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自由身

    这桩生意到底没有做成，莫习凛几个根本没有在天香阁留宿的意思。不过那银子他们照常出了，白赚了一笔，喜得红姨合不拢嘴。

    他们走后，窈娘便到姝兰房里跟她说起了私房话。

    “姝兰你是没有见到，刚刚来的这三位公子，一个比一个会装模作样，”窈娘当了七八年的头牌，各色人等见得多了，可说阅尽世间百态，也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

    “一个谦和有礼，故意装得嚣张跋扈，一个冷情冷意却偏要故作多情，最后一个相对好些，城府深沉，倒没有假装良善之辈，只不过跟他们分明合不来，却要装志趣相投，心口不一。”

    “竟还有这样的事，想必也是身不由已。”

    “可不是。”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赎身？”

    “赎身？出了天香阁我又能去到哪里？这个世道，一个孤身女子，不能自保，偏还出身风尘，也不过是从狼窝换到虎穴罢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安心在天香阁留了七八年，而且她本性良善，对那些同样的沦落人颇为照顾。

    青楼妓女大都是贫苦人家女子。或是家境贫寒无依无靠为谋生计而入火坑的，或是被家人出卖、典押或遭恶徒拐骗，堕入烟花的。都是身不由已的可怜人。

    话说回来，要不是有窈娘，姝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今时今日。或许早在得知被卖入青楼，沦落风尘那日，就自行了断了。

    好在有窈娘相劝，加上红姨对她另眼相待，她住的房间无论家居视野都是第一流的，也没有短过她的吃穿，虽算不上山珍海味，也是道道佳肴，但她至始至终盼着有朝一日恢复自由之身。

    见窈娘没有这个念头，姝兰也不再多劝。

    反倒窈娘听她说起赎身一事，知道她想脱离妓籍，伸手握住姝兰的，“妹妹，如果你想走姐姐一定尽全力帮你，只是红姨那里，她肯定狮子大张口，不会轻易放你走。”

    姝兰点头，“我一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

    两个又说了会体己话，红姨又使了丫头来催，原是窈娘一个常客来了，让她去伺候。

    窈娘刚要起身，被姝兰拉住，“姐姐今个抢了我一门生意，总得还我一桩吧。”

    窈娘一时懵然，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随她去了。

    等到那客人走了红姨才知道去的是姝兰，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摇钱树了，逮着姝兰就是一通好骂。

    “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非得把我这天香阁搅和了才甘心是吧！”

    “红姨您急什么，姝兰全是为您着想，为咱们楼里的姐妹着想，”她美丽温柔，说话又好听得紧，红姨的情绪被她安抚了大半，对她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红姨，那几位爷闹场的事窈娘已经把我骂了一顿，姝兰本是气不过想报复她一下，不过也因为这事，姝兰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可以让咱们楼里生意更上一层楼，让姐妹们都涨涨身价，这主意要是成了，红姨您日进斗金都不是难事儿。”

    “能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