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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上三竿,巫离悠悠转醒。 揉了揉酸痛的腰,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漫无目的地四处看了看,过了好半晌混沌的脑袋才再次转了起来。 巫离扑棱一下坐起身,锦被从身上滑落,赤裸的娇躯上遍布着青紫的指痕和暧昧的红痕。 昨夜的荒唐与疯狂涌入脑中,巫离蜷缩着坐在床上将脸埋在了膝盖上的被子里。 太羞耻了!解毒就好好解毒嘛,自己居然寡廉鲜耻地缠着师父要个不停,最后还被做到浑身脱力,哭着求饶! 昨夜的一切都令巫离羞耻地恨不得找个地缝就此消失,身上还留有疯狂的痕迹,师父的被子上也被染上了她的味道。 冷香与甜香混合交织,居然隐约有种情欲缠绵的味道。 房门被推开,惊到了床上的人。 巫离紧忙躺好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装睡。 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师父,就这么见面实在太尴尬了。 巫离双眸紧闭,小手揪着被角,紧张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来人在床前站定,巫离能感受到他冰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 师父在看什么,难道他发现自己装睡了? 巫离紧张地将呼吸放得极轻极慢。 忽然她感觉到了另一个呼吸,来人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带着与他气质相同的冷意。 巫离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不自觉地抿了下唇,轻轻咬住了唇瓣。 “呵,还不起么。” 来人轻笑一声,直起身子,并未做什么。 巫离松了口气,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她睫毛微颤,睁开双眼看向站在窗边的男人。 “师父......” 巫寒玉垂眸看着她,唇角的笑若有似无。 “不舒服?” 难得见师父关心自己,巫离受宠若惊地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就是有些贪睡,这就起。” 巫寒玉点点头,看出了她的紧张,便没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巫离才叹了口气,从储物戒中拿出需要换上的衣物。 拿起一件白色的小衣,偶然瞥到身上的爱痕,巫离小脸儿一红,犹豫了下,快速穿好了衣物,到底没有将这身痕迹抹去。 打开房门,巫寒玉正坐在亭中。 巫离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师父。” 巫寒玉看着她,面色微沉。 “我说过,不要如此疏离,以后这套礼免了吧。” 巫离一愣,咬了下唇,低声道:“是。” 虽然昨夜极尽缠绵,巫离依旧认为自己为师父解毒乃是应做的事,师父今日态度温和也只是说明自己做的好,他很满意罢了。 巫离从不自作多情,她将自己看得太低,也是怕万一自己没有师父心里那么重要会失望,那种被师父讨厌的感觉她已经尝够了。 巫离如何想的巫寒玉自是不知,他皱着眉看着巫离一夜间又恢复了之前那般疏离的模样,只觉得十分烦闷。 巫离,你果然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是最可爱的。 心中有气却不能对巫离发的巫寒玉冷着脸,教了巫离新的剑法后转身回屋打坐去了,眼不见为净。 院中的巫离不明所以地鼓着腮帮子,喃喃自语。 “师父果然还是老样子,还好没多想。” 一个不知如何表达,一个木讷不解风情,也难怪互相误会。 巫寒玉独自一人三百余年,一心修炼心无旁骛,最近却为了一个人头疼。 巫离将他的心占得满满的,一举一动皆牵动着他的心神。 眼看着巫离又恢复了往日的恭谨,巫寒玉心中有气却不知如何是好。 一筹莫展的巫寒玉思索一夜,决定下主峰出去转转,看看其他人如何做的。 他隐了身形在宗内转了一圈。 南涯宗里修为最强的就是巫寒玉,其他人自是看不破他的隐神术法。 宗内女修甚少,再除去许多一心向道不惹红尘的,也就那么几对情投意合的道侣。 巫寒玉辗转听了无数墙角,终于找到了其中一对。 正要去寻他们,路上碰到了一名女修正向一名男修表明心意。 这名女修好巧不巧的正是束柔。 见识了宗内无数男修阳具的束柔终于找到了自己最合心意的男修了。 此人不论样貌身材还是胯下巨屌都极其和她心意,再加上品性高洁,为人和善,简直就是最适合她的良人。 今日她准备得极为充分,就是要一举拿下这个勾得她心头酥痒的男人。 巫寒玉看到时,束柔正拿着一个香囊对着那名男修含羞带怯地表达心意。 “师兄,我知你一心向道,本不该叨扰你,只是修真之路漫长凄苦,若有一人相伴岂不是多份温暖。” 束柔这话说的巧妙,正戳中了这名男修的心。 修真之路太过漫长,他离家来到宗门已近两百年,家中父母亲属早已仙逝,他孤身一人待在宗内苦修,虽有师兄弟,但众人都要修炼,有时他孤独寂寞了,却两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想起这些年孑然一身的孤寂,他犹豫了。 见他态度有所松动,束柔趁热打铁,又掏出一盘桂花糕。 “这是锦州最富特色的糕点,我特地为师兄做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锦州正是他的家乡,束柔早就将他打探得一清二楚,正所谓对症下药,追男人也是如此。 果然此举一击即中,男修望着这盘桂花糕露出怀念的神色。 他尝了一块,香甜的糕点入口软绵,带着浓浓的家乡味道。 一个人久了,怎么可能不思乡,修真之人虽情缘淡薄,但终究是人,人岂会没有七情六欲。 俊俏的男修垂眸不语,束柔却知道她成功了。 果然,半晌后,男修冲着她温和一笑,接过她手中的香囊,笑着说道:“多谢师妹,我很喜欢。” 男修主动牵起她柔嫩的小手,相携离去。 束柔面上腼腆羞涩,心中却极其兴奋,恨不得御剑绕着宗门飞几圈。 巫寒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面上阴晴不定。 他想起了卞鸿熙身上挂着的那个香囊,以及那日巫离端着的那盘梅花糕。 巫离果然心悦卞鸿熙,难怪她如此抗拒自己。 思索片刻,巫寒玉沉着脸,转身回了主峰。 此时主峰内,巫离正在练剑,见巫寒玉回来了刚要行礼又想起他的警告,便生生止住了动作,轻唤了声:“师父。” 巫寒玉点头,装作无意地说了句:“大长老那里的梅花糕味道不错。” 说完他瞥了眼巫离怔忪的模样,淡然地回了房。 巫离在院中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师父居然夸大长老那里的糕点不错? 想起秘境中那次递给师父的梅花糕,巫离想了想,决定给师父做一份。 之前做的那份是师兄的,还要给他呢不能动,师父的这份,巫离决定做得再仔细些,刚好有了一次经验,还可以迎合师父的口味弄得清淡些。 过了一下午,巫离端着梅花糕敲开了巫寒玉的门,看向站在窗口的男人。 “师父,这是我自己做的梅花糕,可能没有大长老那边的味道好,要不您尝尝。” 巫寒玉走到她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块放入口中。 清甜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巫寒玉想起了秘境中那盘梅花糕。 这份显然更好吃,但巫寒玉就是不由地有些怀念那时的味道,可能因为那时巫离的笑特别甜,比梅花糕还要清甜,令人陶醉。 “师父,味道怎么样?” 巫离干净的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他,抓着盘子的小手扣得有些紧,泄露出一丝紧张。 巫寒玉咽下口中的糕点,淡淡说了句:“味道很好。” 虽然师父的态度很冷淡,很少被他夸赞的巫离还是开心地险些蹦起来,努力抑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嗯......师父喜欢就好,阿离以后还做给您吃。” 以后要做好多好吃的给师父,啊,对了,还有师兄。 巫寒玉看着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心中的郁气烟消云散,好在他不知巫离的想法,若是知道她此时还惦记着卞鸿熙,只怕又要生闷气。 巫寒玉就着巫离的手将一整盘梅花糕都吃了下去,没有开口让她放下,也没有接过。 而巫离又走神了,还在想明日给师父做什么美食,也没想起要将盘子放下。 直到盘子彻底空了,巫寒玉才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整杯茶。 糕点虽然不甜腻,但吃多了也有些腻。 “巫离。” 巫寒玉又倒了杯茶端在手中,唤了她一声。 “啊?师父怎么了?” 巫离端着盘子走到他面前,仰头问道。 “卞鸿熙的香囊不错,你送的么?” 巫寒玉看着她淡淡问着,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哦,是啊,第一次做香囊,好在师兄没嫌弃。” 巫寒玉的心沉了下去,瓷杯险些被他捏碎。 淡漠的双眼注视着巫离,看得她一头雾水。 巫离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打鼓,难不成因为自己没送过师父礼物,却送了师兄,所以师父有些不高兴了? 巫离见他面色不善,轻声问道:“要不......我也给您做一个?” 巫寒玉瞥了她一眼,轻声‘嗯’了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走到床前开始打坐,一副送客的态度。 巫离见他如此,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蒙对了,只好端着盘子告退。 “师父我先走了。” 走出房门,巫离呼出一口气,出宗去了镇子上买点做香囊用的布料。 巫离挑了许久,总是觉得这些布料根本配不上师父。 她一拍脑袋暗道自己太笨了,储物戒中刚好有一卷薄纱,是前年厉朝师兄送给她的,乃是深海鲛纱,虽然轻薄美丽却格外结实。 回到宗门后,巫离闭门不出,足足一日一夜才终于做完了这个香囊。 巫寒玉接到香囊的时候已然入夜,巫离敲开了他的房门将香囊递给他。 “师父,您看可以么?” 银白色的香囊格外惹眼,巫寒玉唇角勾起一抹笑。 这个香囊与卞鸿熙那个相比显然好了不知多少,光是材料就不可相提并论。 “帮我挂上。” 巫寒玉将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空出的地方挂香囊。 巫离弯下身子轻轻将香囊挂在了他腰间。 银白色的香囊与巫寒玉的气质极为相配。 想着夜已深不便多待,巫离便说:“师父,我先回去了。” “等等。” 巫离一脸疑惑地看着巫寒玉,只见他弯下腰将那块玉佩挂在了自己腰间,两缕长发垂在胸前,宛若雕琢的俊颜近在咫尺,巫离看着他的动作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师父!这——” “给你的,香囊我很喜欢。” 这也是巫寒玉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示自己对一个东西的喜欢,巫离耳尖儿微红。 “师父喜欢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巫离,今日起便搬过来住。” 巫离脚步一顿,回头震惊地看着他。 师父说什么? 搬过来住? “这……” “怎么,又想说于礼不合?我欲毒随时可能发作,你若不在身边,我会有危险,巫离,搬不搬由你决定。” 巫寒玉定定地看着她,话虽如此说,但神色却明显不容她拒绝。 “这确实是于礼不合,师徒岂有......” 在他的注视下,巫离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干脆闭了嘴,乖乖地走了出去,回房将寝被和枕头抱了过来放在床上,然后站在床边鼓着脸看着他。 “师父,可以了么?” 巫寒玉满意地点点头,边走边将外衣脱下挂在屏风上。 “夜深了,就寝吧。” 巫离扭捏地揪着衣角,见他都宽衣了,自己也只好脱掉外衣盖着被子躺进了里侧。 巫寒玉也仅穿着寝衣躺在外侧,巫寒玉手一挥,桌上的蜡烛熄灭,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身边躺着的就是师父,巫离双眼紧闭紧张地抓着寝被,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巫寒玉身上的冷香从身侧传了过来,巫离的小脸儿悄然红透。 过了许久,巫离偷偷睁开眼看向旁边。 月光照在巫寒玉的脸上,瓷白的肌肤泛着银色的光芒,深刻的五官俊美迷人,巫离看着看着就痴了。 “看够了么?” 巫寒玉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她睁开了双眼。 巫离吓了一跳,本能地将锦被往上一拉,盖住了脑袋,来了个掩耳盗铃。 躲在被子里的巫离在心中暗骂自己太蠢了,怎么就缩起来了,这下尴尬了,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巫寒玉将她蒙着脑袋的锦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她懊恼的小脸儿。 “睡吧。” 说完,他犹豫了下,学着卞鸿熙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巫离一愣,头上的大手明明带着一丝冰凉,可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意。 身体暖洋洋的,巫离嫣然一笑,乖巧地闭上了双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巫寒玉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最后收回手,掀开她的锦被,将她揽进自己的被子里,抱在怀中拥她入眠。 翌日,巫离是在一个怀抱中醒来的。 两只柔嫩的小手抵在微凉的胸膛上,手下的触感极好,巫离闭着眼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一只大手忽然按住了她乱动的小手。 “乖,别动。”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听得巫离身子一颤,心口一麻,下身竟涌出一股蜜液。 猛地睁开双眼,巫离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大片光洁如玉的胸膛,倒吸了一口凉气,冲击太强,有些承受不住这么诱人的一幕。 巫离睡相不太好,昨晚在巫寒玉怀中拱来拱去,硬是将他规整的衣襟蹭开了,小脸儿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呼呼大睡。 巫寒玉被她蹭醒,也不整理衣襟,任由她将口水涂到自己胸膛上,见她睡得香,巫寒玉捏了捏她粉嫩精致的脸颊,搂着她娇软的身躯,将她锁在怀里。 紧实的胸膛触感极好,巫离另一只没被按住的小手忍不住又动了动,掐了把手下的肌肤。 “别乱动。” 巫寒玉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哑,气息打在她耳尖。 一阵酥麻从耳尖传来,下身居然又涌出了一大滩蜜液,巫离咬着唇夹紧了双腿,不敢再动。 这是他第二次与人同床共枕,许是秘境中两人当时睡得也极近,成了习惯,所以巫寒玉虽不喜与人触碰,对巫离却不曾有一丝排斥,反而很喜欢这种两个人一同醒来的情形。 佳人在怀,好在巫寒玉清心寡欲,并不曾兽性大发,但也被她蹭得有些起火。 硬挺的阳物抵在她小肚子上,巫离最初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什么,羞得僵直了身体,乖乖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再动。 巫寒玉也难得不想起床,便抱着她闭上了眼,闻着她的味道,呼吸清浅。 两人都没睡,却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也没动。 ———————————————— 时间过得飞快,年节将至,宗内也热闹起来。 闭关的弟子们大多也出关了,有些家中还有亲属的都选择回家过年,巫离今年同样在宗内过,这已经是她在宗内过的第13个新年了。 年节不外乎就是那一套,今年依旧如此。 卞鸿熙很忙,要筹备年节的晚宴,所以不能再陪巫离出去逛街。 而巫离也不在意,她早就长大了,逛不逛都可以,无需特地照顾。 卞鸿熙虽然没时间,但是巫离今年还是去镇子里玩了一圈,这次带她去的是巫寒玉。 年三十一大早,巫寒玉就递给她一套红色的衣裙,格外艳丽。 巫离自长大后还未曾穿过红衣,就刚来那年穿过一次,正好是卞鸿熙带给她的。 第一次递给她红衣的是师兄,第二次是师父。 巫离换上一身红衣走了出来,冰肌玉骨的女子容颜绝美,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巫寒玉站在院中看着她,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人。 巫寒玉走上前牵起她的手,召出寒光剑,将她拉到剑上御剑离去。 寒光剑和他的主人一样不可触碰,而巫离是第一个踏上寒光剑的人,那时她五岁,仅仅因为她是巫寒玉的女儿,所以才有资格上来。 而如今,巫离再次踏上寒光剑,却变成了巫寒玉心尖上的那个人,没人比她更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