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帝王之血化轩辕

    六界圣物，大地灵脉。要说人生中最最难忘的一天，莫过于今天了。令人震惊的消息接二连三的涌了过来，真的是惊天大闻呢。封轩朗静静地听着霍重华讲解着那些他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传说：

    “大地灵脉，是上古时期，盘古开天辟地时，轻而清之物缓缓上升为天，重而浑浊之物慢慢下沉为地，然而，重而浑浊之物下沉为地后，大地并不稳固，动荡不安，为了大地的稳固安宁，盘古大神在自身躯体化为日月星辰、树木河山之后，最后一道魂魄，注入了大地，而其根源，就在大封皇室的帝都，化为大地灵脉。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大地生灵，苍生万物。”

    “难怪各代皇朝，都建都帝都，并且，人界能够在六界动荡中得以存活，并且衍生了人族文明，这一切，都源自于大地灵脉。”封轩朗恍然大悟，之前也是简略听母后讲了大地灵脉，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有这等传奇故事。

    “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霍重华问道。

    “是，弟子明白了！”封轩朗躬身道。

    “六界圣物和大地灵脉之事，你也算是了解了，如今，为师也应该和你说下佩剑之事了。”霍重华道。

    佩剑？是啊，之前原本就是商谈佩剑之事的，封轩朗这才晃过神来，认真地听霍重华讲：

    “轩辕玉，作为人界圣物，它不仅仅只是一块治疗之玉，它的另一个身份，是守护神剑！轩辕玉，也可化身为轩辕剑！”

    “师父是说，弟子这块轩辕玉，可化为神剑？”封轩朗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手中只有手心大小的轩辕玉，难以想象，它竟然能够化为一米长的神剑。

    “是，这就是为师为何一直没有为你佩剑的原因，因为，你已经有属于你自己最好的佩剑了。”

    封轩朗觉得，今天他的心脏承受的负荷，可谓是比以往的还要大，并且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那种面积，就算是说覆盖到这个苍穹宇宙都不为过。一连窜的骇人惊闻，前所未有的事物，不断地在考验封轩朗的认知程度。这让封轩朗感到，之前他所认知的那些见世面，实在是太小。经过今次与霍重华的商谈，封轩朗瞬间豁然开朗了。

    “所以说，师父是想让弟子先用桃木剑练习好剑法，然后再让弟子启用轩辕剑来修行剑法。”封轩朗下意识道。

    “没错，为师正是此意。”

    “师父，弟子如何才能将轩辕玉化为轩辕剑呢？”封轩朗心里面有些迫不及待了。

    “无论是轩辕玉，还是轩辕剑，因为其自身为历代帝王所持有的缘故，早已被赋予了帝王之息。一千年多前，秦皇帝曾在统一中原的大业中，御驾亲征，不料身陷埋伏，危在旦夕。那时，在秦皇帝鼓舞士气拔剑抗敌时，随身的轩辕玉，在吸收了秦皇帝的帝王之血后，旋即化为轩辕神剑。这把剑，助秦皇帝，以及大秦的军队，横扫敌军，最后完成了统一大业。所以，将轩辕玉转化为轩辕剑的必要因素，不是别的，便是天生赋予的帝王之息。”

    “帝王之息……”说到这里，封轩朗怀疑自己，天赋予的帝王之息，他真的有吗？如果有，为何那个人，又会如此污蔑他？

    “轩朗，你现在试一下，将你身上的帝王之息，汇聚到轩辕玉上，看看是否能够将轩辕玉，转化为轩辕剑。”霍重华建议道。

    “是，弟子遵命！”封轩朗战战兢兢，他将轩辕玉放置于右手心上，悄然唤起丹田之息，沿着其自身的筋络，向着右手心处的轩辕玉缓缓灌注。

    起先，受到封轩朗法力灌注的轩辕玉，隐隐呈现出水绿色的光芒，渐渐地，随着那股气息的灌注，水绿色的光芒，缓缓转变为黄色，金黄色……轩辕玉自身的剑身开始膨胀，缓慢变大，伸长，变重……

    封轩朗大惊失色，不得不双手撑起这剑身。越来越长，也愈来愈重了，这个重量，完全超出了封轩朗的想象。直至最后轩辕神剑成形，由于完全无法撑起这把剑的重量，封轩朗猛地单膝一跪，剑身一旋，双手紧握剑柄，剑鞘死死抵在地上。

    霍重华凝视着封轩朗手中的轩辕剑，只见紫檀木的剑柄上，镌刻着一只五爪金龙，龙者，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须冉，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亦有张牙舞爪，腾空万里之势。和他身为顾九那一世所见，完全一致，原来，冥冥之中，已然注定。

    封轩朗颤颤巍巍地拔出剑鞘，殊不知，剑鞘一出，“噌——”一声龙吟，寒芒乍现，那金色流光，与水绿色的寒光交相辉映，剑身一出，颇有一往无前，摧毁一切的霸气！这是属于帝王的霸气，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望着这一幕，霍重华淡然的神色，也掠过了一丝不着边际的欣然。虽然这一幕，早已在霍重华的预料之中，但封轩朗的表现，也的确不负所望。

    封轩朗咽了咽唾沫，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轩辕神剑，竟然如此凛然霸煞，惊艳世人，果然不愧是人界圣物，帝王圣物。

    只是，想到这里，想到帝王之息，封轩朗心里便不由得伤心，痛心。之前虽然坚信自己是无辜的，坚信自己身上始终流着大封皇室的帝王之血，但是，他不奢求自己能够拥有那帝王之息来转化轩辕神剑。他一介凡人又何德何能？他从不敢去奢望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既然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大封皇子，名正言顺的帝王血脉，那为何父皇母后会出此下策？

    霍重华看出了封轩朗心中所想，他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封轩朗的肩膀，安慰道：“轩朗，为师知道，发生这些事情，谁也不想看到的。你的心情，为师明白。终有一天，你会看清所有真相，为师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封轩朗感激不尽，哽咽道：“谢谢您，师父，谢谢您……”

    “还有，轩辕神剑如此不平凡，为了掩人耳目，为师会为其设下一层结界，将轩辕剑的锋芒隐藏起来，在外人看来，它只是一把普通的仙剑。轩辕剑的存在，暂时不要透漏给其他人，明白了吗？”

    封轩朗缓缓垂下了头，恭恭敬敬地叩首道：

    “弟子，谨遵师命！”

    封轩朗的劫数，一直是霍重华二十年来心里的一个结。有些事情，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霍重华收封轩朗临近一年后，金銮峰后山的动静，终还是纸包不住火。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那一直潜藏在金銮峰后山的大神的行踪终是暴露。翌日破晓，一道紫色流光在霍重华对面的岩石落下，紫光邪魅，魅惑妖娆。瀑布之上，紫白两道身影，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这片山林间，显得格格不入。

    紫白两道身影，同样冷厉的目光，相视而对，虽说不上剑拔弩张，但也谈不上和颜悦色。只听得紫色身影修阡陌率先说道：

    “嗯，还是没有我美！霍上仙，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

    霍重华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三少主，这一年来，可是我长尧怠慢了？”

    “哈哈，霍上仙说哪里的话，其实，还要感谢您将此事睁一眼闭一只眼呢！”修阡陌笑道。

    用三味真火凝练的藏龙香，这种极烈之物，的确可以掩盖身上的异族气息，也是此物让修阡陌一直隐藏在长尧金銮峰后山和封轩朗一起而不被其他人察觉。霍重华不会忘记，也正是此物，帮助古月歌隐藏气息潜伏广陵。如今看来，此二人定然有所结交。

    霍重华不动声色道：“三少主，方才的动静之大，可不止惊动了我金銮峰了。虽然霍某不知道你因何事接近轩朗，不过，你们毕竟不是同道中人，人妖殊途，何去何从，还请三少主好自为之！”

    “人妖殊途！哈哈！”修阡陌放声大笑，“霍上仙，那仙魔两界呢？”

    当修阡陌说道“仙魔”二字时，霍重华漠然的表情骤然一诧。这一切，修阡陌都尽收眼底，继续说道：“正邪对错，孰是孰非，我想这句话，你也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据我所知，墨麟域的那尊大神，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是吧，霍上仙？”

    见霍重华默不作声，修阡陌也不再做任何言语，他心知，那是霍重华，与那个人之间的纠葛，或许，真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涉足的，于是道:“天一亮修阡陌立即离开，只不过，封轩朗那个呆子中毒昏迷，在离开之前，还请霍上仙容修某再做一件事情，为封轩朗解毒！”

    霍重华应允了，他冷冷地望着修阡陌离去的方向，原本泰然自若的他，面容略显苍白，清冽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悲戚。是啊，在很久以前，仙与魔，对与错，又有谁，能够真正说得清呢？

    封轩朗毒解苏醒后，看见霍重华正立于窗边，旋即起身，来到霍重华身后，躬身道：“师父！”

    “还想着那个人？”霍重华的语气变得颇具威严。

    “师父，”封轩朗大惊失色，连忙跪了下来，道：“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想来，昨晚如此大的动静，修阡陌的事情，师父早已知晓了。

    “哦？你何错之有？”霍重华问道。

    “弟子，弟子不应该私藏外人！”封轩朗老实交代。既然如此，那修阡陌会怎样？封轩朗不禁为修阡陌担忧。

    “既然知道错在哪里，那也自然当罚。长尧弟子凡修行三年，便得下山修业，这两年，禁足金銮殿，罚抄门规一千遍，你，可有异议？”

    “弟子知错，甘愿受罚！”封轩朗俯首。

    “很好，去藏书阁将你要抄的门规取出。这两年，你便好生反省！”霍重华说罢，便兀自走开了。封轩朗随即叫住，问道：“师父，弟子想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他离开了，轩朗，你和他，都有各自的立场，你们，也是不同世界的人，或许，这是你的缘，也是你的劫。无论如何，为师，都希望你们两人，不要有任何交集！你终归，还是流淌着帝王之血，莫要让这些世俗之事，左右了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

    霍重华来到金銮大殿时，心意难平，方才训斥封轩朗的一幕，仍然挥之不去。他想起在此处，数百年前，也出现过同样的画面，霍临江和游虚子，游虚子和霍重华，霍重华和封轩朗，同样面对殊途的抉择。无论经过多久，永远都是解不开的结。他一直不知道封轩朗的妖魔邪祟祸患究竟指的是谁，如今看来，却必然和妖界狐族三少主修阡陌有所牵连。

    古道、古月歌、修阡陌……难道，这些永远都是他们长尧师徒，永远无法逃避的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