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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嘉奖

    雪落秋说是要收拾喻辰宿,其实喻辰宿知道,他心疼自己还来不及,不过是说说气话。

    不然也不至于连着一周都迟到早退,就为了在医院照顾自己。

    他那条多灾多难的胳膊,正反面一共缝了十七针,又因为被挫到了骨头,休养了一周也没能抬起来,谁想抓他去上班都没辙。

    今年休假休的太多,喻辰宿自己都生出一股罪恶感来。

    好在他一看见雪落秋,就两眼放光,没空瞎想。

    “今天做什么了呀,我快饿死了。”喻辰宿原本倚在病床上逛星网,看见进来的人是雪落秋,赶紧把通讯器按灭,装出一副望夫石的可怜模样,妄想博取同情。

    雪落秋提着保温桶进来,拉过椅子坐下,却并不打算给他吃饭,而是一脸漠然地冷冷到:“鱼粥。”

    见他这副模样,喻辰宿心到不好,怕是又出什么事了。

    之前他骗雪落秋没受伤的事最后还是被林晨早那睿智玩意儿抖露出来了,然后在他受伤的头两天,最需要关心爱护的时候,雪落秋冷暴力他。

    天知道他头痛胸痛伤口痛,甚至呼吸也痛的时候,他老婆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早上醒了给他喂了饭就走,中午赶来喂了饭就睡午觉,下班过来给他喂了饭就坐在旁边工作,当真是两天四十八小时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他不知道雪落秋是怎么忍得住的,反正他是忍不住,然而他唱了两天独角戏,好话说尽,雪落秋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他就是大腿被树枝子划了一道,伤口又不深,这养了几天都已经完全好了,他都不知道除了撒谎之外,雪落秋还有什么可气的……难道是气林晨早和他有同款伤痕?这醋缸子从天上来??

    那就算是气,也是前几天气,这不都被他哄好了,明明中午睡午觉的时候还过来蹭他,怎么上了一下午班,又不高兴了?

    雪落秋:我蹭你个几……王八犊子!

    “通讯器拿过来。”雪落秋把保温桶哐地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跟喻辰宿要通讯器。

    喻辰宿下意识地把通讯器往腰底下塞,表情慌张了两秒,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地往后缩,“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吃……”

    雪落秋心想你吃狗屁,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把通讯器掏了出来,打开后果然是购物的页面。

    “我就知道是你。”他恨铁不成钢一般,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珠串,啪地摔在了喻辰宿身上。

    今天他下班回家时就看到了门口的快递箱子,收件人写的竟然还是他的名字,他以为是资料什么的,抱回家拆了,结果又是一箱情趣玩具。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喻辰宿买的。

    这不争气的东西,在医院养伤的时候就不能干点正事,被他撞到逛情趣商城好几次,他都不稀得说他。

    买也就算了,为什么填他的名字?甚至箱子里面还有老板手写的“致雪落秋先生的感谢信”,他在那家店都成钻石会员了,万一哪天那店老板去他们诊所看病,他还要不要脸了?

    雪落秋捏着那封感谢信气得七窍生烟,原本打算给喻辰宿做的菜也不做了,买的新鲜海鱼剁吧剁吧煮了粥,随便抓了根珠串就杀到医院来了。

    他今天就要把这玩意儿塞进喻警官的嘴里,让他享受一下钻石会员的待遇。

    然而说是那么说,喻辰宿一撒泼打滚,他就只能败下阵来,认命地给他喂粥。

    雪落秋耷拉着眼皮,把吹凉的鱼粥送到恋人嘴边,另一只手抓着纸巾在他下巴下边垫着,细心地擦去他嘴角的粥。

    喻辰宿这一个多星期,成天喝汤吃粥,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都恹恹的。

    “你吃了吗?”在等待鱼粥吹凉的间隙,喻辰宿咂吧咂吧嘴,用完好的右手捉住了雪落秋冰凉的手,想拉到嘴边亲一口。

    雪落秋嫌他糊了一嘴米糊,厌恶地甩开,抄着勺子把鱼粥捅进他嘴里,语气里有点不耐烦:“吃了来的。”

    喻辰宿被烫到嘴,梗着脖子呼呼地吹气,望向雪落秋的眼睛水蒙蒙的,不能再委屈。他缩着被烫到的舌头,半真半假地哀怨:“你不爱我了,你烫我。”

    他那双黑眸子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倒是像那么回事。

    然而雪落秋是个最能不为所动的人,并没有被他这招骗了去。

    ……放屁!他现在就想扔了手上的物什,把人按在床上扒光了好好做一场,让他知道知道装可怜没有好下场!

    雪落秋望着手里那半保温桶的鱼粥,一忍再忍,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深呼吸,才把那股邪火压下去。

    他舀起一勺米粒饱满鱼肉软烂的粥吹凉,将勺子送到了喻辰宿嘴边,“快点吃。”

    若要被外人看见喻辰宿这哼哼唧唧张着嘴等喂饭的模样,绝不会不相信他是个敢于与凶恶歹徒搏斗的人民警察,肯定以为他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说不定还当他是个白长了个头的Omega。

    然而在雪落秋这里,无论他的小恋人如何撒泼打滚他都埋单,他愿意被他麻烦。

    他从一开始就很明确,他不能单方面地享受喻辰宿对他的百依百顺。一来是再好脾气的人,再真挚深厚的感情,都会在茶米油盐中被慢慢消磨,更何况长久的单方面付出,会另这份宠爱消磨得更快;二来,他既有能力对喻辰宿好,何必藏着掖着?感情又不是做买卖,说不上你赚我亏,他肯低到自己脚边费尽心思哄自己,那自己花点心思让他高兴怎么了,皆大欢喜的事,为什么不做?

    过日子总有不顺心,两个人更是难免有摩擦,如果不再想办法把这些消去了,那还怎么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雪落秋一个人的时候过得很好,简单自由,不用考虑那么多;遇到喻辰宿了以后才发觉,与人相处真的很难,可跟喻辰宿在一起,即使无比艰难,却也非常幸福。

    他的小恋人实在教会了他很多。

    窗外起了风,把树叶吹得哗哗直响。

    进了五月份,正式入夏了,天色暗的越来越晚,已经九点多了,西面却还是残存着几缕余晖,迟迟不肯落下。

    “小区里的丁香开了。”雪落秋喂完最后一勺粥,终于松了口气,给喻辰宿擦干净嘴,收拾保温桶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喻辰宿愣了一秒,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于是傻乎乎地问到:“啊,怎么了,不是每年这会儿都开吗?”

    他们住的小区环境不错,物业的绿化做得非常好,一年四季都有花,还时常有人来修剪照料。

    他们的房子楼下就有几颗榆叶梅,每每开春时就结苞,从三月末开始开花,姹紫嫣红的,一直闹腾到四月末才结束。

    雪落秋说的是小区出口那一段路,两侧种满了高大的丁香树,一到五月也都蓄起了花苞,转眼就绚烂一树,浓郁的香气充盈着整条路。

    雪落秋收拾好了保温桶,只看了喻辰宿一眼,没开口说话,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回来安顿好了才慢慢开口:“没什么,等回去了一起看看。”

    喻辰宿原本倚着背后的枕头,不知怎么侧身没侧好,像偏瘫患者一般伸长了脖子缩在床上,思考了半天这个一起看看有什么含义,想得脖子都硬了还没想出来,只好向雪落秋求助:“最近有什么纪念日吗?”

    雪落秋原本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会多想,听见这句便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通讯器,起身拯救快滑下床去的小恋人,低低地笑到:“只是想和你看,很漂亮。”

    虽然自打搬进来起就每年都在看,可这话从雪落秋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喻辰宿被灌了迷魂汤,着迷地盯着俯下身来抱他的恋人,逮着机会就抬头啾他一下,弄得雪落秋闹了个大红脸,拿被子蒙住他的头,又坐回去看通讯器了。

    “秋秋啊。”喻辰宿费劲地用完好的右手扒拉开被子,只露着一双眼睛,拼命朝雪落秋抛媚眼,“看过来看过来,wink wink!”

    雪落秋瞧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收回来继续看通讯器,心思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不超过一秒。

    他其实没有工作要做,也没有必须要看的资料和书,甚至现在他通讯器打开的页面只是随便点开的一款益智小游戏,他正在思考如何将这几个数字图案合并起来。

    但是喻辰宿聒噪得像只青蛙,时时刻刻都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雪落秋忍了两分钟,最终败下阵来。

    他现在没有那么大的火,毕竟买情趣玩具和撒谎的性质不一样,他也不至于像前几天那样一句话也不和喻辰宿说。

    “什么事。”他放下通讯器,将椅子搬到了床边。

    喻辰宿眨巴眨巴眼,把一句猥琐的话说得楚楚可怜,极其煽情:“想你,我快想死你了,你摸摸我,你摸,它也很想你……”

    喻辰宿想拉雪落秋的手,可惜没拉着,只好自己掀开被子,把两条腿叉得老开,用能动的那只手在鼓起来的地方来回抚摸,一副凄楚的模样,“我憋了好几天了,好痛啊……你好歹为你自己以后的幸福着想嘛秋秋,你看它多可怜啊……”

    原本雪落秋想说剪掉就不痛了,但转念一想,他也就是偶尔兴趣来了才提枪日喻辰宿一顿,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更喜欢通过后穴获得快感,所以这小小星是万万不能受伤的,更不能被剪掉,不然他这辈子就只能靠玩具过活了。

    不过如果拿玩具的人是喻辰宿的话……

    喻辰宿还在不知死活地干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差点就被斩草除根了。“我们好久没有做爱了,我想和你滚床单,什么姿势都行,我快憋死了秋秋,你让我做一次吧,我实在忍不了了,那你给我口一发也行,你给我撸出来也行,那你亲我一口吧,就亲我一口也行……”

    雪落秋原本想凶他烦,可对方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竟然让他生出可怜的心思来,只好象征性地问了句:“手臂没事吗?”

    喻辰宿一见有戏,立马来了精神,也不装可怜了,赶紧把被子都掀开,把前半截床升起来,靠着枕头坐好,乖巧地等着秋医生的特殊服务。

    秋医生心想这王八犊子昨天喊胳膊疼估计都是骗他的,就这精神头,肯定早就好了,就会骗他欺负他,neinei的。

    然而想归想,骂归骂,他也好几天没有做了,要不是担心小恋人的胳膊,他早就……嗯……

    雪落秋面无表情地爬上床,双腿分开,跪在喻辰宿腰侧,慢慢在他小腹上坐了下来,双手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按在了喻辰宿胸膛上。

    他的胸膛好烫,他的心脏砰砰跳得好剧烈,他的身体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