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新教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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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用子虫杀死修真者，然后再从修真者的尸体中吸收灵气，对世界进行反哺，这样一来世界就能暂时保持稳定。”

    “但这种稳定迟早会被打破，如果不修补地脉，灵气终究还是供不应求。”

    任笙甹用脚点了点地。

    “其实这里就是一处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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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宗的护宗大山原本并不是终年积雪的，恰恰相反，它是一座火山。”

    听了这番话，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那个洞窟里会有岩浆和硫磺，原来我们是在火山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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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火山的区域受地脉影响富含灵气，地下蕴含着大量火属性灵石。但由于早期修真者的过度开采，地脉被破坏，火山停止了活动，这里的火属性灵气消失殆尽，才逐渐变成一片冰天雪地。”

    任笙甹俯身敲了敲地面。

    “这个遗迹实际上是前人留下的矿洞，虽然窄小昏暗，但是既隐蔽又安全。我无意中发现了它，正好无处可去便住了下来，经过日复一日的改建，这里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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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可去？”

    我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一丝违和。

    “再怎么说你也是元婴修士，在这个年代应当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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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任笙甹微微一愣。

    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苦涩地笑了。

    “在我向友人——元墨传达救世的意向时，他不理解我，还联合其他人把我当作异端驱逐了。”

    “只因为我修了邪术，饲养寰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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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元玄不理解他了，我也无法理解。

    他解释了这么多，自诩救世主，实际上只是把自己置于道德最高点，要用他人性命换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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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给他的权利决定别人死活？

    他也不问问那些修真者愿不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拯救世界。

    “修补地脉需要多少灵气？你准备杀多少修真者？”

    我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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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这根本不是修不修地脉的问题。”

    “即使修好了地脉，修真文化若是不消失，世界在数万年后还会再度陷入危机，到那时我已经不在了，又有谁会去拯救苍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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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他盯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

    “那就是把世上的修真者全部杀掉，再烧光所有的功法秘籍，彻底扼杀修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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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光所有修真者？那你自己不也是吗？”

    我一开始只当他只在吓唬我。

    “我当然不会独活。”

    他微微一笑。

    “在确保除掉其他修真者后，我会自裁。”

    听到这里，我已经可以确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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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非得赶尽杀绝？明明还有其他办法的。”

    我实在是不想成为新教救世计划的牺牲品。

    “只要你们把真相公之于众，大家都自觉保护地脉……”

    “他们不会给我们谈判的机会，也绝不可能听取我们的意见。”

    圣女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在他们眼中，我们是邪教，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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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是自私且排外的，第一反应只会是保全自己，清除异端。”

    “因为我的右眼可以看见因果，身边的人都将我看作灾星。我一直在等他们接受我，最后等到的却是一把刺进心脏的刀。”

    圣女斩钉截铁道。

    “教主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温和的手段只会让愚昧的世人得寸进尺，还是让他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大义献出生命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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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夺去他人性命的恶总得有人来承担，这就是新教存在的意义。”

    任笙甹欣慰地揉了揉圣女的头。

    “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不被世人理解，但仍然心怀热忱的可怜人。我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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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为了救世，更是为了公道。修真者与普通人的生活天差地别，这不公平。”

    任笙甹愤慨道。

    “凭什么有修真天赋的人就有资格一步登天，而没有天赋的人则只能平庸一生，注定烂在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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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人，不是野兽，不该活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中。”

    “真正理想的社会应该是……每个人无论能力高低，站在什么岗位，都是平等的！”

    他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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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

    他这辈子是一直活在童话里吗？

    绝对平等的社会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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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圣女所说的那样，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那所谓公正的天平，实际上永远偏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