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被打屁股的中二病

    要说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还是要从大一下学期开始，那时候也正是乔阳小高考的关键时期。

    两人经过一个学期的斗智斗勇，往往都以乔阳惨败告终，这也大大减少了他出去胡混的次数，每天除了被逼学习赵宇交代的作业还要想着如何赢回一局。

    这天乔阳和平日里的狐朋狗友闹了不开心，即使晚上赵宇来了也是甩个脸子闷闷不乐。赵宇说了几句看小孩不听也没了耐心，看对方学不进去收拾东西就想走。就是这个动作好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乔阳心中的滔天怒火。

    起身一脚踹倒椅子，指着赵宇吼道：“我就知道，这么长时间你还是那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边说一边砸，没一会整个屋子几乎被他砸了个稀巴烂。赵宇在一旁冷眼看着，等到对方累得坐倒在地，开口说道：“我怎样？你希望我怎样？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混样？要不是为了钱谁想给你补课，爱补不补，不补拉倒，我又不欠你什么。正好我找你爸把这几次的钱结清拿钱走人，外面找家教的一大堆，我何必上赶着给你撒气。乔阳你听着，你也说没人在意你，没人关心你，所以你这样混下去除了害你自己谁也伤不到，就算你蹲监狱了外面的人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没事想起来你也只会把你当成个乐子讲。”

    坐在地上的乔阳听着这话直接哭了出来，这是赵宇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哭。看着对方张着嘴嚎啕大哭的样子，赵宇皱皱眉抬起脚想要离开。结果右脚刚一离地，左腿就被人给抱住了。

    小孩还是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赵宇的大腿把脸靠在腿上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豆大的泪珠很快就把那片布料浸湿。赵宇没法子蹲下身想甩开乔阳的胳膊，结果刚俯下身就听到听到‘咕噜~’一声，声音尤其响亮。赵宇没忍住笑出声，乔阳一抹脸吸吸鼻涕大感丢人，大叫道：“你走啊，谁稀罕你教，赶紧滚蛋！”

    赵宇二话不说拿包下楼，看着赵宇毫不迟疑的步伐，乔阳感觉心痛的要死。明明都知道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他怎么哭怎么闹都不会有人在意他，心疼他，明明都已经麻木了不是吗？但是不知为何在他内心深处总是希望赵宇是特别的，但事实证明是他自作多情了。乔阳没有特意去听外面的声响，总归是走了，这个房子又只剩自己一个人了，眼泪又再次流下。

    走下楼的赵宇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一是被乔阳乱摔东西的行为气着了，二是看乔阳那副自我放弃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但他从未想过要辞掉这份工作，毕竟在赵宇的眼中，乔阳就相当于人民币。虽然看不顺眼乔阳，但他总不会和人民币过不去。

    今晚他因为部门的事情耽搁为了不迟到也没有吃晚饭，到这肚子就饿了。现在为了自己的肚子，也为了安抚屋里快要哭晕过去的‘人民币’，赵宇打算弄点吃的。他随意看了眼冰箱，本来以为只会有面包零食之类的没想到还让他给搜刮出一点食材出来。

    观察了下新鲜度，放下包系上围裙，就开始动起手来。炒了盘青椒小酥肉，拍了两条黄瓜，最后再下一锅番茄鸡蛋面。然后上楼找已经哭抽了过去的小孩。赵宇这是服了他这持久力，竟然能保持着音量嚎这么久。

    乔阳看到他推开门被吓到打起了嗝，一边抽抽一边问他怎么还在。赵宇说我一直都在，被你哭的太专注了没发现也正常。乔阳回想起之前自己的痛哭，脸颊通红羞得坐在地上不肯起身。赵宇可没那耐心直接硬给他一把拉起来，拽下楼。

    乔阳一下楼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看到桌子上一看就不是外卖的饭菜瞬间明白了。赵宇看着乔阳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脸，嫌弃的赶他去洗脸。这期间乔阳一直在打嗝抽抽，赵宇站在洗手间门口，等到他一出来，突然大叫吓了乔阳一大跳。对方顺过气来气的要打赵宇，赵宇一把握住他的拳头问:“你现在感觉一下还打嗝吗？”乔阳等了等，结果真的不打了。

    等坐到饭桌上，乔阳像饿了八百年一样，赵宇吃饱了他还在吃，饭菜是一点都没剩下。这边喝下最后一口汤刚刚满足的放下筷子打了一个响亮的嗝，赵宇再次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够了就支使着他去收拾碗碟洗碗，乔阳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倔着脾气坐在椅子上不挪窝，用沉默表达着自已的不满。

    “不愿意？”赵宇呵了一声，“你今天无故朝我发火闹事乱摔东西还想跟我动手，我都没跟你算账还白给你做顿饭吃，你也太没良心了吧！现在吃饱喝足了还等着我给你洗碗呢？”

    乔阳嘀咕了声：“说的跟你没吃一样……”

    “什么？”

    “没，没。我洗，我洗行了吧。”赵宇一看乔阳那架势就知道没洗过碗，动作慢的很，手脚也笨。

    “你连个碗都洗不好，要没有你爸给你经济上的支持你出去能干嘛？就算你爸不在意你，那你也不能因为这破罐破摔。你难道非得为了别人而活就不能为了自己活？自己活出个人样，你这天天这混那混，混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爸对你上点心啊”赵宇站在乔阳旁一边看他洗碗一边劝道。

    乔阳洗碗的动作没停，眼泪倒是又流下来了。用哭的已经沙哑的声音说道：“那我能怎么办，我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多余的存在，即使死掉也没人会在意。”

    赵宇伸手本来想摸摸他头，结果发现有点费劲就改成拍肩膀，说“虽然是家教可你也算是我第一个学生吧，你就当给我挣个面子，这一年好好学，甭管好坏考上个大学怎么样？”

    乔阳沉默了半响，赵宇看出来是他的矫情病又犯了拉不下脸回应，干脆一锤定音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乔阳嘴中嘀咕了什么，倒是没反对。

    赵宇看他洗的差不多了，觉得该是清算今天的账了。四处一看，找到一根较短的擀面杖。乔阳擦干净手转身出去看到赵宇正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手，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待他走到跟前，赵宇一伸手把人一拉，乔阳没设防就被拉倒在其身上。

    赵宇让他趴在自已大腿上，用右腿压制住他，待乔阳还没反应过来便一擀面杖打下来。“啊！疼——混蛋你干什么！”

    “还敢叫我混蛋。”赵宇又啪啪啪连打了三四下。“打你是跟你算算今天的账，以后不准再给我乱甩脸子，乱发脾气，尤其是不准再乱摔东西。不然犯一次打一次，知道吗？”

    放开压制住他的腿，乔阳反倒赖在赵宇身上不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直喊疼。“别嘘了，赶紧起来。”

    “我不，你把我打伤了，动不了了。”看小孩赖皮的样子，赵宇拂开他的手亲自给他揉屁股，不知道是赵宇技术太高超还是他的屁股太敏感，小孩的叫声越来越不对劲“唔嗯~对，就是那，嘶——轻点~啊——嗯——再重点~”听着那荡漾的小尾音，赵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收回手，察觉到屁股上的触感消失，乔阳起身不满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要怪就怪你太瘦，屁股都没二两肉，所以才这么疼。行了，今天耽误这么长时间我得赶紧走了。”赵宇推开他，起身背包。

    “可是你还没有给我上药！”乔阳委屈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上什么药，自已又不是不能上，撅着屁股对着镜子上呗，再废话我就辞职了啊。”说完抬腿便走。

    之后乔阳的状态逐渐好了起来，脸皮也越发厚了，开始得寸进尺，慢慢的提各种条件，每次提条件时脸上虽然还是一副桀骜猖狂的样子，但湿漉漉饱含期待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赵宇深知给一棒子送颗枣的道理，选择性的答应了一些。这也造成了如今但凡乔阳成绩进步或考的不错，赵宇就得给他做顿饭作为奖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