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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以射程不同的弩炮构成防御网,只是过往邪火教未曾攻至城下,这些短射距的投石炮不过聊备一格,谁知今日却派上用场。 象群受惊,转头往邪火教的阵营冲去,屠象山昂然立於乱军中,即使惊象自身畔疯狂奔过,亦丝毫不为所动,望着西侧满地的象屍与炮石,喃喃道:“…… 不在西边么?“提气大吼:”不许后退!改从东侧进攻!“馀下还受控制的象只纷纷掉头,改往东面,但仍是溃逃的比前进的多。 曲延庭在内城重新校正方位,炮石又朝东方飞去,只是这回射程却拉长许多,刻意避开城墙角落,正好打中溃退中的象群,败势一发不可收拾。 一头惊慌的疯象朝屠象山冲来,身形奇伟的光头男子动也不动,直到烟尘滚至身前,才矮身一撞,抵着象鼻用力一掀,猛将大象甩过身去!那象惊嚎着飞过他头顶,在身后轰然落地,再也动弹不得。 南陵城上欢呼一片,屠象山昂然不动,象群溃兵迫於他的威势,迳由两侧溃退开来,箭矢密密麻麻插在他脚边地面,他仍是专注地望着天空。 “奇怪!”邓苍形忽感不祥:“邪火教今夜一败涂地,这人还有什么图谋?” 邪火教大营的望台上,项伏胜极目远眺,终於露出得意的笑容。 “生死一线,绝难藏私!”他举起右手,一道烟花火号掠过沉郁的夜空:“邓苍形,你露出马脚了!” 灿烂的火花掠过东南方的天空,屠象山猛然抬头,嘴角竟挂着一抹笑。 “胜负……”他身形一动,冒着箭雨向前疾奔;城上众人还不及会竟,屠象山已奔至城门口,弯腰抄起那梁柱般的巨大攻城槌,使劲向城墙的东南角掷去:“现在才开始!” 包覆着铁皮铜钉的巨木战槌“轰!”一声坠地,屠象山人随槌至,当真半点都不迟疑,扛起战槌,又往旁边一处未遭炮石的地上抛去;一连几回,已飞快移到城东角地,这一次的撞击声却有些异样,彷佛带着些许井中回响的空洞感。 “找到啦!”屠象山哈哈大笑,扛起战槌往地面上一砸。这回所有人都听见了,地底传来膨松软脆的回响,槌尖深入两尺馀,砸出一个异常明显的大洞。 邓苍形面色丕变,挥手大喊:“放箭!别让这廝动手……”语声未落,屠象山一槌夯落城墙角,“哗啦”一阵泥崩土陷,三丈来长的攻城槌斜插入地,地面上只剩半截! 屠象山仰头狂笑,回头朝远方的大营叫道:“金毛狮子,真有你的!那老王八果然在这儿掘了条地道!”声音随内力远远送出,穿过象阵残军的蹄声嘶嚎,如同战鼓般震撼人心。 远方的望台上,项伏胜浓眉一挑,举起青旗一挥,营中鼓号传出,埋伏许久的一支骑兵突然从南陵城畔冲杀出来,踩着一地的人象残屍越过沼泽防线,直往斜插的巨木槌处奔去。 城头上箭如雨下,骑兵们纷纷钻到马腹底,马匹被射得刺蝟也似,人却趁着坐骑倒跪前着地滚开,解下长盾抵挡弓箭,十人里倒有三四人得以来到屠象山身边,慢慢聚成一个长盾方阵,约有三百人上下,从城上已看不清地面陷坑,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蒙皮铁盾。 屠象山一拳搥落地面,铁铸般的巨灵掌穿过土石,彷佛热刀切牛油似的,哗啦一声,从土里“拔”出一名身穿暗褐劲装、腰插短刀的矮小覆面人,胸口绣着一只踞在檐上的猫头鹰。约莫是屠象山手劲过人,那人被箍颈提起,身子痉挛一阵,便已没了声息。 为了确保无论如何都能完成任务,“负厄”花了六个月的时间,挖出一条从九嶷山下通往南陵城的秘密通道。这是个异想天开的主意,不但亟须想像力,更需要难以置信的毅力、技术与专注力,魇道媚狐统率的夜魅司中不乏好手,也评估过挖掘地道的可能,最后的结论是“辨不到”。 但“负厄”的人却估到了。 项伏胜於情报一节,并无胜过夜魅司之处,只是对邓苍形的从容耿耿於怀。 南陵城小力弱,被五万大军围困半年,邓苍形凭什么有把握在任何清况下,都能及时联系九嶷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挖了一条地足以穿越围城重兵的秘密通道。 项伏胜派出象阵攻城,料定邓苍形必定以炮石应付,南陵城外是大片沼泽,要掘出地道已是千难万难,如无必要,邓苍形一定会尽量避开地道通过的部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所以炮石刻意避开的部分,就是地道通过之处! “这便死了?真没用!” 屠象山将人丢到一旁,忽觉脚下微震,瞥见那死屍手里紧捏着一小块三角形的木楔,陡然想起项伏胜的话,怒喝:“可恶!”三两拳便轰开一小块地面,抢过一支火把,想也不想,纵身跃入坑中。 地道里难以立直,屠象山转头举火,只见巨槌之后,黑黝黝的通道一路抖落沙尘、倒压支柱,深邃的距离感不断向眼前挪近……地道塌陷了! 正如项伏胜所料,这条地道直通城内,万一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每隔一段便埋下机关,一旦抽出特定的木楔,即可毁去该段通道。屠象山眼见坍塌越来越近,本想以巨槌撑住,回见另一端有隐有黑影晃动,心想:“只要老子入城,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开门不过是举手之劳,老子又有何惧?”大笑声里手脚并用,肩上獠牙不住撞落坑顶尘土,往地道的尽头爬去。 他速度飞快,爬不多时,已见前方一条人影,肩背宛然,似乎正推着一个长匣似的物事前进,身手极为矫健。 屠象山心中一动:“就是这个,从九嶷山运下的宝物!黄鼠狼、骚狐狸抢破头,却落到了 老子手里!”恶念横生,顾不得撞塌坑顶,尖剌流星鋉“呼!”的一声飞往那人背心! 邓苍形与曲延庭对联袂奔下城头,冲向城东的一处隐密枯井。 曲延庭推开封井石磨,只听窸窣一阵,一名满身污泥的负厄组员爬出井口,也不行礼,奋力从坑道中拉出一口桐木箱子。那箱子约莫四尺来长,宽高不及三尺,恰恰可容一名少年蜷身卧入,似乎重量颇沉,邓、曲二人赶紧上前帮忙,合力将箱子抬出地面。 那名“瓦鸺”面色惨白,对邓苍形微微躬身,忽然趴倒在地,颤声道:“启……启禀主人,将……将军籙所托之物,已在箱……箱中。”邓苍形伸手欲扶,猛被他一口鲜血吐上前襟,那人软软瘫倒,眼见不能活了。“屠象山追来啦。” 邓苍形守在井畔,头也不回:“延庭,速速开箱,将人带到安全处,不得有误……” “中郎……”曲延庭揭开箱盖,脸色一变:“箱里没有人!” 邓苍形猛然回头。 桐木箱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牒经卷,邓苍形本以为是将军籙的武功秘笈,随手一翻,谁知尽是将军籙的开山史牍,记载历代先人如何垦荒传教,打下基业。箱中附有一纸信笺,上头写着:“先人遗教,永志不忘,百年之后,虽死犹生。宁守山有责,莫敢擅离,劳将军将此箱送至中京,则九嶷山纵毁,将军籙亦长存矣。道宁手书。”字迹娟秀之中略带稚拙,但一笔一划清清楚楚,点、勾、撇、捺绝不牵连,与字里行间的倔强口气如出一辙。 邓苍形双手持笺,眼中如几乎要喷出火来。 “倘若四寇联合,九嶷山决计保不住。”中京密会的那夜,他开门见山对军师说。“南陵是江南防线的最后据点,再往南的地方通通都要放弃。我能为军师撤出将军籙的曲籍、宝物以及留守人等。” 集妩媚与童稚於一身的黑衣女子侧首支颐,笋尖似的白嫩玉指抚着杯缘,突然一笑。 “将军若是道将首,可愿意放弃祖宗四百年的基业,任其沦入妖邪外道之手?” 邓苍形默然。 “我听闻将军麾下,有昔日出身楚州掘金矿山的奇人异士,名曰”负厄“。 真是好有趣的名字啊!“负厄”是指猫头鹰……还是蜈蚣?“当然两者皆是。这个双关语的代号也算是种自我解嘲,邓苍形不认为她真的不懂,於是保持沈默。 军师轻声续道:“若能掘一条隐密地道,则必要时,或能对九嶷山伸出援手。” 他退而求其次。“如此曲籍、宝物与人,三者须择其一。军师以为何者为先?” “将军以为何者为先?” 军师饶富兴致的望着他,水汪汪的杏眼带着一丝危险的冶丽。 “人。人死了,什么都是假的。” “我与将军同。”军师展颜一笑。或许是邓苍形的错觉,军师的脸上似乎露出放心的表情。“道将首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她若落入邪火教那批禽兽手里,后果不堪设想,道将首领军於北域作战,影响深远,还请将军多费心。” (牺牲了这么多人……终究、终究是一场徒劳!) 邓苍形捏紧拳头,忽听轰隆一声,压住井口的石磨飞上半空,另一名负厄组员被掷出枯井,头颅破碎、右臂齐肩而断,断口血肉模糊,似是被硬生生扯断的。 满身尘土的屠象山跨过井栏,随手一掰,井口的石砌围栏应声碎裂,彷佛泥塑一般。 “邓苍形,你这手下是个好样的!”全身如铁汁浇铸的光头男子竖起拇指,撇嘴邪笑:“脑袋被老子一球打碎,还想拔出坑底的木楔,若非老子及时扯断他的手,只怕已埋在地底做王八。” 邓苍形面色阴沈,静静看着他,半晌都没说话。 屠象山自负怪力无双,一旦入城,这南陵城就算是门户大开,不由得踌躇满志,仰头大笑:“老子平生最敬佩英雄,你这廝龟缩城中,净使些恼人的诡计手段,枉费你这么大的名头,当真是笑煞人也!来来来,老子给你个机会,死在”大力神“屠某的尖刺流星鋉下,胜过活着丢人现眼!” “你……”邓苍形缓缓抬头:“懂什么是”英雄“?” 屠象山被他的气势一迫,忽觉胆寒,双手舞动流星:“缩头鸟龟,受死吧!” 铁鋉打得周围青石迸碎、墙圮梁倾,他却趁尘沙迷眼之际,倏地窜至邓苍形身前,运足十成功力,钢球横扫太阳穴…… 邓苍形虎目圆睁,一把接住钢球,猛把他压跪在地! 屠象山惊怖之馀使劲抵抗,总算没被压趴在地,却无一丝多馀的力气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苍形颓然放手,又恢复成那个隐忍、谨慎、满怀心事的过气老将,轻轻甩动左掌,似乎又老了几岁。 “延庭,召集马军,我们上九嶷山救人。”他拖着步子往大营走去,声音比背影更加遥远。屠象山心中一动,这……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南陵城开,正是本教大举进攻之时!他正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已动弹不得,视线、声音渐渐黯淡模糊,彷佛沈入一处无声的海中…… 屠象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山君怒”本就是天下间最刚猛强横的掌力之一,出手无回,是势以凌人的武学。尽管沈寂了十二年,老虎毕竟还是老虎,从觉醒的那刻便要噬人,谁也无法阻挡。 九嶷山六合内观 玄泉钟响,满山弥漫着迷蒙水气,连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彷佛身在无间。 东乡司命与魇道媚狐一路往山上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山道却似乎没有尽头,时间与空间感慢慢消失;再走片刻,魇道媚狐脚下微一踉跄,玉手扶着枯树,身 子居然有些绵软,不觉微汗:“我……有些乏啦!”喉音娇腻,神色却十分精警。 东乡司命与她默契十足,顺着她的话头说:“这水气是一种迷魂阵法,我依五行八卦的理路计算推演,始终难以破解。排布这一路迷魂阵的,肯定是位高人。” 浓雾忽然裂开一条狭长的“工”字细缝,两片门似的雾气分作左右,凭空出现一个透着微光的门框。一条娇小的人影提着灯笼,缓缓自光晕深处走了出来,身量虽不甚高,但腰肢纤细,显然是一名女子。“回去罢!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再不离开,休怪将军籙不客气啦。”喉音清亮脆甜,却有一股掩不去的稚气。 东乡司命与魇道媚狐对望一眼:“莫非……就是她?” 魇道媚狐倚树翘立,一副慵懒娇弱的模样,柔声道:“妹妹,我等不是坏人,只是不忍将军籙误入歧途,专程来规劝道将首的。姊姊的闺名叫媚儿,不知妹妹怎么称呼?”向前走到光晕附近,好让她看得清楚些。 门中少女动也不动,朗声说:“我知道你。你是邪火教的”夜魅司“司主魇道媚狐。”停顿片刻,似觉得未报姓名不甚礼貌,小手揪着嫩绿色的细绸裤管,又补了一句:“我叫道宁。” 魇道媚狐心中大喜:“果然是她!她不知让瓦鸺运了什么出去,自已却笨得留下来。逮住这个丫头,将军籙尽入我教之手!”故作惊讶状:“啊,莫非是道将首的掌上明珠?”乘机上前几步,举手齐眉,只见门里立着一名面貌清秀、肌肤白皙的绿衫女童,至多十一,二岁,紧抿着小嘴,皱起秀气的眉毛,模样颇为倔强,周身散发着南方越女的水灵剔透,年纪虽小,却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我爹不在山上。”道宁蹙着眉说。 “姊姊知道。”魇道媚狐笑道:“道将首到北方去啦!为”那个人“领兵打仗,是也不是?” “”那个人“?”道宁微微一怔,忽然醒觉:“你是说照日山庄的庄主劫兆?” 她自幼与父亲聚少离多,总以书信沟通,父亲在信里每隔三两行便是一个“劫庄主”云云,让父亲去北方打仗的也是他、