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雪狐离城,药谷往事
第十一章雪狐离城,药谷往事 凤陌璃那天没对凤阡陌做更过份的事﹐只是让他起来就和他一起进宫去。许是因为衣物的繁细,他更是没有发现到凤阡陌身后细细流出的鲜血。 凤阡陌从来不会到凤陌璃有一丝的反抗,就算身后早已血迹班班。 他走得比平日慢,在殿中下行礼的动作也是硬生生的熬过去。帝王问他这几日到何处去,他也只是以江湖大比之事乱说过去。帝王想要留他,他也不从,身上的伤处早已痛入微处。 如若像平日时雪狐定必知晓自己身上有伤,也会备好了热水和伤药。只是雪狐早已人去楼空,而凤阡陌回到自己宫殿时也不禁想念起这个伴在自己身侧五年之人。 雪狐一声又一声的爷似乎还是在耳侧,无形轻柔的手又再一次令他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如若当年在魔域,他亲手的为自己包扎时一样。 还有在青峰袐境破不开出不去的那段日子,凤阡陌回忆中的那个凤阡陌已经早不存在。若不是他的这个执念,若不是他早就是主人的,现在伴在雪狐的人是他吧……现在,只但愿君安好。 凤阡陌叹了口气,摸上了那冷冰的床铺才唤来宫人备水沐浴。 "小狐狸……是师兄配不上你。"淡淡的摸上了昔日包裹着那天材地宝的白帛,嗅上了那药香。凤阡陌自知自己负他五年,只是由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有想念一个人的资格。 宫人因他失踪被换了一遍,动作更是麻利,但也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个各宫各殿的线眼。他也知道,以自己父皇那样子的警惕,现又没有雪狐相助。他要出去自是不易,凤陌璃算是精明的人,他再不回去发现夙夜和凤阡陌是同一人是迟早的事。 他习惯的把侍者都赶出房外,美色对他来说全无作用。特别在是自身后穴受了如此的伤下,这才把体内的那玉势拔了出来。上头红红的血丝和又再次扯动的伤口让他撕裂一般的低叫了一声,朝后穴注入内力自疗,翻出以前研制的伤药才止住了伤。 他得快快的清理后赶回自己主人的身侧,也不顾得地上的一遍狼藉,披上平日的黑色劲装就往宫门去。 [br] 城门,雨细细下着。斗篷下的清丽男子单提着包袱,银白雪一般的头发还是如平日一样散在背后。 身边的路人来来往往,而他似乎在等那该来相送之人。只是没有人来相送,陌路之下伴他的只有那一个影子。 风吹动了他的心事,回忆涌现。 明明雪狐倾慕五戴,明明身子也早给了凤阡陌。到头来他还是比不过一个凤陌璃……雪狐止住了一刻的冲动。他对凤阡陌早就无求,五年来也只是想要他多看自己一眼。 但若要他看着凤阡陌一直的对凤陌璃那样的好,他做不到。所以他才选择离开,凤阡陌可能连记念自己也不会。 毕竟,雪狐不过是凤阡陌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连当年在青峰山的一切,也许是过眼云烟。 "果然,您心中只有他一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官道。无人相送,也无人挂念,只只身走在路上。 雪狐仰天一望,把忍不住的泪水逼回眼内。记忆却不自觉的回到初遇凤阡陌的那个月夜,凤阡陌一直以为自己是药王捡回去的,但却不知道那天在生死崖发现他的人是雪狐。 那时的凤阡陌身上的寒心之毒发第三次,本让命丧但出现在生死崖却并非意外。 生死崖如其名,九死一生,崖中毒物无数,但却有一线生机。据说有生物之血能治百毒,而凤阡陌自然一试。 凤阡陌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活得成,如若自己死在这样无人之地,至少凤陌璃不会知晓。 他没想到,生死崖的确有着百毒,但没有那万能的解毒血。那时他已经身中寒心和生死崖的焰毒,冰火体内交逼让他经脉尽碎如同死人一样的躺在地上。 寒心和焰毒相斥也是如此保住了他一命,但却让他无法弹动自理。雪狐发现他还真是为了找一具新鲜的尸体来做试一下他新制的药物,见到这样如此俊美的男子本就好男风的他又如何不心动? 他本来更不想药王知晓而把人藏了起来,但把一具"尸体"带回去的这事又怎暪得过他的父亲? "有趣。"就是这二字,雪狐的新玩具就被他那老大不小的爹抢走。 所以在凤阡陌醒来时,只见到药王,而雪狐也因为自己的玩物被抢而对凤阡陌没有什么好感。 "敢问这里是否阴曹地府,在下是否已经命丧黄泉?"凤阡陌说这话时虚弱得很,也不太相信自己还活着。 这话说得如像是悲天悯人,如像凤阡陌真的死了的话,他就会和自己心爱之人天人相隔。 药王摸了摸自己那不像六旬的脸,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样恐怖了。 "当然不是。"雪狐那声音听上去还是生着闷气,凤阡陌也未曾和他相交,就以为他是本性如此。 凤阡陌眨了眨他那明眸,惊觉雪狐气质上和凤陌璃何等的相似。高傲,如狐般的狡眸,美得天仙一样的绝伦。 唯一不一样的是雪狐手中的却是不知名的毒物,而凤陌璃倒是没有雪狐那高超的医术。 白蛇由雪狐手中游走下来,爬到凤阡陌似乎毫不惧怕的身上。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又何来对死的害怕? 凤阡陌那时已知自己不久于人世,所以才会选了生死崖这样的地方了此残生。生死崖能解他的毒话,他就不会如此的动弹不得。 直视死亡,又是何等的勇敢。 "人是我捡回来的他死了的话尸身归我。"雪狐冷傲的声音轻响了起来,凤阡陌却没有听见,又是沉沉的昏睡过去。 "此人身上之毒刚好和百毒相克,是宫中之寒心。" 雪狐当年一听脸露不悦,他父亲一直在寻至寒之毒。人死归他的话,他父亲定必会将人救回来。 后来救成了,也自在他的身上试了百毒。 凤阡陌也因为成了药人,也从此百毒不侵。 至于后来药王强收他为徒,倾囊相授,却是因为看出这小子的决心和坚定。明明全身经脉尽断,武功全失,但却一点也不动摇。待人有礼,待自己更是比非一般的敬重。 药王本就是个大顽童,但不管是他怎样的捉弄自己这个弟子。凤阡陌只是笑着的温和的接受,然后为药王自己这个爱吃甜吃的老头子备上不知道多少的点心美食。 凤阡陌如此,也让人欺负不过。本来药王谷的其他弟子还打算欺负他的,让他一个手脚无力之人天天爬半座山头打水去。 "爹不是让我叫你如此无用之人做师兄吗?"雪狐天天的去找他的麻烦,如今人成了自己的师兄自己就不能杀了他来试药。 而且,人在那百剩天时的尖叫和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雪狐也不知由自觉的想要减少对凤阡陌的伤害。 那时没有人敢和雪狐对抗,其实他天天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别人敢找凤阡陌的碴。 "寒心哥。"凤阡陌那时没用自己夜三之名,更没用凤阡陌这名。本想说自己无名,但药王已以他身上之毒称呼他。他没有更正,只是默默的回应着那名字。 "用不用让我代你提着水。" 那时,他记得一个仰慕凤阡陌的女弟子一直的跟在他们身后有一次还问凤阡陌用不用如此。 而凤阡陌却还是一脸的假笑摇头道谢及拒绝,那时雪狐想过为何凤阡陌的脸从来都是如此的伤感? 雪狐惊叹自己对过去的感触,或许那年,他对凤阡陌好一些的话。人或许会相送……但其实凤阡陌对雪狐已经早超越了当年情感,凤阡陌活在两个人的生活中自然无法相送。 风雨前路,许是还未靠近附近译站,这儿行路打劫的劫匪盯上了雪狐。毕竟他远看如女子,又是形单只影,自是劫匪首选。 雪狐不禁想像,自己如手无缚鸡之力出行,凤阡陌会在意吗?自觉可笑,他冷冷的环视四方,雪狐虽内力有损但这一群劫匪也不是他的对手。 加上药王谷出身之人又有哪个不会用毒。平日遇到这种事他也只会一笑而过,对方被他下毒得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心情。 曾经他也试过见义勇为﹐但那种心态在魔域后他就不曾有过。只是这一群却非一般﹐一群良莠不齐的大汉中混入了几个似乎是被强迫同行的农民。 风尘扑扑的他们也像是刚来到这地方一样﹐鱼龙混杂﹐让人真的怀疑他们真是在这儿落地生根的盗匪吗? 而且医者的敏锐却也是非一般的﹐他们之中还有几个脸色发黄。 "留下买路钱。好好服伺爷们,就留你一条活路。"领首的人气势没有因为他那青白的脸孔而减弱﹐伸手就想要擒住雪狐。但雪狐一见就不慌不忙的由内襟取出手帕,隔着手帕鬼魅的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然后他轻袖一挥,退开了数步。冷眸看了看这一群人,似乎是以一种看死的人的目光看着他们。 "果然是这样。"话未完,这一群一个接一个的倒地。挣扎了不到一会﹐就口冒白泡的死去。 他们是劫匪?自然不。 都是身患疫症但装成劫匪的人,有些许本来真的是劫匪但这一群人中的农民已病入膏肓,简直就是一个会移动的疾病源,所以得灭。 雪狐眸中闪过往日的回忆,轻叹自己为了保护一个人已经成了如此不择手段之人。 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从树上掉了下来,似乎是在监视着这一群人。雪狐之前发出的毒药杀了死起这一群,似乎还捕到了这个暗影。内力运劲于脚下,轻功之下一个跃步﹐就来到了这具尸体的附近。 这儿还站着一个人﹐刚才他放毒的时候这个人还能躲得及要不就是知道他要放毒,要不就是武力高强。 雪狐本来还担心是后者,但人打了个正面之后只是不悦的驱赶起他这个似乎认识的男人。 男人看上并不特别,但一身天朝的服装下隐隐的看到那一道涌现的魔力。他没有在雪狐面前掩饰自己是魔域中人,或是因为二人早已相识。 雪狐查看了地上尸体,想找出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事来。这儿附近只有皇城和武林大会所举办的城市,不管哪一处爆发疫症也是非同小可。尸首上没有明显的印记,但是雪狐却看得出这个人是七皇子或贵妃手下的人。贵妃之住处独有的清香,还有那道似乎是女人养身子用的药材味。除了七皇子和皇妃手下没有别人会拈上如此的味道,而且味道不浓烈。若非雪狐对药物的嗅觉特别也不会嗅出来。 七皇子想要皇城引发疫症又是为何?雪狐自然是想到是和皇位有关。雪狐没有理会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魔域男子,只一味的把化尸散倒在这暗子的尸首上。 许是因为男子修魔早就对正道无心,看到雪狐如此残忍也无动于衷。 疫症会不会爆发就只能希望这一群人没有接触太多的人或是留过太多活口……魔域男子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个什么人一样。 "你夫君呢?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魔域男子这话让雪狐呆了呆,正要把这些病体烧掉的他差一点掉了火把。 夫君……他又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叫过爷?那年在青峰山中的困境下的结合,还有之后的双修雪狐都不会忘记。 只是雪狐都已经把人让了出来,这世界还是总让他遇上和过去有交集的人。 他不想记得魔域和青峰山的人对他的称呼,就把那一切都当成云烟。他早就知晓,凤阡陌还不了他的情。 "滚开。"雪狐从来都是如冰一样的,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运起身上暗劲和内力,一掌的打在附近那无辜的大树上。银白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飞舞,仅仅避开了魔域男子半寸。 早已血染一地的地方似乎更是阴霾,后来火光四起倒是添了不少暖意。 "你这是被抛弃了么?"看着雪狐这举动的黑衣男子脸上出现轻笑,似乎对雪狐很是熟识。 "那我可以放心追求幻月他了吧?" 幻月这名字,许是只有魔域中人才会如此的叫那个让雪狐倾心的男人。 每一个地方,凤阡陌都会多了一个新的名号,但是雪狐知道是因为凤阡陌不想在世上留痕。 如寒心这名字一样﹐名号不过是虚幻,凤阡陌根本不在意自己叫什么。 许是他唯一在意的一个名字却是夙夜…… "不是吗?"魔域男子又是挑衅的说了一句,舔了舔自己那下唇。男子的眼眸虽带血红但看上去却不失为一个俊美男子,身上的衣物也是华衣黑袍。身上挂着一道黑色的令牌,上面只一个大大的"魔"字。雪狐继续烧掉那剩下的一切,确保没有一丝的疾疫爆发。 "好歹也曾到过我天朝皇宫作过客,你回我一句好不?"雪狐对这男人已无一丝好感,没回答只轻摇头。 男子明显的魔气似乎由他的身上发出,像触手一样的帮他把地上的尸体堆在一起。 "都是本来快死的人,这样至少不会祸害更多。"雪狐见他是在帮忙才淡淡的自言自语,他不能让这些人谁入传染皇城之人…… "你不冋对我解释,我又不是正道中人。"魔域男子笑着回应,负手靠近了雪狐。 "我只是想要知道,幻月他在凤朝吗?" "找到了你又打不过,让赛你又不甘心。找到他又如何?" 雪狐没有回答,只背着包袱继续行走。魔域男子见状就追了上去,他不信幻月不在雪狐身边。 魔域男子自从凤阡陌把魔域的那个大魔头杀掉后就一直追着凤阡陌来挑战。因为大魔头在死前把自身的魔力不友好的灌入凤阡陌体内﹐他自然成了新一任魔尊域主,而魔域男子挑战凤阡陌也是为了夺位上位。凤阡陌多次想要让赛,但对方奇特的固执。 后来更曾扬言他胜过凤阡陌的话就要把人娶回去﹐让凤阡陌不得不全力以赴。 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后来凤阡陌和雪狐也到了他的地方作客也因此认识,一直以为二人是夫夫。 魔域男子对凤阡陌也是有意,但却是另类的臣服﹐佩服于强者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