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道协

    电影结束，季航坐在位置上等彩蛋。

    既然出门了，肖凡就想索性一次性把事情都处理好，想趁这次出门去道协看看。

    “道协在哪？”肖凡在正义联盟微信群里问。

    “本市的分会在天虹大厦，五楼的彩虹冒险乐园里。”应柬回答。

    “我们现在正好在道协结算，来找我们啊。”应束说。

    “天虹大厦你知道在哪吗？”肖凡转头问一旁的季航。

    “广润门站右手边那栋大厦就是，你去干嘛？”季航从手机上抬起头，扬起半边眉毛问。

    “我去和组织会合。”肖凡把桶里的爆米花吃光，放在位子上，站起来把衣服上的屑屑扫掉。

    “我陪你去。”季航也站起来，牵着肖凡的手。

    天虹大厦不远，就在隔壁街，街面上没有什么人，但楼里生意却非常好，已经下午三点，不少餐厅门口还坐了在等位的人。

    挤上五楼，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卡通形状的彩虹冒险乐园六个大字，肖凡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季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这不是儿童乐园吗？

    走到乐园门口，里面五颜六色的彩光纷飞，隔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儿歌声，进门的电子捕鱼机上有不少家长带着小朋友钓鱼玩。

    “你确定是这儿？”季航转头看肖凡。

    “没错啊。”肖凡拿出手机又翻了一遍消息。

    “天虹大厦五楼彩虹冒险乐园。”

    “你给他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季航说。

    “喂，应柬，我是肖凡，我在彩虹冒险乐园门口了，你们在吗。”肖凡对着电话说。

    “你站在门口等等，我出来接你。”应柬说。

    肖凡饶有兴致的看着小朋友们坐小火车，用水枪射屏幕，投篮，抓娃娃。

    “想玩？”季航说。

    “都是小朋友在玩，我又不是小朋友。”肖凡说着，但眼睛却左看右看看不够。

    “我陪你玩就行了，我去买币。”季航转身准备去前台换币。

    “啊，我在这。”肖凡看见应柬从远处走过来，伸手打着招呼。

    听见肖凡在呼叫，季航看着走过来的帅气逼人的应柬，警戒的走回肖凡身边。

    应柬和肖凡打个招呼，再草草的和季航点个头，对肖凡说：“你跟我来吧。”

    看着季航跟着肖凡亦步亦趋，应柬一摆手说：“他是凡人，不能跟着进去。”

    “啊。”肖凡一愣。

    “没事，我在外面等你出来就行。”季航冲肖凡摇摇头，示意他安心。

    应柬在前面带路，肖凡闷着头在后面跟着，突然停下来，肖凡没刹住车，撞了上去。

    “从这进。”走到乐园的角落里，掀开一个小帘子，里面是一面砖墙，应柬伸出食指，轻轻叩了两下右上角一块印着莲花的砖，砖块微微发亮，淡淡的青色光芒荡漾开来，砖块像水的波纹一样慢慢消失，面前洞开一座小道。

    “请。”应柬一摆手，颇有绅士风度的说。

    黑洞洞的小道不长，走了没两步，眼前豁然开朗，一阵叫卖声传来。

    “正宗药材批发。”

    “收购妖晶，量大从优。”

    “小女子卖身救夫，乞望好心人相助。”

    肖凡：“？”

    眼前一片昏暗，两排小摊位，都用灯笼照亮，黄色的灯光从红色的灯笼纸里透出来，染的这方小空间一片红色。

    摊位上人并不多，角落的茶楼里倒是人头攒动。

    小摊上玉佩、灵石、奇药，什么都有，看的肖凡眼花缭乱，几乎挪不动脚步。

    “我们这还是在大楼里吗？”肖凡问道，怀疑是不是用了什么腾挪大法转移到了别处。

    “就是你进来的那栋大楼里，门口儿童乐园只是伪装，深处是道门协会。”

    肖凡看着黑色的天空，指着红灯笼问：“那天怎么黑了，还挂红灯笼照明？”

    应柬嘴角上扬：“天花板是拉了黑布做的，红灯笼是用来营造气氛的吧大概。”

    肖凡：“？”

    在摊位间一个一个逛着，肖凡一会儿抓抓这个，一会儿捏捏那个。

    “小哥，你这么俊，这块玉佩正适合你。”肖凡被摊老板喊住。

    接过玉佩，对光照了一眼，很是通透，里面有淡红色的玉液流转。

    “多少钱？”肖凡问。

    “小哥这么俊，给你打个折，10莲币。”摊老板缺了半颗门牙，眼眶凹陷，眼珠爆凸脸上干瘦，似乎只剩了一层皮。

    “莲币？”肖凡好奇。

    应柬挥挥手，拉着肖凡走开，“莲币是这里的通用货币，是接事件获得的。”

    走到一座古朴的摊位前，和别的摊位毫无遮挡不同，这个摊位四周都围了起来，密不透风。旁边立了一块牌子，“道门协会正江市分会”，字体古朴，但牌子已经很古旧，甚至长了一些虫眼，木牌上端温润透亮，不知被多少人摸过。

    “摸一下牌子最上方。”应柬指着木牌温润处道。

    轻轻摸了一下，毫无反应，肖凡又来回摸了几遍。

    应柬说：“传说木牌上有历代协调官的愿力，能保佑心想事成。”

    摊位中的人坐在一张藤椅中，桌前左方摆了一台电脑，右方堆了一摞竹简。颇为年轻，眼睛细长，眼角向上飞起，唇角窄小，下巴尖细，20岁上下模样。但是却一头白发，手中执着一卷竹简，正在细读。

    “宁老，这是新来的弟子，想登记接任务。”应柬拱手说道。

    “皈依证。”宁老伸出一只手。

    “？”肖凡看向应柬。

    “肖凡的门派隐世已久，没有这东西。”应柬回答。

    “老规矩，自己抽一卷，根据完成情况决定等级。”白发苍苍脸上却无一丝皱纹的宁老收回手，头也不抬，用嘴角指了指电脑旁的一摞竹简。

    肖凡小心翼翼得伸手取出一卷，解开竹简外的红绳，竹简脱手飞出悬在空中，文字变成光影从竹简上浮现出来。

    B级，湖东市医院云气波动异常。根据调查情况和完成结果决定奖励。

    应柬招手收回竹简，开口解释，“事件共分为SABC四级，道教协会协调官也分为四级，甲乙丙丁，分别对应。因为各个门派传承不同，比如修为、炼丹、炼器、魂魄之力等，所以为了公平，第一次申请入会会给申请人随机抽一个事件竹简，根据完成情况来决定会员定级，完成一次C级升B，十次B级升A，一百次A级升S。”

    “那你和应束都是A级？”肖凡猜道。

    “聪明。”应柬回答。

    “老规矩，调查期限三个月，生死由命。”宁老继续翻着手中的竹简，突然抬头看了应柬一眼，又打量了肖凡一眼，说“独立完成。”

    离开摊位，看着肖凡一头的问号，应柬解释起来，道门协会是道家四大宗门十年前为了联合抵抗一次大事联合一些中小门派成立的，事件解决后，各门派掌门有感道门日渐式微，故此就保留了这一制度，用来锻炼门人。莲币是解决事件后，得到的奖励，具体数量与完成的质量相关。

    “完不成任务怎么办？”肖凡摸着手里的竹简问道。

    “视情况而定，如果完成质量实在太差，一年内不许再次申请。”

    “也就是说没有惩罚咯。”肖凡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毕竟是用来培养门人的。”应柬点头。

    “欸，对了，应束呢？”肖凡问道。

    “她找人算命去了。”应柬道。

    “算命？”肖凡来了兴趣，他当年无聊的时候，果老星宗自己也看过两卷。

    看出肖凡兴致勃勃，带着肖凡走到摊前。

    “月煞当头，对宫空虚，夫妻宫只怕难求。”摊后人执着一把纨扇遮住脸，露出的半张脸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应束听着这话脸色煞白，肖凡手一拍摊桌想帮她出头，“不知这位大人看的是什么命书，我看她三庭祥云捧月，喜神高照，倒是不像你说的这样。”

    摊主眼珠一转，白的透青的手腕转动纨扇一扇，三人直接被扇退五米远。一道声音耳边响起：“相命之书在天，怪我又有何用。”

    肖凡还想上去说几句，被应束拉住，应束低着头，声音颓丧，“每一位大师都这么说，是我自己命数不好。”

    “我从小学果老星宗和子平术，你的面相虽然子女宫婚姻宫不充，但红星坐正，必得如意郎君。”肖凡说。

    “你别安慰我了。”应束抬头看着肖凡，眼睛里似乎有水光闪烁。

    “我从不骗人。”肖凡看着应束的眼睛，眼神笃定毫不游移，不似作伪。

    “对了，你抽的什么等级。”应束看着肖凡认真的眼神，只当他真心劝解自己，心里十分感动。

    “B级，医院云气异常。”应柬拍拍应束的肩膀安慰，他这个妹妹从小去相命，都是得到这种评价，但不肯服输，每次认识新的大师还是这样头铁去问，每次的结果都是头破血流。

    “你A级都没问题，只抽个B级，可惜了。”应束说。

    “云气异常，一般是当地风水格局出了问题，磁场异常，应该没什么大事。”应柬道。

    “有事情立刻联系我们，我们飞过来。”应束用手比了个飞机的动作道。

    “一定。”肖凡点头。

    “你下这个软件，道门协理，里面会提供各地的道门协会所在地址，如果有紧急情况，还可以联系他们提供帮助。”应束点开软件，出示肖凡看软件的图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