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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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事一桩接一桩，离宗许久的卞鸿熙终于回来了。 巫离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跑到玄阳峰迎接他。 卞鸿熙刚到，正和大长老在说话。 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出是谁来了，卞鸿熙与大长老对视一眼，笑着转身张开手臂接住飞扑而来的巫离。 “师兄！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 巫寒玉出关待她如初，巫离压了三年的忐忑惶恐消失不见，彻底恢复了活泼的模样，不再是为了不让师兄们担心而装出来的开朗。 卞鸿熙回来了，她是真的很高兴，缺失的那块温暖终于补上了，犹如倦鸟归巢，心下安定。 巫离搂着卞鸿熙的腰，一口一个师兄，兴奋地蹦蹦跳跳的。 大长老乐呵呵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了老了，就喜欢看这些小孩子闹腾。 卞鸿熙也很想巫离，他在外这两年多最惦念的就是她了。 担心她没恢复好，担心她在秘境吓到了留下心结，担心她万一修为不能提升而难过。 总之，就是很担心，尽管已经托宗内师弟们照顾了，但还是越想越放心不下，便尽可能地快点结束历练，提前回来了。 卞鸿熙搂着她拍了拍她乱拱的小脑袋。 “想你了，特地早些回来，回来陪我家阿离。” 巫离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咯咯直笑。 只有在他身边才是完全放松的，感到心安的。 在师父面前，自己崇敬他，仰慕他，却不能放松，因为看不透，每当自己小心翼翼地接近，换来的都不是她想要的，如此两次，也就不敢越线了。 巫离闻着卞鸿熙身上暖暖的味道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如果师兄是自己的爹爹或者哥哥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扎在了她心里。 巫离抬头看着卞鸿熙俊俏的脸，展颜一笑。 卞鸿熙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调笑道：“怎么，今天才发现师兄长得好，看入迷了？” 巫离退出他的怀抱，认真地点点头。 “师兄就是很好看！风度翩翩、器宇不凡、面冠如玉、俊目含星。” 巫离摇头晃脑掰着手指头数，卞鸿熙被她逗得不行，笑着拍了拍她小脑袋。 “油嘴滑舌！” 巫离笑眯眯地和他对视，忽然听到一声轻咳。 巫离紧忙探头看向卞鸿熙身后，见大长老正乐呵呵地坐在后面。 巫离小脸儿一红，她跑来的时候只注意到师兄了，没看到还有人，好丢人。 “见过大长老。” 巫离行了个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显羞涩。 “哈哈哈，没什么事儿了，你们下去吧。” 大长老也知两个孩子许久未见肯定有不少话要说，便挥挥手将他们打发走。 “师父，我们告退了。” 卞鸿熙拉着巫离走了出去，巫离被他牵着，笑颜如花。 “师兄我们去哪？” 卞鸿熙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一趟主峰，有些事需要向宗主汇报，本来若是巫离没找来，他也会去找她的，没想到小丫头比他还心急。 “去主峰。” 一路上巫离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说，卞鸿熙听，时常附和几句，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主峰，谁也没御剑。 两人一来，屋内打坐的巫寒玉便知道了。 他起身走出房，看向并肩相携走来的两人，巫离的笑声传进了他耳里，激起一股烦闷。 巫寒玉面沉如水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近，周身气息越发冷硬。 看到门外站着的巫寒玉，两人笑声一停，上前几步躬身行礼。 “师父。” “宗主。” 巫离站在卞鸿熙身旁，脸上的笑意未褪，带着一丝明媚，惊艳迷人。 巫寒玉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是第二次了，见到她身边站着别人。 “何事？” 巫寒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知他们要谈事，巫离识相地告退，回了房，临走前拉了拉卞鸿熙的衣袖，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这是他们独有的暗号，卞鸿熙心领神会，对她点了下头。 巫寒玉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 自他出关以来，何时见过巫离如此活泼俏皮的模样，还有那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小动作，难怪她不再轻扯自己衣袖，原来是将这一切都给了他人。 “宗主，此次历练，我发现一处秘境......” 两人在院中聊了许久，巫离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前两天刚绣好的香囊。 这是她准备送给师兄的，师兄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多年自己都没回报什么，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么，这是她第一次绣香囊，师兄应该会喜欢吧？ 巫离想了许久，觉得自己对师兄的喜欢跟束柔他们说的可能不是一种喜欢，因为自己不会心跳加速。 就像今天一样，被师兄牵着手一起走，也不会觉得心悸。 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但也是喜欢嘛，既然喜欢，就要对他好！ 情爱对于巫离来讲还是太复杂了，她曾对巫寒玉产生过懵懂的情愫，然而却被他亲手掐灭，巫离怕了，也不敢触碰了。 “阿离。” 听到卞鸿熙的声音，巫离抓着香囊跑了出去。 “师兄！” 此时巫寒玉已回了房，卞鸿熙站在院内笑着说：“好久没陪你出去逛逛了，走吧，师兄带你出去玩。” “哇~师兄最好了！” 她确实好久没出宗门了，上次出去还是去买做香囊的材料。 卞鸿熙牵着一脸雀跃的巫离御剑离开，身后的窗前，巫寒玉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身影。 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强烈的憋闷感弄得他十分烦躁。 巫离的名字犹如魔障，时刻侵蚀着他冷硬的心，在他心头刻下烙印，令他难以遗忘，午夜梦回时常想起她白嫩的娇躯和甜腻的呻吟。 已经拔出的淫毒仿佛依旧存在，每当他想起那些画面，情欲便在他体内肆虐，将他的身体点得火热。 巫寒玉站在窗前，默念两遍清心诀压下躁动的心绪。 卞鸿熙带巫离来到了宗门山下的镇子。 镇子里依旧热闹，卞鸿熙带着她好好逛了逛，又买了不少零嘴儿。 巫离玩得开怀，兴浓时将香囊送给了卞鸿熙。 拿到礼物的卞鸿熙十分惊喜，这可是阿离亲手做的。 “师兄，这是我第一次做，做的不太好，下次我给你做点心吃。” 巫离仰着精致的小脸儿，眼神清澈明亮。 卞鸿熙心中涌过一股暖流，他摸了摸巫离的脑袋感慨道：“做的很好，师兄很喜欢，我家阿离长大了，真好。” 接下来的时日里，巫离依旧每日和巫寒玉练剑，只是找卞鸿熙的次数越发频繁，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巫寒玉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直到他偶然间看到了卞鸿熙挂在身上的香囊。 正是巫离当日攥在手中露出一角的香囊，上面还存留了一丝巫离独有的香气。 巫离明显发现最近师父变得好亲近了许多，就如今日，师父说要教自己一套新剑法，没有像往常一样将玉简直接扔过来让自己琢磨，反而练了一遍。 巫离看着院中身姿凌厉飘然若仙的人神色恍惚，渐渐走了神。 “巫离。” 清冷的声音将她游走的神智拉回，巫离回过神忽然看到面前洁白的衣襟吓得紧忙后退一步，却一个没站稳向后跌倒。 修真之人又岂会跌倒，巫离刚要凌空转身，却被一只大手拉住纤细的腰肢，一个用力将她拉进了结实的怀抱里。 趴在坚硬的胸膛上，鼻间充斥着好闻的冷香，巫离愣住了。 怀里的人怔忪呆滞，一向不喜与人触碰的巫寒玉却未出声，也没放开她，就这样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抱在怀中。 怀中的娇躯软嫩香甜，娇软的双丘压在他身上。 巫寒玉眼神一暗，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不易察觉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半晌，巫离骤然回神，想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小脸爆红。 两只小手抵在他胸膛上，掌心下男人的身体结实有力，巫离在他的怀里，竟感受到了一种满足的安宁。 火热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一股久违的酥麻袭来，巫离的身体微微发抖，心中一阵悸动。 “师父......” 巫离轻声呢喃，声音里带了一丝软糯，小手不自觉地轻轻推拒着男人的身躯。 巫寒玉喉结微动，放开她退后一步。 “可无碍？” 巫离面上泛着薄红不好意思抬头，低着头轻声道：“谢谢师父，我没事。” 巫寒玉看着她羞红的耳尖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很快便消失不见。 “嗯，练剑吧。” 接下里巫离强自镇定，磕磕绊绊地学完了一套剑法。 各自回房后，巫离趴在锦被中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双眼亮晶晶的。 想起昨日答应好今日要给师兄做点心，巫离紧忙起身去了厨房。 本来这里是没有厨房的，但想到以后可能会经常给师兄做好吃的，为了方便，巫离弄了个精致的小厨房，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糕点巫离是会做的，前两天特地去了趟镇子里常去的那家糕点铺子，和店主花重金学了如何做糕点。 卞鸿熙不喜太甜的食物，刚好可以做一份味道清甜的梅花糕。 巫离在小厨房忙活了许久，梅花糕的香味飘了出去。 正在屋内打坐的巫寒玉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他睁开眼思索片刻，猛然想起这种味道正是几年前秘境中巫离给他吃过的梅花糕。 许是熟悉的味道勾起了秘境中两人那段时间相依为命的片段，巫寒玉心情极佳，破天荒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想看看巫离在做什么。 然而，刚一走出房门，巫寒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去哪。” 巫离端着做好的点心正要去找卞鸿熙。 刚要御剑，便听见一道冷淡的声音。 巫离一愣，脚步顿住回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巫寒玉。 “师父？” 巫寒玉沉着脸静静地看着她，巫离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 “去找卞鸿熙？” 巫寒玉一步一步逼近她，面沉如水，犹如睡醒的凶兽，令人不寒而栗。 巫离端着点心忍不住退后一步，心下忐忑，下意识地将点心收进储物戒。 她真的不懂师父为什么又生气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天天往外跑不够勤奋？ “我不去了，啊——” 巫离被他吓住了，转身要回房，却被巫寒玉抓住了手腕，捉了回来，欺身将她按在门上。 后背有点疼，巫离呆呆地仰头看着巫寒玉，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对我这么疏离。” 巫寒玉原本以为巫离对谁都如此，卞鸿熙回来后他才发现，巫离仅仅是对自己疏离恭敬，对卞鸿熙却格外亲近。 巫离曾经的软糯娇憨和秘境中的悉心照料历历在目，他没想到，仅仅三年而已，巫离便转投了他人的怀抱，将自己弃若敝履。 手腕被他捏得很紧，巫离微微低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回答我，巫离。” 这次没有容忍她的回避，巫寒玉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闪躲的双眼。 他是师父，他只能是师父！ 巫寒玉当初的警告她从未忘记，他们是师徒，她没有资格逾越。 “我没有。” 巫离看着他深沉的双眼，磕磕巴巴地反驳着。 巫寒玉眉头一蹙，冷声道：“说谎！” 巫离身子一抖，双眼泛酸，泪眼朦胧地与他对视，狠狠地咬着唇不再吭声。 巫离这副倔强的样子如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 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巫寒玉心中越发烦躁，猛地放开她，转身便走。 “你随意吧。” 巫离心里咯噔一声，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袖，然而巫寒玉走得太快，她的指尖仅从他袖角划过。 巫离站在原地，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