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工作室与生日会

    2.

    苏橙站在楼梯上往下走时，张姨正在摆碗筷，招呼她过去吃饭。

    程亦川坐在餐桌前，背对着她。他的头发长长了，曾经扎手的寸头已经长了，软软的垂着，苏橙硬着头皮坐在他对面。程亦川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苏橙也不敢开口说话。倒是张姨一直在说着话。

    “橙橙快毕业了吧。”

    苏橙咽下粥，点头道，“今年就要毕业啦。”

    “哎呦，那该挺忙的吧。”张姨有点担心。

    苏橙笑道，“有点忙，找工作还有毕业设计挺麻烦的。”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找什么工作，陈教授建议我留校考研。”

    程亦川放下勺子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苏橙不敢看他，低着头说道，“我不想考研，我想找个工作室实习。”

    程亦川‘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饭后，苏橙跟程叔叔张姨告别回家了。她爸妈正在客厅里喝茶。

    “去你张姨家啦。”苏爸看着她换鞋。

    “嗯，我小哥哥回来了。哎对爸，我跟同学约好了今天去给老师拜年，中午不回来吃了，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点，你告诉我妈一声。”苏橙往楼上跑着去换衣服。

    “程亦川回来啦！晚上叫他来吃饭，你早点回来！”苏妈在厨房冲她喊道。

    苏橙冲进房间里换衣服，一溜烟儿似的又跑下来，“知道啦知道啦，我晚上还有事，尽量早点回来，来不及了！柳柳还在等我呢！”柳柳一直在打电话催她，她小跑着接她的电话。

    “我马上！我现在就打车！”苏橙出了大门走上马路，抬起胳膊就要打车。

    “祖宗！我都等你十分钟了！得了，别打了，我过去接你吧，去给我买杯咖啡，在咖啡厅里等着吧。”

    苏橙说好，就去咖啡厅给她买了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等着她。

    五分钟，一辆红色轿车就停在路边了。苏橙端着咖啡出了咖啡厅。

    坐进车里，“骚死了你这车。我们去陈老师工作室还是他家啊。”苏橙把咖啡递给柳柳。

    柳柳画着纤长眼线的眼角一扬，“大过年的红色多喜庆！你傻呀，陈老师的工作室怎么可能还开着，当然是去他家啦！”

    “你不是想进他工作室嘛，咱俩去给他拜拜年送送礼，没准儿陈老师就答应了！”柳柳冲她眨眼，脚下踩着油门就把车开起来了。

    “可惜啊！我去英国留学，不然也想进陈老师工作室。又温柔，又有内涵，又有才华，真是我理想中的大叔型的典范了！”柳柳感叹。

    苏橙回道，“哪是大叔！他才三十多岁好吧！”

    柳柳白她一眼，“好好好他才三十六岁！才不是大叔！真不敢说他一句不好。”

    柳柳顿了顿，“你要真喜欢他，就等进了他的工作室之后，施展你的魅力！把他勾到手！这样也不枉费你暗恋他那么久！”

    苏橙羞的去捂她的嘴，柳柳闷闷地笑着，把车稳稳停下，看着她。

    到了。

    两人进了大厅，站在电梯前等电梯。

    柳柳拨通了陈老师电话，“新年快乐陈老师！我跟苏橙来给你拜年啦！”

    苏橙拎着礼物，进了电梯。

    柳柳笑着挂了电话，进了电梯，按下十九层。

    “陈老师好像感冒了，你这条围巾买的正是时候！”柳柳侧身撞她。

    苏橙瞪她一眼。

    电梯在十九层停下，柳柳拉着苏橙走到陈老师门前，按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

    “新年快乐陈老师！”柳柳冲陈老师笑。

    苏橙也跟着笑。

    “新年快乐。”陈老师领两人进了门。

    “喝什么吗？”陈秋逸转身去打开冰柜。

    苏橙换了鞋踏上木地板，看着陈秋逸。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有些潮湿，穿了一身休闲服，身形修长，双腿笔直。

    “什么都行！”柳柳跑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陈秋逸把两瓶纯净水放在茶几上，在一旁坐了下去，推了一下眼镜。

    苏橙把手中的袋子递给陈秋逸，“新年快乐陈老师。”

    陈秋逸接过袋子，鼻音有些重，“谢谢你啦。”

    柳柳忽然道，“哎呀我车里正好有感冒药！我去给老师你拿过来吧！”说着就起身要走。

    陈秋逸笑着，“没那么严重，不用了。”

    “那怎么行！大过年的病着多不吉利！我很快的！苏橙你陪陈老师说会话，我一会就回来。”柳柳冲苏橙眨眨眼，一阵风似的跑到玄关穿好鞋开门就走了。

    陈秋逸有些头疼似的抚着额头，半晌，看向苏橙，“决定好毕业后怎么办了吗？”

    苏橙有些脸红，“我想进您的工作室。”

    陈秋逸笑起来，把眼镜摘下来把玩在手中，“也好，我的工作室也缺你这样的人才。”

    听了这话，苏橙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陈老师您说的哪里话。能进您的工作室是我的荣幸。”

    陈秋逸笑笑，没再说话。

    苏橙紧张的手心出汗，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把握机会！赶紧表白吧！不要浪费姐姐给你制造的机会！失去不再来啊！’是柳柳的短信。

    苏橙羞红了脸，盯着手机，心里暗骂柳柳。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陈秋逸关切地靠过来问道。

    苏橙收起手机，低着头。她能闻到陈老师身上的淡淡沐浴液香气。

    “怎么我这么可怕吗，你看都不敢看我。”陈秋逸靠回沙发笑了出来。

    苏橙抬头看着陈秋逸，脸上更热了。

    “陈老师…有女朋友吗。”苏橙小声问道。

    陈秋逸笑着，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点动，“你说呢。”

    苏橙‘刷’地站起身，冲他鞠躬“对不起对不起！陈老师我先走了！”说着就要跑。

    陈秋逸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跑什么，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么。”

    苏橙背靠在陈秋逸怀里，他因感冒而闷闷的声音就在她颈侧，他抓在她手腕上的手烫的让人心跳加速。

    陈秋逸在她颈侧笑了一声，滚热的气息喷在颈上，苏橙颤抖了一下，“陈老师……”

    陈秋逸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嗯。”

    苏橙咬咬牙，却听陈秋逸在她耳边轻声道，“喜欢我么。”

    他的手揽上她的腰，伸进她的大衣，隔着毛衫在她的小腹上摩挲。

    “你的腰真细。”陈秋逸舔吻她的耳后，滚热的呼吸，轻声的喘息在她脑中炸响。

    苏橙轻吟了一声，有些站不住。

    陈秋逸松开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戴上眼镜，笑着看她，“你的毕业设计怎么样了。”

    苏橙站在原地缓了缓，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谁知陈秋逸竟然笑出了声，伸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坐在自己腿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陈秋逸捏着她的手指，看着她。

    门铃忽然响了，苏橙从他腿上跳了下去，跑去开门。

    “陈老师我回来啦！”柳柳手里拎着药，冲陈秋逸晃晃。转眼看到苏橙满脸通红，绷不住笑出声，又强忍下笑意，把药放在茶几上，嘱咐陈老师按时吃药，之后才跟陈老师道别。

    陈秋逸坐在沙发上冲两人点头，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打进来，把他照的异常俊美。

    “陈老师我要出国留学啦！你要记得想我啊！”柳柳冲陈老师挥手。

    陈秋逸笑着点头说好，“那苏橙，开学见。”

    苏橙忽然被点名，看向陈秋逸，他正笑着，一双眼睛似乎住满了星星似的。

    她点点头，跟柳柳出了房间。

    柳柳带着苏橙去吃完午饭，开车去了一家清吧。柳柳喜欢的一对明星今天在这办生日会。

    苏橙下车之后往那边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人太多了。

    “放心！我有入场券！两张！”柳柳从挎包里掏出两张黑色入场券在她眼前晃了晃。

    “可我根本不认识你的偶像啊…”苏橙压低声音说道。

    “没关系你陪我就好了，我快走了，不多看看他们我心难甘！”柳柳拉着苏橙挤到门口，被保安拦住了，柳柳出示了入场券后，保安就把她俩放进去了。

    进去了才知道，里边的人也很多。但至少比外头要好。

    这个清吧不小，容纳了五百人左右，吧台在左侧，正对她们有个小型的舞台，舞台被装饰的十分漂亮。四周各摆了一张摆放甜点的桌子，还有大量的矿泉水。

    苏橙被柳柳拉着往舞台前凑，苏橙耳边全是女生的尖叫跟表白。她看了看柳柳，觉得她还算冷静。

    柳柳看她一眼，在舞台前停下，勇占了第一排，稳住身形之后趴在她耳边说道，“我只是他俩的颜粉，走之前不多看几眼实在浪费。”

    苏橙笑了笑，“那你走了之后，我会多帮你看他们的。”

    柳柳还没说什么，人群忽然躁动了起来，身后的人大喊着‘祁南我爱你’‘祁北我爱你’。苏橙看着那两个明星在保镖的维护下走上舞台，拿起话筒大声说道，“新年快乐！”

    苏橙知道这两个明星还是因为柳柳。他们俩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叫祁南，一个叫祁北，祁北是哥哥，祁南是弟弟。兄弟俩从出道开始就没说他们是个组合，有次采访问他们，‘组合名字叫什么’，祁北笑着搂过祁南回答说‘我们不是组合，我们是一体的’。具体什么意思，网上怎么猜的都有，但是之后就没人再问组合名字了，演唱会应援会上粉丝都是各持两人名字。

    苏橙虽然不是两人的粉丝，也能分清两人谁是祁南谁是祁北。哥哥祁北性格热情，温柔爱笑，两人虽都穿了黑色演出服，但他在胸前别了一小只红色的蝴蝶。弟弟祁北是周知的不爱讲话、冷漠脸，演出服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装饰。两人都留着半短的头发，明明是同样的样貌，同样的身高，甚至声音都没什么差别，给人的感觉就是截然不同。

    两人的一声‘新年快乐’彻底点燃了全场，大家都尖叫起来。柳柳也跟着叫了起来，苏橙笑着也跟着尖叫。这样热烈的气氛很容易互相感染。

    祁北握着话筒跟大家说话，祁南就站在他身边往台下看着。

    祁北说完一轮感谢辞之后叫人搬上来道具与粉丝做游戏。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张卡片上，然后放入一个箱子，助理把箱子放在祁南祁北两人面前，两个人轮番伸手去抓卡片。规定抓到的粉丝可以跟两人近距离接触一分钟。

    最先伸手去抓的是祁北，祁北念出卡片上的名字，粉丝中爆发出一声尖叫，那名粉丝激动的跳起，跑上讲台说只想抱祁北一分钟。祁北说好。然后那名粉丝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抱了祁北一分钟。

    之后是祁南，祁南抽到了一名男生。那名男生说是替女朋友来的，请求祁南给他女朋友发一句新年快乐。祁南就着那名男生的手机叫了他女朋友的名字，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人群嫉妒的尖叫，祁北笑着稳定粉丝。两人分别抽五次，最后一次是祁南抽。

    柳柳紧张的抓着苏橙的手，“怎么办我好紧张万一是我我一定要求强吻祁南！”

    祁南拿出卡片，念出上边的名字。

    “苏橙。”

    苏橙愣了一下，柳柳忽然抓着她的胳膊使劲摇晃。

    “天呐天呐苏橙你快上去！能多抱一会是一会！能占多少便宜是多少！快去啊！”

    苏橙看着站在舞台上的祁南，他捏着卡片看着她，眼神波澜不惊，既没有不快也没有催促。只是在等着她上来。

    苏橙小跑着从舞台侧上了舞台，她看了看柳柳，柳柳正跟她用口型说‘强吻’‘强吻’。

    她叹了口气，冲祁南说你给我签个名吧。

    祁北在一边挑起眉毛，柳柳在台下发出抽气声。祁南点了点头，在写着苏橙名字的卡片背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橙接过卡片道了谢就下去了。

    祁北宣布游戏环节结束，接下来他们俩个要给粉丝特别演唱一首即将发行的唱片里的主打歌。粉丝激动地尖叫，柳柳抓着苏橙质问她为什么不强吻！不拥抱！握手也行啊！

    苏橙拿着卡片，“我给你要到签名了啊。”

    柳柳一脸痛苦，“这样的签名我已经有很多了。”

    苏橙默默收起卡片，看向舞台。

    生日会结束时已经是六点多了，苏橙拉着柳柳出了会场，天都黑透了。

    路灯一盏盏的亮着暖黄色的灯，两人刚坐上车，苏橙的电话就响了。

    “喂妈…嗯…柳柳正要送我回去…啊…好…嗯拜拜。”苏橙看着柳柳接完电话。

    她叹了一口气，“我妈叫我回去吃饭。”

    柳柳也叹了一口气，“也好也好，我送你回家。”

    苏橙让柳柳把车停在小区外就让她走了，她妈妈刚才说让回来的时候去买果汁。

    她抱着果汁站在门前搓了搓脚，掏出钥匙开门。

    “妈我回来了。”苏橙把果汁放在地上弯腰换鞋。低头间，看到一双皮鞋。

    “嗯，你小哥哥来了，快去洗洗手下来吃饭吧。”苏妈从厨房探身说道。

    苏橙看向客厅，程亦川果然坐在沙发上正与苏爸说着什么。瞧见苏橙看他，他看了过来，“去哪玩了？”

    苏爸也跟着看过来，催着她洗手吃饭。

    苏橙应声上楼，“我去换个衣服，一会下来。”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把大衣挂在墙上，打开衣柜找居家服。才脱了裤子，房间门就开了。

    “妈我马上就好。”苏橙脱完了裤子，正反手脱毛衣。

    来人没应声，苏橙心里‘咯噔’一声，脱毛衣的手停在上边不敢动了。

    “怎么不脱了？”程亦川靠近她，伸手把她的毛衣脱了下去。

    苏橙只穿着内衣坐在床上，程亦川坐在她身边，抬手绕到她身后解开了她的胸衣。

    “别…”苏橙挣动了一下。

    程亦川按在她的后背上，拿起她的长裙给她套了进去。

    “晚上不许穿内衣。”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顿了顿，“内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