷。” “你这混得不行啊，回自己家里要走侧门。还以为能跟你混个司南伯府座上宾。现在看来，我还是自己找个地方住吧。” “哎你去哪啊？” “还没定。”你背对着少年摇摇手。“改天找你玩啊，别忘了我的全鸡宴。” “旧也叙完了，也该去办点正事。胜大厨～我来了。” 一个人走在京都的街道上，你手捧着各种小零嘴。你敲开了一处官家宅门。 ———————— 一石居。 “久闻夙公子才名，今日得见竟是如此仙人一般的才貌。在下对公子一见如故，此番有机会做庄，一定要尽兴而归，这一杯我敬夙公子。” 你举起桌上的酒杯，向身旁这位公子微微一笑。 “什么才名。鄙人不过一名琴师罢了。都是众位抬举给的虚名。好酒！赫少爷有心了。” “久闻夙公子喜欢庆余堂的美酒，赫兄特地早早让人准备好了就等公子赏脸呢。”身旁的人插话道。 “诶，这些有什么可说的。招待夙公子这般的人物自然要周到一些。”赫元伯不着痕迹向身侧几个作陪的使了个颜色。 “来来来，喝酒。” “对，喝酒。我敬夙公子一杯，传闻夙公子一曲技惊四座，不知道我们今日可有荣幸得闻公子的妙音？” “我也敬夙公子一杯......” ...... 酒过三巡。你面上已经泛了薄红。酒精麻痹下，思绪已然放缓。 “夙公子？夙公子你醉了我送你去歇息吧......”身旁有人劝说道。 “我没醉。”你瞥了那人一眼。“还没吃完呢，我要吃鸡，烧鸡烤鸡蒸鸡煮鸡。” 那人被你醉眼一横，已然酥了半边身子。 “好好好，你没醉。来啊，上菜，烧鸡烤鸡蒸鸡煮鸡各来一盘。” “赫公子，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身侧众人都起身有眼色的请辞。 众人散去，你感觉身边的人靠得近了一些。 “夙公子，我能叫你夙离吗？” “唔，怕是于理...不合。我是长辈......” “夙离的年貌谁看得出来你我差了辈分，只怕都当你是我弟弟呢。” “这孩子还真会说话。”你在赫元伯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刚想收回手却被青年抓住了不放。 “夙离。” “放开他。”清朗而带着怒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你是何人？” “该死，又喝醉了。”范闲走近来看到被人半抱在怀中还紧紧握着酒杯不放的你有些头疼。“真不让人省心，说好的来找我呢。” “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是京中......” “我不管你是谁？你怀里的人不能动知道不？” “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 迟来的女子终于上了楼。 “哥，怎么了？” 赫元伯一眼看到女子。“范若若？范思哲......哥？你是范闲？” “正是。” “不过一个私生子，竟然管到我这里来。不愧是小地方来的无礼之人。” “喝酒喝酒，来～干杯！”你举起酒杯。 “夙公子稍等，待我处理了这个乡下小子再——”赫元伯被人从身后一掌削晕了过去。范闲一把托起你。“别喝了起来上厕所了。” 这时窗外楼下又传来喧闹之声。 “诸位既是读书之人，更应诵读圣贤。红楼梦这等污秽杂书，有辱斯文。依我看，打今日起这书就禁了吧。” ”胡说八道。“范思辙气愤不已的反驳出声。“郭宝坤你瞎扯。”忍不住下楼去与郭宝坤对峙。 “今天事儿怎么这么多，还一件儿一件儿的连着来。”范闲拖着你的腰将你往范若若手上一放。小姑娘被你压得坐到了椅子上。 “哎！哥......” “帮我看住他。”范闲说着就匆忙下楼去解救范思辙。 ...... “唔......”你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醒啦？”范闲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闲儿？我，头好晕......” “您能把我先放开吗？” 你才发现自己跟范闲睡在陌生的床上，并且双手双脚紧紧缠在范闲身上。 “啊？啊好。” 范闲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嘶～” “你知道你昨晚上干了什么吗？” “我...干了什么？” “你自己瞅瞅。”范闲指着自己脖颈的地方，那里一片晕红，还有牙印。 “难，难道！呜呜闲儿，我对不起你娘亲啊，我真是罪大恶极。” “想什么呢？你昨晚把我脖子当烧鸡啃了一晚上。挣又挣不开，我觉都没睡好。”范闲指着自己两个黑眼圈。 “哦。”你擦擦嘴，露出讨好的微笑。“闲儿咱们早上吃什么？” “......” “好吃！想不到闲儿你竟然还有这等手艺，就是太素了。” “大早上太油腻对身体不好。我发现你自从那日相遇到现在，一直没有问过五竹叔的消息。” “大人的事，小——”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和五竹叔怎么了？” “就，那样呗。”你左顾右看就是不看范闲的方向。 “我觉得你们有问题......明明——” “哥。” “若若？” “额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范若若，这是夙离。” “夙先生大名，若若久有听闻。” “客气客气，你是闲儿的妹妹就是我的......” “咳咳。” “妹妹，哈哈哈。吃了吗。坐下一起？” “好。” 你一脚踢向范闲屁股。“还不给妹妹拿碗筷。” “夙公子跟哥哥的关系很好。” “还好，因为闲儿比较尊重长辈吧。” “你够了啊。”范闲把碗筷递给范若若边狠狠瞪了你一眼。 范若若掩嘴轻笑。 “我听闻公子是跟哥哥一同回来的。不知公子可识得一个跟鸡腿有关的姑娘。” “鸡腿？” “哥哥回来那日手中拿了一个鸡腿，我询问过，哥哥却说那是个姑娘。” “好啊小土包子，不让我跟人家姑娘说话原来是因为你看上人家了啊。哼哼，你见色忘义。” “哪里有，这还不是为了给你找那个做鸡腿的地方。” “这样吗？你找到了？哪里做的？” “还没找到。” “我看你是光顾着找姑娘，忘了我的鸡腿了吧。” “你！”范闲被你气得七窍生烟。“那我找到了你别吃。” “我错了。” “咳咳咳。” “嘻嘻。”范若若的目光来回在你和范闲身上打转。 饭后你跟范若若探讨了一会儿琴艺，然后她就说要去推牌九？你看范闲跟那个腾梓荆在那里商量事情。就一个人悠悠荡荡出了范府。 扯了扯袖子。穿着范闲的衣裳让你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但是在去买衣服的路上你嗅到一缕好闻的气味。京中什么时候开了这么好的酒楼。你刚要进门，里面走出两个侍卫。 “闲人免进。”后面有伙计急忙出来道歉。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店今日被贵人包下了。” 你看了一下，酒楼附近巡逻的人就不止三队。各个出入口更是有人看守。 “那我下次再来吧。” “客官慢走～” “等下。” 你回头一看。“......赫公子？” “夙离，你昨日还好吗？我一时不慎竟然让你被小贼所掳。”赫元伯担忧的打量着你。 “我昨日宿在友人处，倒是无事。” “这样啊，那就好。公子是想进酒楼吗？” “本想来尝尝这里的菜食的，不过今日不方便就算了。” “不必，我让人给夙离安排一个雅间就是，只是你不要到楼上去。” “那夙离便谢过公子了。” 赫元伯同门口守卫说了几句话便放你进去了。 “夙离我此时还有事要办，今日不能作陪，下回再邀你出来饮酒。” “好。”你摆摆手跟他再见。 有伙计引你进了一间雅室。 “把你们招牌给我全部上一遍，再来一壶美酒。”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你先品一杯酒水，竟意外的甘冽。你拎着酒壶走出雅室准备再要几壶。 刚走出门口，楼梯上一个米黄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指着你。 “你，上来陪我喝酒。” “我？”你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给孤上来。”男子说着跌跌撞撞的走回楼上。 你跟着男人来到楼上最大的单间。男子已经有些醉意了，他跪坐下来，像最守礼的士大夫那样，指着他对面的位置。 “坐。” 你便盘腿坐下，男子把酒杯递给你。 “喝。” 你抬手饮下，他这里的酒比你手里的要好一些。 “男子又满上。 “喝。”丝毫不多言。 “我吃点东西。”你不理会男人，自顾的奔着桌上的烧鸡，掰了个鸡腿下来。 这时门被敲响起来。 “公子，酒来了。” “进来。”男子淡淡的声音传出。 伙计推门而入，头都不敢抬的将酒壶放在桌上。 男子看着啃鸡腿的你。“再拿一双碗筷来。” “是。”伙计应声准备退下。 “等等，再多拿几壶酒来，还有我的菜帮我送上来，这些凉了。” “是。”伙计低着头下去。不一会儿几个人抬了一个小桌子上来。 “公子慢用。” 这酒楼果然不错。你正品尝着菜色，抬头却看到对面的人拿起酒杯自己喝起来。 “怎么不等我，来！”你举起酒杯到男人面前同他撞击一下。“啪。” “干杯！” “干...杯...” “这家大厨有一手啊，鸡皮炸得这么酥脆又肥而不腻。真是不易，你也尝尝。” 男子听你这样说也提起兴趣夹了一筷放入口中。 “果然...不错。” “是吧，你再尝尝这鱼。我好久没吃过味道这么正的鳜鱼了。”你将盘子往男子方向推了一段距离。范闲的衣服版型怪怪的，你别扭的动了动手臂干脆解开外衣将蓝色的外裳褪下，只穿着一身洁白的亵衣。 男子细细的咀嚼着鱼肉，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你觉得有趣，这样的表情让你想起一个人来。 “来，喝酒。” 男子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酒杯与你相碰！。 “干杯...” 有点可爱......脑中突然闪过曾经某位堂妹的话。我们一族啊对那种一本正经的卫道士最无法抵抗了，最好是个读书人，成日在你耳边念叨着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当时你还笑她当真喜欢上那个书呆子。 “你是卫道士吗？” “什么？”男人似乎没听清你的话。 “你读书吗？” “读过一些......” “你会用木头做琴吗？” “不会......” “干杯。” “干...杯......” 一杯下腹，热气从体内升起。你起了谈兴。 “酒这个东西好呀，一醉能解千愁，一醉能消百忧。一杯热酒熨帖寒暑，半盏冷汤尽诉断肠。”你眼神迷离的注视着手中金杯玉液。 “是这样。”男子筷子已经拿不稳了，夹着一片青菜怎么也送不到口中。 “来，喝。” “好，喝...” 几轮过去。 “你等着。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你将桌上的菜肴清开一片位置。将杯子都倒上分量不一的酒水。手中银筷轻轻敲击几下，将杯中的酒水分量调匀。 “可以了，你听。” 杯盘做乐器，照比古琴更显清脆，更有一番意趣。 “清音玉碎，恍闻鸟鸣悠扬。” 黄衣男子用手拄着侧脸，目光迷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试试。” 你将筷子递给男子。男子结果银筷笨拙的在杯子上敲击起来。 “不行...我不会。” “我教你。”你起身来到男子这侧，将杯子都翻转过来。从身后握住男人的双手，带动他敲击起来。 “这样敲。” “对，就是这样。”慢慢的你放开手，让男人自己敲击。 “你也不笨嘛大木头。”你环着男子的脖颈，脸颊轻蹭。 你将男子手中银筷拿下扔在桌上。“乖，我再教你个好东西......”你轻轻将男子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